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江湖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沐沫声
“郑小姐,请挪步,小莲先带您去瞧一瞧花园吧。”
侍女小莲在前头引路,郑双双的贴身侍女画眉在郑双双的示意下,忽然上前,拉住小莲的手,一口又一口好妹妹的叫唤,还送了
第158章 诀别(一)
俯身望池水的花生,并不知道,有人正在旁边观察她。小莲将郑双双和画眉带到了凉亭对面,小莲正要开口叫喊花生,却被画眉制止了,因为她的小姐要好好地瞧一瞧这个红衣女子。
她真的很美,这是郑双双看见花生第一眼的感觉,在汴京,郑双双和秦卿卿有“京中双姝”的美名,但她们两人并不是以貌美冠绝汴京,而是以财富和才情得到这一名号,抛开财富与才情不谈,论相貌,郑双双也是极为自负的。
汴京曾有公子点评过“双姝”的相貌,秦卿卿之美,美在娇柔成媚,但是媚而不俗,媚中带一股傲气。郑双双之美,美在气质出众,生在书香之家,才情惊艳,温婉可人,独有三分清冷之气。
今日,见到花生之后,郑双双才只有,这世间还在另外一种美,那就是天然不做作的美,花生给人的感觉,就是自然、纯粹,身穿红衣却没有媚态,素面朝天却凸显出五官的精致,在她的眼里,世间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在郑双双的眼里,她自己是一块精雕细刻过的美玉,而花生则是一块纯粹美好的璞玉。
也是就是因为单纯美好,所以,魏庆丰才会这么的迷恋她吧,郑双双的指甲抠进了掌心,指甲入肉,痛意让她变得清醒,也变得心狠。
璞玉又如何
心思单纯之人,更好下手。
也许是魏庆丰当官的喜事冲昏了花生的头脑,搬进魏府的花生,忘记了城楼之上,西诃神君的话,她虽然忘了西诃神君,可是西诃神君并没有忘记她。好不容易见到长成这副模样的花生,西诃可是真的存了将她丢进丹炉练药的心思。
波澜平静的水面,忽然出现了一张邪魅的笑脸,花生的瞳孔突然放大,她瞧见自己在水面的脸,变成了邪恶的西诃神君,她大声尖叫起来!在凉亭里躁动不安地走动,然后拾起一个杯子,丢到池水里,池水飞溅,邪魅的笑脸在平静的水面上消失了。
“一定是我眼花了,看错了。”
小莲和郑双双听到花生的尖叫,连忙往凉亭方向走去。
水杯沉入池塘,搅乱了平静的水面,但是很快,水面又恢复了平静,花生的头胀痛不止,呼吸很是急促,她闭着眼睛,慢慢地靠近栏杆,她在确认水面上没有出现过西诃的脸。
“啊!”这一会儿,花生是大声尖叫起来了,恢复了平静水面的池塘,再一次露出了那张脸,那张她怎么也无法忘记的脸,在她的眼里,西诃不是神,而是魔!
跌跌撞撞地跑,花生的脑袋一片空白,她在逃离这里,她逃到看不见西诃神君的地方。
凉亭与岸上由一道小桥梁连接着,发了疯的花生,捂着眼睛、捂着耳朵,在奔跑,她撞上柱子,又撞上桥头石像,这么一小段路,她竟摔倒了无数次。
精神失常的花生,并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三个女子,她只顾自己逃跑,眼里完全瞧不见人。
“花生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这里这么危险,还不赶紧把她抓住了。”画眉朝着惊慌失措的小莲大喊道,小莲赶紧上前,连同画眉一起,抓住了花生的肩膀。
郑双双站在她们三人的身后,看着低矮的桥梁,以及底下深不见底的池塘,她捏紧了绣帕,心生一计。
花生的力气极大,即便有小莲和画眉抓着她,但是她还是挣脱开了两人的束缚,花生一挣脱开束缚,小莲和画眉便双双摔倒在地。
“小姐,小心!”画眉大声尖叫起来,接着,神志不清的花生,迎面就要撞上郑双双,在画眉和小莲的注目下,花生刚一经过郑双双,那位郑家小姐便大叫一声,像一只折翅的蜻蜓,从桥身坠入池塘里。
“救我,救我,”落入水中的郑双双,在水池
第159章 诀别(二)
大夫来得及时,在大夫的诊治下,郑双双捡回了一条命,画眉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家的小姐,看见自家的小姐平安无事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身湿漉漉的魏庆丰,因为担忧郑双双的性命,也一直在旁边守着,知道救醒郑双双之后,这才去换了一身的干净衣裳。
婢女小莲端来两碗姜汤,魏庆丰一饮而尽,画眉则端起姜汤,一口又一口地喂进郑双双的嘴里,姜汤喝完了。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竟然同时开口,对对方说出了同样的一句话。
“郑小姐,真的很对不起,是我管教不当,让花生冲撞了你。”
“不,不怪花生姑娘,她不是故意的,是我没有注意,没有及时避开,这才落了水。”说着,郑双双捂着唇,轻咳了几声,面色苍白的模样,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疼惜。
“郑小姐是在魏府出的事,庆丰难逃其咎。”
“双双已经没事了,魏大人不必太过自责,也不要迁怒到花生姑娘的身上,更何况,双双的命,还是魏大人救下来的。”
郑双双想起了落水之后的情形,面露红晕,含情脉脉地看向魏庆丰。
“小姐,你可不知道,魏大人那时候多英勇啊,没有一点迟疑,立马跳进池塘去营救小姐,抱着小姐的时候,也是丝毫不避嫌。”画眉在旁边插了一句话,听得魏庆丰羞愧得不敢直视郑双双的眼睛。
“事出突然,还望郑小姐不要责怪。”
“小姐自然不会责怪你,反正我家小姐已经和魏大人有了肌肤之亲,而且老爷也登门与魏大人商量过姻亲一事,只要魏大人成了郑家的姑爷,便没有人说三道四了。”
“画眉,你的话说得太多了。”
郑家小姐出声提醒了一下,可是贴身侍女画眉,仍得理不饶人地步步紧逼,“画眉说的是实话,反正魏大人得为我家小姐的终身负责!”
画眉的话,郑家小姐的娇羞之态,魏庆丰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十分的不自然。
“郑小姐,”魏庆丰看着病床之上的郑双双,突然哑口无言,他确实是对不住她,他不像画眉一样舌灿莲花,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他当时将郑双双救上来之后,确实没有顾及到男女有别。
“魏大人,你别听这丫头乱说了,魏大人是正人君子,双双仰慕魏大人许久,但是断不会以此事要挟魏大人迎娶双双入门的,只是,只是,若是家父问起此事,双双该如何解释”说罢,嘤嘤地哭了起来。
女人的泪水,女人的哭声着实让人受不住,魏庆丰立在原地束手无策,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支支吾吾道:“郑小姐,郑小姐,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魏庆丰说起那句话时,眼前闪过了那一抹红色的身影,他要负责,花生怎么办
瞧着魏庆丰束手无策的模样,用着帕子擦拭泪珠的郑双双,嘴角微勾,露出了得逞的笑意,她的目的达到了,她与画眉一唱一和,一哭一闹,换来了那一句“我会负责的。”
这场戏,主仆二人唱的可真好啊。
西诃走了,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幕都是错觉,一切都是精神错乱才造成的,可是花生没有办法忘记魏庆丰临别时的那一瞥,她从未见过那样的神情,她总在给他添麻烦,或许,已经成为大官的枫哥哥,不再需要她的陪伴了。
想起西诃的话,花生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待在
第160章 手握流沙,流沙飞逝
落叶纷飞,秋风吹起红色衣裙的裙摆,也将落叶吹到她的脚边,孤独而决绝的身影,迎风而立,她一个人行走在冷冷清清的庭院里,无人相陪,走出庭院之后,亦无人相伴。
“枫哥哥,再见。”
秋风将她的临别时的话语吹散了,只有落叶能听见她的呢喃,她所牵挂之人,是听不见的。
郑双双已经无恙了,画眉搀扶着她走到魏府门口,她们两人出来得够久了,再不回去,郑家就要差人来寻她们了,魏庆丰紧随其后,目送郑双双上了马车,入了马车的郑双双,打开车帘,马车缓缓前行,她遥望着魏庆丰,眼波流转,将满腔的脉脉情意寄语于眼眸,魏庆丰只瞧了一眼,便转过头来,不敢再看,直到郑双双远远离去。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他到底答应了什么
“管家,你有没有看见花生姑娘!”
小莲慌慌张张地跑到门口,朝着魏府的管家大声询问道,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花生不见了
魏庆丰立即转过身子来,质问起婢女小莲,“怎么回事花生姑娘怎么了”
“魏大人,奴婢找遍了花园和后院,怎么也找不到花生姑娘,奴婢不知道花生姑娘去了哪里所以过来问问管家,有没有看见花生姑娘出了门。”
“花生姑娘,确实是出了门,因为大人没有说过花生姑娘不能离开魏府,所以,她出门的时候,小人并没有阻拦。”
听了管家的回答,魏庆丰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再也不是那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魏庆丰,而是一个有威严的身居高位者,“管家,你有没有差人跟着她”
“小的疏忽了,并没有差人跟着花生姑娘。”
魏庆丰气极了,厉声说道:“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办事的!”
“大人恕罪,日后若是瞧见花生姑娘出门,一定紧紧跟随在她身后,护着她。”管家跪倒在地,额头上的汗水直流,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花生姑娘在魏大人的心里,竟是这般的重要。
“这一次,我姑且放过你们,若是再有下次,你们就收拾包袱走人吧,不用在魏府待了。”
“是,小的明白了。”
“是,奴婢明白了。”
“别愣着了,赶紧去安排一辆马车,我要去一趟清和园。”
“是是是”,管家擦了擦汗水,赶紧起身,去嘱咐小厮备好马车。
迎风而立的魏庆丰,看着屋檐之外,风起云涌,变幻莫测,他心乱如麻,他其实很害怕,很害怕花生会弃他而去,他在风中独自低语道:“花生,希望你只是回了一趟清和园。”
马车的车轮飞快地转动,魏庆丰匆匆赶到清和园,却被告知花生并没有回来过,花生能跑去哪里了呢卢云阳听闻了这件事,刚刚同魏庆丰有所缓和的关系,再一次因为花生的缘故,变得有些糟糕。
两个男子,放下了手头的一切,在城中四处找寻花生的下落,他们都知道,花生虽然生玩,但是她从不会一个人出门,即便一个人出门,她也会告诉身边人,她去了哪里。
这是第一次,毫无花生的消息,他们都希望这不是她的不告而别。
城里找寻了一周,仍是没有花生的的下落,魏庆丰和
第161章 山月不知海底事
地面一阵剧烈的震动,那是快马奔腾的声响,花生转过身子一看,一匹骏马立于身前,挺拔而熟悉的身姿,忘归怒气冲冲地盯着花生。
缰绳一扔,忘归跳下马背,大步走到花生面前,一把将花生搂抱在怀里。
“忘归,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不放,我绝不允许你离开!”
说着,忘归手臂的力度越来越大,他像是要将怀中的人揉进骨子里,无论花生怎么挣扎,他都不松开,到最后,花生累了,也放弃了挣扎,任由忘归搂抱着她。
紧随其后的卢云阳看到了这一幕,微微叹息一声,随后驱使马儿离得远远的。
两个搂抱在一起的身影,像两把利剑一样刺入魏庆丰的心口,他的脑袋要被炸开了,他真的不敢相信,轻舟与花生竟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他如此爱她,她却如此对他!
恨,他好恨,“既然已经有了青梅竹马,为何还要过来招惹我……”
魏庆丰捂着胸口,低声嘱咐马车夫,“回汴京。”
马车夫开口问道:“魏大人,不将花生姑娘一起带回去吗”
“带回去”魏庆丰惨淡一笑,“她不再需要我了。”
真的,花生不再需要他了,她再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再也不会站在他的身旁。这世间还有什么可相信的情爱已不在,或许,只有握在手中的权势,才是最重要的。
马车车轮咕噜噜地转动,魏庆丰带着愤懑与伤心,远远地离开了这里,而被忘归搂在怀中的花生,并不知道魏庆丰的到来,也不知道他的暗自神伤,更不知道他的离开。
“忘归,你还要抱着我多久你从王府跑出来,难道卫王殿下不会怪罪你吗”
忘归放开了花生,怀中的女子,吐了一口气,她快被闷坏了,“花生,跟我回去吧,别再这么任性了,离开了汴京,你又能去哪里”
“忘归,我不会回去的,我在汴京待腻了,不想在待在那里了。”
“那你想去哪里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地方,我带你去。”
“我也不知道,天大地大,有泥土的地方都是我喜欢的地方……”
自从在北邙山区里见过东兰一面之后,崔长宁总是在做梦,稀奇而古怪的梦,在梦里,他会梦见身穿红色嫁衣的赵若兰,也会梦见脚踩树枝的山野女子东兰,两个女子的脸重叠在一起,竟无法分辨。
曾经的新娘子赵若兰,站在远处,笑意浓浓地望着他,娇羞地唤他:“夫君,夫君……”她朝他伸手,他也像是着了魔一样,也伸出了手,指尖刚刚触碰到她的掌心,下一秒,赵若兰便化作了一捧灰土。
对啊,赵若兰已经被烈火焚烧成灰烬了。
化为尘土的赵若兰不见了,转眼间一身劲装的东兰,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忽闪着灵动的大眼睛,眼睛里满是好奇,她与崔长宁干瞪了许久,崔长宁觉得有些累了,晃了晃脑袋,在睁眼之时,天已经亮了。
一觉醒来,睡得崔长宁是脑袋胀痛不已,那些稀奇古怪的梦,确实是够匪夷所思的,他挣扎着从床榻上爬了起来,胸口的伤已渐渐好了,这些时日,他慢慢地开始做一些训练,虽然暂时不能舞刀弄枪,但是以他恢复的进度来看,离舞刀弄枪的日子也不远了。
刚刚喝完一碗肉粥,副将便匆匆来报,“崔将军,咱们的士兵与一姑娘起了争执,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
“谁又惹事了,是不是皮痒了怎么能跟老百姓动手呢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营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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