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江湖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沐沫声
意料之中的表现,蚌精听到这句话,所有的防御与攻击,全都松懈了,她颤动着身子,眼中盛满了泪水,“你……真的可以,让我的儿子……活过来吗”
“是,可以让他活过来!”曾应坚定地回答,没有一丝的欺骗之意,苏清月愣愣地看着他,她不知道曾应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可能呢
起死回生,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蚌精却相信了,她捂着伤口,靠着墙壁缓缓地站了起来,抬眼看着曾应,“若你真能救活他,无论什么东西,我都可以送给你,但是,要是你在骗我,即使是鱼死网破,我也绝不会让你们得到火焰草!”
“半个时辰后,我还给你一个儿子,会呼吸会微笑,半个时辰后,你就知道这笔交易值不值了,麻烦二位,先出去,”
蚌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双眼睛是在警告他,要是胡来的话,有你好瞧的!
曾应同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着不易捉摸的事。苏清月紧随着蚌精,一同出了屋子,在昏暗的过道中,停住了脚步。
两个人一走,曾应嘻哈地模样便收了起来,只是的他眉头紧锁,绕着石棺走来走去,嘴角抿起来,一边走他的手指一边敲打石棺,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做某种决断!
终于,他猛的咬了一下嘴唇,推开了石棺,双腿交加,席地而坐。
双手放于膝盖上做莲花状,凝神静气,以凝集之力托起了石棺中的稚子,如云雾般的层层烟气缠绕着五岁的孩子,曾应的双目缓缓地闭上,他需要绝对的全神贯注。
口中念念有词,无声的咒语,从他的口中飘出,慢慢地飘过屋子,飘出门外,暗礁之外海水中,也感受到了这股咒语的影响,鱼儿们纷纷逃离此地,然而却有其他的东西,顺着咒语而来,不!应该说是牵引而来的!
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了,口中的咒语越念越急,暗礁前头的那些东西,被牵引而来,但也在试图逃离,曾应的越来越急了,他使了极大的力,一定要将它们牵引过来的!曾应试图在控制它们,如山似海的咒语,将它们召唤过来,并穿过暗黑的过道,冰冷的墙面,来到了石棺旁。
汗水一滴一滴地从脑门处滴下,曾应缓缓地睁开眼,见到那些东西聚集到了稚子的身边,“一、二、三……,奇怪,怎么只有七个还有三个呢”
继续闭上了眼搜索,眉头拧成了一团,随即睁开眼,有些担忧的自言自语,“居然不见了,这不见了,该如何是好啊”
惋惜悲痛之际,刚刚汇集的那些东西,开始躁动,好像又要飘走的架势,曾应一下子就慌了,他不容多想,闭上了眼睛,继续念起咒语。
那些东西听了这些咒语,立马安静了下来,聚在稚子身旁,平静得很,曾应一边念咒语,手指也开
第65章 前人之话后人之愁
扶起曾应上岸后,两人都躺在沙子上,虽然躺在上头有些不舒服,但苏清月此时却是异常的高兴,火焰草取到了,黎曦瑗的寒疾有治了,她又救了一个苦命的姑娘。
临走之时,她曾问过海底下,那个十几岁的姑娘,问她要不要跟她一起走,那个小姑娘摇头说不愿,说是不愿再过岸上的日子了,她情愿一直留在海底,其实她的主人不要她了,她也愿老死在海底中。
没有强迫那个小姑娘,顺了她的意,苏清月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想起了这个姑娘,便又联想到自己的师父,如果是她的师父遇到这种事,肯定会杀掉蚌精,然后用绳子捆着那个小姑娘,强行将她带回地面。
或许是待在尘世太长了,她越发觉得,往日师父所做的,所教她的事情,都是不对的,她的师父,太过于凶狠了。
想起了师父,苏清月觉得,自己该回眉山一趟了。抬眼看看那一头,夕阳西下,晚霞嫣红迷人,“糟了,太阳落山了,这是已经是第二日!”
苏清月立马翻身跃起,将曾应扶了起来,然后弯腰拾起包袱,“曾应,曾应,你醒醒,我们得快点走回去,答应了船长,两日要回到停船的地方,不然,我们就真的回不去了,”
一边费口舌说着,一边费力地扶曾应,往东边赶过去,真的是累得很。
很费劲地扯着曾应往东海岸走,所幸的是,庆丰一行人都没有走,他们见到昏倒的曾应后,纷纷跑过来帮忙。
“庆丰,花生怎么样了还有,船走了没有,”这两件事,是苏清月最担心之事了。
“花生没事,她醒过来一次了,又沉沉睡去了,小五几个人吵着要走,但是船长没动,他说一定要等所有人到齐了,才动身。”
“真的是难为老船长了……”
一切都非常的顺利,旁边的包袱,里头是两株珍贵的火焰草,而另一旁的,两张床榻上,躺着两个人。
花生与蚌精的一战,损耗了太多的体力,再加上之前喝了不少的咸海水,花生一直在沉睡。
而曾应让那个孩子复活,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秘术,也损伤了极大的功力,从前的这两个人,吵吵闹闹的,但是在关键之时,却都是他们出了力,唉,船舱里头的房间,太过安静了。
庆丰的腿,在前几日大船翻沉之时,已经受了伤,但是都没来得及处理,这几日都在忍着疼痛,当一切都平安无事之后,他才开始处理伤口,肿大的脚跟,青紫吓人,估计他好几天都得一拐一拐地走路了。
这一趟出海,晕的晕,伤的伤,但是还好,一切都有好的结果了。
曾应是在第二日早上醒来的,此时,大船已经动身返回了,一觉醒来,头晕晕沉沉的,晃来晃去,他都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头晕,还是船的晃动,闷在船舱里头,十分的难受,故而傍楼梯往甲板而去。
甲板上头,还挺热闹的,因为今儿的天气极好,四十几个渔民都聚在一块,喝酒猜拳晒太阳,说来这蚌精也不是极恶之人,第一艘船的渔民,闯入了她的领地,她只是惩处了一下,将他们吊了起来,不然啊,现在这些人,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那么多人聚集在甲板处,对于这样的场面,曾应是最喜欢的,但是此刻他却没了兴致,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终于那一处地方,看见了苏清月。
苏清月不喜那样的热闹,她在甲板上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在那里,她可以看见浩瀚的大海、捕鱼的海鸥,海风轻轻地吹,没有嘈杂之声,平静又不失情调。“你倒找了个好地方,”
毫无感觉,她的身旁就来了一个人,朝她做了一个鬼脸,那嘻哈的模样,还是隐隐能看见他的不适,“你怎么来了,不应该躺着吗”曾应笑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里头多闷啊,出来透透气更好呢,”随即他大喊了一声:“啊啊啊啊,天气真不错啊!”
刚才的鬼脸没有吓到苏清月,这一回的叫喊声,倒惊着她了,她无奈地摇头轻笑,唉,这个人啊,总是做一些让人惊讶的事情。
“对了,花生和庆丰呢醒过来后,都没有见到他们两个,去哪里了”
“庆丰的腿伤了,没法子走动,花生在陪他,”
“唉,这小子,怎么那么多事啊,”曾应顿了顿,“但,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喊苦,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这书生也还算争点气,唉,人啊,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曾应一个人,说得条条是道的,转过头来,发现苏清月正盯着他,神情有些肃穆。“怎么了这番模样,”
“我想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让那个孩子复活的,别想扯开话题,也别想用别的话蒙我,”
“唉!”曾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摸了摸脑门,然后脚步开始往后挪,打算走掉,但是苏清月知道他的心思,一把扯住他的领口。
“你这是要做什么,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苏清月神色自若的,但是下手却是极重,曾应此时又比较虚,没法子挣脱她,甲板上时不时有人望过来,见到这番场面,笑声四起。
尴尬到了无地自容,“得了,得了,苏大美人,我什么都跟你说啊,
第66章 诡异(一)
“有什么,请说吧,”
苏清月再次询问,彩碧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确实是让人不解。“如果,可以的话,替我看看那个人,”
那个人吗苏清月试探地问道:“你的丈夫吗”蚌精点了点头,她的神色迷离,里头有眷恋、有怨恨,对于那个男人,蚌精应是爱恨交加的。
“不知道为什么,想要离开了,却还忘不了他,”她苦笑起来了。
“同样身为女子,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将自己的终身,轻易地托付,这世间的男子,猜疑之心,比那宫廷的妇人,还要可怕,”
蚌精回想起了往事,凄惨不已。
“他还是少年之时,我便开始陪他,日出看他出海捕鱼,日落陪他歌唱,静静地陪他五年,之后什么都不顾,化为人形成了他的妻子,五年的痴恋,五年的相伴,倒头来抵不过别人的一句话,呵,呵,竟然说我背叛他,我怎么会背叛他!还有彦儿,那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蚌精声声指控,眼中含泪,他的丈夫,那个男子,确实将她伤得很深很深。
她的情绪,在回想起往事时,异常的激动,“这世间的男子,全都不可信!”
“那么,你为何还要我去找他,去看他过得好不好明明那么恨他,但又为何还在关心他”
“毕竟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初的他,也是受人挑拨的,才会质疑我,而今彦儿醒过来了,我也该放下那些恨了,爱与恨,就到此结束吧。
姑娘,你回去后,若是见到他过着好日子,那就不打扰他了,要是他过得穷困潦倒、不尽人意,请将这个东西,交给他,”蚌精闭了闭眼睛,她已然平静下来了,所有的一切,该结束了。
她从腰间取出了一串东西,那是一串五彩的贝壳,小小的贝壳用红色的线连在一起,玲珑剔透,这应该是定情信物吧,“夫妻一场,这会儿真的应该结束了,这一场错误的相识相伴,散了吧,”
那双眼神不再哀伤,不再有眷恋,只有空前绝后的轻松,她放开了,多年的爱恨情仇,化为一层白雾,风一吹,便全散去了。苏清月醒来后,手中握着一串漂亮的贝壳项链,若不是这一串项链,她真的不确定,彩碧有来过,有对她说过那些话,跟她讲述了一件久远的事。
那是一个令人伤痛的事,那是一个男子,质疑妻子不忠的事,他的质疑,毁掉了一家本应该美满的家庭,本来是可以白头偕老,可以相夫教子,承欢膝下的,但是,终成了一场错误的相遇,还好结局没有那么的悲惨。
大帆船在海上顺风顺水地行驶,在第三日后,回到了东海岸的那个小城。
商人们见到帆船的归来,正摩拳擦掌地准备争夺那个传说中的大珍珠,但是,渔民们什么都没有带回来,他们告诉这些商人,那个传言是假的,当即,大腹便便的商人们,便开始骂人了,骂什么的都有,他们在这个地方,停留了多日,就为了那颗珍珠,连生意都做不了了,真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苏清月和曾应下船之时,便听说了前几日,这个地方死了三个人,据说一个是上吊自杀的,另一个是病死的,还有一个,是因为钱财暴露了,被谋财害命的。
这几桩事,并没有引起苏清月和曾应的注意,死人之事常有,若是他们在夜间,刚好碰到这些事时,那么他们的想法就不一样了。
因着蚌精彩碧的嘱托,苏清月便多方打听,最后找到了那个男子,他便是被渔民们耻笑的杨二伯,据说,杨二伯是孤儿,因着前头有一个兄长,而排名第二,但是他的兄长早夭,孤苦伶仃了多年,后来,有一从别处而来的渔家女,与他相识,两人结为夫妻,那个渔家女十分的漂亮,但她居然看上了杨二,这让人费解。
成亲五年中,时不时有人对杨二,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久而久之,杨二便开始怀疑妻子了,后来有人有理有据地说他的妻子不忠,说他的儿子不是亲生的……
这便是苏清月听到,有关于杨二的事,当然,也是彩碧的事情了,而她也终于在酒馆里头,见到了那个男子,花白的头发,垂下来盖住了眼睛,胡子看着也是从未打理过,他的这副模样,落魄潦倒,在这酒馆里醉生梦死的。
杨二的这副模样,形容枯槁,苏清月回想起蚌精的面容,再看看他的面容,差距果然大得很。
杨二没钱喝酒了,被驱赶出了酒馆,苏清月尾随其后,将那串漂亮的贝壳,放在了他的破房子处,当然,出于同情,她也给他留下了一些银两。
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束手无策,她对于这一场人妖的孽缘,只有沉思与同情。
解决了这一件事,苏清月立即动身,来不及与慕华、蒋梅儿道别,便急忙往汴京赶去,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因为她受到了慧仰的书信,黎曦瑗的病疾凶险,她要带着火焰草,快些赶回去!曾应也没有在东海处,多做停留,他紧随苏清月,回汴
第67章 诡异(二)
日夜兼程,一刻也没有休息,从东海到汴京,最迟都要五日,而苏清月和曾应,只用了两日,这两日,两个人用尽了一切的办法,水路、陆路,骑马的、御剑飞行的,通通都用上了,只为了早一些将那火焰草,送到绵山。
慧仰的书信,是在两日前到达东海的,而这两日里,黎曦瑗受尽了煎熬。
寒疾发作,那可不是那么好受的,浑身似冰块,怎么捂都捂不热,牙齿发颤、手脚抽搐,每一块骨头时不时便是一阵剧痛,好像有人用那寒针扎骨头,刺骨之痛!刺骨之寒!
疼得撕心裂肺,黎曦瑗紧紧地咬着一块布,她怕自己受不了疼痛,要咬舌自尽,慧仰在一旁运功替她驱寒,但是见效极低,慧仰多年的修为,全都用在了黎曦瑗的身上,可是都没能让她好受一些。
“阿瑗啊,慧仰师父没本事,让你遭罪了,”年近半百的慧仰,声泪俱下,黎曦瑗的痛便如同她的痛。“熬过去,熬过去就好了,再等等,清月就会将火焰草带回来了,”
口中咬着布的黎曦瑗,双目通红而迷离,这一波的疼痛,比往日更凶险更可怕,她的神智渐渐不清了,强忍着的疼痛,也跟着渐渐散去,直到四肢不再抽搐,黎曦瑗已然晕了过去。
慧仰心疼地摸着她的眉头,将她口中的布条取下,那一团布上,有两排清晰的血痕,那是牙齿的血痕!“阿瑗啊,你的命怎么这般苦,”
床榻之上的人,无法听见这些话,苍白的面孔,凌乱的头发还有被子,不知道她的疼得晕倒过去,还是疼痛过后,疲惫而晕的。
只知道,慧仰一直在心疼,而另一旁,同样也有别的东西,为黎曦瑗哀伤,她甚至比慧仰还有心痛。
阿影自从随着她的姐姐,到了绵山后,几乎日日在哭泣,因为黎曦瑗时不时就发病,而且愈加凶险,而她却什么都帮不上,阿影还在深深地自责,要不是她,引来吕府的人,她的姐姐就不会受到惊吓,也不会被迫离开那个院子,而突然寒疾发作。
“姐姐,阿影对不起你,吕府也害苦了你,阿影虽然没有多大的本事,但是,还能让那些人吃些苦头的!姐姐遭受那么多的苦难,也得让他们来还了!”角落里头的那团黑影,忽然站了起来,然后,悄然地穿过窗户,越过山林,往那灯火通明之处而去。
而另一处,同样有人与她一样,在深深地自责,吕府里头的那个男子,不再躺在床上了,他已经起身了,但是仍不愿出门。
吕父站在儿子的房屋前,见到吕进这番模样,恨铁不成钢,说也不得,骂也不得,打的话,更不管用,吕父只得留着他,“这个逆子,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那个邪物,一定得铲除她!”
吕父回到了书房,他花了一大笔钱,将各个地方的能人异士请来了,想让他们铲除掉那个东西,这一夜,五六个人聚集在了他的书房,推开房门,里头的几人,有胡须斑白的老道士,有道貌岸然的老和尚,还有刀疤在眉头的江湖汉子,更有蒙着黑纱的年轻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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