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战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一生氺
如今过去几个月光景,该来的还是来了,楚国已经发兵,气势汹汹的准备攻打齐国立威。
齐太子现在说要辞行,怕是准备上前线。
钟离不等他开口,心中已经了然,说:“太子觉得,齐楚一战,有几分胜算”
齐太子似在思量,没有立刻说话。
钟离摆弄着手里给小春儿做的“玩具”,没怎么上心,淡淡的道:“若在钟离看来,说句不敬的话,齐国必败,太子这一趟,不去也罢。”
齐太子吃了一惊,说:“这……”
钟离又道:“难道太子还看不清楚齐楚一战,齐国之内将相不和,相邦田婴结党营私
第46章 半壁江山
齐太子此行是来告别的,把带来的东西放下,就准备离开了,回去拾掇拾掇,不日就要出发,前往徐州,早做应对。
齐太子本已经要离开了,不经意的一瞥,就看到了钟离手里正在捣腾的小“玩具”。
是钟离刚做好的迷你弩弓,给小女儿玩耍用的。
大小就跟小春儿的手心一般,木工做的十分惊喜,打磨的光滑平整,就怕小春儿拿着玩耍的时候扎了手。
齐太子一愣,随即满脸震惊的盯着那弩弓,诧异非常的道:“这……钟离先生,这是你设计的机关”
机……
钟离眼皮登时又是一跳,机关
这不过是给春儿的玩具。
钟离眼看齐太子一脸震惊,双眼绽放着如获至宝的光芒,登时明白了,眼下的战国时期,还没有这样的弩弓。
弩弓虽然已经出现,并且运用在各国交战之中,但是钟离做的这个小玩具,却不是战国时期的玩意儿。
战国时期的弩弓还比较落后,夹弩虽轻便,发射速度也快,但是威力不足,还有卡顿;强弩威力大射程远,但是体型大,不止笨重,而且发射速度较慢。
无论是夹弩还是强弩,最重要的是,不好连发。
战事如火,往往转瞬已经确定成败,弩弓不能连射,每次发射都需要人工上箭,有这功夫,敌人都打到老家门口儿来了,这也是弩弓在战争中无法作为主要兵器的缘由之一。
钟离做的这个手工小玩意,有点类似于诸葛亮的连弩,一次性将多支弓箭放在一个弩槽里,发射之后就会自动填补弩槽,便形成了连弩。
在钟离眼里,似也没什么特别,毕竟后世还有很多弩弓,但是在战国时期,尤其是如今的战国早起,还没有这些先进设备,在齐太子眼里,竟堪称国宝。
齐太子震惊的拿起弩弓,反复研究,一边研究,还一边痴痴的道:“妙啊!果然巧妙!”
这样一来,弩弓的效率就会大大增加,别人射一次弓箭,需要上一次膛,而钟离的这支弩弓,发射数次,才需要重新上一次膛,顿时就比旁人多了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时间。
齐太子笑着道:“辟疆尝听说,天下强弩,皆出于韩,如今钟离先生这弩弓,却已把韩国远远甩下!”
齐太子显然对这弩弓有些爱不释手,钟离眼皮一跳,心想,难不成齐太子要和自己小女儿“抢玩具”
抢到不至于,齐太子的确对钟离的弩弓爱不释手,若是有了这样的弩弓,批量制造出来,到时与楚国交战的时候,杀楚国一个措手不及,也能搓搓楚国的威风。
齐太子如此想着,便从怀里掏出两颗金子,有些不甚好意思的道:“钟离先生,不知这个玩意,可否借给辟疆,辟疆今日拿走,让宫里头的役者画下模样,明日一早便给先生送还回来。”
钟离一听,摆手道:“算了,太子专程跑来一趟,这小玩意,权当钟离送你的饯别礼。”
齐太子登时如获至宝,说:“当真。”
钟离点点头,齐太子连忙仔细的将微型弩弓收好,和钟离再次作别,又别了小春儿,转身大步而去,迈出茅舍,跨马离开。
小春儿摆着白嫩嫩的小手,和齐太子作别,一直送到舍门口,扒着舍门,遥遥的看着齐太子骑马远去的背影儿。
小春儿咬着手指,有些不舍的道:“粑粑,大哥哥何时才能归来”
钟离想了想,说:“注定是败仗,应该不慢。”
小春儿听不懂这些,只是听懂钟离说不会太慢,因此便放下心来。
那日之后,齐太子果然没来过,约莫十来天,钟离就听说齐太子出征的消息,齐王田因齐,亲自送太子于临淄城门,泼酒践行,为齐军鼓气。
不止如此,钟离还听说,这次齐军阵仗很大,因着是徐州封王之后的第一战,而且还是和南蛮楚国打仗,所以齐王拿出了中土第一强国该有的气势,几乎启动了齐国的半壁江山,远赴徐州,打这一仗。
可谓是兵马未行,已然声震四海!
主掌齐军的,当然是齐王田因齐唯一的儿子,齐太子田辟彊,随行的智囊乃是鼓琴觐见的成侯邹忌,另外一位是如今身居高位的国相田婴。
武将那就更是不可一世,乃是三战三胜,令卫国闻风丧胆的将军田忌。
这阵仗,真可谓是齐国的半壁江山!
钟离听罢,却“嗤”的笑了一声,何止是半壁江山简直就是一笔糊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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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演技太差……
“呀!”
小春儿看到迷你弩弓,惊呼了一声,揪着钟离的衣角,道:“粑粑,是粑粑做的弩弓,前些日子送与了大哥哥那个!”
钟离能看不出来
因为是要给女儿玩的,所以做的异常精细,打磨的也光滑,这样儿的弩弓玩具,不是钟离自吹自擂,天底下真的再找不出第二个。
此时弩弓玩具当啷着扳机,也不知遇到了怎样的“虐待”,竟成了这般模样。
公孙闬捧着玩具弩弓,眼圈发红,赶紧埋首,用袖子遮住脸,哽咽的道:“不瞒钟离先生!我军兵败,太子已经被俘了,如今生死未知!闬是从徐州而来,方进了京城,第一个就到钟离先生这面儿来了……闬心中又急又慌,却无能为力!恳请钟离先生出山,前往徐州主持大局啊!”
钟离听着公孙闬的哭咽,只是多看了那玩具弩弓一眼,突然道:“我我能主持什么大局”
公孙闬道:“钟离先生万勿谦虚,想当初先生在徐州,仅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连魏国这样的强国,都奈何钟离先生不了,钟离先生大才、高义,这是尽人皆知的事儿!”
钟离一笑,挂上些许悠闲悠哉的表情,还理了理自己的袍子,笑着道:“大才高义那你就说错了,这尽人皆知的,并非是我钟离的才华和义气,而是钟离爱财、惜命。”
“这……”
公孙闬被他说的一愣,似乎并未想到钟离会这样回答,一时间措手不及,竟说不出话来,不知如何应答。
钟离继续笑道:“你想想看,若我不是惜命,怎么好好的齐国太子傅不做,巴巴的跑到这里住茅舍不就是怕伴君如伴虎,一朝不慎掉了脑袋再者说了,我爱财,这不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儿当初钟离相救太子,也是因为太子给了钟离两颗金蛋子,临淄城市集里,没有一个贾人是我没讨过价钱的……一句话:有金子,好说话,没金子,甭说话。当然了,还有最大的一个原则,危险的事儿,我钟离是决计不沾的。”
公孙闬听着钟离“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仿佛劈头盖脸迎面削了一顿似的,登时懵了。
是的,懵了,公孙闬方才就不知道该如何接口,现在杵在原地,变成了石雕木桩,活脱脱一个石敢当。
公孙闬的哭咽僵硬在脸上,随即慢慢有些龟裂,他这尊石墩子,终于出现了一丝风化裂痕。
公孙闬的眼神变了变,听着钟离的话,眼中隐露出一丝鄙夷的神情,不过转瞬就给收敛了。
虽然短暂,却逃不过钟离的眼睛。
钟离幽幽一笑,道:“公孙老弟,你这一趟是白来了,还是尽早搬救兵去吧。”
“这……钟离先生。”
公孙闬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挣扎着开口道:“想……想当初,太子对钟离先生,可是不薄。”
钟离“嗤”的一笑,道:“不薄的确不薄,好吃好喝,山珍海味,还外带送了些许金子,但是钟离救了太子何止两命,怎么算也合该两讫,若是这么算起,说不准太子还欠钟离一些,不过钟离是商贾,多买多送,零头就免了,也不小气。”
公孙闬听到这里,眼睛里鄙夷的神色更浓重了,也没有方才热络,盯着钟离打量了两眼,眼睛里尽是写着——不过如此,四个大字。
钟离满不在乎,就任由公孙闬打量。
公孙闬拱了拱手,已经不见如何恭敬,道:“既是这样,钟离先生铁了心肠,闬也无甚办法,就此别过了!”
他说着,一甩袖袍,调头便走,直接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踏踏踏”的马蹄声响起,马队很快离开茅舍,因为去的快,还扬起了一片尘土。
尘土滚着沙尘,在空中不停的打着卷儿,抛上半空,旋而缓缓落下。
钟离负着手,一派清闲的瞧着公孙闬催马离开,还挥手抻头道:“公孙老弟,慢走啊,有空来做客啊!”
公孙闬根本没回头,似乎还冷笑了一声,很快带着马队冲出了钟离的视线,消失不见了。
小春儿听不甚懂钟离方才说的话,听得也是半半落落的,此时就揪着钟离的袖袍,奶声奶气的道:“粑粑!粑粑!咱们真的不去救大哥哥么那大哥哥岂不是……岂不是危险
第48章 呦,久违了?
“报——”
莫府大营的帐帘子“哗啦——”一声被掀起来,一个士兵走进来。
此时的大营中,齐太子田辟彊一身甲胄,长案上摆着头盔,正蹙眉低头,研究着行军地图。
看他神情,肃杀沉默,紧紧板着嘴角,说不出来的严肃。
成侯邹忌和国相田婴也坐在一边,此时都有些沉默,谁也不知一声,莫府之中陷入一片死寂。
就在这光景,帐帘子被猛地打起,士兵从外面跑进来。
原来是成侯邹忌的门人,公孙闬从临淄城回来了。
齐太子一听,立刻道:“快请。”
随即复又“哗啦!”一声,帐帘子再次被打起,公孙闬行色匆匆,虽已进入冬日,但满面是汗,脸色通红,看模样甚是匆忙。
公孙闬走进来,来不及行礼,齐太子已经着急的道:“钟离先生来了么”
他这么一说,公孙闬没能立刻接话,而是从怀中把那残破的玩具弩弓拿了出来,恭敬的捧在手心里。
齐太子一看那玩具弩弓,不知怎的,心里登时凉了一半儿,迟疑的道:“钟离先生……未曾与你同行”
公孙闬摇了摇头。
成侯邹忌蹙起眉头,道:“可是出了什么事端太子被俘的计策,叫钟离识破了”
公孙闬立刻道:“什么识破太子,成侯,国相……”
公孙闬一次作揖,随即又道:“那钟离,果真一个乡野村夫,实在不值一提!”
成侯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公孙闬满眼透露着鄙夷,冷笑道:“不曾见识,小人还以为那钟离是什么避世高人。如今见了,十足失望!他听闻太子被俘,竟然毫不动容,还撂下话来,说甚么……‘有金子好说话,没金子甭说话’,而且就算有了金子,危险的事儿也是不沾的,还说自己惜命的紧!”
他这么一说,齐太子登时一脸震惊,随即蹙眉道:“断不可能,钟离先生绝不是这样的人。”
成侯则是眯着眼睛,没有立刻接话。
公孙闬信誓旦旦的又道:“太子,小人不敢说谎!还说甚么,太子给他金子,是因着他几次相救,本应该的,说起来还是太子欠他的!”
国相田婴一听,喝道:“放肆!实在太过放肆!”
公孙闬眼睛一转,附和道:“正是……正是,小人也觉着,这钟离实在太过放肆,活脱脱一个乡野村夫,难成大器!贪财爱色,不是什么好样儿的!”
齐太子听他这么说,摆手道:“罢了,退一步就算钟离先生此行不来,也无可厚非,我们在人后不便如此毁谤旁人。”
公孙闬道:“太子心肠太好,才由着他撒花儿,如今更是蹬鼻子上脸……此事依小人看,那钟离没甚本事,还敢在太子面前摆谱儿,另说什么伴君如伴虎这样大不敬之言,该当治他大罪!”
公孙闬能言会道,似是因为上次在市集里,被钟离打脸的事情还记着,所以想要编排一番钟离,借着太子的手,松一松钟离的皮。
就这光景,太子还未能说话,就听一个笑声,十分爽朗,从莫府大帐外面直接传进来。
“公孙老弟,你这添油加醋的,怕不是公报私仇吧”
那声音带着笑意,说的十分轻松,浑似玩笑一般。
与此同时,就听到“哗啦!”一声,莫府帐帘第三次被掀开,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人,拉着一个半大的小女娃娃,就从莫府外面,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那年轻人身量并不高大,身材也不如何勇猛,看起来是标准的文生长相,甚至可以说是皮相温和,一双笑眼,十足十的好脾气。
他拉着一个半大的小女娃娃,那女娃娃一张圆圆的小脸盘子,下巴略微有个尖儿,生的是精雕玉琢,粉嫩可爱,大眼睛水灵灵,一蹦一蹦的走进来,看起来别提多可爱。
那两个人还能是谁
不正是公孙闬正在嚼舌头的对象——钟离!
钟离拉着小女春儿从外面走进来,直“闯”齐国大营,就跟进自己家的茅舍一般无二。
大营中的众人均是一愣,齐太子诧异中透露着欣喜;
成侯诧异中透露着若有所思;
国相诧异中透露着狐疑;
而公孙闬一张脸最是精彩,黄了红,红了青,犹似交通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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