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大巫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空杯笑
第十四章 炎山巫的跪求
巫小豆料到他们会惊讶,但没想到会这么夸张,内心略有得意,轻轻咳嗽了一声,“那个……趁热吃吧,碗不太够用,我还得继续做。”
终于有人开始动弹,嗡嗡的议论声充斥广场。
年老的巫回过神,说了一句什么。
“你吃。”灵翻译。
巫小豆也不客气,点点头面对众人坐下,端起一碗肉,拿起筷子就开吃。
一百多双眼睛死死盯着,盯着他的手、他的碗、他的唇。
巫小豆内心万马奔腾,摇摇头塞嘴里一块肉片,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食材的问题,他感觉比以前做的要好吃,满意地喝了口汤,开始想念馒头、米饭。
一碗下肚基本就饱了,抹抹嘴站起来说道:“好吃。”
“轰”
叽里哇啦的讨论声响成一片,族人们纷纷激动起来。
树端起一碗肉递给老妪,巧拿着筷子试了几次才夹起一片肉,放进她嘴里。
老妪眼睛一亮,深深地看了看巫小豆,就让人扶回了山洞。
场面虽然激烈好在没有失控,树安排的井井有序,孕妇、孩子、老人、一个个上前端碗,不会用筷子的,就攥着往嘴里划拉,肉汤喝的呼噜呼噜响,惹得一片吞口水声。
天黑前,外出采集的族人都回来了,一番惊讶后都排起了长队。
巫小豆安排十几个手下轮流吃饭,他们守在“厨房”不停地做菜,外面吃过一碗的又跑到后面排队,没人刷碗,全都眼巴巴看着食材,生怕再轮不到自己。
抽空蒸了盆“鸡蛋糕”、炒了锅“小葱鳄鱼血”,再舀了几碗骨头汤,安排人送去两个山洞,这是病号饭,巫年纪大怕咬不动肉,还有个断腿的老人和木,一一交代完毕,抬头一看丝毫不减短的队伍,笑了笑继续当起伙夫。
月上柳梢时,巫小豆死活不做了,累倒不累,是怕他们撑死。
很多人不敢弯腰,一说话就往外冒肉汤;小孩子们躺地上,伸着手还要鸡蛋糕;还有几个女人吃着吃着竟然抱头大哭。
巫小豆一脸惊讶,舀了勺骨头汤一尝,也没什么神奇的,搞不清她们在哭什么。
树摸着肚子直哼哼,看着陶器眼睛贼亮,不知道是碗不结实还是用力过猛,有个战士将碗口咬掉一块,被暴怒的树好一顿揍。
巫小豆大叫:“吃饱了不敢剧烈活动!破碗碎了再烧就是!”他真怕一顿饭闹出人命。
这一晚,人命没有出,巫小豆的威信再次攀上高峰,人人相信“华夏”是神族,只有神族才能天天吃到这么好的食物,而且是一天三顿!
巧蹒跚着走来,对巫小豆表示老妪找他有事,喊上灵三人一起去了大山洞。
苍老的巫眼睛分外明亮,仔仔细细将巫小豆打量了几遍,最后盯着他眼睛说了一句。
“华夏在哪”灵翻译。
巫小豆张口结舌,只好摇摇头。
“你一个人,会死,来我部落。”
巫小豆还是摇头,“我会走的,我肯定能回去!”
灵张着小嘴忘记翻译,紧张地看着巫小豆。
老妪等了一会,也不追问,缓缓说了几句话,灵再次惊讶地忘了翻译。
“她说什么”巫小豆觉得不对劲。
“我要死了,我死你是巫。”灵低声翻译了出来。
“别……”巫小豆急忙摆手,他一门心思回家,不想当什么“巫”,而且巫的责任重大关系一个部落的生死,他怕担不起这责任,更怕自己对这些人有了牵挂,回去以后难免伤心。
老妪摘下羽冠,给他戴在头上,被巧搀扶着两人一起跪在地上,说了几句。
巫小豆大急,连忙上前拉老人,不说云、力八人对他有救命之恩,就是这几天能吃饱、睡个安稳觉,也多亏了部落,这都是恩,他觉得自己不能没良心。
老人的年纪看着比奶奶都大,虽然是个原始人,这一跪他也不得劲啊。
 
第十五章 幸福的日子
巫小豆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广场附近,指导男人们烧陶、品评女人们做饭,需要什么就动动嘴,部落里马上有人去办。
每天早上少男少女们的“攻防战”让他很不忿,自己的身份是“巫”又拉不下脸来“参战”,暗自琢磨着烧点砖建个厕所把男女分开,可惜没有石灰、水泥,这让他深感遗憾。
第二次烧陶的时候,他做了四个水缸、几套夜壶、二十多个陶轮,九块陶板。
水缸用来盛白开水,凉水用罐子盛,坚决改掉族人们喝生水的习惯。
陶轮、陶板,截一些圆木做成轮椅,一共折腾出三个,又笨又重、需要人推着走,断腿老人、木一人一个,另一个给了巫。
底板上抠着窟窿、弄个活动盖板,大小号都可以坐着解决;吃喝上更是变着花样伺候,三个人气色好了太多。
尤其是巫,巫小豆怕她挂了,每天让人推出来晒太阳,奶奶长、奶奶短地叫着嘘寒问暖,给她准备了马桶、洗脚盆、洗澡桶、太阳伞……睡觉的兽皮让巧天天晒;甚至带着护卫偷跑出去,用烟熏了两个蜂窝回来,把蜜藏罐子里,天天早上给她炖“蜜糖鸡蛋糕”吃。
为此,力因为失职被他爹揍了一顿。
巫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早晚两头都能自己在广场上转转,越看巫小豆越顺眼,盘算着给他找个壮硕媳妇,还常笑眯眯地说,让巫小豆别担心,位子一定会传给他,这话灵没敢翻译,只是捂着嘴笑。
巫小豆的“孝心”感动了族人们,大人没事就拍他肩膀,年轻的见了他都恭恭敬敬喊巫,小屁孩们不用说,把他当成了偶像。
孩子们最喜欢和他一起玩,“老鹰捉小鸡”、“跳格子”“木头人”都是小儿科,他们玩的最多的还是陶蛋,这些小玩意不属于公产,是孩子们的私人宝贝。
一群少年带着一群孩子,趴地上弹陶蛋:地上扣三个小洞,依次弹进窝,进了三次的“成精”可杀“蛋”,谁赢了陶蛋归谁。
弹蛋游戏他们能玩一天,技术很快超过了巫小豆,这让他很不爽,琢磨着烧点棋牌出来抖抖威风,一想这些原始小屁孩都不会玩,这才感叹一声“高手寂寞”,没敢真的鼓捣出来。
第三次出陶的那天,部落里一个孕妇生产,几个妇人进进出出如临大敌,破天荒地用上热水接生,不知是不是这原因,反正顺利的让人不可思议。
巫大喜,打破惯例竟然给婴儿起名,就叫陶。
两个部落水缸达到了十口、水壶三十多套、锅十二口、罐子二十八个、盆子五十五个、盘和碗最多,二百多口子一人一套还有剩余,还选拔培养了几个专职烧窑人,重点在于研究制胚和火候。
巫和树一致认为陶器不能停,冬天迁徙到南方时都带上,可以和其他部落交换物资。
巫小豆捂着脸对灵说:“去了南方也能烧,路上带着走不动。”
几人听完目瞪口呆,似乎难以接受贵重的“神器”怎么到处能烧。
看他们没出息的样子,巫小豆直摇头,拜把子、将士出征那碗都一摞摞的摔……算了,爱烧就烧吧,挥挥手带着“护卫”们去了小溪,这么热的天还是水里舒服。
鳄鱼被一条条抬回部落,伙食质量明显提高,还改为了一天三顿,这事由巫小豆开口、巫亲自拍板,引得族人们齐声欢呼。
这样的日子让两个部落过得特悠然,很多人脸上都长了肉,可是一件麻烦事出现了:盐不够吃了!
以前青盐味道不好用量不大,人人习惯喝兽血,现在吃惯了细盐,就很少有人喜欢兽血了,年轻一辈里只有云还喜欢喝,其他人见了就没胃口。
巫小豆看着小半罐细盐,只够坚持十天半个月的,如果再回头吃无盐的饭菜,巫小豆第一个不答应,这态度得到大家一致赞成。
于是,盐的问题成了燃眉之急。
树、灵、炎山的巧、巫小豆,四个人围坐一起,正式商讨这个问题,部落的青盐是从南方一个大部落换的,离这有三十天的路程,每年冬天迁徙路过时,才能有机会换一些。
树表示,附近两天路程内没有盐,再远不敢去,一是怕食人族;
第十六章 就去爬个山
巫小豆的计划是顺着断崖向东进入沼泽,从尽头处上去,再顺着山脊回到部落上面,用绳索建一条通道,就算找不到盐也能多条路出来,毕竟这个世界危险太多,想生存就得求发展,二百多人的部落看似强大,其实还没半个村子人口多,随便一场灾难都能给他们灭了族。
将计划一说却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族人们纷纷表示以后不再吃盐,等到冬天多换一些就是,又不是不能活。
巫表示以前部落里也试图上去过,可是沼泽太危险了,从那里根本就到不了崖下,尤其反对巫小豆去冒险,任他怎么说都不答应,气的巫小豆跳脚大骂,一群原始人活该喝兽血,只会躲在角落里苟活。
巫不听他叨叨,表示找盐的事安排别人去,将他的护卫都换成战士,好吃好喝软禁起来。
这一晚,小屁孩们没敢来,青羽部的人都小心翼翼假装干活,不时往角落里头看两眼,巫小豆坐在那里嘟嘟囔囔,将一根棉槐抽的少皮没毛。
族人们的好意他知道,可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就因为怕死才打算走出去,不仅仅是为了找盐。
青羽部断后的九道背影、断腿老人的狠辣、灵眼睛里的仇恨……这些人都不怕死,他们缺少的是一把利刃,一把破开迷障的尖刀。
巫小豆觉得自己应该做一把尖刀而不能老老实实当个原始人,这里毕竟不是穿越前,混吃等死也能安稳一生,窝在部落里很多事情都不会了解,必须亲自去看看才能发挥出自己的优势。
巫的态度强硬正面理论肯定行不通,只能想办法说服不能真撒手不管,十多天的同甘共苦,自己还是动了感情……摇摇头看向身边的小女孩。
“灵,食人族杀人,炎山部有人死吗”
“有,荒原的部落都有人死。”
“荒原有多少部落”
“很多。”
巫小豆不再问,心中有了主意,于是笑着喊道:“我笑了!”
气氛明显轻快起来,一洞人都开始笑。
“灵,我教你数学。”
巫小豆抓起一把石子开始教小女孩,教的就是阿拉伯数字和十进位制,青羽部这样的部落都有传承,计数方法都是结绳、刻字,反正他一点没看懂,索性推翻教自己最擅长的。
对这个聪明的弟子,他充满期待。
一夜过去,几个女孩去广场拿来早饭,现在有几个妇女专门做饭,手艺直追巫小豆,对此他毫不在意。
吃过早饭再次找到树和巫,一群人紧张地看着他,“神族的巫”口才太厉害了,没人能说过他,更没人敢揍他,只能用“保护措施”阻止外出。
巫小豆担心“翻译”放水,打算先把她拿下,于是举起断矛看着灵,“他们死,我们活!”
灵小脸唰地变白,低下头默不作声。
“不敢找盐,就不敢找铁,不敢出门,就是田鼠。”
灵抬起头目光渐渐明亮。
巫小豆要过一把陶蛋看着她。
“族人死。”放下一颗陶蛋。
“野人死!”陶蛋全部扣在地上,“这叫,报仇!”
灵开始流泪,瘦弱的身子颤抖,终于“哇”地哭了出来。
其他人看的莫名其妙,只觉得扔陶蛋有些熟悉。
巫小豆背着手等她哭声稍止,说了一句“翻译”便转身朝小山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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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人间仙境
战士们全副武装走在外围,每个人都背着一圈绳子,是计划建通道用的。
巫小豆负重最少,背着一个袋子拿着断矛,其他东西由护卫们分担,娇小的云背着一大卷兽皮,前前后后跑着很轻松,吓得巫小豆咧咧嘴没敢吱声,实在想不通她怎么会如此生猛。
猎场正东是几个小山包,炎山部平时在这里采集野菜、药草,往东大约一天的路程就是荒原,估计是和南边那大片荒原连在一起的。
猎场南边是一大片水洼,芦苇丛生、水鸟众多,连着那条大河,疤脸表示这条河向东走三天也不到头。
断崖从猎场开始往东北延伸,巫小豆的计划是走到断崖尽头,或者找到可以攀爬的位置,顺着崖顶回到部落上方,争取弄条通道下来,至于盐只能碰运气,上去看看附近有没有盐湖一类的。
他还有件事没说,大河虽然是淡水河但里面有鳄鱼,他判断这条河肯定连着海,只是不知有多远,去海边弄盐不现实。
出了猎场气氛紧张起来,疤脸摆摆手五个战士只带武器向前跑去,很快消失在荒草中。
剩下的二十五人散布在周围十几米外,将十个少年护在中间,疤脸说了几句话扭头走向前方。
“他说什么”
“走路听你的,不走路听我的。”
灵翻译的莫名其妙,巫小豆猜测应该是行动路线他说了算,别的要听疤脸的才对,小命要紧他对这个要求双手赞成。
烈日当空,周围的青草比人都高,一脚下去全是干枝枯叶,蜈蚣、蟾蜍、蚱蜢、毛毛虫最多,冷不丁就落在人身上,幸亏他以前都玩过才没被吓到腿软。
力和两个男孩在前面开路,时不时挑飞几条蛇,有两种最难对付,一种青绿色小蛇可以在叶子上游走,速度极快比较怕人;还有种灰褐色蝮蛇身子短粗三角头,趴枯草里几乎不动,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五个女子将他和灵围在中间,确保他俩走清理过的路线,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就连大咧咧的云也是一脸谨慎。
队伍的速度很慢,有时明明听见有古怪的声音,打眼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整个上午才走了十几里,众人都是汗流浃背,直到出了荒草地带,眼前一下子开阔起来,天幕湛蓝白云飘飘,大地起伏像一张绿毯铺在天空下,青草没腰随风微摆,稀疏的林子散落,低洼处能看到一块块明亮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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