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先生,一往情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Alice慕灵
毕竟蔺君尚人站在这里,搂着她的肩并不避讳任何人。
向来低调的蔺先生,连媒体都难遇到,可今天就这样大大方方一直陪着她站在机场大厅里,而不是头等舱休息室中。
当然,身旁不远还站着许途跟余力,也没有人敢真的凑到近前来说什么或是拍照,都懂得礼貌地保持一定的距离。
估计再有一小会就要进安检了,情天手里保温杯的水喝了几口,在家的时候喝过了,并不算得很渴。
农卡在不远处看了眼手表,似乎对身边的学生说了句什么,坐在休息椅上的同学就开始收拾东西。
蔺君尚唇线紧抿,情天转头看他,一手握着保温杯一手伸后,在他腰侧捏了一下,那人侧眸看她。
“我们要进去了。”
“嗯。”
他应她,可是并没有要松开搂着她的手。
情天将手中杯子递给他:“你喝,等会进去也带不了。”
冒着淡淡白雾的杯子递到他唇边,他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大口,继而自己抬手托着杯子将剩下的都喝光。
她的保温杯不大,是那种细细长长的款式,女生用刚好,其实装不了多少水。
只是这样共用一只杯子的亲昵,又足以让周围的人都惊讶。
早前就听闻蔺君尚很宠爱妻子,平日向来低调的商贾巨擘唯独在宠妻这件事上高调,但有时候不免让人觉得是否是新闻八卦炒作的噱头。
直到此刻见到两人彷若无人亲昵,见到蔺君尚在沐情天面前也会如寻常男子对妻子那样,替她拿东西,替她拧水杯,喝她喝剩下的水,那些人才终于明白,新闻八卦并没有夸大事实,甚至,还没有能描述出蔺君尚对妻子宠爱的真正程度。
那是让人觉得即便身为盛辰集团董事长,身为c市首富,也有寻常温情一面的时刻。
男子俊雅沉稳,女子沉静清婉,站在候机大厅着实是一对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存在。
这是两人在一起之后第一次要分开那么久,蔺君尚搂着那人肩膀的手终究不得不松开,看着农卡与c大其他导师领队往安检处去,情天刚转身,他低声对她说了句什么。
情天看着他,想像平时那样亲他一下,但只怕一个吻不会那么短,只能伸臂抱了他一下,“你放心。”
她拎着行李朝前去,竟然不敢回头看。
刚刚他低声叮嘱她,说零食里有小坚果,飞机上感觉耳压高的时候记得吃一些,可以缓解难受。
飞机起飞或降落,以及颠簸时,那是很容易出现的现象,有的人感觉轻,有的人敏感甚至会觉得耳朵疼或听不清声音,她右耳不好,蔺君尚担心。
他对她的一切,比她自己都细心。
……
等到人过了安检看不见身影,蔺君尚低眸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她的那只保温杯。
本来是想着让她带去的,随身可以保证有温热的水喝。
看着杯子上的雪人,他轻摇头,“傻瓜。”
不知说的是她,还是他。
-
飞机上,情天座位靠舷窗,身边坐着的人是农卡。
与情天的关系可算是亦师亦友,情天是自己的学生,身体不太好,就算没有蔺君尚的嘱托,农卡也会对她多照顾一些。
然而,情天根本就是个在飞机上一睡到底的人,她从以前一直是这样,现如今上了飞机,盖上空姐送来
770.痴傻,他说:继续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好像将一直这样无变化。
搁在膝上的手,指间轻弹了弹烟灰,一支香烟已经燃过大半。
最终先起变化的,是床里坐着的那人。
女子呆滞的目光缓缓从地面抬起,看向身前坐在不远处悠然双腿交叠的男子,眼睛缓慢地眨了眨,神色丝毫无变化,但那张脸并不陌生。
被她看着的男子神色也未变,眸光淡漠,就这么与她对视。
“认得我吗”
安静的房间响起男子低淡的声音,磁性,透着摄人的冷。
身穿宽大病号服的女子看着他,呆滞的目光微微眨动了一下,仍是一脸平静的茫然。
指间烟头落地,皮鞋碾过时,男子已经起身,朝床前走来。
女子抱膝的姿势未变,背却比之前更贴着墙,后面无路可退了。
下巴被一只大手紧捏着时,她不得不被强迫着对上那人的目光。
男子沉黑的眸仿佛一口幽幽的黑潭,深不见底,越望,越陷落,越可怕。
当她茫然无神的眼中划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异色,仍是被那人捕捉到了。
“你醒了。”
这不是问句,是肯定。蔺君尚手掌力道不小,她的下巴很疼,让她不得不正视他,是为了看清她脸上眼中任何一丝神色。
听到他幽冷的声音问:“当初,谁给你的消息”
这个男子有着英俊的容颜,曾经是她深深迷恋的,可此刻,她看着他,唯有害怕。
脸上神色缓缓有了丝变化,她拨开他的手,想要往后退,却只能更紧地贴着墙,感觉来自冷硬墙体的冰凉。
“疼,别这样,不要!”
女子声音干涩,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紧紧环抱着自己,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看来你很享受这里的生活,打算待一辈子。”蔺君尚放了手,转身。
从外套又摸出烟盒取烟时,他道:“带出去。”
女子被许途跟余力从床上架下来,一身长衣长裤的病号服,光着脚,她剧烈挣扎不肯走,但力量哪里敌得过两个有身手的男子。
被架出病房外,秋日上午的日光并不热烈,却还是让这几年来第一次踏出病房外的她感觉很刺眼。
“不要,不要带我走,我哪里也不去!”
女子挣扎着,但只是无用,被两人一左一右架着下楼,几乎是拖着走。
一直站在门外的女护士有点担心,但看着走出来的男子什么话也不敢说,只能跟着下楼。
阳光照在披头散发的女子身上,头发干燥分叉毫无光泽,脸颈手臂还有露出的脚踝都苍白,她被带往的地方是厨房。
不是做饭时间,疗养院的厨房里没有人。
两人松了手,女子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扔在地上,地板潮湿冰凉能瞬间传到心脏。
余力拧开了液化气灶,火苗熊熊泛蓝,上面搁着的一把火钳,端部逐渐被烘得通红。
随手拿了灶边一张毛巾包手,握着烧得通红的钳子过来,余力蹲在女子跟前。
那灼热的温度一靠近就让人感觉到了热气迎面,女子虽然撑坐在地面,目光神色依然与常人不同,好像看着面前通红的钳子,并不知道它的危险。
余力撩起她一撮长发,钳子夹上去,顿时是一阵烧焦难闻的气味。
女子无动于衷,还突然笑了,伸手摸着刚被烧断了的那撮头发,笑得痴痴呆呆:“什么味道,像是烤面包……饿了,想吃面包了。”
她突然一把抓住余力,手伸过来的时候碰到了钳子端部,顿时手腕处烫得一片通红,她却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771.够狠,没疯的人会怕
找到她的是蔺君尚的人,在她摔落楼下昏迷的时候也是被蔺君尚的人带走,随后醒来,痴痴傻傻,蔺君尚多次试图从她那儿知晓事情真相,一直没有进展。
于是将她秘密送回c市,一直关在这个疗养院里单独的一幢楼中,让人看着她。她是在鹭城失踪的,与她有关的人一开始还寻找,到后来无果,连杨家都放弃了。
赵婧欣是真的伤了脑袋,造成精神失常是有可能,但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蔺君尚都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来问,关于当初鹭城民宿的事情,到底是谁给了她情天所在的确切地址。
这是她存在的最大意义,她是罪人,无数个夜里想到鹭城的一切,他恨不得就活剥了她,然而给她提供了地址的人也是罪人,他都一样不会放过,他得先留着她。
但赵婧欣一病两年,极少说话,除了吃睡就是整日发呆,这是负责看着她的那个女护士的报告结果。
情天回来这大半年,他的心思全在她身上,身边发生的事情也不少,至于这边是没怎么管了,所以有人觉得事情已经过去,开始露出马脚了。
今天许途接到护士的电话,说赵婧欣状态比平时都好,蔺君尚记起这个人,想着,是该解决了。
这不,在他跟前还演了一出痴傻的闹剧,甚至自己伤了自己给他看,企图让他相信她真的疯了,什么都不能提供了,但只要够狠,没疯的人一定会怕。
当汽油淋在身上的时候,当那男子转身真的要朝外走的那一刻,赵婧欣心中突然无比清楚地知晓,自己再这样不是保命,而是会很快连命都没有。
面前的男子居高临下看着她,那样一张令她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就朝思暮想的脸,正冷漠如冰看着她,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反而寒冷令人瑟缩。
她一直觉得心中仅剩的秘密就是她的护身符,她不说,或许蔺君尚就一直这样关着她,她说了,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他那样恨她,或许连命都活不了。
可是此刻,她浑身力量抽失,因为面前只剩下一个选择,不说,那人让她毫不怀疑,她今天都过不了。
当蔺君尚再次抬手看腕表露出不耐时,她跪在地上失神拉着他的裤管,一身狼狈手掌肿烂得不成样子,“我说……求你放过我,我知道错了!”
……
-
一觉醒来,周围声音有些嘈杂。
情天睁眼时,身边的农卡刚好侧脸过来,对她笑了笑。
因为手机关机,刚要问农卡是什么时间了,就听到广播,说还有半小时即将抵达目的地。
情天有些窘:“我睡了很久。”
农卡笑:“能睡才好,没事。”
心里却想着,幸好她在飞机上没什么反应,不然留在c市那个人又要担心。
其实情天也不是上机之后一觉睡到了现在,她中途有醒过的,比如说发午餐的时候,喝水的时候,但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了之后,她不一会又能盖着毯子继续睡沉了过去。
感觉到飞机缓缓下降时,情天微微皱眉,从身边的袋子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包话梅,往自己嘴里放了一粒,其余的递给农卡跟附近的女同学分享。
飞机下降耳压高,她含着话梅缓了缓,为了转移注意力目光移向舷窗之外,不禁就惊讶了。
窗外可见的不再是高处的云层,下面隐隐显现山脉与沙漠,周围的同学都很兴奋,毕竟身在南方极少有机会到这
772.晚安,梦里等他
不过算起来,一南一北,相距五千公里,确实遥远。
“正要吃,你呢”
“怎么这时间才吃”
“这边才日落,比内地晚了两个多小时。”
那头沉默片刻:“袋子里给你备了肉干,下次没到饭点饿的话,先吃点垫肚子,别让自己饿着。”
情天忍不住笑了:“怎么感觉我来的地方是丛林,而不是城市。”
她看过袋子里,有肉干有巧克力,好多可以临时补充体力充饥的零食。
那人说:“都是乐正的提议,难得用得上他一回。”
情天临行前,蔺君尚特意问了身为户外俱乐部老板的乐正,一般外出带些什么随身小零食最好,乐正就给他说了好一些,记下来之后,特意让许途去买的。
电话接通,情天给他讲刚来到这边之后的见闻,说天空多高远纯净,说景色很美,蔺君尚听着她声音比平日轻快,能感觉得到她的放松,只是他虽然想多听她的声音,却还是不忘让她早点进去吃晚饭。
……
晚上十一点,因为同房间还有女同学在,洗了澡之后情天也不方便打电话,只给蔺君尚发了信息:“我睡了,晚安。”
片刻,那边回:“梦里等我,就来。”
当地早晚温差大,情天躺在床里拥着薄被,手机屏幕映着脸上笑意,眸色似水。
闭了眼,安心入睡。
-
这一夜,蔺君尚在蔺宅住。
季玟茹知道情天学校采风的事,就让儿子回家吃饭。蔺君尚想着松云居没有妻子,就懒得回去了,晚饭后直接宿在这边。
晚上陪母亲聊了一会,谈及最多的字,不过是妻子的名字。
谈及盛辰的近况,也聊了一些沐家的事,想到那人在外,原来牵挂一个人是如此地折磨,这才离开第一天呢。
后来母亲去休息,他也回了房,此刻远在千里的她应该已经睡熟了,毕竟路途折腾了一天。
他却难以入眠,给她发了信息躺了一会,起身开灯,在卧房书架前随手找书,记得以前他有几本故事书,趁着这会找出来,下回跟她一起回来住就可以给她讲新故事。
翻着书柜,无意中在一本书里找到了一张夹着的相片。
相片已经发旧,里面是一个成年男子搂着小男孩的肩,小男孩手里拿着奖状,两人模样相似,背景是学校的运动场。
那应该是他十岁的时候,参加学校的校际运动会拿了跑步比赛的第一名,那天难得向来公事繁忙的父亲亲自来看他比赛,在他获奖之后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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