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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马西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初·十三

    因为,没人看见孙驿长刺杀萧冉。那些看见的,除了萧冉这边的人,其余的都已经死了。如果追究下来,便说不清楚。

    可这孙驿长也是走背运,失手射死了卖菜的五郎。萧冉原想趁机除了孙驿长,可他却说出了误杀的话。

    萧冉便想着让孙驿长说出刺杀自己的事情,如此也可坐实他的罪状。可这孙驿长确实狡诈,来了个衙门口的石狮子,有嘴说不出话来。

    一急之下,萧冉便想起了掌嘴这件事。

    既然长着一张嘴却不说话,那就别要了。

    看到独臂汉子还在发呆,萧冉便瞪了他一眼。

    独臂汉子见了,便知道掌嘴一事是真的。于是,他快步走到孙驿长身边,伏身便把孙驿长的一只软靴扒了下来。

    说实话,那孙驿长已在官场混了近二十年了,还没见过这掌嘴是怎么回事。他见过打军棍、吊木桩、上夹棍,甚至砍脑袋,可就是没见过掌嘴这种刑罚。

    等独臂汉子把他的软靴扒下来,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莫名有些恐惧。

    这是要用自家的鞋底抽自己的脸这可是比打军棍、吊木桩要侮辱人百倍的事情。

    这孙驿长虽然坏事做绝,可先前也是读过几本书的,那些士可杀不可辱的话还知道一些。

    看到孙驿长面露惧色,萧冉不失时机的说道:“孙驿长,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为何要射杀这位先生”

    孙驿长看着眼前那只黑乎乎的鞋底,心一横说道:“此人是我劫持的,我看到他要跑,故而想射杀他。”

    萧冉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即说道:“此话我已写下,你敢画押吗”

    孙驿长略一犹豫,就看见那只鞋底晃了一下,他便赶紧说道:“事情是我做的,有何不敢。”

    “好,还算是条汉子。”说完,萧冉让老秀才过去,在那张老秀才记下的供状上画押。

    孙驿长画过押后,老秀才看了看那张供状,对着萧冉点了点头。

    萧冉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孙驿长作为此处驿站的驿长,不思为王朝效力,却勾结盗匪,做那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不曾想,被这位老先生窥破。这孙驿长怕事情败露,便劫持这位老先生逃跑。不想在逃跑途中,老先生趁机逃走,这孙驿长便起了杀心,所发弩箭误中卖菜的五郎。”

    说到这里,萧冉停住了。他看到那些商贩都异常安静,只是盯着自己这边看着,便知道这番说词已经起了作用。

    “王朝律令,官员误伤百姓,除赔偿外,发配边关效命。这驿长误伤五郎,也就是赔偿发配的处罚。”

    萧冉刚说到这里,那些人顿时便是喧哗声一片。

    萧冉等他们咋呼够了,便又说道:“只是,这误伤一说,说的是原本不想杀人,却失手杀了人,这就是误杀。这驿长虽说是误伤的五郎,可原本是起了杀心想杀别人的,便不属于误杀,而是有意杀人。只是,死的不是他想杀的人,而是这位五郎罢了。”

    那些人听到这里,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这误杀之事,被这位爵爷一说,好像还就是这么回事。

    这没有杀人的心,却杀了人,就应该是误杀。这起了杀心,却杀了别人,只能说是杀错了人。若也算作误杀,便说不过去了。

    这么一想,那些人又都叽叽喳喳着说了起来。不过,这会说的,都是说自家这会算是长了见识了,这萧爵爷断官司就是不一样,以理服人啊!

    萧冉看到民心已经到了自己这边了,便说道:“本爵爷判决如下,孙驿长故意杀人,按律当斩。五郎被错杀,按律当赔偿。”

    话音刚落,那些人便纷纷跪下,高声喊着“萧爵爷英明啊!”




第一百八十四章牧羊人
    萧冉面色平静,等那些商贩的呼喊声弱了些后,又说道:“今日五郎被射死一事,众位乡亲求我裁决此事。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不知五郎家里的,可满意”

    那妇人听到身后那些人高喊着“萧爵爷英明”,虽然并没有听明白萧冉那套判决词,也知道自家五郎没有白死。现在听到问她,便赶紧说道:“满意满意,可不知……”

    萧冉知道她的意思,抬手打断她的话,说道:“我这就派人去驿站,查抄孙驿长的财物,到时尽数赔与你可好”

    那位妇人一听,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连连磕头不止。

    萧冉看她的样子,知道她已经满意这般处理,便转脸看向孙驿长,厉声喊道:“将孙驿长拖走,开刀问斩。”

    众人顿时大赫,心说这就要砍头了这位平日在集市上说一不二、飞扬跋扈的驿长就这样被砍头了

    原先他们还以为,萧爵爷判了驿长的死罪后,必会派人将他押往州城,然后来个秋后问斩什么的。可看现在的架势,这孙驿长眼下便要没命了。

    这萧爵爷可够狠的!那些在集市上曾打过萧冉的商贩,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老何、周继二人听到命令后,快步向前,与独臂汉子一起将孙驿长架了起来。此时孙驿长脸上倒是看不出恐惧,只是有些站不起来。

    萧冉看着面无表情的孙驿长,问道:“你可有遗言吗”

    孙驿长冷笑着说道:“你还记得那日就在此处,我说过的那话吗”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萧冉便恨得牙根痒痒。

    “你说我早晚和我老爹一样,被胡人砍了脑袋去。”萧冉怒气冲冲的说道。

    “哈哈-------唔。”笑了一半,孙驿长的嘴巴便被老何堵住了。

    “孙驿长,我记得你那日还说过,你不做那些天怒人怨的事,自然没人怨你。今日,我想你也怨不得别人了。”萧冉冷笑着说道。

    “还有,你兄长比起你来,更像条汉子。实话告诉你,你兄长今早已自尽。”

    孙驿长的脸僵住了。

    “还有,关城中有他留下的妻小,你兄长死前也有安排,却不是托付与你。想必是他知道你这里还有后手,故没有说出你是他兄弟吧。不知我说的对不对”说完,萧冉让老何放开堵着他的嘴的手。

    孙驿长脸色渐渐缓和了过来,却没有说话。

    萧冉走近他,低声说道:“你兄长比你聪明多了,自尽了,便不拖累家人。而你,若是我深究下去,你的家人也要受你连累不说,就连你那位兄长也是白死了。”

    孙驿长赫然失色,说道“我家中妻小已是数年未见,如何会受我连累”

    萧冉看着这位八品驿长,摇着头说道:“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你兄长所做之事,已是诛九族,你不在这九族之内吗”

    看到孙驿长已是大骇,萧冉又说道:“若你没有射死五郎,今日或可活命。只是,那些商贩想必心里都恨你,把这官司告到了我这里,我便要给他们,还有五郎的家人一个交代。”

    孙驿长转头看看那些商贩,脸上的表情甚是复杂。

    “今日我斩你,并不是为了驿站发生的事情。虽然刺杀爵爷,按律当斩,家人也要发配边关为役。可我没死,便可不计较。”

    说到这里,萧冉看到孙驿长一脸疑惑,便又说道:“斩你,便是让那些王朝百姓知道,杀人偿命,草民之命也是命,也不是那些官爷想杀便能杀的。”

    萧冉刚说完,哪知那孙驿长一脸鄙视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在西胡时,做的是牧羊奴那等贱民。”

    “对啊!那西胡的羊儿也比我的命金贵。”萧冉笑着说道。

    “那你可知这王朝一州之长称作什么”孙驿长问道

    萧冉想了想,随口说道:“州长”

    孙驿长十分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且记住了,这一州的首座称做州牧。便是要将辖内这些草民当做羊来管的意思。”

    萧冉愣了一下。他确实不知道这州牧竟然是这个意思。

    萧冉有些哭笑不得,难道这州牧做的事,和自家在西胡做的都是一样的事情——牧羊

    只是自己放牧的是四条腿的羊,而他放的却是两脚羊。

    一州之民,被那些官爷当做羊来管理,那不是把人当做牲畜吗那不就是说,州牧等人让那些“羊儿”做什么,他们便要做什么。不听话便要挨鞭子,甚至挨刀。

    一州如此,那么州州便是如此,由此整个金銮王朝便也是如此。

    有些操蛋啊!怎么回到王朝了,还是那些放羊牧羊的事儿,自己是和那些羊儿有缘吗不过,现在看来,自己要么是羊儿,要么便是牧羊人。

    至少不会再做连羊儿也不如的牧羊奴了吧

    萧冉知道孙驿长这样说,无非就是反驳自己说的草民也不能想杀便杀的话。想来在他的心里,那五郎杀了便杀了。

    由此,他便该死。

    这孙驿长还有一个该死的理由,却是萧冉替他想到的。

    孙驿长刺杀自己,绝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于公于私都有理由杀自己。萧冉觉得,除了于私之外,剩下的那些都是骗人的屁话。

    真正的原因,肯定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不然,那孙将军便不会纵兵为匪,这孙驿长也不会宁死也不说。眼看就要被砍头了,若是他不想死,必然会说出真正的原因,来换取自己的活路。

    可他就是不说,可见这秘密要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

    值得用性命来保守的秘密,萧冉估计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还应付不了。既然应付不了,就让它随其自然,自己做出此事不存在的样子为好。

    萧冉虽好奇,可也知道好奇害死猫的道理。

    所以,孙驿长必须死,现在就死。

    你此时不死,一旦到了刑部大牢里,那些审案的人可不像自己这般好脾气。你不说,必然是大刑伺候,到时恐怕连你三岁尿炕的事都要说了。

    若是你说出了身后那个秘密,而这秘密却是对自家不利的。那么,自己千辛万苦回到金銮王朝,便是自找苦吃。

    现在,就让那个秘密随着你孙驿长的人头落地,暂时封存吧。

    想到这里,萧冉挥挥手,让独臂汉子等人把孙驿长拖走了。

    这时候,萧冉突然有了牧羊人的感觉。



第一百八十五章武驿
    这牧羊人是什么感觉便是对着那些不听话的羊儿,想打便打,想杀便杀。

    自己想让孙驿长死,便给他想出了数个该死的理由。然后,就在他曾经管理的众多商贩面前,把他砍了。

    但愿那个秘密不存在吧。萧冉看着那颗血糊糊的脑袋想着。

    ------

    到了驿站后,萧冉让独臂汉子等人将那处驿站里里外外搜了一遍。不出所料,不但找到了数千贯钱,上百口铁锅,还在一间锁住的屋子里找到了十来名驿卒。

    周继看着他们说道“爵爷,他们就是我说到的那些驿卒。”

    老秀才被劫持走后,周继去后院牵马,听到这里传来喊声,便循着声音找到了此处。可看到门上的锁头,周继便来不及管他们,牵了马后便走了。

    处理完集市那边的事后,一来到驿站,周继便把萧冉领了过来,并砸开了锁头。

    萧冉看着这些灰头土脸的驿卒,这才想起来周继先前说的问问那些驿卒的话。只是自己当时以为周继所说的那些驿卒,便是被砍死的那些,便没有多想。现在看到周继砸坏锁头后放出来的这些驿卒,便有些惊讶。

    这些驿卒见到萧冉后,听到周继喊爵爷,便连忙跪下,一连声的喊着“见过萧爵爷------”

    萧冉让他们起来后,便问他们怎么被关在这里了。那些驿卒便说,孙驿长昨夜不知为什么,把他们叫到这间盛放重要物品的密室里后,然后便锁门走了。

    驿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并不知道。

    萧冉便让他们全部都到院外去。

    到了院外后,那些驿卒一眼便看到了那些躺在地上,已经死了多时的驿卒。顿时,一个个的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过了许久,一位年长些的驿卒指着地上的人说道“他们不是奉了驿长之命,去了镇西关吗怎的都死在这里了”

    萧冉一听,便问道“这些人也是此处的驿卒”

    那些人连连点头,都说着“是、是------”

    萧冉倒是奇怪了,既然是此处的驿卒,怎么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体格健壮,年纪看上去也不大的样子。而那些刚刚放出来的,则要逊色许多。

    于是,萧冉便问道“此处有多少驿卒”

    那位年长些的驿卒赶紧拱手回道“回萧爵爷,此处驿站叫做大树驿,名字取自那处集市旁有三棵大榆树,那处市镇也就是大树镇。是这方圆百里唯一的市镇。”

    看到萧冉点了点头,那驿卒又说道“这大树驿是通向镇西关驿道上最大的一处驿站,故而驿卒较其它驿站要多一些。像我等这样的驿卒有十名,他们这等则有八名。”

    “慢着,他们这等”萧冉指着地上那些人,看着那位驿卒问道。

    那驿卒楞了一下,随后便说道“是啊,他们这等与我等不一样。”

    萧冉有些奇怪,心说这驿卒难道还分着三六九等吗

    “有何不同这穿的都是一样的号衣,难道吃的比你们好”

    “萧爵爷说对了。这穿的相同,吃的确实不同。他们平日里做的事情,要比我们多许多,吃的自然好一些。”那驿卒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甚是平静,一点也没有腹诽的意思。

    “哦,我知道了,他们快马送信,你们只是在此处迎来送往,所以他们要辛苦一些。”

    哪知萧冉刚说完,那些驿卒脸上便现出不快的神色。

    那个年长些的驿卒却神色依旧,看着萧冉说道“想来萧爵爷并不清楚这驿站的事情,我这就讲给爵爷听。”

    接着,他便指着地上那些人说道“他们虽是驿卒,可还有一个我们自家的称呼,叫做武驿。”

    “这外人看来,这驿站之中,便都是驿卒。实则,这里面还有细分。这武驿便是专门护送重要公文和物品的,而我等,只是传送一般往来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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