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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密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兮

    等下一场也一并赢了的时候,才由怒转喜。

    要是输了,往后实在难在京城立足,恐怕连这刚得来的过继的好事,也要受非议。赢了就好了,既争了这口气,也打了那些看笑话的人的脸。

    只是接到了卫安却还是难免气不平:“仗着自己是公主的女儿,就不把别人当人了......”

    小姑娘家家的,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人难堪不可

    要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也就罢了,说上一声不懂事就遮掩过去,可偏偏是公主的女儿,那么多教养嬷嬷跟着,那么多先生教着,难不成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给人带来什么后果

    分明就是故意的。

    卫安面上神情如常,听了她们抱怨也只是笑了笑:“反正也没少什么,这件事就不必提了。”

    可这事儿也不是她不提了就能过去的事,二夫人三夫人忧心忡忡,却又都又惊又惧。

    知道卫安是不同的,也知道卫安是厉害的。

    可确实没想到卫安会厉害成这样,把李桂娘的脸放到地上去狠狠踩了几脚。

    可出气是出气了,跟公主府的梁子恐怕却也彻底结下了。

    虽然卫安说不得也会封个郡主县主什么的,可是......面上哪里有李桂娘的那个郡主来的底气足呢

    何况长缨长公主自来就不是个肯让人的性子。

    二夫人三夫人担忧,报到卫老太太那里,卫老太太却沉吟了一瞬才冷笑了一声。

    当年明皇后还在的时候,长缨长公主在明皇后跟前也不过就是应声虫,什么好说什么罢了。她看了二夫人和三夫人一眼,淡淡的摇头:“再没有被人打了左脸还凑右脸过去被人打的说法,做都做了,怕有什么用”

    何况.......

    她眉目冷淡,似是冬天结了冰的湖水:“被人欺上了门了还强装笑脸,我们以后又有什么脸面”

    二夫人听出卫老太太话里的指责,羞惭的不知如何是好。

    卫老太太说的话她自然知道,她两个女儿可都是嫁出去的了,要是卫安当时不站出来,少不得以

    后要被婆家看轻。

    她错了却也肯认,低着头轻声道:“母亲说的是。”

    卫老太太神情略微和缓了些,看她们两个一眼,又摇头:“这没什么,怕是人之常情,那毕竟是公主府呢。”

    卫家没落了这些日子,大家都缩着尾巴做人,要把头重新抬起来,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事。

    她掠过这件事不再谈,看了从进来开始除了请安便一言不发的卫玉珀一眼,轻声吩咐:“阿珀便先下去




一百一十七·试探
    连卫阳清回来了也是一样的说词:“以后总归是在一处做事了,从前又有交情,所以才下了帖子,是取个亲近的意思。从前在洪都的时候,原也这样走动的。”

    他顿了顿,看过了卫老太太的脸色,才试探着说道:“今天小七在外头,似乎跟长缨长公主府上的郡主起了些争执。”

    他一说这话,花嬷嬷眼睛就往四下扫了一眼,领着人都退出外头去听命。

    卫老太太咳嗽了一声放了茶盏,冷笑了一声,没好气的点头:“那家也是被纵得过头了,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也不想想,情分再深也是有限,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难不成还要别人教若真再这样下去,恐怕死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卫阳清神色一凛,立即就想起之前卫安跟李桂娘那番对答来,知道卫老太太说的有理,可还是忍不住担忧:“只是长缨长公主不好相处,怕到时候安安吃亏。”

    “吃不吃亏,都被人盯着呢。”卫老太太眯了眼睛:“没有这一次,也有下一次的。干脆让人看看,卫家到底是不是软柿子,他们心里,也自有一杆秤了。”

    从前明家倒是安分,不敢逾越了一步,安守本分,卫家也不敢冒头,可结果呢照样被楚王害的家破人亡,还差点儿全军覆没。

    可见一味的忍让退步是没有好日子过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自古以来都是这个理。

    卫阳清点头,又觉得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微妙泛酸。

    卫安哪里来的那个本事把名满京城的李桂娘压下去,若说不是靠卫老太太的培养,他怎么也不信。

    可卫老太太为什么会花这么大力气

    要知道,从前的卫玉敏也没这份待遇呢。

    卫老太太待明家的后代,到底是不同的,所以才总这样记恨



一百一十八·缓和
    要是卫阳清脑子不清楚回去罚了卫安,或是对卫安这事儿恼了,那才是糊涂了,且又失了父亲的慈爱了。

    她挥手让卫阳清回去,又看了陈嬷嬷一眼,让陈嬷嬷递上一只匣子,低声道:“这个是给安安的,她过继给了郑王和郑王妃,我心里很欢喜,这阵子着急忙慌的,竟也没顾上备礼。你替我带回去给她。”

    卫阳清怔了怔。

    他还以为出了长宁郡主和卫玉珑的事,老王妃再也没有理会卫安的道理,可没想到老王妃竟然还挂念着卫安,还肯替她高兴。

    半响才应了是。

    等跟镇南王一道用了饭,再聊些政事回了家,才把东西交给卫安。

    他跟卫安一向是没什么话说的,到了如今也依旧。

    从前以为卫安不善言辞,可是那一天彭家宴席,卫安跟李桂娘的口角,每一句话都被人惟妙惟肖学了出来,现在才知道,卫安哪里是不会说,分明是太会说。

    只是平时不爱说罢了。

    他有些怅然,心里犹豫了一瞬才开口:“老王妃很挂念你。”

    卫安抱着匣子,缓慢再缓慢的点了点头。

    回了房眼睛就是红的。

    蓝禾和玉清伺候的久了,就知道卫安到底是个什么性子,这阵子老王妃递过来的消息越来越少,卫安的笑容也渐渐的更少,话更是一天到晚没几句。

    她在为这件事伤心呢,虽然从来不说,可心里是极在乎的。

    到了如今,老王妃送东西过来,她也似乎是怕给碰坏了,抱的紧紧地,半响才撒开手,吸了口气摸一摸上头的纹路。

    蓝禾少见她这么失态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竟也跟着觉得喉咙酸痛,忙转了笑脸哄她:“姑娘快打开瞧一瞧,老王妃给的,必定都是好的!”

    &



一百一十九·发落
    只这一句话就定了基调。

    卫老太太阖着的眼睛睁开,看卫安一眼,眼里有了些笑意,点一点头儿:“让王爷千万莫要生气,李家姑娘不懂事罢了。”

    再是公主的女儿,李桂娘也不是姓楚的,谁更金贵些,不必人说。

    卫老太太这一句不懂事,郑王那一句伤情分,李桂娘这回的行径,两家人就达成了默契了。

    郑王肯给卫安出这个头,护这个短,卫老太太心里是很开心的。

    不仅是郑王生气。

    没隔几天就传来消息,说是长缨长公主不知怎的,御前失仪,说了些不大好听的话,竟得罪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连好几天都不肯见她。

    连李桂娘也一并有不是,皇后娘娘说她聒噪,在佛前这许久,竟连一点半点而的平心静气都没学到,吵的人头疼,令她回家反省,在佛前静静心,抄上一百篇心经。

    什么时候抄好了,才准她什么时候出门,至于进宫不进宫,那就又是以后的事了。

    说是说御前失仪,又说什么聒噪,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为什么。

    连梅夫人也叹了一声:“实在是太盛气凌人了些,怪不得要吃些教训。”

    梅大人才回家,听见这话就笑了一声:“你从不管这些事的,怎么现在倒是感叹起来了”

    他当着翰林院掌院学士,动不动便要进宫讲经的,为人处事本就谨慎,如今更是谨慎,听见妻子说这话,倒还又交代上一句:“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你可别往里头搀和。”

    梅夫人没立即答应,反倒是把卫安那个方子给他瞧一瞧:“你看看这方子。”

    梅大人也是爱好此道的,从前还在翰林院当个小翰林的时候,便时常点燃一炷香澄心静心。一见这方子就惊了一跳,半响才问:“当真是卫七拿出来的”

    梅夫人笑着点头:“我可真是



一百二十章·补救
    长缨长公主自来是这么个性子,或许是当年逢迎拍马看人脸色惯了,等到自己也终于不用再看人脸色了,脾气就越发的坏起来。

    见不得比她高傲的,见不得在她面前炫耀的。

    就算是跟长安长公主相处,也必然容不得长安长公主高她一头,是个极难伺候的人。

    又喜欢把话都说死了,要么就是她的裙下狗,要么就是结仇,再没第二条路可选。

    可最让李韶有些烦恼的,还是母亲不管什么事都喜欢把三分说成十分的本事,总是要夸张的不能再夸张,说的无比吓人来达到目的。

    他叹了口气,提起茶壶给母亲倒一杯茶,往母亲身边推了推,轻轻摇头:“也没这样糟糕,母亲别这样灰心。本来妹妹就没经过事,您再这样,她越发难过了。”

    长缨长公主回过神来,连忙追问:“不是让石姑姑陪着怎的又哭了阿晟没来过”

    一连串的发问问的人心里发懵,可是李韶却显然早有准备,慢悠悠的摇头:“哪里没陪着,阿晟也劝了许久,可是阿桂的性子您不是不知,她随了您,哪里是个能甘心的这一场好气,没有个一年半载,恐怕是不成的了。”

    长缨长公主脊背僵硬的靠在后头的大引枕上,眼里像是藏着刀子,半响才呵了一声。

    沈琛那几个也实在是惹人厌烦的。

    没事做什么要蜂拥去开什么盘口。

    她这么想,言语里就带了对沈琛和仙容县主的哥哥袁洪文的不满。

    袁洪文名字取得好,带个文字,可实是扶不起的阿斗,除了斗鸡走狗,其他一概拿不出手,更甚的,又爱拈花惹草,到了十七岁的年纪了,竟凭着公主府的门第,也娶不着合心意的姑娘-----那些趋炎附势的公主府自然看不上,可是那些好人家的门风清白的姑娘又怕葬送了女儿,一时高不成低不就的。

    成日里就知道跟着沈琛几个瞎胡闹。

    长缨长公主想起沈琛就觉得牙痛。

    她自来不喜欢长乐,长乐是个温吞性子,可她哥哥临江王可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事事都替她出头,先帝也宠爱她,给她挑驸马用心用力,最后挑了年轻有为,在勋贵中也被称作少年碧玉的平西侯世子沈聪。

    还准许沈聪依旧领职,顾念沈聪家没有嫡亲兄弟,虽给了长乐公主府,却允许她不住,当沈家的宗妇。

    这些比她好的,她通通都记得。

    后来沈家倒霉,沈亮仗着妻族荣昌侯家的势力欺负长乐公主孤儿寡母,长安长公主还曾伸过手帮一帮,她却是作壁上观,连袖子都没沾过一点手的。

    就怕真的把长乐从淤泥沟里带了出来。

    后来长乐死了,这口气也没消过-----虽然改朝换代了,成了隆庆帝当皇帝,可临江王仍旧不依不饶,顶着压力几乎没把沈家宗祠给一把火烧了。

    又面带寒霜的将她们几个公主都看了一遍,冷笑着骂了她们一声薄情寡义。

    她一辈子也没被人这么数落过,自此更是冷眼看那一家子了。

    不过也有一点,她虽然脾气不好,拜高踩低,可那骑着墙头两面抓草的蠢事却从来不做,这么多年了,所有藩王兄弟们都是远着的,一心一意只跟隆庆帝亲近。

    隆庆帝要防着如狼似虎的兄弟们,对于姐妹们却向来是记情的,也乐得给她体面。

    李家这些年越发的循规蹈矩,没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又是世家,又不揽权,不管怎么看都是好人家,隆庆帝之前还存过给儿子娶李桂娘的心。

    可是三皇子却死了。

    虽然现在方皇后又怀上了,可就算是落地是个儿子,养到能成亲,那又得是什么年月了李家怎么能等

     



一百二十一·赔礼
    李韶沉默的又给母亲添上了一杯茶。

    这就是默认了的意思了。

    长缨长公主自己也知道这是个最好的法子。

    现在帝后所怒的,无非是李桂娘撕破了她们内心的那点子算计,差点儿让她们背上个心胸狭窄气量狭小刻薄亲弟的名声。

    可是说到底,隆庆帝真的是觉得自己刻薄了郑王和明家么

    怎么会

    当皇帝的,哪个都只会觉得自己才是这天下的主人,既然是主人,剩下的自然全是底下人,生死都在他手里,他给的雷霆雨露,自然也俱都是君恩,哪里能容忍别人抱怨

    只是面子上不好过。

    而且李桂娘这么一闹,也让他之后的事不好安排,之前的算盘都落了空罢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件事兜回来。

    先把卫家给哄好了,把定北侯府稳住,而后才好再跟临江王府说嘴,再谋临江王府那门亲事。

    长缨长公主闷闷的皱眉:“只是我心里还是有些犹豫,倒不是因为气不平的缘故。”她看了儿子一眼:“我舍不得你妹妹。”

    李韶便笑起来:“母亲怎么糊涂了这有什么好舍不得的以后就在京城常住了的。”

    隆庆帝的儿子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些藩王们哪一个的儿子也别想出京啊,再不济,世子们通通都是要留下来的。

    住到什么时候

    自然要住到隆庆帝的儿子生出来,进了学,也能娶亲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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