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宗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胖一点
戴农严词拒绝了杨吴二人递过来的银票,笑话,现在风头正紧,面前这俩人的罪过不比那个知府小哪去,要不是为了维稳,也一并拿下了,戴农就是穷疯了,也不敢碰这笔钱。
等把姬量华押好,戴农带着手下,直奔兖州府靳家而去。
戴农走后,杨吴二人面容苦涩,刚才那黑衣卫百户,连他们手里的银票的数目都没看,就严词拒绝。
那可是堂堂黑衣卫,天子亲军,连他们都不敢掺和此事,可见这事态已经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杨吴二人心里后悔莫及,自己怎么猪油蒙了心,信了那姓姬的鬼话,眼下沦落到这等窘迫的地步。
不过坐以待毙显然是最愚蠢的,无论如何还是得做些补救,杨吴二人商量了会,纷纷派出自己的亲信带着银两,前往济南府和京城疏通门路。
然后两人赶忙置办礼品,准备前去滋阳县,拜访马晋。
杨吴二人为了自救,一通忙活自不必多说,单说戴农,带着手下直奔府城北城的靳家而来。
靳家的顶梁柱靳凤伦,老家不在兖州府,而是隔壁东昌府聊城县人氏,可为什么靳家在兖州府有这么大的势力呢。
那是因为靳凤伦是从兖州起的家,当年靳凤伦只是个三榜同进士,在京城蹉跎了几年,郁郁不得志,于是寻找门路,外放为官。
后来他就来到了兖州府,做了一个从六品的通判,然后是同知,再为执掌一方的兖州知府,靳凤伦在兖州待了足足六年的时间,势力根深蒂固。
如果说今后靳凤伦平凡无奇,自然人去楼空,靳家的地位也会被其他家族取代,但偏偏靳凤伦离开兖州之后,一路青云直上,一直坐到了工部尚书的位置上,这也导致了靳家在兖州府的地位愈发稳固。
别的地方不敢说,在兖州东昌二府,靳家可谓是一手遮天,连每次新来的知府上任,第一个都得到靳家拜访。
靳凤伦有两子,长子随他在京城为官,二子在老家守护产业,前段时间靳家二爷生病,前去京城就医,就把家里的事情交给了儿子靳波打理。
而这个靳波呢,自幼在兖州长大,靠着家里的威势,早已成为兖州一霸,飞扬跋扈到了极点,有靳家做后盾,其他人敢怒不敢言。
如果说他堂哥靳涛是孤傲,目中无人,但多少还有点真本事,那么靳波就是狂妄嚣张,除了给家里闯祸,什么贡献都没有。
也正因为如此,靳家二爷也不敢放儿子入京,留在自己身边,生怕到京城闯了祸,要不是靳家二爷不在兖州,靳波也闯不出这场泼天大祸来。
戴农赶来时,靳波正在招待刚从京城来此的堂哥靳涛。
靳涛老家是东昌府的,但生在京城,山东文风盛,科举比京城要难,于是靳凤伦就将靳涛的户籍落到了京城。
今年八月,乡闱举行,靳涛惨遭落榜,其实按他的实力,不说名次超前,中举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要命的是,五月清苑文会时,他被马晋一顿狂虐,被打击的太惨,导致向来性格孤傲的靳涛,心态一直没调整过来。
又加上爷爷靳凤伦告诉他,之前十拿九稳能当上三驸马的事情也可能落了空,双重打击之下,靳涛发挥失常,名落孙山。
足足一个多月,靳涛才慢慢恢复了一点,靳家二爷正好来京城就医,见侄子闷闷不乐,就劝他回老家散散心,修养一段时间。
靳涛想了想,就同意了,听说堂弟靳波在兖州打理生意,靳涛就直奔兖州而来,和马晋也只是前后脚。
靳涛的接风宴上
靳二公子听完堂哥讲述完自己的遭遇之后,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哥,我听明白了,这事就全怪那个马晋,没有他,你绝不会落榜,三公主也不可能抛弃你。
靳波嘴里的抛弃刺痛了靳涛,靳大公子默默又往嘴里灌了一杯酒。
靳波还不罢休,再一旁咋咋呼呼道:哥,也就是我爹,不让我去京城,不然我非把那个马晋的脑袋给你拧下来撒气。
靳波这边正气愤填膺的时候,靳家的管家脸色惊惶的闯进门来。
二少爷,不好了,有一群黑衣卫闯进咱家里,说是奉京畿道巡察御史马晋的命令,传二少爷过堂问话。
靳涛一口酒直接喷出来,看向旁边傻住了的靳波,眼中带着期待。
兄弟,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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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黑衣卫办事,闲人闪开
当然,靳涛的话只能当做玩笑,先不说靳波有没有那个胆子。
杀害朝廷命官,那可是抄家的死罪,连他爷爷也得搭进去。
不过此时,报复马晋的事先放到一边,让靳涛不明白的是,黑衣卫怎么来找自家堂弟,而且他们口中那个巡查御史是不是马晋。
如果是,那这是不是马晋那厮公报私仇,故意找靳家的茬。
正当靳涛心中正琢磨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戴农已经带着手下闯进了房间,旁边还有几个靳家想要阻拦的下人被挤在一旁。
既然已经接了来拿靳波的命令,戴农就不会畏畏缩缩,他能舍下面子,黑衣卫丟不起那个脸。
当戴农看到靳波时,面色严肃的抱了一下拳,冷声道。
本官乃是黑衣卫百户戴农,奉京畿道巡查御史马大人的命令,请靳公子过堂问话。
靳波是什么性子,狂妄嚣张,他活了二十年,除了他爹和他爷,谁也不惧让。
见戴农这些人不经通报就强闯靳家府门,靳波心里顿时满是怒火,再看戴农一副冷傲的面容,言语之间带着命令,当即忍不住了。
大胆,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赶紧给少爷滚出去,不然让你们出不了兖州城。
戴农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他在黑衣卫当差也有近十年了,进府拿人算是家常便饭,没有上千也有数百次,但至今没有见过他们黑衣卫的衣服,还让他滚出去的。
不过旋即戴农心里就是一片怒火,黑衣卫是什么人,天子亲军,有监察百官差办不法官员之责,是皇上最忠心和得力的手下。
在大乾臭名昭呸,声名赫赫,就是王府,他们也不是没去过抓过人。
今天竟然有人让他们滚出去,戴农是有些顾忌靳凤伦,但不代表靳波可以侮辱黑衣卫的尊严。
戴农可以保证,靳波此话一出,如果今天他要是退了一步,回去就得被指挥使,和几万的同僚给弄死,黑衣卫丟不起这人。
心中怒火燃烧,戴农也不废话,直接拔出手中钢刀,他一出手,身后早就被靳波惹怒的黑衣卫也纷纷抽出了腰间的兵器,霎时间,气氛当即紧张了起来。
靳涛和靳波被戴农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靳府的下人也赶忙护在二人身前。
戴农面无表情的冷冷看着靳波:请靳公子随我们上路。
靳波虽有些慌张,但尤自嘴硬:拔刀,吓唬谁呢,你倒是敢动手不成。
得~
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话都这份上了,戴农要是怂了,还做什么黑衣卫,直接自杀以谢皇恩吧
靳波抗命不尊,立刻拿下。
戴农先给靳波扔了一个抗命的罪名,然后直接上前,将挡在靳波身前的下人拨开,然后将靳波一脚踹倒,身后的黑衣卫一拥而上,把靳波给死死摁倒,五花大绑给捆了起来。
当然,因为刚才靳波的狂言,早就心里不爽的黑衣卫不免加上一些小动作,靳波的嘴被堵住,只能睁大了双目直哼哼。
黑衣卫动手抓靳波,靳涛和靳府的下人本能想上来救,戴农手疾眼快,直接一刀将一个木架砍成两半,暴喝道。
黑衣卫办事,闲人闪开,但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戴农阴测测的看着靳涛,靳涛在京城的名声也不小,戴农干的就是收集情报的差事,当然识得他?
靳大公子,这靳波犯了事,我奉上面的的命令拿他,尔等可万万不可自误,不然。
说着,戴农将手里的钢刀利落的挽了个刀花,冷声喝道:我认识你,我手里的刀可不是你。
如果是私下里,戴农一个六品小官,借他两胆子,也不敢当众威胁工部尚书的长孙,但现在是公事期间,他代表的是黑衣卫,别说对面是靳涛,就是靳凤伦,戴农还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是皇权赋予他们的底气,黑衣卫可以有顾忌和考虑,甚至可以微微做出退让,但绝不能怂。
这是黑衣卫的死规矩,私下里怎么都行,奴膝媚骨他们也不管,但要是穿了这身黑锦衣,你就决不能丟黑衣卫的人。
违反了这条死规矩,就是黑衣卫指挥使,也会威严扫地,人心尽失。
在大乾,除了皇帝,黑衣谁也不怂!
靳波一直待在兖州,对黑衣卫不甚了解,靳涛可是在京城长大的。
黑衣卫是干什么的,他绝不会不知道,刚才靳波说话时,他就意识到不好,想要阻拦已经晚了,不过堂弟靳波在他眼前被人抓走,他不可能一声不吭。
人总是要成长的,靳涛经过一连串的打击,性子比几个月之前要平稳了一些,要是之前,他虽然不敢跟着靳波一起骂,也绝不会让黑衣卫动手抓人。
此刻,靳涛止住靳家的下人,上前和戴农交涉:这位大人,不知我二弟犯了何事,竟然惊动黑衣卫上门。
人也抓完了,手也动了,得罪都得罪干净了,戴农也懒得假惺惺的和靳涛客气。
黑衣卫办差,闲人莫问。
靳涛险些被气个倒仰,他是平稳了一些,可不代表换了个人,强压怒气道:黑衣卫再厉害,也不能随便抓人,这可是靳家,靳凤伦的靳家。
戴农见靳波被绑好,也不废话,都撕破脸了,还怂个屁,懒洋洋的道了一句。
那又怎样。
转身直接带着靳波离开,期间有靳家的下人护院想要阻拦,被如狼似虎的黑衣卫冲上去一顿暴打。
靳涛目送着戴农等人扬长而去,牙都咬碎了,想起刚才堂弟看向自己求救的眼神,靳涛不敢怠慢,急忙吩咐管家备车,他要跟在后面,看看能不能解救靳波。
另外派人,快马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传信到京城,报给爷爷靳凤伦。
第二日中午,马晋接到消息,戴农将靳波带回来了,当即拍板,下午就升堂审问靳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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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来人,给本官拖出去打
景康十七年十月二十一日
天已经有些凉了,马晋里面又加了一件衣服,外罩官服,带着戴农和祝虎前往滋阳县衙。
牛犇还在外面办差,没有回来,马晋就让牛犇留下来的副将,带着手下的禁军将县衙接管下来,戴农带来的靳波和姬量华也被关在滋阳县大牢,有黑衣卫看管。
来到县衙正堂,马晋撩起官袍,在公案后面的椅子上坐定。
两队禁军取代了以往的三班衙役,在堂下分列两旁,手扶腰刀,比那些拿着水火大棒的衙役可要威武多了。
马晋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还是有些新奇的,毕竟第一次升堂嘛,以往光跟着剧组看演戏,今天动真格的了。
和在一旁的充当书吏的戴农点了点头,马晋轻咳一声,堂下禁军立刻挺胸抬头,精神头十足。
啪
马晋一拍惊堂木,喝道:升堂。
两旁禁军齐声高呼。
威~武~
马晋面容肃穆:将那个靳涛给本官带上来。
一声令下,两个黑衣卫将五花大绑的靳波给提溜进来,戴农刚才只向他汇报自己将靳波带回来了,但过程是怎样的没有说。
所以马晋没想到靳波是这个形象,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不过旋即看向戴农的眼神就充满了赞许。
不愧是黑衣卫的精英,办事就是让人解气
昨晚马晋连夜详细的了解了泗水四县民变的资料。
可以说除了峄县县令威望极高,将民变控制住外,其他三县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据初步统计。
这次民变,死了二百七十余人,伤者近三千,其中残疾和重伤的也有一百余,还有这次民变中,不少无辜的平民被暴民抢劫强/奸损失财货不计其数。
三县的县衙库房大牢全部被攻占,抢掠一空后还一把火给烧了,损失暂且不记,在这三县的朝廷威严就得几十年才能缓过来。
马晋看着黑衣送过来的情报,上面记载着三县百姓的凄惨景象,让马晋不由惊怒交加。
暗暗发狠,明早一定要好好整治一下靳波的罪魁祸首。
马晋明眼看着靳波嘴里塞着布条,却熟视无睹,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靳波呜呜呜了几声,马晋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又问了一句。
堂下何人。
靳波无法说话,马晋又叫了一句,然后脸带愠色,怒声道。
大胆,本官三次问话,却无人问答,明显就是藐视公堂,来人,将这人给我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马晋这明目张胆的找事,连旁边的祝虎都看不下去,又何况堂下的黑衣卫和禁军,不过上官有令,他们这些当差的就得听。
两个禁军拉过一条长凳,把不停的挣扎的靳波按结实,拿来两条水火大棒,褪去靳波的裤子,露出雪白的屁股,两人摁着,两人抡起棒子就要打。
只是刚扬起来,就被一声愤怒的声音叫住:住手。
靳涛高呼一声,就要带着靳家的几名管事强闯公堂,却被守在堂外的禁军拦住,哗啦啦一片刀出鞘的声音,看着明晃晃的七八把钢刀,靳涛几人老实的停下脚步。
马晋却不理会外面的喧闹,看着行刑的两个禁军愣在原地,不满的冷哼一声。
本官说话不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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