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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先生,一往情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Alice慕灵

    假如现在还打算帮白慧开脱减刑,惹怒了那人,恩怨永远不能终结,谁也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

    -

    时间走入三月,元宵至。

    这一日刚好周五,情天与蔺君尚答应回蔺家过节,下午是情天独自从学校先过去。

    下午三点,情天陪着季玟茹去剧院,看了一出《牡丹亭》。

    蔺宅里,婆婆时常听昆曲,知道剧院有剧场演出,情天事先没有跟婆婆说,就先订好了票。

    等到剧院的时候,没想到会再一次遇到那位蒋夫人。

    情天安静站在一旁,从两人对话看出,蒋珮与季玟茹算是熟识,笑着寒暄,继而目光看向身边的情天,话却是对季玟茹说的:“这年头,肯陪长辈来看戏的年轻人不多。”

    季玟茹笑:“今天这戏,倒是情天安排的,事前我并不知情。”

    听到解释,蒋珮意外再看情天,“那更是难得了。”

    想起前一阵曾经偶遇蔺君尚与沐情天夫妻一起听交响乐演奏会,没想到这一次,又碰到她与婆婆来看戏,放在现如今的孩子身上,有这份兴致的确实不多。

    手中除了票还有一份薄薄的演出曲目宣传册,折页式,印刷精美,蒋珮看着其上那一句经典唱词“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似不经意问:“这句流传已久,不知道有没有出处”

    季玟茹看向情天,就像是突然抛出的考核,情天回:“应该是出自谢灵运的诗,‘天下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者难并’这一句。”

    蒋珮了然:“有研究”

    情天回以微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陪长辈看戏,总得临时做点功课。”

    蒋珮却看到她的谦虚,如果真是临时做功课,能把戏剧内容弄明白就不错了,怎么会钻这样的细节,更不说随便一问就能对答。

    怀才却不刻意显露,深藏若虚,应是沐情天这样的,她的低调沉静,让人舒服。

    演出即将开始,陆续落座,季玟茹脸上一直有微微笑容。

    不仅因为晚辈有心陪自己看戏,也因为刚才一幕。

    长辈终究爱面子,蒋珮出身名门,年轻时有才情,弟弟是教育局局长,丈夫是前司法局局长,即便是现在,她也担得起真正的名媛两字,她的赞赏,是有分量。




940.事故,意外还是人为
    三月初,应是春暖花开,c市这一场冷空气,还未过去。

    因为夜太静,因为心中挂着人,听到外面车声时,情天掀被起了身,赤着脚踩过织着暗纹的地毯,走到落地窗旁。

    窗帘没有全拉上,一手掀开,穗子扫过额边,看到楼下草坪上,车灯照亮夜色,穿着烟灰色大衣的男子朝屋子进,身后跟着的人是许途。

    手一松,帘子垂下,情天转了身回床上,重新躺下。

    不久,车子驶离的声音远去了。

    闭着眼睛良久,感觉应该已经过去二十来分钟,没有听到房间门开的声音。

    睁开眼,四周寂静,抵不过心中疑惑,情天起身捞了外套穿上下楼去。

    是凌晨将近一点,客厅里只亮着壁灯,昏暗,大门紧闭。情天以为无人,目光寻视却最终落在沙发上,修长的身影竟然斜躺其上。

    情天走过去时,看到的是男子手背搭在眼额上,闭着眼,呼吸沉静。

    “怎么在这里躺着”

    问出声时,注意到他身上烟灰色大衣沾染了些污泥,就连裤腿皮鞋上也有一些。

    向来对身边一切一丝不苟的他,难得有这模样。

    闻声,蔺君尚移开搭在眼睛上的手,睁眼朝着沙发边的她笑了笑:“想坐一会,没想到眯过去了。”

    他要伸手握她手腕,却又收回,撑坐起身,往洗手间去。

    进屋没换鞋,躺在客厅沙发上就能眯过去,都不像平时的他。

    情天跟过去,看那人在洗手池前洗手,拧开水龙头,垂眸的侧颜轮廓俊挺,疲惫之色明显。

    “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一边不紧不慢用无菌皂揉搓起泡,一边才简单与她说了原因。

    最近盛辰旗下楼盘在建,为了不扰民,一般工地过了晚上八点不施工,然而就在临近八点那会儿,出了意外。

    即将收工,一辆升降电梯在将高层上的工人载下地面的过程中,突发失控,电梯钢绳断裂,导致升降电梯厢体从高空垂直坠落,发生了事故。

    许途第一时间给蔺君尚打了电话,等他赶到之时,事故地点一片狼藉,援救展开,但很可惜,当时身处升降电梯厢中的几名工人,全都已不幸当场身亡。

    很快政府方面也派人过来,共同进行善后处理与处置,对事故现场进行调查,各种安排下来,就到了凌晨。

    蔺君尚轻描淡写,但情天知道场面一定比他所说的惊心动魄,只是担心她听这些事害怕,所以才尽量说得简短。

    生命的消逝,总是让人惋惜,事故发生在工地,蔺君尚是盛辰的最高负责人,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他心里会不好过。

    其实这些可以交给下属去处理,但因着他对生命的尊重,一直在现场盯着未离开,直到一切处理妥当。

    回到家他连鞋都忘了换,就坐在沙发上,说明他心中有事。

    洗过手擦干之后,蔺君尚才牵着她出去,路过客厅,蔺君尚站在沙发边脱掉身上沾染污泥的外套,情天去给他拿家用的棉拖鞋。

    她让他坐下,蹲身去亲自给他换鞋

    。

    她一句话没说,看着低在自己眼前的脑袋,蔺君尚今夜低落的心情才似乎好过了些。

    平时都是他给她换鞋,即便这么一回,他也舍不得,但她无声对他体贴,他还是受用的。

    换了拖鞋,她又拎着他的皮鞋放去鞋柜旁,明天佣人看到会处理,而她与他回楼上卧房。

    蔺君尚去洗澡的时候,情天靠坐床头,目光对着浴室那扇门。

    回首重逢之后这一年来,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她,她晕眩症犯的时候是他日夜不睡地陪,被吐在身上也不管,永远耐心哄着她。

     



941.家里,你放心
    刚好周末,一圈电话打完联系完,情天重新坐在大班椅上,看秘书送进来的文件。

    不一会,门被轻敲响,正低头在文件上签字的情天说了声“进”,进来的人是沐少堂。

    时间临近中午,沐少堂说,有没有空等会一起吃个午饭,情天抬头看了眼时间,“怕是不行,中午我回一趟蔺宅。”

    沐少堂了然,站在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前,手撑着桌面,倒是没有外人面前的拘谨,放松了几分。

    “这起安全事故今天动静不小,多少会对盛辰有影响,长辈若知道了难免会担心。”

    情天虽心中有事,但此刻看着眼前的沐少堂,又有几分欣慰,“你比以前懂事很多。”

    曾经的沐家二世祖恣意随性,只顾自己开怀不过问繁杂事,现如今已经很懂得站在别人立场去考虑事情。

    突然被夸奖,沐少堂有点不好意思,抬手挠头:“我进沐氏也已经半年了,再不成长,那得是个废人。”

    家中巨变,孤立无助,是残忍将一个人丢出去学会自立的方式,这代价很痛,如果还不能换来清醒,那么说是废人,真的不过。

    “那,继续努力。”

    情天只淡淡一笑,往事不愿提。

    把恩怨纠葛放在人生太重要的位置会让人迷失,也是负重前行,能丢弃的,最好丢弃。

    沐少堂认真看着她:“姐,你放心,即便二叔不在,我也会尽量把沐氏守好。只希望你别为了任何再委屈自己,该休息的时候休息,你有家庭了,兼顾的事情很多,有事尽管去忙。”

    情天合上手中文件夹,搁放一旁,“说说这几天,家里怎么样。”

    自从沐尹洁出事被拘留开始,情天拒接沐家电话,也并未回过那个家。

    “奶奶还是那样,你不用担心,至于沐尹洁,就是刚回来的时候曾经回过一次家问情况,后来也没有再出现。”

    说到这里,沐少堂看着情天脸色,继续道:“昨天元宵,我看到奶奶吩咐过佣人准备,不过,你也没回来。以前她说什么,我只要面前应着就好,做个样子省事不用被念叨,现在真的觉得她有时太糊涂,忍不住说两句,我知道,你受委屈。”

    情天往后靠着椅背,没说话,沐少堂思维也转得快,转开话题道:“说起来,沐尹洁去讨说法跟她表姐打起来,连白家老太太都气入院了,这一出也是精彩。”

    “关键时候,往往是检验人心的时刻。”

    情天平静道。

    -

    事先并没有说自己要回蔺宅,刚好是午饭时间,季玟茹看到情天回来,略微惊讶,而后拉着她一起去吃午饭。

    饭前情天只说蔺君尚公司有事忙,她自己回来看看老人,午饭用过,在客厅里吃水果,情天才说起昨日发生的事情。

    其实季玟茹上午听到消息之后,也是打算晚些问问儿子,白天怕他在忙打扰了他,正好情天回来,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了。

    情天专程回家来说这件事让自己放心,季玟茹还是欣慰的,但还是不免叹息,不管是出于对事故死亡的工人的惋惜,还是对这件事发生给盛辰造成的影响

    。

    “您别担心,我相信君尚一定会处理好,只是近期他比较忙,或许就只有我能回来多陪陪您。”

    都说情天性子清淡,相处这么久,季玟茹也并不觉得她是个嘴甜会哄长辈开心的晚辈,但胜在平实真诚,总比那些在长辈跟前一套,背后又一套的好太多。

    得体矜重,让人放心信赖。

    婆婆去午休之后,情天还留在蔺宅。

    属于蔺君尚少时住的那个卧房,她一个人坐在



942.钱要赚,但不能无良
    一旦有事故发生,传言总是甚广。

    司机开车,许途坐在副驾驶,转头对后座的男子道:“先生,媒体就是这样,听风就是雨,您别生气,听从您的吩咐,该承担的责任我们绝对承担,尽量处理好善后工作,但对于这些不好的谣传,也不能姑息。”

    商人有很多种,且不说别家,至少在许途跟蔺君尚的这些年里,深知老板的为人,钱要赚,但也不会做无良的事。

    媒体说事故中使用的升降电梯人员超载,还有说升降电梯本身使用时限超期,都是造谣而已。

    后座上,蔺君尚靠着椅背闭目,一脸冷淡,这些年历经过多少事件风雨,今时今日,为记者的提问动怒倒不至于,只是觉得那些人不动脑子,听到什么就相信什么。

    ……

    下午,情天从蔺宅直接去沐氏,原本平时周末她都与蔺君尚待在松云居过一过难得的周末,年后这一周,看来是要各自在公司度过。

    林简汇报消息,是关于白氏,因涉嫌遗漏税务申报被调查,白芳焦头烂额,在其亲妹白慧的故意伤害案件上并不打算出力,她甚至没有给白慧请律师,这意味着,白慧自己将艰难面对接下来的审判刑罚。

    傍晚,余力送情天回松云居,半路上,后座的情天突然说,回一趟沐宅吧。

    余力有点担心,但情天的吩咐只能照办,只是车子到了沐家,余力停好车请求跟着一起进去,他确实有些不放心,毕竟之前沐尹洁被拘留的事,说不定有人会对她有怨怪在心,如果出什么差错,余力没法向蔺君尚交代。

    情天并未让他为难,要跟就跟着吧。

    沐家很静,情天记得以前回来,这个时间院子里除了闻到花香还会有隐隐的炊烟气息,然而现在好像都感觉不到了。

    佣人看到她都恭敬打招呼,情天淡淡点头,去了楼上祖母的房间。

    张妈刚给老夫人端了一杯水喝完,拿着空杯子转身时,看到情天进来。

    “二小姐——”

    一句轻唤,让老人转了头来。

    情天双手揣在风衣外套里,走到距离床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了脚步。

    老人看着她,脸上有了些笑意,问:“怎么突然回来了,要不要留在家里吃晚饭再回去”

    “不用了。”

    情天回答得很淡,看着靠坐床头的老人。

    “那你回来……是有什么话想说”

    老人又问。

    情天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向窗边,这个卧房的窗台外,对着的是一株老树。

    冷空气还未过去,南方的三月,枝叶间偷偷抽出绿色,是生机。

    “没有,就是路过,回来看看。”

    沐老夫人嘴巴张了张,像是想说什么又没说,看着女子伫立窗前的纤瘦背影。

    “嗯,你还愿意回来看看,也好……”

    这一句像是自言自语,情天右耳听力弱,感觉自己听到了,却又那么不清晰。

    祖孙

    二人,就这样没说话,一个坐床上,一个对着窗台外的老树看,站了约摸几分钟,情天转了身朝外走。

    临走前只有一句:“您好好休息。”

    等在走廊上的余力看到情天出来,脸色看不出什么,快步跟上前,离开了沐宅。

    就在余力车子刚驶离沐家,沐尹洁刚好开车回来,两车相向从旁而过,沐尹洁看到了后座上的情天。

    她的车子突然急刹,而那辆车已经往后驶离,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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