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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义江湖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沐沫声

    “我叫花生,不叫姑娘!”红衣少女纠正他。

    “花生姑娘,以后有我魏庆丰一口饭吃,绝不会饿着你的,你别胡乱喝水了!”男子笃定地看着她,信誓旦旦的,少女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也定定地看着他,然后甜甜一笑,“好啊!枫哥哥”少女展颜露齿,笑脸盈盈地样子,让庆丰无端地脸红起来。

    这是第二次,被人轰出门了,那个卖字画的老板恶狠狠地说:“呸,没进过书堂的人,也敢来这儿应聘,别以为你长着一副书生的模样,就是学富五车了,滚滚滚”庆丰一脸无奈,拉着想替他打抱不平、一脸愤懑的花生离开了字画铺。

    途径许多小摊时,花生神色有些不对劲,她的表情有惶恐、有愤恨、也有哀痛,在她的眼中,那些木雕是有人在损害大树的尸体,那些胭脂水粉,是摧残了的花瓣,这些东西,都是十分的可怕,她不敢看,小摊贩招呼她去看时,她吓得直冒冷汗。

    庆丰虽然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却不知是何原因

    走到一家酒楼时,从酒楼传来的阵阵香气让他的肚子,再次咕噜、咕噜响,他往身后看去,身后的红衣少女,低垂着头,一直不说话。

    庆丰正想开口询问她,怎么了忽然见到酒楼出来了一个伙计,那个伙计拿着一块木板,上头写着:招跑堂三人。

    庆丰便一把拉起花生的胳膊,直直地跑往酒楼,跑到柜台时,才不好意思地放开花生的手臂,一脸的歉意。

    然而,花生则没有注意庆丰的尴尬,她注意到的是,酒桌上都摆着一碟花生,花生粒都被烧得发红、发黑,而那些人正饶有兴致地嚼着花生,甚是享受。

    他们竟然在吃花生!一股怒火从花生的胸中燃起,“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子,”庆丰正在和老板谈着工钱的事,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少女,此时的异样。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花生眼露凶光,她动了动食指,力量集中在这儿上面,才一瞬,所有吃花生的人都在大喊大叫,他们的牙齿疼痛不止。

    “啊!我的牙齿,呸!”吐出的是带血的小石子,众人纷纷捂嘴喊疼,桌子上的花生粒全部变成了小石子。

    酒楼老板和庆丰都被这突然发生的事情吓着了,老板的脸色更是惨白惨白的。“快去请大夫啊!多请几个大夫来!”老板大喊着,指使伙计们,忙上忙下的,焦头烂额的。

    庆丰也赶去帮忙,给受伤的客人倒水漱口,而花生好像也知道自己犯了错,害怕得躲到了柱子背后,捂着耳朵在逃避。

    酒楼里的客人咒骂个不停,老板和伙计们一直在低头道歉。

    好好的一顿饭,竟然变成了这样的场面,老板欲哭无泪,赔偿了二十几位受伤的客人,还有一些没有点菜的客人也纷纷走了,血本无归啊!

    老板此时是崩溃的,他见庆丰还傻愣愣地站着,他尽量语气平和地说:“走吧!这儿不招人了,出了这么一档事,这酒楼能不能开得下去,还是个问题呢走吧,快些走吧。”

    庆丰也知道老板的难处,什么也没有说,便要抬腿走,忽然发现花生不见了,连忙寻找起来。

    终于,他在大柱子后头,看见了抱膝低头的花生,他以为花生是被刚才的场面吓坏了,正想着安慰她,花生却抬起了头,双眼泛红,犯了错的模样,“对不起,我做错事了”。

    庆丰听到这话,糊涂得很,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说什么呢准是被吓坏了,走吧,我们出去吧,这儿不招人了。”

    &




第5章 竹林的秘密(一)
    三个人走过一条小河,河水潺潺流过,清澈见底,水中的鱼儿欢快地游动。

    他们来到一片竹林,竹林处有一间木屋,古朴美丽。苏清月在木屋前停下,朝向两人说道:“这是我一位亲人的屋子,两位可以在此处暂处,”她提及亲人二字时,眼中流露出忧伤,她看着木屋,像看着一位多年不见的亲人,“木屋许久没人住了,打扫好后,便可入住。”

    庆丰走到她的面前,朝她拱手致谢,“多谢苏姑娘,不知如何报答您的大恩”苏清月淡淡一笑,看着两个人,说道:“相逢便是缘,就当是清月同二位交个朋友,这是朋友的见面礼,这间屋子的主人,肯定也很乐意有人住进去的。”

    苏清月瞧见庆丰仍要行大礼的模样,忙脱身离去,“我出去一趟,麻烦公子和花生扫扫地了。”随即,不见了踪迹。

    花生率先推开了木屋的门,她本来是生于地下、住在地下的,从没想到要住在屋子里,可是,她为了和庆丰在一起,树木的尸体、变了样的石块,对她来说,都没有这么可怕了。

    “咳咳,咳咳咳咳”

    许多灰尘纷纷掉落,庆丰和花生进去之时,还得拂开蜘蛛网,小木屋空置了许久,少了许多人气,脏乱得很。“看来这屋子真的得好好打扫了”,庆丰一边说着,一边将花生拉到了屋外,正巧瞧见不远处有一口井,他朝花生说道:“花生,我来清扫屋子,你就在附近玩玩,千万不要走得太远!”

    “嗯!”花生点点头,然后一个人在木屋附近跑来跑去,时而瞧瞧竹子,时而看看野花,玩得十分的开心,不知不觉,花生越走越远,往竹林深处去了。

    庆丰开始清理蜘蛛网、扫地,然后又打了一桶水,擦洗桌子、凳子,很难相信,一个男子可以将这种事做得那么好,但这对于庆丰来说,已经十分的娴熟了,毕竟,他在郭老板底下,做了那么久的学徒,庆丰看着渐渐干净的木屋,心中十分的欢喜,他就要在这里住下来了。

    木屋虽小,但却布置得很好,一边一间屋子,中间摆放着方桌,庆丰还去屋后看过,那儿有一间小小的厨房,十分的方便。

    样样具备的木屋,置身在竹林之中,庆丰心中感慨万分,“看来这木屋的主人是个雅士,居竹林之中,享竹林之静,若是能见见这位主人,该多好啊!”

    “枫哥哥!枫哥哥!”花生不知见着什么东西了,欢快的模样,飞奔到庆丰的身边,然后一把拉起他,往竹林深处跑去。

    花生将庆丰带到了一丛竹子旁边,庆丰立即被这丛竹子吸引住了,青翠的竹子只有他这么高,布满了褐色的云纹斑点,十分的漂亮,这样的竹子太过矮小,与周围的其他竹子是不一样的。

    庆丰慢慢地蹲下身子,仔细打量这样的云纹斑点,随即,他忽然激动地叫起来,“是湘妃竹!居然是湘妃竹!湘妃竹长于遥远的九嶷山,十分的珍贵,此处居然也有这么一丛,真是罕见啊!”

    “公子也知道湘妃竹”不知何时,苏清月已经来到了两人的身旁,有些惊讶地询问,庆丰站起,看着苏清月,有些腼腆地笑了笑,“略知一二,都是从书中所知。晋朝张华的《博物志史补》记载:尧之二女,舜之二妃,曰湘夫人,帝崩,二妃啼,以泪挥竹,竹尽斑。后人称之湘妃竹。”庆丰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花生仍蹲在地上,欢喜地摸着湘妃竹,她也被好看的斑点吸引住了,她摸着云纹斑点,好似在抚摸着某种难得的宝贝。

    “它在说话!”花生一下子跳开了,她本以为这么小、这么细的竹子,应该还没有修炼成精,不会说话的,然而,她却突然听到了竹子的话。

    苏清月听到花生的这句话,神色大变,全身都是凌厉之气,她的目光十分可怕,她狠狠地揪住了花生的衣服,“告诉我!它说了什么”花生被异样的苏清月吓着了。

    庆丰连忙拉开苏清月的手,将花生护在身后,“苏姑娘,花生在胡说的,竹子怎么会说话呢:”

    “它说,好苦啊!”花生看着苏清月,大声地将那句话说了出来,苏清月仿佛被这句话惊到了,凌厉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悲切,她转过身去,不让两人瞧见她眼底的泪水,“对不起,我失态了”,随即捂嘴跑开了。

    “枫哥哥,清月姐姐怎么了”

    “应该是想到伤心事了……”庆丰看着那一丛泪点斑斑的湘妃竹,又看向踉跄离去的苏清月,顿时陷入沉思。

    竹林里的木屋,木屋的主人是谁为何此处会有湘妃竹这一片竹林,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他不知道,这些都成为了秘密。

    庆丰与花生回到木屋时,木屋里没有苏清月的影子,桌子上放着两包东西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有事已出,勿忧!”字迹娟秀,但能明显看到那一丝匆忙。

    庆丰打开桌子上的一个包袱,里头有一袋是米,还有两套衣裳,都



第6章 竹林的秘密(二)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狼这山间,能咬死羊的,可不单单是狼啊,”她开口逼问,曾应又靠近了她,装出十分睿智的样子,“还用问吗自古以来。狼吃羊,狼咬羊,不是很常见吗”白衣女子听到这么不靠谱的解释,皱起眉头,有些恼怒。

    “反正就是野狼做的!呼!”曾应朝白衣女子做了一个凶狠状,想吓唬吓唬她,但那个白衣女子却露出了冷眼,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在他的面前晃动着,曾应一见那把闪闪发亮的匕首,立马变得十分的安分,将自己的双爪放了下来,一脸的讪笑,离她几步远。

    白衣女子见他如此识趣,便收好了匕首,曾应嘀咕道:“美人的冷眼与刀器,不可亲近,”果不其然,他又收到了美人的一记冷眼。

    曾应看向身后的众人,清了清嗓子,大声地说道:“各位村民,不用害怕,有本道士在!定能为大家除去恶狼!还大家一个太平!”说完后,他拍了拍胸脯,信心满满,他正打算享受着村民的欢呼声拥戴声,可是村民们叫曾应这么瘦弱的人,心里是瞧不起他的。

    曾应没有听到鼓掌声和欢呼声,却意外地听见前边树底下,传来一声难听的驴叫,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那头驴,那头短腿的小毛驴,露出难看的门牙,它在发笑,似乎在耻笑曾应,曾应看着它的模样,暗暗咒骂它的不识时务、胡乱发笑,心里已经打算回头好好教训那头驴子。

    “各位,除了有羊惨死外,村中可还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吗”问这话的自然是美貌的白衣女子。

    “有!不过是邻村,也就是王家村,”开口的是一个屠夫模样的壮汉,“前天,王家村的村民,来我的铺子买猪肉,说道他们的花田里的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夜之间全没了香味,连花蜜都没有,他们养的蜜蜂都饿死了不少!”

    周围的其他人也纷纷议论起来了,“对对对,这件事我也听说了,确实怪异得很!”

    苏清月握紧了匕首,脸色十分的难看,她低喃道:“花,香味,难道是她!”她抬头询问那个屠夫,呼吸有些沉重,十分的着急,“大哥,王家村怎么走”

    屠夫也被她紧张的模样给惊到了,呆呆地指着后头的一片树林,说道:“穿过那片树林,再过一条河,就能看到王家村了!”屠夫刚一说完,苏清月便立即朝那片树林匆匆赶去。

    曾应一见那位白衣美人越走越远,他也连忙解开拴驴的绳子,骑驴去追她,他在她的后头边追便喊:“嘿,姑娘!等等我啊!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芳名呢可有婚配有心仪之人吗家住何方双亲还在吗”

    树林中,便出现了一场追逐,微风习习,白衣飘飘,白衣女子轻盈的身形穿梭在林间,像跳跃的白花,身形之快,令人咋舌。而小毛驴的短腿始终跑在后头,它怎么跑都跑不过脚步飞快的白衣女子,待那名女子来到王家村口时,气喘吁吁的小毛驴已经快累趴下了,曾应仍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他下了驴背,拍拍驴头说:“哎呀,我家小花真厉害!跑得真快啊,下次呢,你跑得再快一些,我就不拿鞭子抽你了……”然后拉着绳子,牵着翻白眼的小毛驴,跟着白衣美人进了村。

    一入村,便见到大片大片的花田,红的、黄的、白的,十分的美艳,花田里的这些花,曾应都叫不出名字,但他知道,这些花都是花农们精心种植出来的,用来养蜂造蜂蜜,或是拿花粉做胭脂,这些花都是花农们赖以生存的东西。但奇怪的是,这么一大片花田,竟然没有蝴蝶和蜜蜂的影子。

    曾应将驴拴好后,进了花田,便见到一身白衣的她正闻着花,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古怪,曾应也低头一闻,果然,正如同那个屠夫所言,这一大片的花都没有香味,一丝香味都没有。

    曾应仔细观察了一下,一般的花要有花粉和花蜜,这两样都带着香味,可是,他所看的花,都少了这两样,唯独剩一个花瓣的空架子。花儿虽然娇艳,却单单少了香味,香味于花,就如同双手于人,没了香味,花卖不出去,胭脂也做不成,蜜蜂赖以生存的花蜜没了,它们不会饿死才怪。

    曾应穿过花海,一路上见到许多花农,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的,没了花粉、没了花蜜,胭脂、蜂蜜什么的,都没办法做出来。

    苏清月还在嗅着花瓣,沉思着。

    曾应见花田垄上做着一位老人,花白头发,抽着袋子烟,沧桑得很,他忙走到老人的旁边,恭敬有礼地询问:“老人家,这些花什么时候没有香味的”那老人又抽了一口烟,吐出来,白烟缭绕,神色有些忧愁。

    “就在四天前,那会儿,花季到了,花田里所有的花都开了,从远处都能闻到花香,可是就在前天夜里,刮了一阵大风,蜂房里的蜜蜂也十分的不安,一整晚都在嗡叫,天亮时,便发现花儿没有香味,好多的村民都不信,纷纷跑到花田一朵一朵的闻,但不知怎么回事,连一丝香气都没有。”

    老人说着,说着,便从鞋子旁捡起了一只死蜜蜂,平放在掌心,曾应注意到,那只蜜蜂十分的瘦小,肚



第7章 竹林的秘密(三)
    竹林深处自有人家,木屋伫立在夜下,灯火明亮两三盏,迎人回来饭飘香。

    一直冷着脸的苏清月,见着木屋门口的柔和灯光,也自然而然地欢喜起来,多年了,她不曾见过这样的光亮,那是属于家的温暖、亲人的等待。

    兴许是听到了脚步声,花生和庆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花生见着清月,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抱住了她,“清月姐姐,你回来了,枫哥哥和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苏清月微笑着,看着花生乖巧的模样,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道:“让你们等久了,饿了吧,我们进去吧,”说完,便拉着花生往里走,然而,不知怎么的,曾应旁边的小毛驴突然十分的躁动,一直踢着脚下的泥土,硬拉着曾应上前去,曾应差点就抓不稳绳子,小毛驴十分的古怪。

    三个人都看向曾应,曾应尴尬地笑了笑,连拉带打的,将小毛驴拉到远处的木桩,拴好,小毛驴这才安静了下来,仰头啃食竹叶。

    曾应整了整衣服,走到花生的面前,彬彬有礼地询问:“姑娘好,在下曾应,清风观的道士,”随即凑近花生,一副痞子的模样,恢复了他的花花肠子,一见到漂亮的姑娘,便厚着脸色凑上去搭讪。

    “敢问姑娘芳名可有婚配可有心仪之人”

    苏清月立马寒脸了,庆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唯有花生像好奇宝宝一样,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曾应,她摸着后脑勺,有些纠结地问道:“什么叫芳龄什么叫婚配什么是心仪之人”那模样,十分的天真烂漫,而曾应却接不下话了。

    随后,庆丰和花生目瞪口呆地看着苏清月发怒,她一把扯住道士的衣襟,恶狠狠地说:“臭道士,再这般无礼,别怪我不客气!”

    庆丰和花生都没有见过苏清月,朝别人发那么大火气,而且还动手了,他们都没想过,这般天仙般的人物,发起火来,这么的吓人。

    曾应好像也被吓住了,有些紧张地咽下口水,口齿不清地说:“好好……好,女侠息怒啊!”

    清月“哼”了一声,放开了他的衣襟,瞧见花生和庆丰被她的架势吓到了,有些不好意思,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失态了,她慌忙进了屋。

    屋里的桌面上已经摆放好了碗筷,小小的桌子上摆着三碗饭、一碟炒竹笋、野菜汤,唯一的荤菜是清蒸鲤鱼,这些都是从竹林附近采集的,庆丰见苏清月一直盯着桌面的饭菜看,他有些局促不安地开口:“苏姑娘,饭菜是少了点,手艺可能不太好,请您见谅,”

    “不,公子确实确实让我刮目相看,很少有男子亲自动手做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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