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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成语绑票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梵说
我被成语绑票后
作者:梵说
一个热枕积极的社会主义有为青年,不小心沦为某没羞没臊老不正经成语系统的肉票,从此开始让人无法直视的故事。 嗯。所谓人生,就是1%的丧,再加上99%的浪。



章001 人心换人心
    某一瞬间,余逸仿佛又回到了十岁时差点被淹死的那条大东沟里。

    恐慌,下坠。

    身逾万钧。

    满目浑浊与刺痛中,苍碧色的河水颜色越来越浓,将粼粼天光隔绝得越来越远……

    身体像是被蛛网黏住的小虫,再怎么全力挣扎,也摆不脱脚下沙坑内袭来的刺骨寒意和暗流曳拽。

    脑海中扑棱棱不断激荡着的,只有两个字:

    完蛋!

    绷不住了,相要呼救。

    念头方起,大口大口带着水草河沙腥味的凶猛液体灌涌而入,瞬间轰碎了仅余的理智和抗争。

    很快,一切触感开始变浅变淡,连疼痛憋闷都开始漫无目的、漫不经心……

    因为是亲身经历过的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尽管时隔多年,余逸还是时常会梦到这一幕。

    但跟之前每次梦到这里,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贵人搭救,美人鱼、海王、媚拉,甚至蓝精灵格格巫……而后亮光刺眼,骤然惊醒不同。

    这一次,他是被一男一女的对话吵醒的。

    “咋还不醒”

    女人沙哑焦虑的声音,余逸听起来有些熟悉。

    “哪有恁简单。他是该二楼栏杆上坐着晃荡,头朝后倒栽下来的,底下还有一堆石头疙瘩,能会没点儿事”

    “也没见流血,医生检查了,片子也拍了,都说没啥问题……”

    “你知道啥子。人脑子里边的事,复杂的很,最怕就是内伤,医院一时半会儿检查不出来也是正常。”

    “那咋办王满,他手机摔成这样了,也联系不到他家人……”

    王满

    这名字一出来,神智渐复的余逸,顿时想起来了。

    这男的是“王记虾皇”的主厨兼老板,王满哥。

    跟他说话的,是老板娘。

    听着夫妻俩絮絮叨叨的对话,结合渐渐捡起的记忆,余逸慢慢串起了事情经过。

    他在这个暑期做了两份工。

    上午家教,是最擅长的文科,信手拈来,轻松收米。

    下午四点到晚上,在“王记虾皇”帮忙。

    讲实话,虾皇这份工,赚钱不多还辛苦,性价比极低,不过他却干的很开心。

    夜市大排档满满的市井烟火气让他熟悉又喜欢,还有就是每晚收工后都可以免费吃上一嘴他最衷爱的麻小。

    虾皇店铺旁,是一家新装修建成,尚未正式营业的大酒店。

    外墙装修清一色的秦汉复古宫廷风,极为扎眼。

    每天下午五点到六点之间,虾店里的准备工作暂告一段落,会有小段空闲时间。

    这时,余逸就喜欢蹲在隔壁大酒店的二楼护栏上浪荡吹风。

    一直都好好的。

    但今天浪着浪着,不知怎么就突然仰了下来。

    摔下来的地方正巧有一些未来得及运输干净的废弃石料,各种断痕棱角和尖锐凸起,极不规整。

    当场昏迷。

    可吓坏了夫妻俩,关了店门,急急忙忙就给送到商都区人民医院来了。

    各种检查做了一遍,没发现任何问题,但就是一直昏迷不醒。

    “不合常理啊,这二楼的大理石护栏既平且宽,别说坐人,那么些个极限少年天天在上面骑单车、搞轮滑都没问题。

    这个时间点,我又不可能打瞌睡,怎么会倒栽下来”

    余逸心中疑窦丛生。

    但任凭他绞尽脑汁思索回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另一边,夫妻俩的忧虑继续:

    “……该做的咱都做了,接下来你还能咋办”

    “反正不管咋着,做人不能坏良心。小余是给咱店里帮忙才出的事,咱得管到底。”

    男人顿了几秒,“实在不中,咱再换家大医院查查。”

    “王满你个信球,你日子不过啦……”

    女人陡然拔尖了声音。

    但也仅冒出这一句。

    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坏良心”的话。

    男人又默了默:“离开学还有几天,不中秋里就让俩娃回老家报名,跟着咱俩造消太大了,也攒不住钱……再说,咱爹咱妈也想这俩娃的很。”

    “王满……你可真中啊。”

    女人咬牙切齿,腾腾锤了男人几记,忽然哽咽:

    “你自己跟俩娃说去,反正我不管……看着他们的眼,我可张不开这个嘴。”

    说完,咣咣又是两脚。

    余逸的心瞬间被触动了。

    虽然“王记虾皇”在整个二寨街都算是生意不错的,但味道并不出类拔萃。

    馆子也小,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赚些辛苦钱。

    这年头,两个没房没户的外地人,带着一对在大城市借读的子女,压力可想而知。

    最主要的是,今天这事毕竟发生在店铺之外,具体责任划分其实很有的掰扯。

    这种情况下,正常人避之唯恐不及。

    夫妻俩能二话不说,第一时间关店,送他来大医院全面检查,已是殊为不易。

    听人家这意思,如果余逸一直不醒,还准备转一家更好的医院,负责到底。

    为此,甚至不惜家人暂时分离,把一对子女全部送回农村老家读书……

    人心换人心,你真我更真。

    余逸再顾不得去琢磨满脑子的玄雾疑云,努力挣扎着睁开眼睛,并坐了起来。

    十指抄底头皮,将自个儿脑袋从前到后仔仔细细犁了几遍。

    没问题。

    下床蹦了蹦,脑袋拨浪鼓一样,一阵狂摇乱晃。

    很正常。

    不放心,又加了三十组深蹲,六分钟提肛。

    倍儿棒。

    旁边的夫妻俩顿时高兴坏了。

    激动无措之下,竟拙手笨脚的给了彼此一个扎扎实实的拥抱。

    余逸笑吟吟瞧着,顺手拿过他们之前拍的片子翻了翻,这才彻底安心。

    就决定即刻出院。

    夫妻俩眼见他确实没什么大碍,就没再瞎坚持,步履轻快地去给他办出院手续。

    病床旁醒目位置搁着的,是余逸的手机。

    摔得稀碎。

    余逸摆弄着手机,眉



章002 家
    骊景花园小区,距离商都区人民医院不远。

    仅十几分钟的步行距离。

    一路心神不属的余逸,还没来得及将晚间发生的事彻底消化整理好,醒过神时,发觉自己已经熟门熟路的走到了六号楼前。

    五楼西户的灯亮着。

    那抹再熟悉不过的暖黄,终于让他糟乱无序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这一平静,顿时察觉到眼前所见所感,似乎与往日里有些不同。

    视野辽远又清晰,月光清辉,淡淡洒下,如给整个世界涂了一层稀薄的凝乳。

    天空中居然有繁星点点。

    居然还部分缀连成串。

    要知道,中州号称是一座永远在修路的城市,空气质量糟糕天下闻名。

    商都区又是老牌核心区域,新老交接地带,就余逸所知的,附近就有两条路一座桥正在改建中,什么时候空气质量竟好到这种地步了

    最不可思议的还不是眼睛所见,而是呼吸间的感受。

    尽管仍有些许初秋时节天干物燥所带来的扬尘感,但并不憋闷昏沉,相反,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清醒爽利。

    就如同大冬天的早上,窝在顶层阁楼玻璃房内,沐着煦暖的阳光,喝了杯滚烫热浓的白咖啡。

    神清气爽,毛孔通达。

    真是见了鬼了!

    就在这时,余逸突然心生警惕,感觉到有一物破空袭来,莫名还有些熟悉。

    想也没想,伸手一抄。

    ——果然是个篮球。

    随手就抛了回去。

    接球的是一个细胳膊细腿的小女孩儿,满头麻花碎辫子,大眼睛亮璨璨的。

    小姑娘朝他扬了扬下巴,“小鱼哥,暑假你躲去哪里了来,单挑之。”

    说着话,噼里啪啦一顿娴熟的双手胯下加背运。

    可见,在被余逸无情暴虐三十几次后,这个暑假里是下了真功夫的。

    余逸就笑:“一通操作猛如虎,可惜身高一米五。小西屏,虽然你是‘打遍四小无敌手’、‘花园北路十周岁以下路人王’……但起码等读中学了,或者再长高一点了,再来继续找虐。”

    哼,赵西屏怒不可遏,将手里篮球朝地面砸得嗵嗵响,龇着小白牙,恶狠狠撂话道:

    “小鱼哥你等着!我赵西屏一定会坚持每天早晚喝牛奶的!”

    余逸哈哈大笑,不再理她,迈步进了六号楼。

    到了五楼,门前站定,狠狠搓揉了几把脸,挤出最放松自然的笑意,这才敲门。

    很快便开了,是郑叔熟悉的笑脸,“一听到小西屏气急败坏的嚷嚷声,就知道是你回来了。这小鬼头,整个骊景花园,也就你能制住了。”

    余逸扫了眼玄关鞋柜前凌乱的拖鞋,挤了挤眼:“叔,我姨又出差了”

    “嗯,外省追逃,出去一星期了,估计至少还得一周。”

    说话间,爷俩相视而笑。

    笑容里,自有一股贼兮兮的轻松放肆。

    余逸干脆连腰也不弯了,前脚掌对着后跟这么交互的一踩一甩,两只鞋子便先后飞了出去,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浪了起来:“啊,这是自由的感觉”

    郑叔抄起手里的报纸,啪给了他一下,“嘘,克制点,你小子。喜怒不形于色,隔墙有耳,人品守恒定律……懂不还没吃饭吧,去,给我也煮碗面,放葱花香菜。”

    余逸当然是没吃晚饭的,本来今天有点累,想偷懒吃个零食糊弄过去的,但郑叔这么一要求,他便不得不乖乖去煮面了。

    倒没有不情不愿。

    他其实心里很明白,已经晚上快十点了,郑叔一定是吃过晚饭的,故意这样要求,就是不想让自己因为偷懒随便糊弄。

    只是一直以来让他颇为不解的是,为什么每次自己没吃饭,郑叔都能一逮一个准

    面条煮好。

    余逸照例给自己捞了一大碗,剩下的三分之一不到盛给了郑叔。

    郑叔看着分量差异明显的两碗面,笑了笑,没说什么。

    自有一种心照不宣在其间。

    简简单单的葱花鸡蛋香肠面,脆楞楞的榨菜丝儿,滴了几滴芝麻香油。

    爷俩胡噜胡噜吃得贼香。

    吃完饭,余逸先洗了碗,然后顺带搞一下厨房清洁。

    郑叔则倚着厨房门,揣着紫砂小壶,边饮茶,边跟他絮絮叨叨的闲聊:

    “回过头来说,虾店的那份工,其实你寒姨心里一直是不赞成的,她老听微信文章里瞎扯,吃多了长寄生虫,半点不把我这专家放在眼里……”

    “时间过得真快,过几天这一开学,你就是大学生了,中州大学还不错的,嗯,你能选择留在中州读书,我跟你寒姨都很高兴,郑翰林更不同提……”

    “郑翰林这几天都赖在同学家玩,这同学你也见过,就是跟小西萍前后桌老被她弄哭的那个胖乎乎的小家伙……刚发信息知道你回来了,嚷嚷着明早赶回来吃早餐,要吃你做的鸡蛋卷饼……”

    “嘿,叔刚开始学网购,给你买了双aj,倒也没比专柜便宜,就是配色全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品……”

    ……

    大多是郑叔在说,余逸在听,间或插上一两句。

    他很喜欢此时此刻的这种感觉。

    耳畔是萦绕不去的絮叨关怀,鼻间是混杂着洗洁液清香的饭菜油烟味儿。

    心里暖烘烘的,说不出的安宁。

    整个人感觉是踏实的,是有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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