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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密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兮

    再加上他还把她会有的那些怀疑都给打消了,人也安排了,什么都做的很完美。

    可是卫安就是没来!

    不仅卫安没来,内宅那边迟迟没有消息,难堪的是这外头的事也没有全部如他预想当中的发展-----那个人原本藏的好好的,该是他听见了内宅里头的人来报信,他才会带人去捉人的。

    可是沈琛却不知道为什么,提前收到了消息,而且是最先找到那个人的。

    这样一来,什么都完了,还想栽赃沈琛和卫安那简直就不可能了。

    最糟糕的是,那个人落在沈琛手里,沈琛根本就没让他插手,就禀报临江王说是要把人交给秦东处置。

    交给秦东!

    那就是交由刑部去审了,这跟他预想的不符合,没有卫安在,原本这个局就已经失败了一半,现在是沈琛发现的人,那这个局就又失




八十五·谈判
    徐安英一来就先亮明了态度,他可不是那些不会做人的,当即便先跟临江王说了几句话,临江王认真的听了一会儿,便转过头来看了沈琛一眼,笑着对沈琛说:“阁老说是要请你喝上好的蒙顶新茶。”

    这是叫沈琛不要继续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闹的意思。

    沈琛并没有迟疑,笑着转向徐安英,微笑点头:“那就要偏了阁老的好东西了。”

    真是一个机灵万分的后生,徐安英在心里也忍不住觉得有些遗憾,沈琛刚才不依不饶,无非是因为知道徐大老爷说什么都不作数,也不是徐家能作主的人,所以才故意拿话激他,说的似是而非给徐家的人压力。

    现在等到徐家真正能作主的人来了,临江王一说,他立即便能把话调个方向,丝毫不露出之前的锋芒来。

    这样会审时度势,根据形势掉头的后生,要是是自家的后辈,那他也就不用愁了。

    可是别人家的孩子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他咳嗽了一声,转头笑着看着其他的客人,说是请他们外头坐。

    又冲着自己的二儿子和弟弟看了一眼,叫他们去外头招呼客人们自便。

    众人都知道这是出了大事了,有贼匪顶替了本该进府唱戏的戏子进了府,还不知道里头闹成了什么样,都是想要告辞的,可是被徐安英这么一说,倒是都不好再有动作了-----徐安英不仅仅是兵部尚书,更是阁老,如今谁都卖他几分面子。

    连大小秦大人都在,没说要走的意思,众人便忖度了一番之后都纷纷应下来了。

    徐安英笑着摇头:“今天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惊扰了各位的兴致,真是我们府上的罪过了,席还没开呢,幸而如今事情也解决了,众位便请都等一等,吃过了席再走罢!”

    众人哪里会有不给他脸面的,纷纷都答应下来。

    连梅翰林也转头递话给梅夫人,叫梅夫人适可而止,不必再闹着急着回家去的事。

    平安侯也是一样的,朝着镇南王使了个眼色,便随着众人都出去了。

    镇南王跟着卫五老爷一同留了下来,徐安英倒也没有说别的,只是笑着请了他们入座,又吩咐了人上茶,这才转头看着临江王,叹了口气,很是疲惫的说:“王爷见谅,闹出这么一摊子糟乌事,真是叫王爷见笑了。”

    临江王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徐大爷,并没说什么,笑而不语的啜了一口茶。

    徐安英并没有耽搁,这种事是拖延了也没什么意思的,该是怎么样就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以为捂着便能没事才是最愚蠢的做法。

    他忽而对着徐大老爷呵斥了一声:“跪下!”

    徐大老爷还不知道徐安英到底知道了多少,又想怎么样,心里正急的火烧火燎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听见徐安英这猛地一声呵斥,立即惊了一跳,险些心脏都跳了出来,等反应过来,双脚已经不受控制的软下去了。

    他原本就是很害怕父亲的,不然也不会瞒着父亲做这些事了。

    现在父亲一怒,他却除了害怕之外,又觉得松了口气-----这件事是他起的头没错,可是要结尾却不是他能收拾的了的。

    虽然父亲知道了以后他免不了受到教训,可至少比沈琛和



八十六·凭恃
    临江王到了此刻终于出声了,笑容微敛严肃的摇头:“大老爷这实在是做的太不智了些,不说这害人之心不可有的俗套话罢,这么做,稍有不慎,出了什么事,难道别人会说是你大老爷不好不都还是要把责任推给阁老来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阁老为了对付敌人,不惜出卖机密呢,这可是大罪啊!”

    一句话就把刚刚缓过来的徐大老爷吓得又立即抖起来。

    他是知道的,这件事闹出来恐怕要杀伤一大片----毕竟是勾结外人泄露机密呢,这是多大的罪名

    只是之前这些罪名都是卫家和沈琛的,他当然是希望罪名越大越好,死的人越多越好。现在事情摊在了自己头上了,便完全又不一样了。

    他害怕的厉害,趴在地上连连摇头:“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我也是.....我也是一时糊涂.......”

    他不想认罪的,还想着要推到别人头上去,可是自己父亲却根本没给他机会,立即就说出了那样的话帮他把事情认了下来,一点余地都没给他留。

    他害怕得手指都在发颤,晕的厉害,急忙又分辨:“我也是.....”他想说是沈琛不仁在先,先算计他们家的,可是想一想要牵连出临江王妃来,要牵连出楚景吾来,便又急忙闭上了嘴巴,猛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我是猪油蒙了心了,因为一点私仇就想出这么蠢的计谋去设计侯爷和郡主.....是我的不是.....”

    临江王轻轻嗤笑了一声:“阿琛是我的养子,大老爷污蔑他通敌,那是也觉得,我这个当父亲的,也同样通敌了吗”

    一句话说的轻飘飘的,可是听在徐大老爷耳朵里无异于是惊雷一般,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只是哭着不断摇头。

    卫五老爷冷哼了一声立即跟着冷笑:“大老爷出手可真是狠啊,连女孩子都不放过,女孩子的名声何等要紧,你不但要我们卫家死,还要卫家身败名裂,骗寿宁去贼匪的院子里预备污蔑她一个跟贼匪私通消息.....”

    他笑了一声,看着徐安英,毫不退让的又道:“不仅如此,大老爷在外院把事情都想好了,她们家女眷就在后宅使手段千方百计的要把寿宁引到这外头来,非得把这罪名栽赃给我们家不可。”

    他说着低下头问徐大老爷:“我就是有些不明白,我们两家彼此也没什么往来,就更别提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非得要这么恶毒的要我们卫家全家倒霉呢!”

    徐大老爷被问的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沈琛,总不能说因为卫安跟沈琛快要成亲了。

    镇南王挑了挑眉,见徐安英站起来,便也跟着道:“阁老,论理我不当说,可是大老爷这么一闹,真是把大家的体面都闹没了,这么大的事,还出动了并不衙门的人来捉人,现在捉见了,总得送去刑部审,毕竟是通敌的大罪名.....这件事可怎么收场呢!”

    说别的都没意思,去追究徐大老爷到底为什么要算计卫安和沈琛也根本没什么意思,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仇结下了就是结下了,关键是,徐安英既然敢让徐大老爷直接出来承认,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现在卫家的人和沈琛手里握着的那个萧家的人,足够叫徐大老爷喝一壶了,更别提沈琛提前就已经找到了那个李兰芳,还有替徐家去找这个萧家的人的中间人。

    他只想看看徐安英到底打算怎么了结这件事。

    &



八十七·代价
    应当是跟临江王商量好了,所以临江王才会留在这里看这出戏看这么久,否则按照临江王对沈琛的在意程度来看,早就已经把人交给刑部,让徐大老爷去刑部受审了,哪里还会耐着性子在这里坐这么久

    他之所以在这里坐着,无非也就是为了给徐安英一个面子,等徐安英给了沈琛他们一个差不多的交代,便作主替沈琛把事情了结了罢了。

    既然如此,镇南王便拉住了卫阳清,不再叫他多话。

    这件事,说实话,不是他们能插手的了。

    就算是他们最后对徐安英和沈琛他们达成的协议有所不满,那又能怎么样只要临江王点了头,他们难不成还能跟临江王明着对着干不成!

    卫阳清有些不解,见镇南王拽住自己,看了他一眼,见他淡淡的摇了摇头,虽然有些茫然,还是按照他所说的,没有继续出声了。

    徐安英要送给卫安的东西也到了,他接过管家递过来的东西,伸手顺势递给沈琛:“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郡主在我们这里实在是受了委屈了......”

    沈琛接过来,见临江王微微点头,便啪嗒一声打开了那个描金的黑漆匣子。

    匣子一打开,里头的金光便差点儿闪的人的眼睛都睁不开,众人去看,却看见里头正静静的躺着一顶花冠。

    那花冠通体用花丝工艺做成的金花冠,上头用扭丝工艺做成了无数大小不一的花瓣,和花心都是用珍珠点缀,最上头竟然还立着一只同样用金丝拧成的蝴蝶,蝴蝶翅膀上头缀着许多宝石,匣子一动,花冠上头的花瓣也微微摇曳,蝴蝶如同要振翅欲飞,极为生动,几乎令人疑心这蝴蝶是活的。

    连见惯了好东西的镇南王也忍不住微微皱眉。

    徐安英轻声叹了口气:“这东西....还是内造的,一共只得了两顶,圣上因为福建之功而赐了我一顶,我原本留着当传家宝的,如今便想送给郡主做个添妆,也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好补偿郡主所受的委屈。”

    他一面说,一面把花冠捧了起来,露出底下的一沓银票。

    众人都看在眼里,临江王看了一眼,见头一张银票便是宝庆钱庄的一万两一张的大额银票,便微微挑眉道:“这太贵重了些。”

    这花冠只是个幌子,捧出来的这些银票才真是准备买断这次的事的诚意。

    看这厚度,最少也有五万两银票。

    这么多银子,徐安英也算是出血了。

    徐安英看了跪在地上的徐大老爷一眼,再看沈琛:“他是禽兽不如,对着一个小姑娘用这种手段,打死也不为过,可还是那句话,打死他事小,关乎我徐家一族的生死脸面事大,所以,老朽就腆着这张脸,还请侯爷宽纵他,老朽在这里感激不尽了。”

    他给出了这么一大笔的银子,想要换沈琛对这件事的不追究。

    可是这只是给沈琛和卫安的补偿,真正重要的,还在于他给临江王的东西。

    镇南王看了临江王一眼,果然见临江王缓缓冲沈琛点了点头,示意沈琛适可而止。

    沈琛并没有过多纠缠,很痛快的把东西接了过来,还笑着对徐安英道:“阁老言重了,只是......”他看着徐安英,微笑着问他:“不知道这件事又当如何对外交代呢”

    要知道,从大清早兵部衙门就开始大张旗鼓



八十八·打发
    徐安英坐在太师椅上,虽然胡子头发都已经隐隐发白,却还是精神矍铄,一双眼睛更是黑白分明炯炯有神,他看着徐大老爷,哼了一声便冷笑:“他更嚣张,也是因为有你这等蠢货给他抬轿,否则的话,他再嚣张,敢骑在我的头上!”

    说到底,还是因为徐大老爷有把柄握在人家手里,所以沈琛才能那么肆无忌惮,连他这个阁老的面子都不给。

    徐大老爷被说的抬不起头,还是有些委屈的把自己这么做的缘由再说了一遍,对着自己父亲,有些话从前不敢说,可是现在错事都已经做下了,也没什么不敢说的了,他便直言不讳:“沈琛敢撺掇世子这么看轻我们家,为的无非就是我们靠拢了王妃,只可恨世子竟然跟自己的亲生母亲不是一条心,否则的话,哪里能容的了沈琛在我们跟前蹦达。”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

    徐安英有些叹息,如果楚景吾能跟临江王妃一条心的话,那徐家可就完全不必落到如今这一步了。

    徐大老爷很有些沮丧,见徐安英不说话,心里就更加不安,忍不住絮絮叨叨的念了许久,诸如以后怎么办,沈琛往后肯定会记仇,卫安肯定会报复之类的话,翻来覆去的提起。

    其实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徐大老爷自己也知道,卫安跟沈琛的不好对付,不说其他的,就说那些跟沈琛和卫安对着干的,基本上就没有好下场的,这一点,就足够叫他害怕了。

    虽然说徐安英是阁老地位稳,可是话说回来,当初的蒋子宁那可是首辅,不一样该下台还是下台了吗

    徐安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对这个儿子心里头有气那是肯定的,算计人还能留下这么多的尾巴给别人抓,活活的把自己给坑了一把,可是再气,儿子总归是儿子,他靠在椅背上,打断了徐大老爷的喋喋不休:“好了,这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我自有主张,徐家还倒不了。”

    他站起身来,见徐大老爷也跟着自己转了个方向,便又道:“你回去收拾收拾罢,不要拖了,明天就出城回老家去静思己过,这几年都不要再回来了。”

    徐大老爷顿时又有些着急,他没有料到父亲竟然最后还是决定让他回老家去:“爹!为什么就一定要我回去不可”他急的厉害,顾不上其他的,膝行了几步到了徐安英跟前,很是委屈:“难道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接了那么多的好处,那是多少银子!五万两银子!够一个伯爵府省吃俭用用上十年了!何况还有母亲....她那么大年纪了,还要向一个小辈低头赔罪认错,他们难道还嫌不足吗!”

    他有些赌气的冷哼了一声,很是委屈:“我不回去!”

    老家有什么好的哪里有京城的繁华何况要是被赶回老家去,那就更是跌份的大事,老家那些人还不知道会怎么看待他。

    他跟着父亲已经高高在上惯了,在族人面前都是趾高气扬的,哪里能忍受得了回乡去吃苦的日子!

    可是徐安英却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他瞧。

    徐大老爷被他看的有些心里发虚,跪在地上挪动了几步,见徐安英还是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才嗫嚅着开了口:“爹.....”

    徐安英回过了神,看着这个儿子,很失望的笑了一声:“你做了这么多错事,能回老家去就已经是保全了你了,你知不知道”

    &



八十九·早有
    虽然有了之前的不愉快在先,可是徐安英这人真不愧是如今隐形的首辅,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拨了个方向,将所有人的揣测怀疑都给掐灭了,招呼着众人热热闹闹的用了一顿饭。

    临江王都没走,平西侯也在座,加上秦大人等人都纷纷给了面子,座上徐安英的门生们也都发光发热,极力的调动气氛,一顿席面用下来,倒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之前的那些不愉快,也全都烟消云散了一样。

    可是这不过是面上的,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

    等用完了饭往回走的路上,楚景吾便不觉皱眉看着沈琛:“二哥,你这回可是把徐家给得罪狠了,徐大老爷被你弄的要回老家去,徐老太太还得亲自上门去给寿宁郡主赔罪,你这么一闹,到时候徐安英只怕是会恨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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