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锦绣

    朱升铎一听要把他关到凤阳监狱吓的脸都绿了，朱升铎还准备当皇帝呢，去了监狱还当个屁皇帝？

    皇爷爷，孙儿知道错了，请皇爷爷饶过孙儿一次吧！




第八百一十八章 云南捷报
    朱宏三很喜欢朱升铎这个孙子，自然不能真的将他关到监狱，今天只不过是吓他一下，要不这小子顽皮如此将来还如何管理？

    朱宏三看朱升铎磕头求饶，沉思一会儿说道：不去监狱也行，但是钱遗爱还要继续当你的老师！

    朱升铎咧嘴说道：皇爷爷，钱遗爱他。。。

    朱宏三一瞪眼睛骂道：怎么？你不同意？朕和你说，去凤阳和钱遗爱继续当你老师只能二选一，你自己定！

    朱升铎听朱宏三这么说没办法只好说道：那皇孙选钱遗爱当老师！

    嗯，好！你惹怒你老师生气是不是你的不对？现在朕命你去给你老师赔礼！

    朱升铎现在没办法，只好答应一声，起身领着自己四个护卫去钱府赔礼。

    朱宏三看着朱升铎的身影十分好笑，在朱升铎身上他看到自己小时候的影子，无耻狡猾懂进退，这都是成为一个皇帝的最基本条件，看来钱遗爱的教育还是很有成效的。

    朱宏三低头看了看东厂的密报，上面将钱遗爱和夏完淳斗殴场景详细的描述一遍，朱宏三看完心中笑道：好！斗的好！既然都喜欢争斗，那老子再给你们加上一把火！

    朱宏三抬头对李承恩说道：老李，传旨！皇长孙朱升铎封为长沙郡王，皇次孙朱升钰封为武宁郡王！顺天府尹钱遗爱嫡女钱氏赐婚于长沙郡王朱升铎！太子东宫主簿夏完淳嫡女夏氏赐婚于武宁郡王朱升钰，待成年后由朕主婚！

    朱宏三这份圣旨一下原本就势同水火的钱遗爱和夏完淳再无和解可能，在家中等候徒弟前来赔礼的钱遗爱接到圣旨后目瞪口呆。原本钱遗爱并不想在朱升铎身上压下全部赌注，毕竟夺嫡这种东西太过凶险，如果朱升铎夺嫡失败自己只是他的老师，最多也就免官回家。但是现在自己成了朱升铎的老丈人就不同了，这可是要死一起死啊！想到这钱遗爱再次对皇帝朱宏三佩服的五体投地，明朝皇帝玩制衡能玩的这么顺的，大概只有开国皇帝朱元璋能比了！

    神武十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还有五天就要过节了，朝中所有官员都已经修沐。朱元璋定的官员每年只能休息三天，元旦一天（清末以前春节即为元旦），八月十五一天，朱元璋自己的生日一天。到了老好人皇帝朱高炽上台后，才体恤众臣，将休息时间改为元旦放假五日，冬至三日，元宵十日，加起来共十八日。

    朱宏三在这一点上要比老祖宗朱元璋的强得多，朱宏三规定元旦休息十五日，皇帝的生日三日，八月十五中秋休息三日，冬至休息三日。除了这些每十个工作日还可以休息一日，所以在朱宏三手下当官假日多福利高，只要不犯错还是很不错的。

    永定门是北京外城的一座城门，正好处在北京的中轴线上，永定门这里没有重大事情日常并不开放，因为这里直通内城的正阳门，所以永定门内大街上设有御道，用来保证皇帝的通行便利。

    再有五天就过年了，永定门的守门大使看着天色变黑，再加上外面正下着大雪，准备早些关了城门回家休息。就在大使正要招呼守门的卫兵关了便门的时候，永定门上守门士兵大喊道：大人，一里外有快马靠近！

    那个守门大使一听大惊失色，现在北方满清被消灭，蒙古人也不在寇边，北京这里算是过了几年稳定日子。但是那个大使可是经过崇祯年间满清三次入关的战斗，每次永定门这里都是主战场。想到这守门大使满脸雪白的暗自保佑道：老天爷，可千万别是蒙古人！

    很快消息传来，并不是蒙古人，而是三匹快马，每匹马上都坐着一名身穿黄甲的骑士，每名骑士身后都背着八杆红色护背旗，在寒风中快速奔来。

    那个守门大使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是八百里加急，大概是朝廷的军报，朝廷有法度，八百里加急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己稍有耽搁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那个守门大使赶紧组织手下打开永定门正门，八百里加急规定可以使用朝廷御道，也就是为了保证消息传递的快速可是使用南北二京的御道。

    就在永定门大门刚打开，那三个骑士已经飞奔到门前，中间那个骑士大声喊道：八百里加急！御赐金牌，阻者死，逆者亡！边喊边从御道上飞奔而过。

    骑士从为皇帝准备的御道上飞奔而过，经过正阳门奉天门，很快来到位于乾清宫外隆宗门内的军机处。今天是陈名夏值班，他听到是八百里加急赶紧迎出门外，从气喘吁吁的骑士手中接过文书。

    文书用一截一尺长的铜管密封，封口有云贵总督的关防。陈名夏一看心中大喜，云贵来的必定是缅甸战事有了结果。

    陈名夏掐碎蜡封，将文书倒出来观看，正是云贵总督吕大器和后军大都督周玉的联名捷报，经过两年的艰苦奋战，终于将逃入缅甸的前明桂王朱由榔抓获。

    陈名夏看到报捷文书心中大喜，现在帝国虽然已经占据中国大部，但是在周围边境还有几只反对势力留存，其中最让皇帝朱宏三闹心的就是这个朱由榔。

    朱宏三能占据中国很大程度要靠自己的强大实力，但是在人和这一项上要比那个逃到缅甸的朱由榔差上许多。

    其实明朝的国家正统早在弘光皇帝朱由崧出逃时就断掉了，接下来的什么隆武邵武永历鲁王监国等政权，还有朱宏三在广东搞出来的神武政权都不是明朝的正统延续。

    隆武皇帝是郑芝龙和一些知识分子立的，邵武皇帝是隆武的弟弟，是流亡到广东的知识分子立的，鲁王朱以海是浙东知识分子立的，永历皇帝是逃到云南的瞿式耜和吕大器等人立的，神武皇帝朱宏三更不用说了，根本就是一帮上不了台面的草台班子，所以这几个皇帝在一开始为了正统性还打了几仗。

    为了彰显自己政权的合法性，朱宏三没办法才在南京孝陵搞出一封朱元璋的遗诏，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种东西骗骗乡村愚妇还行，骗那些比猴还精的士大夫根本不好使。

    不过接下来朱宏三政权势如破竹，将满清消灭干净，并且占领中国九成的土地。这样既成事实后，那些原本看不起朱宏三的士大夫才纷纷出来做官，侯恂就是这其中的代表人物。

    正因为合法性得不到保证，所以朱宏三才对偏居云南一隅的朱由榔十分忌惮，就是害怕万一朱由榔咸鱼翻身自己被动。不过现在好了，朱由榔被抓，南明最后一支在正统合法性上能和朱宏三抗衡的势力被消灭，剩下的什么郑成功等人都是肘腋之患。

    陈名夏高举报捷文书，快步走进乾清宫，一边走一边高喊：启奏陛下，云贵大捷！

    朱宏三在宫中听到传报十分高兴，赶紧让小太监迎进陈名夏。

    陈名夏进殿后大声说道：陛下，据云贵总督后军大都督奏报，在神武十年十一月初四日，在缅甸贡章，终于消灭最后一支桂逆军队，将桂王朱由榔等二十四人抓获！

    朱宏三那里还听得进陈名夏说什么，赶紧从小太监手中结果军报详细观看。

    原来在神武七年的磨盘山一战，虽然李定国重创朱宏三的军队，并且还打死了郡王李成栋，但是李定国自己也损失很大，毕竟朱宏三的军队不是吃素的。

    李定国在战役结束后，快速带着军队退到明缅边境的蛮莫安抚司，在这里意图集结兵力再战。

    这时桂王朱由榔已经走投无路，为保住性命，他听从了马吉翔等人的建议，早在神武七年的正月就仓皇出逃到缅甸境内，以期在缅甸苟且偷安。缅甸王莽达是一个比较亲明的人，他同意接纳桂王朱由榔，但要求南明文武官员解除武装方可进入境内。于是朱由榔下令大小文武官员两千余人放下兵器，并赏给了缅王许多财物。但缅王莽达并未彻底放心，莽达明白，永历朝廷虽然仍以宗主国自居，事实上却是逃难而来。

    为了避免礼节上难以处理，莽达拒绝接见使者，只派汉人通事居间传达信息。通事拿出明神宗时颁给缅甸的敕书同总兵马雄飞邬昌琦带来的永历敕书相核对，发现所盖玉玺大小稍有出入，因此对永历朝廷的正统地位产生怀疑。幸亏镇守云南的黔国公沐天波携有历代相传的征南将军印，这印是明代同西南周边土司和接壤国家往来文书中经常使用的，缅甸当局对比之后才解除了疑惑，允许永历帝和他的随行人员暂时居留境内。

    朱由榔等人初到缅甸时，虽然身边兵士不多，但外围仍有李定国带领的数万大军抵抗朱宏三军队，所以缅甸王莽达投鼠忌器，朱由榔等大小官员受到了缅甸君臣比较善意的接待。



第八百一十九章 咒水之难
    但是在云南那边李定国的军队节节败退，军士死伤大半，无力保护永历政权，缅甸这边的态度也逐渐发生了变化。恰好此时，缅甸又发生了宫廷政变，对永历政权还算友好的国王莽达被弟弟莽白处死。

    神武八年五月二十三日，缅甸国王的弟弟莽白在群臣支持下发动宫廷政变，处死了莽达，自立为王。新国王看到许多大臣前来祝贺，惟独朱由榔未到，感到很生气。其实朱由榔并不是不想来，而是因为坐吃山空，经费上陷入窘境，拿不出多少像样的贺礼。可莽白认为他们根本不像贫穷之人，觉得他们欺骗自己。国王对朱由榔等人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再加上永历政权大势已去，便生出了除掉他们的念头。

    莽白借口朱由榔不送贺礼，便派使节前去索要，结果也没得到什么，便命使节当面责备道：我已经劳苦两载，你们的皇帝及大臣应该重重感谢我。前年五月，我王打算杀掉你们，还是我力保不肯。你们这些人毫不知恩报恩。说完愤愤而去。永历官员极力辩解，但对方不为所动，自此双方关系逐渐恶化。

    神武十年七月十六日，缅甸国王莽白决定铲除永历随行官员。他派人通知永历廷臣过金沙江议事。鉴于双方关系紧张，永历文武官员心怀疑惧都不敢去。十八日，缅甸使者又来说：我王恐怕你们怀有别的企图，因此想让你们一起到河边共同‘饮咒水’，对天盟誓。借此也可以加强贸易往来，否则我们就断绝关系，你们的生活就会更加艰难。

    朱由榔和文武群臣不知道该怎么办，世镇云南的黔国公沐天波答复道：你们的宣慰司原是我中国封的地方。今我君臣到来，是天朝上邦。你国王该在此应答，才是下邦之礼，如何反将我君臣困在这里？今又如何行此奸计？尔去告知国王，就说我天朝皇帝，不过是天命所使，今已行到无生之地，岂受尔土人之欺？我君臣虽在势穷，量尔国王不敢无礼。任尔国兵百万，象有千条，我君臣不过随天命一死而已。但我君臣死后，自有人来与尔国王算账。

    漂亮话虽然好说，但在缅方坚持下，朱由榔还是不得不派人前往。可谁去赴约？朱由榔最后决定由大学士文安侯马吉翔太监李国泰等人前往，但两人提出要由黔国公沐天波同去。沐氏是西南边境各邦国土司重视的人物，马吉翔等认为有沐天波在场，不致横生意外。

    第二日黎明，马吉翔等召集大小官员渡河前往缅军驻地塔下，准备饮咒水盟誓，仅留内官十三人和跛足总兵邓凯看守行宫。上午，文武官员到达塔下即被缅兵三千人团团围定。缅方指挥官命人将沐天波拖出包围圈。沐天波知道横生变数，夺取卫士的刀奋起反抗，杀缅兵九人；总兵魏豹王升王启隆也抓起柴棒还击，终因寡不敌众，都被杀害。

    其他被骗来饮咒水的官员全部遇难，其中包括马吉翔马雄飞王维恭，总兵王自金陈谦等，总兵改授通判安朝柱，锦衣卫掌卫事任子信和金书张拱极丁调鼎等，内官李国泰李茂芳等，吉王府官张伯宗等。后来统计，这次咒水之难共被杀四十二人。缅军谋杀永历王朝的扈从人员后，随即蜂拥突入永历君臣住所，共诛杀三百多人，同时搜掠财物女子。

    朱由榔看到事情这样，仓促中决定同中宫皇后一起自缢。侍卫总兵邓凯规劝道：太后年老，飘落异域。皇上丢失社稷已经是不忠，今丢下太后又不孝，何以见高皇帝于地下？永历帝才放弃了自尽的打算。

    最后缅兵把永历帝太后皇后太子等二十五人集中于一所小屋内，对其余人员及扈从官员家属滥加侮辱。永历帝的刘杨二贵人，吉王与妃妾等百余人大都自缢而死。缅兵搜刮已尽时，缅甸大臣才在通事导引下来到，假惺惺地喝令缅兵：王有令在此，不可伤皇帝及沐国公。可是，沐天波已经在饮咒水时被杀。

    朱由榔的临时行宫尸横满地，已无法居住，缅甸官员请朱由榔等移往别处暂住。沐天波屋内尚有内官妇女二百余人也聚作一处，母哭其子，妻哭其夫，女哭其父，惊闻数十里。洗劫之后，幸存人员已无法生活，附近缅甸寺庙的僧众送来饮食，才得以苟延残喘。

    二十一日，缅方把永历君臣原住地清理以后，又请他们移回此处，给他们送来了食物和衣服。二十五日，又送来铺盖银布等物，说：缅王实无此意，都是因为晋巩两藩杀害地方百姓，缅民恨之入骨，因而报仇罢了。

    朱由榔经此番打击，对前途已完全失望，但也不愿意被送到朱宏三手上，那样真比死了还难受。十月十八日，朱由榔对总兵邓凯说：太后又一次病倒了，如果天意不可挽回，朱宏三那逆贼来杀朕就让他来杀好了，你就不要管联了。但是希望你能使太后骸骨得归故土。

    这时缅甸当局之所以没有立即杀掉朱由榔，是因为当时朱宏三的军队已经占领云南，这时朱宏三的后军大都督周玉带着八万士兵就在明缅边境，周玉在半年前将李定国的一万多残军全部消灭干净，李定国也死在军中。

    原本按照周玉的意思直接杀过去，什么缅甸王朱由榔，统统杀光完事。但是这时周玉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副营长了，而是新朝九位公爵之一。周玉的身边人有人进言，朱由榔身份十分特殊，虽然皇帝有令生死不论，但是大家都知道现在朝中很多人都是当年朱由榔的旧臣，比如现在的云贵总督吕大器。杀了朱由榔很简单，但是那帮读书人不敢得罪皇帝，那作为直接执行人的周玉可就倒了大霉。

    周玉一想也对，现在已经不是战争年代，朝中文人的势力逐渐压过武将的势力，以防万一还是留朱由榔一命吧！

    这样周玉才行文缅甸政府，要他们交出朱由榔。莽白看到清兵势不可挡，也想借此讨好新兴的神武政权。在周玉的威逼利诱下，莽白于神武十年十一月，将朱由榔及其家属送交周玉。

    周玉接受朱由榔后，在身边谋士的建议下并不去亲自拜见朱由榔，而是好吃好喝的将朱由榔供起来，毕竟朱由榔现在开始生死就不是周玉能管的了，一切都要北京的皇帝做决断。

    对朱宏三威胁最大的永历政权被消灭，朱由榔被抓住，但是周玉没有皇帝的命令并不敢随便班师，所以派出一千名士兵押解朱由榔回昆明，周玉自己带着剩下的军队驻扎在明缅边境。

    周玉对待朱由榔还不错，也没有孽待他，每日定时给朱由榔夫妻还有太后太子等人供奉食物。但是朱由榔心中还是有些后悔，不如当时自杀了事。

    经过半个月的旅程，朱由榔回到自己已经离开三年多的昆明，城还是那个城，民还是那些民，但是都已经不是他朱由榔的臣民了。

    云贵总督吕大器早已经接到周玉的消息，今天早上就准备停当来到城门外等候。吕大器的幕僚都劝吕大器不要这样，虽然吕大器当过朱由榔的臣子，可是现在毕竟吃朱宏三的饭。并且朱宏三这个皇帝明显的小心眼，万一真觉着你吕大器和朱由榔旧情未了可怎么办？

    但是吕大器并不管手下人的劝阻，现在自己虽然是朱宏三的臣子，但是毕竟当过朱由榔的内阁阁老，做人不能这么无耻。

    吕大器看到桂王的车子到了，赶紧进走几步，上前跪倒施礼说道：老臣吕大器，拜见陛下！如果朱宏三在这一定要气歪鼻子，朱宏三为了收买人心，规定士大夫看到皇帝都不用下跪，现在吕大器领着朱宏三的工资，竟然跪拜前主子，实在有些过分了。

    这时朱由榔已经将一身龙袍脱了下来，换上普通的布衣，这时看到旧人也留下了眼泪。朱由榔上前搀扶起吕大器说道：吕先生，现在你是神武陛下的臣子，不用在给我这个亲王行礼了，让陛下知道不好！朱由榔为了活命，已经给朱宏三上书自行退位，还是当自己的桂王。

    吕大器在朱由榔的搀扶下站起来，老泪纵横的说道：臣只要当过陛下一天的臣子，就永远是陛下的臣子！

    朱由榔看到吕大器这么忠贞，再加上感叹自己的命运，不禁和吕大器抱头痛哭。

    二人哭完吕大器将朱由榔迎进昆明城，还是住在朱由榔以前的行宫中，不过吕大器人老奸马老猾，知道那个昏君朱宏三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吕大器很怕昆明城中的锦衣卫将朱由榔暗害，所以亲自带着自己的卫兵守卫在朱由榔门口，生怕朱由榔有什么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