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先生,一往情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Alice慕灵
“不是,一个朋友而已。”
情天将洗好的青菜盛在篮里,问:“叔叔,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沐圳良烟瘾又犯,一边挥手让情天出去,一边侧身站到厨房窗口点烟:“一会多吃点,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
沐圳良很会做菜,打小沐家的孩子没一个不喜欢吃他做的菜。
他拿手的有很多,情天看着今天晚饭桌上,感觉叔叔是几乎把拿手的菜都做了一遍。
这一天是3月8日,不止在中国,全世界的女性都在过着同一个节日,这节日得来不易,象征着女性逐渐被社会所肯定与尊重,意义不凡。
沐圳良亲自下厨,给妻子过节,当然,沐箐箐与情天也是有口福的。
本来沐少堂是要来的,但临时又被朋友叫走了,便只有沐圳良一个大男人跟三位女同胞过节。
坐下之后,周龄给几人杯子里都倒了自己酿的梅子酒。
情天是真的爱喝,又醇又甜,其中微带甘酸,自家酿的东西,从制作的每一道工序都满含感情,喝出来的滋味,比酒柜里那些所谓的名酒不知要棒多少倍。
饭桌上红焖羊肉,爆炒肚丝,脆皮盐焗鸡翅,铁板鱿鱼,白灼虾,生鱼片,虫草炖鸡汤……每一样,都载着从小到大的记忆。
有一
第483章 483.忘不了,就去在一起吧
“情天,虽然那时候日子特殊不好过,但那时候一家人很团结,兄弟情,是真的。”
烟点燃,夹在指间,烟雾渺渺,他低眸没说话,唇角保持一抹笑。
那笑像是刻的,只是脸上的一种弧度,不是一种心情好的表现。
情天原本筷子正夹在身前那一盘羊肉里,筷子停在肉片上没动,她也垂了眸,唇角也有了弧度,头不敢动,泪会落。
周龄早前回房与人通电话,留下叔侄二人叙旧,此刻餐桌前一片安静,情天放下筷子起身,“最近眼睛总是容易有点痒,不知道菁菁有没有眼药水。”
说着,她就朝沐箐箐房间走去,看到沐箐箐正躺在床头用手机与朋友群聊,“眼药水借我滴一滴。”
沐箐箐抛过来,情天拧开,她多年来有滴保健药水的习惯,已经练就一种技巧,不用单手撑开眼皮,也不用眼药水滴嘴贴着眼睑,仰起头,抬高手臂悬空滴落就能正中瞳孔之中,卫生又干净。
沐箐箐说:“姐,你这技巧可以啊。”
情天笑了,放下眼药水走了出去。
眼药水在眼瞳中与泪水混合,这样就没人看得清了,可是它们流淌出来,情天经过客厅扯了张纸巾,捂在眼睛上良久。
……
再回到餐桌前,沐圳良像是坐着睡着了,指间夹着的烟一直没有抽,一节灰烬长长欲落。
情天悄然小心取走他指间的烟,轻推推他,“四叔,累了进屋里睡吧。”
沐圳良却睁开了眼,看着灯下情天的脸。
他慈爱看着,这次唇角的弧度染到眼睛里:“我这辈子,没有对不起谁,这个家,我问心无愧。”
“嗯。”情天应和地点头,喉间有点哽,扶他起身:“我送您去休息。”
沐圳良是真的醉了,但走路不至于歪扭,很听话让情天扶着往房里去,快到房门口时他突然手撑住门框,又转对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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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484.衣冠楚楚,笑容都太假
说起来,向添是沐家的老人,曾经给沐家老爷子开车近二十年,相比林简,他对沐家的所有人都更熟悉。
沐老爷子生前最后几个月住院的时间里,除了医院的医生护士,陪伴在身边最久的人也是向添,沐家的家眷,只是日常前去探望,说起照顾,谁也不如向添在旁。
今年旧历新年之后,沐胜远将向添调到身边,沐氏的掌权者换了,司机依旧。
接到情天电话时,向添正与沐胜远在外出席一个酒宴中。向添烟瘾犯了正从宴厅离开,正巧手机响,往后看了一眼,宴厅之中谈笑不断,沐胜远正举杯与某位企业的老总寒暄,才走到僻静的地方接起来。
那头年轻女孩的声音清淡,语调在夜色中却莫名比平时染了几分落寞,向添细细听她说着,适时点头应了,身旁偶尔有侍者端着酒水路过,向添更往外走了几步,神态谨慎,并不多言。
通话不过数分钟,在那头将要挂时,向添忍不住道:“您早点回去休息,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之后,向添站在露台上点了根烟,转身靠着护栏,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宴厅门里的金碧辉煌,水晶灯如此晶莹剔透,厅内豪华仿如白昼一般,这都是钱堆砌起来的。
是自己老了吗以往随老爷子出来,各种各样的场合不知见识过多少次,他都只是默默在旁等着,现如今,却才开始对这样的环境有了感慨。
当年第一次随老爷子出入各种高级场所,年轻的他也被这些奢华惊呆过,那是带着初长见识的好奇与震撼,现如今……
他却有些厌倦了这样的场合,所有人都衣冠楚楚,面上的笑容却都太假了。
-
这一夜,情天睡得不好。
从玉致居回到家中,情天便去洗了澡躺在床上。
三月的天,一趟外出归来,向来体寒的她觉得皮肤上笼着一层冰寒,唯有热水澡能让身子温度恢复如常。
窗子开着一半,纱帘微微飘动着,台灯下,情天拥着薄被仰躺对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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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485.看到的,跟真相总是有区别
情天去换了一段戏。
沐老夫人闭着眼,手指轻轻合着节拍,原本听到一半的《帝女花》却变成了另一则《六月飞霜》。
…
御笔亲题黄金榜,春风得意好还乡
马上扬鞭把龙驹赶,忽然间雪拥蓝关马蹄寒
炎炎六月飞霜降,定有奇冤雪下藏
…
老人没说什么,换就换了,这些戏曲都是平日听的,其实换哪一段,都是经典,再为熟悉不过。
平日这房中的沙发足以容纳多人,此刻却唯有祖孙二人,情天靠坐沙发侧首,右手手肘撑着头,饶有兴趣跟着听。
《六月飞霜》戏文所讲,苦命善良的妇人窦娥被无赖诬陷,又被官府错判斩刑,被行刑之日炎炎六月飞雪,天象反常,后来其高中新科状元的夫婿任都御史,回家乡亲审此案,最终真相大白。
情天一边听,偶尔跟祖母聊及戏文中的一些剧情,老人身边已经许久无人共赏戏曲,也乐得跟后辈讲解,毕竟这些国粹在电视剧尚未普及之时,已经深入那一代人的心中。
“常常是老实人不会为自己辩解,心思复杂的人倒是能说会道。”
老夫人这么点评,情天应和点头:“嗯,您说得对。”
“所以,有时候我们眼睛看到的,跟真正的真相总是有区别,相信什么,其实都全凭内心。”情天浅笑,弯身给祖母跟自己杯里添了茶水。
全程情天十分耐心,一则《六月飞霜》播完,又去换了一则《南唐李后主》。
历史上,南唐李后主李煜颇有才华,写就绮丽诗词无数,却不适合当个好皇帝。戏曲声里,祖孙二人从南唐李后主逐渐聊到覆灭其国的赵匡胤兄弟,情天略有所思。
“李煜此人沉迷风
第486章 486.嫉妒,她还从未有过
很多事,情天都知晓,即便曾经只是朦朦胧胧,这两年来,包括这次回来,对于很多事,她心中已经逐渐清晰,这个家,问题太大。
“因为他生了沐家唯一的男孙吗”
情天问。
老夫人转头看来,“我与你爷爷向来对你们四人是一视同仁,你不该揣测嫉妒你的弟弟。”
情天低眸轻轻笑了,嫉妒她还真的从未有过。
只不过有些事,心里过不去,却与沐少堂无关。
“四叔在公司的职权被架空,我可以当他提前退休养老,但,今后是不是就让三叔一个人独掌沐氏”
有些话,到了该问的时候,只能问得直白。
老夫人不说话,低头慢慢品着杯中的茶。
“谁当家都一样,沐氏好,沐家就好,何必计较那些。”
老人语气平淡固执。
“因为偏心造成的意见不合,兄弟不睦,您也都不在乎”
哐——
茶杯放落茶几面的声响有些重,老夫人脸色沉了沉,终是明白孙女来陪自己听戏的目的,意有所指。
这一声响,老佣人不久便出现在门外,看来之前离去未远。
“听闻你最近身体不好,自己多注意休息,家里补品应有尽有,回去的时候多带上些,奶奶困了。”
听到老夫人说困了,老佣人便赶紧上前,将轮椅推过,搀扶着老人入了轮椅之中。
轮椅往卧房行去,老夫人没有再对情天说什么,神色平静目光朝前,搁在膝上的手指间把玩着一串檀木佛珠手串,一粒粒圆润,色泽沉厚饱满。
情天站起身,垂眸看着眼前茶几上喝剩的茶,早已经凉了。
-
农卡给情天打来电话,之前进窑烧制的那一批
第487章 487.礼物,从不曾发现他的厚脸皮
“烧好了我来取我的礼物。”
男子声线温沉,手里握着她那只花型小盘,朝她扬了扬。
原本小巧的盘子在他掌中更显玲珑,这人……来得也真是及时。
情天走过去,“我没有答应要送你。”
三件就成功两件,而且大概因为太久没玩这个,成功的陶罐与小碗,她也不算得很满意。
眼前男子挑眉:“明明答应过。”
“就这个吧,一眼看着就是为我准备的,挺好看。”
一个在美术上比她造诣深得多的人,要求向来甚高的人,竟赞她失败的作品“挺好看”,算不算昧着良心
但情天重点不在这里,“谁说是为你准备的!”
为何以前从来不曾发现,这人有时候也会如此厚脸皮。
蔺君尚并不介意她恼怒的神色,笑着看向掌中握着的花型小盘,小巧得约摸就有他半个手掌大,“它大小跟烟灰缸相仿,这上面有个缺口,刚好可以搁烟,如此巧妙,不是为我准备的”
经由他这么一说,情天再看,花型小盘……果然有些像烟灰缸。
有这样的想法浮现脑海之后,情天又醒神,不对,她怎么被他带歪了!
她唇角上扬,保持一种微笑,“我做的明明是只小盘子,只是不巧进窑烧坏了。”
“哦——”蔺君尚像是恍然了悟般地点点头,又看看手里:“那么你是想对我说,即便烧坏的东西,也不愿意送我”
“……”情天语塞。
他的言语,仿似她真的很小气。
“下、下次,如果还做,再给你一个。”这人太难缠。
蔺君尚却迈步过来,逐渐向她靠近,穿着黑色薄风衣的他身形高大,气场沉稳,俊颜逼近,情天抑了呼吸,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那人凑近她,轻轻笑了,温和染入深黑的双眸:“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说话间,他从她手中抽过那叠旧报纸,转身走回桌前,修身
第488章 488.他的办公桌,盛开一朵小花
“我没有让自己受委屈。”
避开他的目光,情天视线落在桌上三个被旧报纸包成团子一样的物件上,有点可爱,不知怎地心中突然不合时宜地想笑……
不知她的脑袋瓜在想着什么,但蔺君尚审视过她的神色之后,依然郑重叮嘱:“无论发生什么事,记得你不是一个人。”
因为三个团子走神的情天下意识转回脸,就这样与他四目相对。
这么近的距离,她的唇淡粉光泽,蔺君尚暗暗深呼吸,才让自己退开,而不是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
-
盛辰总部
从外归来的蔺君尚才走入办公室,秘书方冉就抱着文件随后跟了进来。
男子脱下风衣外套挂在一旁,在真皮大班椅上坐下,从一只纸袋里拿出一个被报纸包裹了层层的物件,正在打开。
方冉报告工作进度的时候,他正一边听着一边不紧不慢拆开,直到露出里面那只花型小盘。
跟自己桌案边的那只烟灰缸对比,大小确实差不多,方冉心中略微疑惑,但对业务的熟练掌握让她并没有因此分心出错。
蔺君尚看着那只小盘时,平素冷冽的黑眸多了温色,方冉看不出那物件有哪里值得老板如此珍视小心,甚至在他难得眉目温和时,要硬着头皮将手中文件递上,让老板过目签字。
将小盘小心搁放一旁,蔺君尚打开文件,神色又瞬时恢复了肃冷,沉眸一一看过,钢笔拧开,在纸页上流畅游走,落下刚劲隽逸的签名。
关于公事都报告完毕之后,方冉正要离开,蔺君尚唤住她。
“董事长,您还有什么吩咐”方冉转回身,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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