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先生,一往情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Alice慕灵
沐尹洁咬着唇,心砰砰直跳,却不敢说话。
倒是那头,传来微吐薄雾的气息,男子声音更沉冷:“现如今还可以依仗的沐家,如果知道你这些花样,还有容身之地”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
“我……”沐尹洁开口。
“听好,”男子沉沉打断,语调不紧不慢却令闻者莫名心脏紧缩,“再让我发现你为难她,不仅让你母女两从沐家滚蛋,连白家也端了。”
沐尹洁倒抽一口冷气,才要说什么,那头却已是传来挂断的嘟嘟声。
那一刻,沐尹洁看着手机屏幕,一股说不出的想哭又委屈的情绪,再看洒落一旁的那些资料页,拿起来就想撕了,却突然发现,撕了又有什么用,别人能给她这些,早就已经有备份了!
……
另一头
盛辰总部高层,那一间象征集团权威的办公室里。
男子坐在大班椅上,面向的是落地窗的方向,指间夹着烟,腾起一缕袅袅。
办公桌面搁着的手机,刚被许途拿起来,放进了口袋里。
“先生,如果沐尹洁老实了,真的就这么放过吗”
因为是太太的家人,许途这一回也不敢揣测老板的心思。
椅子缓缓转过来,蔺君尚手中烟再抽了一口,倾身摁灭在烟灰缸里。
自从桌面多了那朵“小花”,他抽烟是比以前克制了。
随后抬眸看向许途,那么淡的一眼,站在跟前的许途接收到目光,跟随身边多年,一个眼神早已领会一切,许途明白,自己是多虑了。
果然,太太是太太,除了她,先生其他人都不买账。
……
蔺宅
包三角粽情天没有试过,但季玟茹给她演示,似乎不难,遂也拿起了箬竹叶,学着包。
其实这样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由佣人去做,但季玟茹平日清闲惯了,倒愿意自己动手。
情天向来动手能力强,学艺术上烧陶作画各种手作向来难不倒,粽子于她而言果然不难,第一个包出来,就被孙杏芳季玟茹一致表扬包得不错。
包第二个的时候,情天特意在粽子里加了三粒红枣,包完之后还特意做了记号。
有事情做,时间很快过去,没多久,就临近中午了。
早前包的粽子已经下锅煮好一些,放在桌上晾凉,孙杏芳让夫人去休息,拆开了一只粽子让试试口感如何。
季玟茹尝过,召情天过去,让她也尝,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也有参与,觉得吃起来糯糯凉凉的很可口,情天笑着点头。
“剩下的让杏芳弄,情天你去洗手歇一歇。”
情天看叶子跟糯米还有不少,说:“您歇着,我还不累,难得家里做一回粽子,很好吃,我想带些回去。”
哪个长辈不喜欢自己张罗的东西得到孩子的喜欢,情天这么说季玟茹自然是高兴的,“好,情天喜欢吃,回去的
705.你……不喜欢孩子吗
蔺君尚端详着粽子外观:“这一只绳结打得不一样,而且外观造型相比其他修长,是最好看的三角比例,除了我老婆,应该没有第二个人能包出来这么好看的。”
这样的夸法无疑是情天受用的,倒不是说季玟茹跟孙杏芳包得不好看,人家还是多年的老手了,只是情天自己学画学艺术,对什么都会特别注意美感,三角粽,能包出来的三角形状也有很多,他懂她对“美”的追求。
看妻子笑了,蔺君尚说:“那么,这只粽子能奖励给我了吗”
情天接过来给他剥,蔺君尚拉着她坐在他腿上,环抱着,看着妻子手里动作,唇角笑意不散。
剥好,浅黄剔透晶莹的粽子很诱人,还缀着几粒大红枣,情天转身,那人不动手等着,情天只好把粽子喂到他嘴里。
吃了一口,某人一脸满足,“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端午粽子。”
季玟茹进来,一抬头看到小两口那模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轻轻咳嗽了一声。
蔺君尚转头,感觉到妻子害羞要从他腿上下来,禁锢着她的腰不让她动,听到母亲说要摆午饭了。
“妈,您饿吗”
季玟茹一怔:“刚才包粽子吃了些,我不太饿。”她只是想给刚回来的他准备的。
“既然大家都不太饿,今天午饭就不用准备了,过节,那么香的粽子我也想多吃一些。”
“那随你。”
有情天在,季玟茹不多管转了身离去,心却道,这么多年哪里看过儿子这么喜欢吃粽子了,不过是今日这包粽子的人不一样了。
后来,情天还是给那人端了碗温热的白米粥,配着一些可口小菜:“只吃粽子,胃要不舒服的。”
蔺君尚执勺喝粥,一手牵着她:“还是老婆疼我。”
情天看着他低头喝粥的模样,仿佛可以看到两人携手至暮年的情景,有一种叫踏实的心安在心内蔓延。
他总说感谢此生有她,却不知,这也是她心里的话。
-
午间,季玟茹与远在国外的亲人通电话,端午是中国的传统节日,在外的人也容易有思乡之情。
情天与蔺君尚陪着老太太坐了一会吃水果,就上楼去休息。
下午要去看赛龙舟,小丫头明显挺开心,蔺君尚便觉得自己的安排都是值得的。
赛龙舟是在下午三点举行,彼时中午临近一点,可以休息上一小时。
进了卧房,情天就被那人一把抱起往床上,情天搂着他的颈脖,放到床里时,他大掌覆上她的小腹:“我看看是不是很圆。”
刚才她一直说吃水果吃撑了,这是借机吃她豆腐她,情天拍开他的手。
但因为刚才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让她想起他还没回来前的一件事。
她细微的情绪变化都会被蔺君尚所察:“怎么了”
情天移开目光,看着不远处的书柜,那里有很多他少时的读物,也有他幼时的照片。
“……包粽子时妈无意间问起,我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蔺君尚抱着她的手臂一怔,情天感觉到了,抬头看他,他的神色平静让人无法猜测。
“你……不喜欢孩子吗”
总感觉这时候他应该顺势追问一句“情天什么时候给我生一个”之类的才正常,但他却不说话。
“没有不喜欢,别瞎想。”
蔺君尚搂着她躺下,在她额头上珍重一吻:“老人家问,是必然的,但这不应该成为我们的心理负担。”
“万物都是靠缘分,就像你我之间。所以,我想,关于这件事也是顺其自然最好,你觉得呢”
他认真看她。
情天像是想要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些什么,却只看到他眸色温然一片,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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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6.他说:没事,别看
发生得如此突然,身边经过的人很多,人来人往,足以遮挡视线。
情天身后两步之遥就是河堤外还未平静下来的江水,原先载着他们的游船刚刚驶离了岸口,往远处去了。
她踉跄后退,其中一只脚已经要滑出岸边石台,无护栏,也就是在那瞬间,她看到了鸭舌帽下女子的脸,王胭。
王胭的脸上含着一种诡异的笑,一双眼却满是恨意,情天呼吸一窒,几乎在同一刻,不经思考地伸手紧紧拽住了王胭的前衣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儿,攥着那人用尽全力反手一推,本该被推下江里的角色瞬时变换,王胭的脸色一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仰面往江面跌下去。
鸭舌帽随风吹走,一头长发凌乱的王胭手指甚至来不及抓住情天衣服的边角,直直坠落。
用尽了力道的情天因为惯性使然差点就要跟着跌下去,却被人从后一把捞紧,随之下方响起一声闷响,是重物跌落的声音,令人听闻心跳加速,她却被一只大掌紧紧捂住眼睛。
“没事,别看。”
身后的声音熟悉却冷硬,气息很重,情天眼前一片黑,被那人按在胸膛里,她心跳快,但感觉他的心跳像是要跳出胸膛来。
情天看不见,却听到周遭顿时而起的惊呼抽气声,市民口中关于“血”关于“有人撞到河堤”之类的字眼,一直传入耳中,她身后的人不让她看,直接将她抱起来。
现场有人在拨急救电话,余力跟着蔺君尚往岸上停车的地方去,许途留在现场,往河堤下看了一眼,漫过台阶的浅水区一片血色,一个女子躺在那儿,头跟脸全是血,长发浸在水里,不远处江面落叶零散,还飘着一顶鸭舌帽。
许途一脸漠然。
-
端午,本该是好好的一日,因为突发的意外,惊魂一场。
王胭因为头部撞到河堤下浅水处的石阶而大出血在医院抢救,警局的人现场勘查了解过后,打电话给蔺君尚沟通,想要跟当事人情天做个笔录。
第一次打,蔺君尚不接,松云居里像是乌云密布,何琴及佣人无人敢乱走动惹怒那人。
第二次打,蔺君尚语调沉冷拒绝,短暂通话未能沟通就结束。
情天坐在卧房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杯热茶,门外男子抽了烟进来,走到她跟前。
他弯身看她:“出去一趟累了吧,睡一会,晚饭时间我叫你。”
说话时,手机铃声又响起,蔺君尚不看一眼直接挂断,情天看着他手机:“让他们来吧,我没事。”
蔺君尚拨着她额发的手一顿,轻声温语道:“好。”
事发后两小时,临近日暮五点半,一直被拦在山下大门外的警局的人,终于到了松云居,这应该也是松云居落成之后第一次接待这样身份的人。
情天将手里杯子的水送到他唇边,相比她,她觉得他更需要喝安神茶。
蔺君尚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大口,心里像是有什么就要脱栏而出,却隐下情绪对她扬唇笑。
……
松云居客厅,蔺君尚陪着情天做笔录。
问及事发经过,蔺君尚搂着妻子,一脸沉郁让几名警员都倍感压力,整个客厅里仿佛沉沉乌云压顶,令人透不过气。
余力跟许途都回来了,连同蔺君尚的律师,也在客厅之中。
关于事发经过,警员问得详细,情天却一脸平静,说是王胭有意推她入江,却不慎自己坠落下去的。
问及两人恩怨,情天未开口,蔺君尚的律师已经先拿出四年多前的证据表明王胭心胸狭隘,自身感情不顺怪罪于人,做出极端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
简短见面,蔺君尚没有让妻子在人前多留,随后是律师与警方的沟通,王胭的死活不管,要起诉其故意伤害罪是一定的。
这次事件出来,很快被压下,不为别的,蔺君尚只为了妻子还有蔺家的老太太,怕老人知道了担心。
 
707.魔鬼,那人是魔鬼!
王胭因为涉嫌故意伤害罪,事情又涉及蔺家,情况特殊所以病房单独安排在病人最少的一层角落,周围无人经过。
许途过来,蹲在杨旭身边去解杨旭的领带,又把他的皮带扯下来,送到蔺君尚手里。
蔺君尚接了皮带,眸色厌弃,慢条斯理在手掌心缠了两圈,两手往旁一扯,试试结实度。
许途把领带揉成团,塞进杨旭嘴里,撑得他嘴巴大大的,却吐都吐不出来。
啪——
第一鞭落在上身的时候,那烫辣就让杨旭身子打挺,俯趴在地上,却因为嘴里塞着领带连叫都叫不出。
浅色的衬衣上立即晕开一道红痕,在背上如此清晰。
许途退后到一旁,看着站立的男子在只开了床头灯光线昏暗的病房里,周身比外面的夜还要暗还要冷。
“这一道,是你当初脚踏两船招惹她。”
男子声音没有温度,平静得可怕。
啪——
“这一道,是你跟白漠同流合污。”
杨旭趴在地上,全身疼到只能直“呜呜”胡乱嚷着。
啪、啪——
“这两道,是补度假村我还没有打够。”
男子的声音里,杨旭已经疼到脑袋一片空白,连伸手去摘嘴里的领带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腰背上已经绽开一道道,那人是多大的力气,才能四鞭就让他生不如死。
“接下来,替你的‘女人’受着。”
蔺君尚说着转眼看病床之上,唇角紧绷如线,那么漠然的一眼,都能让带着氧气罩说不出话的王胭惊恐得直摇头。
“我不打女人,不然,你此刻比他还好看。”
啪、啪、啪——
话音落,连着三道落在杨旭背上,如果不是咬着领带怕是要疼得咬舌自尽。
“这是你替她还,四年前在画展。”
那一次,是王胭第一次对情天下手,当时在画展展厅,如果不是他刚好在挡下,那把刀……
杨旭眼泪鼻涕全下来,领带不知怎么被他顶得从嘴里滑落出,粘着口水湿乎乎一团,他几乎无力求饶:“都是她的错……不关我的事,不关、不关我的事……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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