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江湖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沐沫声
“疼疼疼,好疼啊,婆婆,你抓疼了我,婆婆,你快放开我,我要回家找爹爹和娘亲!”
那个老妇人揪住了他的衣领,骨瘦如柴的双手,扼住了他的脖子,钱文武不停地挣扎,不停地用手和脚踢打这个发了疯一样的老女人,但是,都无济于事。
还好娘亲发现了他离开一事,立马跑出来寻找她,她在钱家后门附近,见到了自己的儿子要被掐死的情景,疯了似的跑了过去,将那个老妇人推开,老妇人摔倒在地,钱文武逃过一劫,娘亲将他抱起,脚步很快,要将他带回钱府。
因为家门规矩严,娘亲年纪尚幼之时,便被缠足,女子的三寸金莲,有时候真的是会害死人的。
“钱家人抬高药价和粮价,是要把我们老百姓逼上死路啊,前面的那一对母子,就是钱家人,我们不能放过他们!”摔倒在地的老妇人,心肠却是如此的歹毒,她的大声叫喊,引开一群衣衫褴褛的暴徒,在他们的眼中,那个女人和她的小孩不是他们保护的对象,因为他们两人是富人家的人,是他们仇恨的对象。
娘亲跑得很快很着急,可是她的三寸金莲,怎么也比不上那群发了疯的暴徒,怀抱幼儿的妇人,被围堵在自家的后门前,然后,迎接这对母子的是泄恨似的拳打脚踢。
拳头和腿脚踢倒娘亲身上的时候,肯定很痛,因为钱文武听到了母亲痛苦的呻吟声,还有鲜血流淌到他身上的感觉,那些血像水一样湿湿的,又像油一样粘稠,沾到了钱文武的衣服上,怎么也洗不干净。
娘亲用她娇弱的身躯,将他紧紧护在身下,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他是罪人,从娘亲被暴徒们攻击开始,他就知道了,他是害死娘亲的凶手,如果,他没有那么调皮,没有那么捣蛋,没有偷偷逃出去,娘亲就不会遭此劫难。
最终,爹爹闻声赶来,他带着一帮手拿棍杖的家仆,赶到此处,将那些伤害自己妻儿的暴徒们,通通打折了腿,打折了手,但是,他不敢打死他们,他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染上人命。
他放走了暴徒,抱起了躺在血泊之中的娘亲,爹爹将房州
第204章 这是我欠她的
一双儿女在病榻之上,高烧不止,而他们的父亲却捏着唯一一颗药丸,不知道作何抉择。
钱文武毕竟年长,他还尚有一丝意识,他在大夫、乳母的谈话中,知道了爹爹手上的药丸,只能救一个人。
“爹,这颗药,给妹妹吧,妹妹比我更需要这颗药。”钱文武慢慢地扯了了扯父亲的衣袖,他看见了自己的爹,眼角有一滴泪水在流淌,他的爹爹肯定很难过。
“老爷,您可考虑清楚了,再不早点做决定,少爷和小姐,都救不成了。”
“救文武,我的钰儿,爹对不起你……”
“爹,我不要吃,不要吃,这颗药丸给妹妹,”钱文武紧咬牙关,乳母怎么哄他服下这颗药丸,他都不愿意开口吃下,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吃下了这颗药丸,妹妹就没有救了。
他不愿意,他不想自己可爱的妹妹失去性命。
但是最后,乳母含泪,用强硬的方式,将唯一的那颗救命药丸,让钱文武服了下去,而他的小妹妹,被他的父亲抱走了,小妹妹不能再跟他待在一块,因为小妹妹染病了。
钱文武不知道爹爹把小妹妹带去了哪里,当他完全康复起来之后,已经第二天了。
“乳母,钰儿呢”
“乳母,钰儿去哪里了”
钱文武一直缠着乳母,询问乳母小妹妹的下落,可是乳母却一直哭泣,怎么也不肯说出小妹妹的下落。
钱文武只能偷偷地寻找,但是乳母看管得很严,终于有一日,乳母前去看望重伤的钱家夫人,然后把睡着的钱文武放在床上,她以为钱文武已经睡着了,便安心地离开了钱文武的房间,但是她并没有想到,这个古灵精怪的孩子,竟然在装睡,而且他还偷偷地出了房门。
血缘关系是一种很奇妙的关系,钱文武凭着自己的感觉,在钱府里头寻找,终于,在祖母生前居住的房间里,见到自己的小妹妹。
可是小妹妹的模样,却是如此的吓人,她的脸蛋、她的手臂长了无数的小疹子,又红又肿的,而且小妹妹还一直在哭,哭声很微弱,连小猫叫声都比她的声音大。
而且,钰儿的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照顾,钱文武跑了过去,他刚一触碰到钰儿的手臂,就感觉到了,她在发烧,钱文武着急了,他学着母亲照顾自己的模样,去取来了湿毛巾,用稚嫩的小手,把湿毛巾敷到妹妹的额头上。
一遍又一遍,小小年纪的他,没有喊累,也没有叫苦,那一瞬间,他只知道,他一定要保护好妹妹,还有,照顾好娘亲。
最后,他累坏了,在钰儿的身边睡着了。
当他醒来之后,已经回到了乳母的身边,他还想再去瞧一瞧生病的钰儿,但是,钰儿却不在钱府了,听说,有一位眉山的师太,将奄奄一息的妹妹带走了,那位师太,就做慧仰。
慧仰师太的医术很高明,她救活了妹妹,半个多月后,钰儿活蹦乱跳的回到钱府,他的爹爹很感激慧仰师太,甚至要将家传之宝赠与她,只求她能留下钱府,为自己重伤的妻子医治。
慧仰师太,没有手下钱府的家传之宝,也没有留下来,她只是去瞧了一眼钱家夫人,然后幽幽地说了一句:“寿命将近,神仙也难救。”
他的爹爹跪倒在慧仰师太的面前,只求她为结发妻子续命,慧仰师太摇了摇头,“正所谓因果报应,你的妻子之所
第205章 房州寻人
“曾应,你快一点!快点跟上!”苏清月催促曾应走快一点,因为曾应的速度也太慢了。
从魏府闹完魏庆丰的婚礼之后,苏清月听闻花生在房州出现过,为了以防万一,她便通同曾应一路寻找,生怕花生在那个不知名的小村落里逗留。
一路上,但凡听说那个地方有红衣女子出现过,苏清月便立即赶过去寻找,但是找寻了一路,所见的红衣女子不下数十人,却无一人是花生。
如今,就只剩下房州了。
所以,苏清月不停地催促曾应快一点,她生怕,等他们到了房州,花生早就离开了。
进入房州之时,要经过一条河流,那条河流名叫“碧江”,碧江之水,据说是与底下的忘川河相通,而且。听老船夫讲述,忘川河之上便是碧江,碧江极少会发生淹没岸堤的事情,如果房州出现了洪灾,那就是忘川河里的冤魂在作祟。
也有人说,碧江之下,忘川河里,镇压着一只恶龙,恶龙每隔一段时日便会积攒力气,想要冲出来,他一发火,一使力,天将会下起暴雨,然后碧江便会泛滥,淹没庄稼、冲毁房屋。
众说纷纭,就是哪个传说才是真的呢谁也不知道,曾应和苏清月也没有对这些传说产生兴趣,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快点找到花生。
但愿,花生真的是平平安安地待在房州。
碧波荡漾、江水清澈见底,鱼儿在的江中自由自在的游动,它们是这么的无拘无束,苏清月坐在船头,曾应坐在船尾,老船夫现在小船的中间,一摇一摆地晃动船桨,船桨击打江水,江水便推动小船,慢慢悠悠地往对岸驶去。
老船夫靠撑船渡人这份活,养活了家中的儿女跟老婆子,他在这碧江上谋生已经超过三十年了,来来往往的船客,他见过了不少,出身显赫的贵公子、刀口上舔血的侠客、半娘徐老的歌姬、四处奔波的游商,他们都搭乘过老船夫的小船。
而今,老船夫又搭载了两个气质不同的客人,一个是美若天仙的侠女,一个是吊儿郎当的灰衣道士,一个坐船头,一个坐船尾,船头的人在低头看鱼,船尾的人,正望着船头之人,喜笑颜开。
真真是理不清白衣侠女与灰衣道士之间的关系。
“老船家,你这半个多月里,你可搭载过一名红衣女子眼睛很大,长得特别水灵的姑娘。”
“红衣女子这个,老汉倒真的没有见过,不过,五六天前,老汉倒是在一艘船上,见到过一个红衣女子,相貌跟你所说的差不多。”
“是在谁家的船上,见过这个红衣女子!”苏清月听了老船夫的话,激动得不得了,她忘记了自己正在船上,猛的一起身,差点没把小船弄翻。
“姑娘切莫冲动,那艘船很大,在房州能拥有如此精致大船的,就只有两家,江家和钱家,若是姑娘想要找寻那位红衣女子,可以问一问江家或者钱家的人,他们或许能告诉你。”
老汉刚一说完,船只便靠岸了,老船夫的话,给苏清月提供了一条线索,曾应付过河费时,苏清月还逼迫多给了一些铜钱,弄得曾应心里十分的不开心,他可是个小气鬼,恨不得把所有
第206章 苏醒
本来是好好的吃着饭、听着曲的,却突然出了事情。
苏清月虽然生得美貌,但是她随身携带着匕首,而且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所以那些好色之徒,并不靠近苏清月,但是有一些醉酒之徒,趁着醉酒,对单独坐着吃饭的年轻女子心怀不轨,苏清月和曾应就瞧见了这么一幕。
两人的临座是一个蒙着面纱的黄杉女子,她已经吃完饭了,正在听着歌女歌唱,很是享受歌女的歌声,这个时候,两个醉酒的男子,醉醺醺地靠近了她,吐着酒气,一脸痞子模样地盯着黄杉女子,出言不逊道:“姑娘,怎么一个人坐着呀,过来,陪哥哥们喝喝酒吧。”
苏清月正用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就听到那两个男子恶心的话语,她当即放下筷子,摸上了腰间的匕首,她想着,要是那两个男子还不收敛,而且会动手动脚的话,她就废了他们的手腕。
“别冲动,那个姑娘是个练家子,她能自己收拾这两人的。”曾应一只手夹菜往嘴巴里放,另一只手摁住了苏清月的手,他知道苏清月的脾气,她的心情本来就不佳,一出手,那两人非死即伤,他得稳住苏清月。
果不其然,曾应猜得没有错,蒙面的黄杉女子,确实是会功夫的,那两个醉酒的好色之徒,伸出咸猪手,想要摘下她的面纱之时,黄杉女子迅速出手,不过三两下,就把他们打的摔倒在地,痛哭流涕,只喊饶命。
事出突然,临江阁中的众多食客,纷纷看向这边,想瞧瞧出了什么事,临江阁的掌柜便带着三四个伙计过来了,两个满是酒气的男子,摔倒在地,疼得捂着肚子哭喊,再一看这一旁眼露厌恶之色的黄杉女子,掌柜的,也猜出了几分。
毕竟是房州名气最大的酒楼,掌柜的也是见过大世面之人,怎么点小事,他处理起来很是熟练,“诸位客人,无事无事,请大家继续饮酒吃菜,继续听曲。”
掌柜的,随即指挥这几个伙计,把将那两名哀嚎的男子,抬了出去,这名掌柜也是个眼尖的人,他知道黄杉女子身份不低,便率先作揖,赔礼道:“惊扰姑娘吃饭了,惹事之人已经赶出去了,姑娘可以继续品尝佳肴。”
临江阁的掌柜,倒也真是个明事理的人,言语举止之间,都是在维护黄杉女子,醉酒闹事的本是那两个男子,但是最后过来同黄杉女子道歉的,确实临江阁的掌柜,这吃力不讨好的做法,确实少见,不过,临江阁此举,也是告诉了所有的食客,临江阁是个讲究的地方,容不得那些欺凌妇女、为虎作伥之人。
“掌柜的不用行此大礼,我是临江阁的常客,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姑娘果真是个痛快之人,”临江阁的掌柜笑了笑,随后,朝身边的伙计使了使眼色,伙计了然,随后转身离开,再过来之时,手上便托了个托盘,托盘之上是一壶酒。
人未靠近,酒香却先飘进了食客的鼻子。
“好香啊,”曾应是个嗜酒之人,同样也是个识酒之人,光光凭这股酒香,他便知道那壶酒是什么酒,“古法酿制的,上好的竹叶青啊,这酒,真金白银也难买到啊。”
曾应咋舌,双眼发光,望着托盘里的那壶酒,哈喇子都快滴到脖子里了。
“临江阁照顾不周,这酒,就当做临江阁的赔礼。”
“好,”黄杉女子也不是个扭捏之人,既然有美酒相送,她为什么不要呢
伙计将竹叶青放到桌子上,便随着掌柜一同离开了这里,一场小小的冲突,掌柜一出手,就这样子解决了,临江阁又恢复风平浪静的模样,歌女美妙的歌声再次响起,食客们继续大快朵颐。
无事了,很好,不用她出手了,苏清月放下了腰间的匕首,拾起筷子,再次夹起了那块红烧肉,但是,面前的曾应,一直盯着临座的美酒,那馋鬼的模样,看得她对着这块红烧肉,却下不去嘴。
“苏美人,她她她,酒酒酒,美酒过来了。”
黄杉女子起身,端起那一壶酒香四溢的竹叶青,慢慢地朝着曾应这一座走了过来,曾应的眼里只有那一壶美酒,至于黄杉女子为什么要过来,她说了什么话,曾应都没有什么心思听了。
“这临江阁里,最有趣的客人,就是二位了,一人饮酒太无趣了,这壶美酒,我想同二位共饮,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方便方便,可以可以,”曾应搓搓手,没有抬眼看这名黄杉女子,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这壶美酒,美酒轻轻晃动,酒香越发浓郁,喉咙一动,他不由咽了咽口水。
黄杉女子顺势坐下,苏清月不喜与人交往,黄杉女子靠近之时,她下意识地往一旁挪了挪,这么一个小举动,黄杉女子瞧见了,不免低声轻笑起来,“姐姐,就这么惧怕生人接近吗”
苏清月没有搭理她,自顾自的,慢悠悠地夹着青菜,一口一口的,细嚼慢咽的,独自品尝美食,似乎身边的黄杉女子和曾应,都是个摆设,这两人都没办法影响她吃饭。
瞧见曾应的眼睛都快要掉到酒壶里面了,黄杉女子便拿起酒壶,朝三个酒杯里面倒酒,酒水一倒进酒杯里,酒香扑鼻,曾应便要醉了。
不喜饮酒的苏清月,听着倒酒入杯的声音,以及那扑鼻酒香,不免也顿了一下筷子。
“道长,来,敬你一杯,饮下这杯酒,我们就当交了个朋友。”黄杉女子是个率性之人,曾应亦不是个扭捏之人,两个人就这样子碰了碰酒杯,饮了一杯酒。
黄杉女子倒酒、饮酒以及谈吐,都不像是普通的市井女子,她的动作行云流水、落落大方,又不失礼节,瞧着应该是出身在规矩森严的世家,可是世家的长者,大都是迂腐之人,怎么可能允许族中的女子,这般大胆做事呢
又是习武,又是结下江湖人,苏清月对这个黄杉女子,多了几分兴致。
不知不觉间,苏清月竟望了黄杉女子好一会儿,“姐姐,你不来一杯吗这壶酒可是临江阁最好的酒,每日只有一壶呢。”
“苏美人,喝一杯,这酒确实是好喝。”
“好,”苏清月淡淡地应了一声,她也不再拒绝,放下夹菜的筷子,端起剩下的那一杯酒,她先是闻了一下,接着用舌头舔了舔,觉得确实值得一饮,随后便一饮而尽。
“果然是好酒。”
瞧着他们二人都饮下了自己倒的酒水,黄杉女子很是开心,她说道:“酒也喝过了,那我们算是打过招呼了,算半个朋友了,不如我们道出各自的身份姓名,认识认识一下”
“清风观道士,曾应。”曾应也不含糊,直接便道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顺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第207章 荧童子
钱文武看起来,这么健康强壮的一个人,怎么会一直昏迷不醒了,江九蓉看见这份信件,心里头竟然有一丝担忧,想起他以前无理取闹的事情,江九蓉本应该是厌恶他,但是仔细一想,钱文武其实也是特别的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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