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江湖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沐沫声
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状况,以命搏命的举动。
苏清月落地之后吐血不止。
她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真的好痛好痛啊,根本提不上力气,老天爷,快要呼吸不了了,视线逐渐模糊,耳朵嗡嗡嗡直响,是谁抱住了她又是谁在叫喊她,苏清月什么都不知道了……
“师妹……”蒋梅儿失声惊叫,快步跑过去,但是有一个人比她更快,他近乎狂奔地冲了过去。
“清月,清月,苏清月!”她倒下时,曾应是第一个冲过去接住她的人,鲜血沾到了他的衣服上,怀中
第109章 慕华之死
柴宗宜的期盼落空了,赵炅终究还是没有死去,这个朝代没能如愿的毁掉了。
不知道是求生意识薄弱,还是苏清月的那一刀刺得太狠,柴宗宜捂着流血的伤口,昏厥过去了,而寅时也到了,寅时一到意味着天亮了,天一亮,柴宗宜的法力便会消失。
这是谁也想不到的,倒在地上的人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却没有想到老天开眼,他们存活下来了,即便受了重伤,这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恶灵成了无头的苍蝇,甩下了赵炅,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中盘旋,黑暗之物终将只能留在黑暗里。
法术消散了,花生与梁梦从无底洞中清醒过来,挣脱了捆仙绳的束缚,眼前的一切,只能用惨烈来形容了,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是知道一定和自己有关,来不及多想,朋友们受了重伤,她们连忙跑过去帮忙。
而那三只恶灵,因为寅时的到来,力量变得极弱,本来是汇聚成型的庞大身躯,渐渐地变小变散,它们无法钻出宫殿,孤魂野鬼般飘荡在殿内,没有情感、没有意识,它们都是死人的魂灵。
凝聚在殿门前的白雾散去了,外头之人冲了进来,最先出现的是卢多逊,殿门打开的时候,拥挤的人流将他挤出去了,天知道见不到儿子,他的心里头有多害怕,当见到安然无恙昏倒在地的儿子时,他不禁喜极而泣,“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外头的御林军紧随其后,见到飘荡的鬼魂,穿梭在大殿之内,十几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也被吓着了,所幸的是他们还能想到自己进来是干什么的,“陛下!陛下!陛下……”
离开这座大殿的时候,卢云阳的神情有些悲伤,他指着柴宗宜询问蒋梅儿,“他怎么办他恐怕活不成了,”
“我把他带回清和园,若是陛下醒来,说要抓拿伤他之人,就说那人死了,”蒋梅儿虚弱地答话,她静静地凝视那个面庞,也就只有消停下来的时候,他才会有如此平和的面容,她是如此讨厌他身上的黑衣,这件黑衣显得他的脸是这么的苍白,显得他是如此的病弱。
他就这样子平静地倚靠在柱子上,蒋梅儿对他的恨意,在这一瞬间消失了,即便欺骗、即便伤害,不也结束了吗眼前的这个男子,她深爱过也痛恨过,可是又能如何呢所有的爱意都是她的一厢情愿,而他的即将消失也散去了她的仇恨。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想开了就好了。
在柴宗宜生命的最后时刻,蒋梅儿想陪在他的身边,就待在清和园,想往常一样服侍他,她要亲自送别他,送别曾经深爱过的男子。
此时的柴宗宜,是一个垂死之人,而且他恢复了原来慕华的状态,目盲腿疾,或许是知道自己即将死亡,他真的很安静,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样子静待死亡。他躺在床上期间,老管家前来看过他一眼,并将一样东西交给了他,离去的时候,老管家神情十分地悲切,他对蒋梅儿说了一句话,“谢谢你能陪他走完最后一程,他这一生太孤独了……”
蒋梅儿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一天,那天,她诊过他的脉搏,知道他时间不多了,她什么话也没说,便打来了一桶水,帮他擦脸擦手,并为他换上了最喜欢的衣服,发冠等配饰一样不落,待他身边的这么些年,她从一个女侠变成了贤妻良母的模样。
柴宗宜对于蒋梅儿的动作,什么排斥都没有,他很安静地配合她,或许,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少带些麻烦给她。
他是什么时候死去的,蒋梅儿记得清清楚楚,她将他扶上那张黑色的轮椅之后,为他到了一杯茶水,茶水刚刚送到他的手上,就发出了清脆的落地声,这是个让人不舒服的响声,他的身子歪倒在轮椅左侧,声息全无了。蒋梅儿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不敢去触碰他,泪水很不争气地掉落,“你有没有一点骨气啊,他死了你还要为他哭泣,”越是这样子骂自己,她越是哭得厉害,她慢慢地走了过去,俯下身子,轻轻地搂住他的脖子,流着泪亲吻他,这个动作,在生前她不敢走,在他死后她便没有顾忌地亲吻了,这是个遗憾的亲吻。“结束了……”
在那杯茶掉落之后,发出声响不久,屋子外头传来仆人们的叫喊声,“管家!管家!管家!”老管家紧随其后了,蒋梅儿哀伤得闭上眼睛,她总以为自己是最亲近他的人,但其实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进入清和园之后,她从来没有去了解过老管家与慕华的关系,还有慕华过去的一切,若是她早一点儿查出端倪,也许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蒋梅儿将慕华推到门外,此时已是初春,浓浓春意之下仍透出一股子清冷,她记得冬春之际是他最难过的一个时间,因为那会儿他常常犯病,不能出门,可是他又十分渴望嗅到初春的气息,这是最折磨人的,现在终于可以推他出门了。
她站在他的左侧,然后不顾台阶的冰凉,她坐了下来,春天来了,温暖也来了,这是一个好的季节,慕华就像熟睡一样,神情平
第110章 终于在一起了
经过多日的休养,花生恢复原来的模样了,梁梦也没有消失,这应该慕华对她们的补偿吧,毕竟他将她们做成傀儡,当做杀人的工具,而慕华并非是邪恶之人,至少,对待朋友这一方面,他是真心不愿伤害的,即使伤害到了,他都会尽全力的补偿他们,花生与梁梦就是这样子。
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她们的身上发生那么多事情,被人操控,入宫行刺,差点成为伤害朋友的凶手,所幸的是,最后,她们的朋友们都没事了,不然,她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庆丰是留在卢云阳府中养伤的,那一日,他在庭院中歇息,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叫喊声,“枫哥哥,”叫声很轻很小,可是对于他而言却是不一样的声音,有这么一瞬间他以为是幻觉,而不敢转身过去。
“枫哥哥!”直到第二声响起的时,他这才敢转身过去,然后见到了花生,那个让他担忧让他着急的姑娘,那个笑魇如花的姑娘啊,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花生!真的是你!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他浑身充满了力气,激动地跑过去抱住了她,他抱得是如此用力,像是要将她镶嵌入骨血中,“我还以为,还以为你遇难了,对不起,花生,对不起,都怪枫哥哥没本事,没能保护好你,”
说着说着,庆丰呜咽起来了,他再也承受不住失去花生的痛苦。
“不,枫哥哥,你很厉害的,你忘了吗当初是你救了花生啊,”
“可是现在的我,一无是处,没有保护你的能力了,”庆丰十分地自责,他真的很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保护花生的能力都没有,还总是连累到花生。
“枫哥哥,你不要自责了,花生会心疼你的,你不需要保护花生,花生很厉害的,今后让花生来保护你!”花生握紧拳头,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庆丰一本正经地说道。
“傻姑娘,我的傻花生。”
庆丰被她逗乐了,这个傻傻的姑娘,真的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他无父无母、家徒四壁,年少之时吃过很多苦,成年之后有她的陪伴,感觉所有痛苦的往事都没有这么痛苦了。
这个好姑娘,重新回来了,他一定要照顾好她!真的要更加努力了,他想着,他要变得强大变得特别的厉害,他要有足够的本事保护她,绝对不能让她受伤、不能让她受苦。
平山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熟悉的山林、熟悉的人群,这些朴实的平山百姓,都在为生活劳碌着,他们是辛苦的,也是开心的,梁梦再次回到了这个地方,她去拜访过青衫老人。
那位常年生活在庄子的老人,一见到她当场吓住,第一时间跑去园子,护住那园子里的奇花异草,梁梦笑着同青衫老人解释了一切,并诚恳地同他道歉,并发誓绝不碰这庄子里头的字草一木,青衫老人这才平复心情,他也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那个死去的嗜香还会回来。
“那么,你今日特地前来,是想要老夫做些什么事”
嗜香忽然低下头来,露出女子的娇羞之色,慢慢开口道:“老前辈是这一带德高望重之人,无论凡人还是妖怪,都敬您三分,过些时日,嗜香想请您出面,替嗜香和一名男子主婚,”
青衫老人摸着长胡须,大笑起来,“这是好事啊,这名男子,是妖类吧”
“他不是妖类,却是我最爱之人,”
人与妖吗笑意渐渐消失,青衫老人摸了摸胡子沉思了片刻,他知道嗜香的想法,她亲自前来找他,是因为他在这一带名气,无论妖类人类,都得敬他三分,自古以来,人妖不能相恋更不能结亲,让他出面,是想要少些阻挠,少些流言蜚语,但到底值不值得他出面呢青衫老人觉得还是得问个清楚啊。
“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不知道,我也不愿他知道,若他知道了,只会给他带来烦恼,”
“他真的爱你吗决定要同你共度一生吗他能承受住你是妖怪的身份吗”
“他很爱我,他向我求亲多次,他是愿意与我共度一生的,都怪我,太胆小了,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了,既然喜欢,那就不应该顾虑!”
青衫老人看了看嗜香坚定的神情,想了想,最后下定了决心,“既是如此,老夫答应你了!”
说动了他,梁梦满心欢喜,“多谢青衫老前辈了!”
所有的都准备好了,只差前去见他一面,询问他的意思了。
梁梦知道旭日在何处,旭日回到平山后,并没有住进竹林的屋子,而是在外头的村子做起了私塾先生,教导那些七八岁的稚子吟诗书、识礼仪,他的日子很平静也很充实,梁梦在私塾学堂外头徘徊了两天,她迟迟不敢进去找他,她不知道他还要不要她当初的她,将他伤得那么重。
她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开口询问。
梁梦没有想到,她的古怪行径被一小娃子发现了,那天,梁梦又出现在了窗户前,本来读书的小娃子忙将书本放下,跑到苏旭日的身边,奶声奶气地说:“先生,先生,窗户外面有个漂亮的姐姐,她来了好多次了,都没进来,她是不是进来想读书呀”
苏旭日听了,也觉得有些奇怪,他怎么没有发觉有人待在门口外面呢,他连忙推开木门,走出了学堂,本以为是村子里头想进来读书的小姑娘,却没有想到,见到的是她,那个伤他最深的人,两人面对面站着,相对无语,苏旭日最先开了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找你的啊,”嗜香也有
第111章 风波起(一)
漆黑的雨夜,汴京城里的街道冷清无一人,今夜,狂风暴雨在汴京肆虐。
电闪雷鸣之际,有一女子拉开段府的大门,自里头仓皇跑出,怀中怀抱一襁褓,里头躺着一个不足月的婴儿,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吓坏了婴儿,这个婴儿不停地啼哭,而她的生母像是中了魔怔一样,抱着这个婴儿在大雨里狂奔,她的身后有十几个仆人举伞紧跟着。
“夫人!夫人!”
“夫人别跑啊,路滑,当心摔了小姐!”
声声着急的呼唤,都没有让这个女子停下步伐,她仍在雨夜中奔跑,漫无目的地狂奔,全然不顾怀中哭泣的婴儿与受伤的双脚,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开。
雨下得越来越大,女子浑身都湿透了,怀中的婴儿似乎也呛了水,哭声渐渐变得微弱,而身为母亲的她却丝毫都不在意,她躲在黑暗的小巷子里,避开了仆人们的追寻。
雨水夹杂了泪水迷糊了她的双目,巨大的伤痛从她的身上弥漫开来,她的口中发出一声怨恨的叫喊:“段鸿,你不得好死!”
雨停了,屋檐上的雨珠滴答滴答地往下落,坠落的速度越来越慢,屋檐下的灯笼不停地晃动,里头的灯芯发出忽明忽暗的残败之光,“嗒嗒嗒……”脚步声慢慢靠近小巷子,慢慢靠近这个狼狈不堪的女子,雨珠自屋檐落到纸伞,发出沉闷的声音。
沈嫣擦干脸上的泪水与雨水,抬头望向伫立在自己面前的人,伞尾慢慢抬起,露出了那张精致而熟悉的脸蛋。
“卿卿,你怎么来了……”
撑伞的女子,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讥笑,“我不来,谁来拯救你。”随即便是一声长叹,“可怜的人啊。”
她转了一个身,紫色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而转动,黑夜中行走的她,如同一只鬼魅,神秘且冰冷。“还不跟上,你想和你的女儿惨死在街头吗”
倚靠墙头的沈嫣慢慢地单手扶墙站起,步履维艰地跟上秦卿卿。
大雨过后,云雾弥漫,当阳光自云雾钻出,此时的汴京街头热闹起来了,昨夜的暴雨并没有影响到今日城中的生意,酒楼、茶馆、胭脂铺照常营业,汴京城里营业最早的商铺便是秦家的店铺,可以说,秦家名下的店铺占据了汴京所有店铺的四分之一,不可置否,秦家家主秦瑫是这汴京数一数二的富商。
但这两年,隐隐约约听见商贩们议论,说这秦家家主早已不管事,众多生意皆由独女秦卿卿打理,是真是假,无人晓得,但这秦卿卿可是众多公子哥都想要娶进门的人,毕竟,娶了她,就相当于得到了整个秦家的家产。
今日,茶水摊前的众人不再议论如何见到秦卿卿而是在议论段家少夫人怀抱女儿离家出走的事情,刚从蜀地回来的曾应因为好奇,也凑近耳朵听听这个大户人家的秘事。
“我家弟弟就是在段家当护卫的,听他说,昨夜,他们寻了一夜,都没有找到段家少夫人。你们说,这么大的雨,这么黑的夜晚,这么一个娇气的少夫人能跑去哪里呢”
“这么久都没找到,八成是掉进护城河里,听说,段公子今早带了一帮人去护城河打捞尸体,不知道打捞到了没有唉,万一真的是死在护城河里,这段公子得多伤心了,娇妻幼女,从此天人永隔。”
“呸!他怎么可能伤心,他开心还来不及呢!”带着怒火的声音在众人的身后响起,喝着茶水的众人纷纷向后望去,说出这句话的是一个女子,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是官宦人家的婢女,但不知她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女子继续说道:“难道各位不想知道,段夫人为何会深夜抱着女儿离家出走吗”
“当然想知道啊,敢情姑娘是个知情人啊。”
这女子的拳头一直是紧握的,面带怒火,那眼中的怨恨让人望而生畏,“昨夜,段夫人瞧见自家表姐与其夫君厮混,伤痛欲绝的她才抱着女儿离开段府的。”
此话一出,众人目瞪口呆,天啊,段夫人的离家出走居然还牵扯着这么一桩丑闻,真是惊掉了众人的下巴。
“姓段的,巴不得我家小姐死了,他好娶了叶舒舒那个贱人!”这个年纪不大的婢女,骂着骂着就嚎啕大哭起来,“可怜的小姐,可怜小姐,她还在月子里呢,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茶摊前围了不少人,听了这个婢女的话,议论纷纷,纷纷在臭骂那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段鸿,有几个卖菜的大娘,一边落泪一边安抚这个大哭的女子,“别哭了,别哭了,你家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平安归来的。”
“叶舒舒那个女人,居然去勾搭有夫之妇,真是臭不要脸!败坏我们汴京女子的名声,不行,我们得把她揪出来,她该死,按照律法,得浸猪笼!”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这些话,一群人高喊着:“叶舒舒,浸猪笼!叶舒舒,浸猪笼!”赶往叶府。
“天啊”曾应被这场面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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