[综穿]打劫主角的一百种方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海棠无眠
忠
30.红楼30
秋意渐浓,晨风中都带着丝丝凉气。
悬挂着绣衣卫旗帜的官船在运河上行驶,无论大小船只见了都连忙避开。
“大人,到码头了。”门外的小番子禀告,方才还一脸平和的绣衣卫就对着谢鲲说了声“得罪”,挥手让人给他上了枷锁。
谢鲲面色不变,连楚天舒的神色也十分平静,仿佛不知道谢鲲即将面临什么一样。
船靠岸,众人鱼贯而下,楚天舒和谢鲲就被分开带走。楚天舒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青油平头马车,谢鲲却被装入了囚车之中,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驶去。
看着楚天舒头也没回地登车而去,跟在谢鲲囚车旁边的绣衣卫冷哼了一声:“老大,你看她!你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这么无情”走的时候头都没回,就连她的丫头都一脸担心地回头看着谢鲲,她却飘然而去!
这次还是王爷故意安排了他们这些老大手下的旧人去江南押解老大回京,顺便也把陛下召见的这个姓楚的女人带进京城。托那些跟去江南的同僚的福,他们没有谁不知道谢老大在江南喜欢上了一个美貌小姑娘,恨不得每天都跟在人家面前献殷勤,又是送庄子,又是引荐王爷,哪怕是挨打挨骂都赔笑不还手不还口的。
可是现在老大落了难,这女人却看都不多看一眼,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她怎么对得起老大的一片心意
谢鲲却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仙师除了跟人打交道的经验不是很多之外,其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她不问,就是什么都知道了;她什么也不做,就是有了安排。
是的,楚天舒什么都知道了。
谢鲲自从收到忠顺亲王的警告,就将铁头派遣回京,打探消息。而铁头不仅把消息传给了谢鲲,还同样传给了楚天舒一份。在铁头看来,这是为了帮助谢鲲,让楚天舒知道谢鲲为她付出了些什么。
绣衣卫的消息最是灵通,铁头作为谢鲲的心腹,使用谢鲲在京城培养的消息渠道十分方便,只是费了一些时间,就打听出了太和宫中发生的事情。
据说那天皇帝去了太和宫,不知道跟太上皇说了什么,引得太上皇勃然大怒。平日里总是一副慈爱面孔的太上皇将几乎整个大殿里的瓷器全都砸碎了,吼叫的声音响得连大殿外的宫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太上皇怒吼说:“你根本就是有意的!你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吗”
只需一句,有心人已经能够推测出当时的情景。
当初废太子事败,太上皇心中悲痛,将皇位传给了如今的皇帝,却也不舍得把自己最心爱的嫡子处死。为了保他平安,就专门在京郊李家庄给被降爵为义忠亲王的废太子修建了一处庄园,让义忠亲王一家在其中生活。
李家庄中什么都有,只是没有自由。
谁知道这样严防死守,都会让义忠亲王唯一的嫡子跑到江南,然后死于非命,连个全尸都没能保留。
太上皇十分愤怒。若没有皇帝的故意放纵,那么森严的守卫,怎么可能让一个大活人跑出去
只要人跑了出去,就能够找到机会把他弄死。死在李家庄里,是皇帝的责任,可是死在外面,就找不到皇帝头上了。
现在更好,死在甄家,一箭双雕!
都是当过皇帝的人,谁不知道谁的肚肠!怪只怪当初太上皇一时高兴,说过要将这个嫡孙立为皇太孙的话。虽然后来时过境迁,但是这个孩子活着,就是皇帝的心头刺。
甄家怎么会杀自家的外孙那是他们东山再起的倚仗!有动机有能力杀死他的,只有皇帝,只有绣衣卫!
为什么这边刚刚出事,那边绣衣卫就吹响了哨子,闯进了甄家的宅第里不是蓄谋已久才怪!
那个什么女伎的证词,太上皇是一点儿都不信。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出现马上风绝对是绣衣卫给他的孙子下了药!
那个把女伎带走的绣衣卫统领最为可疑!说什么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太上皇才不相信,绝对是绣衣卫编造出来骗他的!
跟皇帝生了两天气之后,太上皇也知道他如今已经无法将皇帝怎么办了。皇帝登基六七年,羽翼已丰,已经不是当初刚刚继位时候经常被迫和他妥协的那个新手皇帝了。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求处死那个害死皇孙的绣衣卫统领。
显然,皇帝并不觉得这样的要求过分。一个小小的绣衣卫统领,换来太上皇的妥协,重新打扮好父慈子孝的皇室脸面,还是很划算的。
这就是为什么谢鲲会被圣旨命令押解入京的来龙去脉。
楚天舒看了铁头传来的消息,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第一次对于历史课本上总是看见的几个词“封建社会”、“君主独!裁”有了切身的体会。只是皇帝的一念之间,谢鲲就从功臣变成了囚犯
她真是太天真了,还以为谢鲲把白鹭交出去,证明了甄家是害死那位的真凶,将甄家的罪行钉死,就会得到皇帝的嘉奖呢。结果呢那些高高在上的帝王,根本就不曾在意臣下的生死和对错啊。
楚天舒看了看自己刚刚突破三十万大关的账户余额,在心中叹了口气,看来她是天生的穷命。
她之所以被召入京,则是因为忠顺亲王带走的几个木箱中的作物一路上生长情况良好。一夜发芽,数日就能看见茎苗生长,比正常的生长周期明显缩短了不少。
皇帝见到之后十分欣喜,若是这样神奇的事情是真的,青史之上必然会浓墨重彩地记上他的贤君之名!所以他立刻就命人去姑苏将楚天舒带
31.红楼31
中秋之夜, 普天同庆,皇宫中更是张灯结彩,香雾缭绕。无数彩色纱绢扎成各色花朵系在树上, 宛若盛春美景。细乐悠扬,更好像月宫仙降。
按照惯例, 今夜宗室子孙都会来到宫中参加夜宴, 以示宗室和睦、子孙兴盛之意。其余勋贵和三品之上的官员,也有资格参加宫宴,那就是一种恩宠了。
宫宴男女分开,男人们在太极门外天香殿中赴宴。丝竹细细, 乐舞升平之际,太上皇和皇帝父子联袂而至。
皇帝扶着太上皇, 太上皇满脸笑容, 父子二人十分亲热, 堪称父慈子孝的典范。
谁也不知道,就在方才进入大殿之时,太上皇还在问:“那个谋害朕的孙儿的贼子何时问斩”
皇帝只是一笑:“父皇放心,待过了中秋,便是勾决之时。”这才换来了太上皇这番配合的表演。
太上皇坐在高台上,皇帝就坐在他的下首几个台阶,俯视着场中的人群。
已经六十余岁的太上皇眼睛不太好使了, 便问自己的大太监:“那定城侯家的人可来了”
大太监躬身回答:“奴婢方才看见了定城侯世子和他的次子了。”而定城侯据说病倒在床, 未能出席今夜的宫宴。
“叫他们上前来。”太上皇脸上闪过一丝狠厉, 他前几天就让人私下传信给了谢家, 把谢鲲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谢朗,听说谢朗已经如他所料开了祠堂将谢鲲从族谱上除名。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让谢鲲在临死前体会一番众叛亲离的滋味。但是,仅仅如此还不够!
就算是谢家想要割断和谢鲲的联系,他也要谢家付出代价!若不是谢家养出这样不忠凶残之徒,他的乖孙儿又怎么会意外身亡
听说太上皇召他们父子过去,谢朗满脸忐忑,平时身上那种矜贵清华的气质全都不见了。谢鹏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乖乖地跟在谢朗身后,顺着台阶走到了太上皇面前的平台上跪下行礼。
父子二人跪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却听不见有叫起的声音,时间越长,心中越是恐慌。
就连下方的乐声笑声,都仿佛越来越遥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太监特有的尖利声音:“太上皇有问,定城侯世子,你可知罪”
怕什么来什么。果然是因为谢鲲这个孽畜!谢朗心中愤恨,却还是不得不深深跪伏在地:“微臣教子无方,微臣有罪。”
太上皇冷哼一声。大太监继续问:“听说谢世子已经将谢鲲这个逆贼逐出家族”
“是。”谢朗伏地回答,声音颤抖,“谢鲲乃不忠不孝之徒,于国于家无益,徒增家族罪愆,举族共厌之!”
“此贼虽然已经除族,可是其生母仍旧在你谢家宗祠享受香火!”大太监厉色斥责,“你若是知罪,就该将那逆贼生母一并休弃!”
谢朗没想到太上皇如此憎恨谢鲲,竟然想要将谢鲲生母都从谢家抹去。可是,这并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决定的。当初他不想娶韩氏,韩氏同样不想嫁给他,但是为了双方家族的利益,还是不得不做了夫妻。如今想要将死去的韩氏从谢家逐出,只怕是韩家不同意。
太上皇早有准备,立刻就把锦乡伯韩德光召了上来,询问他的意见。
韩德光跪在谢朗旁边不远处,义愤填膺:“家姐若是泉下有知,知道生出了一个这样的逆贼,定然羞愤自责。微臣愿意将家姐的牌位接回韩家,将其坟墓迁回,替她向谢家道歉。”
谢朗大吃一惊。韩德光是庶出,韩氏是嫡出,两姐弟的关系素来平淡,但是韩德光当初还是会为谢鲲出头,就是因为两家的合作中少不了一个中间联系。没有谢鲲的话,韩家和谢家彼此都无法信任对方,这也是谢鲲能够平安活到现在的一个原因。
为什么今天韩德光竟然会这么轻易地答应这个条件
“锦乡伯大义灭亲,深明道理,堪为楷模。”太监将太上皇的话传达下来,“谢世子,你怎么说”
“微臣惭愧,一切任由陛下处置。”谢朗巴不得这件事情赶快结束,免得被太上皇盯上。现在不过是要把韩氏这个死人从谢家迁走,根本就不算什么。
大太监白胖的脸上挂着笑容,走到台阶上拍了拍手,整个大殿的音乐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平台上。
“来,请谢世子和锦乡伯给大家说说吧。”大太监笑容满面,皇帝脸色微微僵硬,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伸手捏了根牙签插了一块水果放进了口中慢慢咀嚼起来。
谢朗有些愕然,不过看见身边的韩德光起身,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谢鹏跟在父亲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嘴角却忍不住上翘着。
谢鲲一死,韩氏被逐,从此之后,谁也不能说他只是一个嫡次子,是一个续弦所生的半嫡子。
韩德光首先开口,他满脸羞愧,语气低沉:“我教导无方,外甥谢鲲顽劣悖逆,不忠不孝,今日我韩德光在此声明,从此之后,与谢鲲断绝亲缘关系,日后谢鲲生死祸福,均与我锦乡伯韩家无关!”
谢朗豁然开朗,跟着开口:“惭愧,惭愧,我身为人父,疏于管教,以至于谢鲲从小就不务正业,走上了歪门邪道,及至长大更是不知忠孝伦常,行畜生之事。今日我谢朗在此当着大家的面宣布,谢鲲已经被我谢家除族,从此之后,我谢朗与谢鲲再无任何关系!”
这两人先后的声明让所有勋贵和官员都十分诧异,不知道为什么在中秋宫宴上会出现这样的安排。只有几家消息灵通的才知道为什么谢家和韩家都做了这样的选择。
“铁霸王啊,也难怪,我早就知道他没什么好结果。”
“可不是啊,前几年我家孙子被他给打得头破血流,不过是几句玩笑话就往死里打。看他长得那个模样就知道他本性凶残,无可救药,天生就是个押到菜市口问斩的料。”
“对,只看他那眼神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唉,所以说一定要好好教导子孙,否则惹了事到最后还不是要连累家族”
“嗯嗯,我家侄儿和谢鹏在一起读书,听说谢鹏的母亲对谢鲲也是费尽了功夫,吃喝穿用都给他准备好,只盼着他往好处走一步,偏那谢鲲就是自甘堕落,每日里斗鸡走狗打架惹事,把个继母愁的进退两难啊。”
在大太监的目光催促下,谢朗继续说:“谢鲲罪不可赦,其母虽已不在,却也不适合继续留在谢家宗祠,将择日迁回韩家。望周知。”
他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像是被谁打了一巴掌一样。韩氏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谢鲲变成什么样子跟她有什么关系但是太上皇既然这么说,他也只能照做,才能让太上皇消气了。
至于这个说法是否荒谬根本不重要,跟谢家全族性命相比这又算什么呢
太上皇坐在上方,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表情。看看,只要稍微一逼迫,所有人都会抛弃自己的原则,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父子算什么姐弟算什么没有亲情的又何止是天家
相信当谢鲲知道自己已经被所有人抛弃的时候,表情一定会很好看。
皇帝看见太上皇的表情,知道他的怒火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了,再让他这样下去,今天的宫宴就完全毁了。想到这里,皇帝把手一抬,刚想说什么,就看见一个绯红色的气团飞入殿中,直落到了太上皇和皇帝所在的高台之上。
就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绯红色气团缓缓拉伸变成了一个人形,然后一个白衣人从气团中走了出来。
整个天香殿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这个白衣人的穿着打扮实在是太奇怪了!若不是白衣人的衣服十分合体,勾勒出明显的女性曲线,恐怕很多人会以为白衣人是一个男子。因为她穿着只有那些下等人才会穿的短衣长裤!
然而一看那身白衣白裤笔挺的质感,众人就知道那绝对是上好的料子,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料子。
而且白衣白裤侧边都镶嵌着漂亮的金色丝线,白色上衣肩膀上有两个从未见过却十分神气的金色方块,胸前一排金色扣子,让人看起来神采飞扬。
看见这个女人身上的衣服,所有男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有的人盯着她那双笔直修长的腿不放,有人盯着她苗条纤细的腰肢拔不出眼睛——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穿着的女人,偏偏这个女人个子这么高,比一般男人说不定都要高出一指,身材又这么好,真是让人看了又生气又上火!
等到把眼睛从这女人的身上使劲拽到她脸上,才发现这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她生得疏眉朗目,高鼻丰唇,若说起来也是一个美貌女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就让人心里有些发凉,好像有什么危险将要降临一样。
可若是一个女人,为什么满头黑发根本没有挽成发髻,而是高高抓在脑后束在一起,像一根马尾巴一样在身后飘来荡去,不成体统
白衣人手臂一抬,一把雪亮的长剑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中,遥遥指向了坐在最高处的太上皇。
已经年届八十的老镇国公牛清原本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这会儿突然睁开了一双老眼,浑浊双目中迸射出精光:“杀气!”那是只有经历过生死之战的幸存者身上才可能出现的杀气!
“无道昏君!”白衣女人冷笑一声,“你教了半辈子的儿子叛逆造反,寄予厚望的孙子变态猥琐,不知道反省自己的过错,反而把罪责推到无辜人员的头上!像你这样的人,活在世间都是污染空气!”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污染空气”,可是太上皇却能听出对方是在辱骂自己,顿时气得老脸扭曲,拍着桌子厉声呵斥:“人呢都死了吗还不把这个反贼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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