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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柳松
“二叔三叔,今日是筱儿蛮撞了,险些因为筱儿一时之冲动在府上闹出人命大事,现在细细想来才知后果不堪想,好在两位叔叔及时赶来阻止了祸事生出,筱儿在此也谢过两位叔叔。”伺筱筱满脸诚恳,又朝乌继银乌继铜行礼。
“筱儿能这么快认知己错倒是件欣慰事,记得下次莫再这般蛮撞就行了。”乌继银脸色总算好了些。
“筱儿,事情既然已发生,你心里也不必太过于自责,一切顺其自然就行,不过今日能得如今这样一个结果,却也算是件好事,算是老天垂怜我筱儿心中委屈而开了一回眼,为叔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想告诉你,无论何时何境,你永远都是为叔心里原来的筱儿,若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记得前来找为叔,为叔绝不会置之不理。”乌继铜眼泛怜惜,说完后有些暗怨地看了他二哥乌继银一眼。
乌筱筱是他俩的亲侄女,他心里在怪乌继银不该有些事擅自作主,更在暗怪对方不该将自己的亲人推向胡家这座火坑,只是此时碍于诸多外人在场,他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强忍了下来。
家丑不外扬之理他还是懂的,更何况乌家现在是北关镇里的第一大家族呢
“二叔三叔的教诲筱儿记下了,下次筱儿府上再有类似之事发生,一定会先去请教两位叔叔后再作应对
第0034章 做有钱人
在柳永这番藏于幕后的策划下,乌府上下齐心,对付胡家抬着红顶鸾轿打上门来逼婚抢亲之事算是完成了一次完美的阻击战,虽然府内物事出现了毁损,也有十几人不同程度地受了伤,但所有人心里却非常开心。
这是乌府这几年来,所有人面对胡家变本加厉不断倒逼乌筱筱婚约,积压多年的心中郁闷,给一次性狠狠地发泄了出来,内心那叫一个舒畅,宛若身临人生四大喜般的酣畅淋漓。
当然,及时同享喜悦可以增加认同感。
在柳永的建议下,钱管家代乌筱筱当场宣布……晚上大摆府宴,让全府上下来一次欢乐相聚。
在一片欢呼声中众人终于散去,该收拾府院的去了收拾府院,该帮厨的去了帮厨,乌府内重新忙碌起来,比往常多了一份欢乐气氛。
乌府正堂内。
柳永、乌筱筱、钱济生三人坐在堂上,身边桌几上摆着女使刚泡好送来的热茶。
淡淡的热气从三杯茶中散出,宛若三位婀娜多姿的仙女在薄雾中翩翩起舞。
“坊主,今天之事多亏了柳公子,若非柳公子昨天所做的谋划与安排,咱们乌府想让胡家彻底取消老坊主当年许过的这桩娃娃亲,只怕没这般顺利,你听府内现在传来的欢笑声,大家多开心。”钱济生看着柳永,眼里露出了尊敬,笑着开口。
“是啊钱叔,自我回府以来,还是头一回听到大家这般毫不掩饰的笑声,这让我又想了当年父亲还在之时,府内每天都似这般其乐融融的场景。”乌筱筱感激地看着柳永,细听片刻外面飘来的欢笑声,回忆起了乌府昔日的美好时光,眉宇间泛起了淡淡的忧愁,站起身朝柳永行了一礼,真诚道:“乌筱筱感谢柳公子仗义出手相助,此恩情将铭记于心!”
这是柳永重生前,他现世在被乌筱筱所救后,曾经对乌筱筱许过的报恩承诺……赶走欧阳业等人,阻止胡家继续前来骚扰,还乌府于清静。
当初,柳永见乌筱筱眉宇间一直隐着淡淡的忧愁时出于关心便问了一句,当时乌筱筱没有说原委,但在山林中他出手救下乌筱筱后,乌筱筱却主动跟他道出了原委,他才知道乌筱筱接管乌府三年一直受此困扰,以至于心不能静,导致乌府这三年里布坊营生一直没有什么起色,不得已将手中最好的八个布坊卖给了自己的两位家叔,还清了自己父母手上所欠的各方外债。
这些外债是当年乌氏全族布坊合营未分家时所欠,是以她父亲乌继金的名义对十里八乡蚕农佃农担保下来的蚕丝麻丝原料款,还有她父亲为了扩大乌氏布坊营生从部分旧交好友手中临时拆借过来的周转金。
原本这些外债并不会导致乌府陷入如今这种举步维艰的局面,却不曾想乌筱筱的父母在外突然遇难,所携带的巨额“飞钱”遭贼人抢了去。
噩耗传回,乌继银与乌氏族里其他人却为了自保提出了分家。
乌继铜最初并不同意,可终究孤掌难鸣,不得不也只好同意了乌氏族中的决议。
分家后,乌继银等族人分走了大部分乌府名下的布坊与财产,虽然也留给了乌筱筱姐俩九个当时看上去还不错的布坊,却也无耻地将以乌继金名义所欠的外债留给了乌筱筱与乌逐姐弟俩,还用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父债子还!
其后,乌氏族中大半族人将自己的营生并入了乌继银名下,少部分人则将自己的营生并入了乌继铜名下,合作的客源倒是仍在与整个乌氏家族合作,并没有出现分流。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乌筱筱带着自己当时只有两岁多的亲弟弟乌逐,开始了苦苦维持乌氏布坊营生和乌府不垮的三年苦楚生活。
乌筱筱原本是个性格很乐观,待人从随和,很爱笑的人,却在这三年独撑乌府过程中在自己眉宇间多了一抹淡淡的忧愁。
“呃,坊主客气了,坊主曾有恩于在下,在下所做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坊主若要感谢,便感谢乌府有像钱管家和小六他们这样一帮忠主之人。”柳永起身回礼,谦恭道:“此番对付胡家虽然是在下在背后谋划,却也是靠乌府上下所有人齐心协力,才得到如今这个令所有人皆满意的结果,这当中更有坊主自己肯豁出去自己女子清誉的勇气所该得的回报,在下应该恭喜坊主。”
“柳公子是个重信守诺之人,这几天在府内当杂役工,真是委屈了柳公子,现今欧阳业等人已被驱逐出了乌府,胡家之事也有了结果,柳公子一诺千金,我乌筱筱自然也要信守诺言。”乌筱筱脸泛感激,淡淡而笑,坐下后朝钱济生道:“钱叔,现在就将柳公子该得的那一千贯酬金奉上!”
柳永微微一愣,目光疑惑。
这是乌筱筱当初对他承诺过事成之后另付的酬劳,他没想到乌筱筱会如此干脆,心里暗自琢磨。
这会不会是乌府对自己下的逐客令
他看向钱济生,见钱济生脸泛犹豫,皱宇微皱,目光重新回到了乌筱筱的身上,又见乌筱筱嫣然浅笑,并没有丝毫流露出这层意思,已知是自己刚才那一瞬间有些多心了,脸上也泛起了淡淡的笑容。
钱济生犹豫着从怀里取出了准备好的一千贯“飞钱”出来,起身上前几步,整齐地摆在了柳永身边桌几的茶杯旁,又眼神复杂地看了柳永一眼,才退回到了他自己的座位旁。
飞钱,亦称“便换”、“便钱”,是唐宋时期的汇兑券,分官办和私办两种形式,它本身不介入流通,不行使货币的职能,因此也不是
第0035章 乌府困境
厅内的气氛骤降,仿佛瞬间被凝固了一般。
然而,柳永的手出现在那叠”飞钱“上方并没有停留,而是端起了放在一旁的茶盏,笑着回正身位,很自然地拿起盏盖,若无其事地轻轻吹散浮于水面的茶沫,轻泯了一小口,然后再放回到了桌几上,笑着开口问道:“钱管家可是对在下有事吩咐”
乌筱筱与钱济生同时一愣,脸上泛起了疑惑,目光愕然对望。
他俩都以为柳永是拿这桌几上的一千贯,根本没想到柳永只是去端茶盏喝茶。
“柳公子,你这是”钱济生一脸疑惑。
“呃,若是坊主与钱管家没别的吩咐,那我先去后面看看小逐,这一千贯的事,咱们改天再说。”柳永笑着起身,目光扫过乌筱筱与钱济生两人,抱拳行了一礼,神态没有任何变化地直接离开了厅堂。
柳永出了厅堂,心里却对刚才钱济生与乌筱筱突然不合常理的行为产生了好奇,心里越琢磨越觉得这里面有问题,顿下脚步皱眉沉思起来。
“明明是要主动付给我的一千贯,为何钱管家会如此紧张担心我真的收走,为何乌筱筱却要强装什么事都没有,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奇奇怪怪的”
“没错,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要不然他俩不会出现这种截然相反的态度与行为,这会肯定以为我真离开了在背着琢磨我,不行,我得回去看看,可不能被这俩人蒙了!”
柳永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心里打定主意,转身悄悄绕回到了厅门外的一侧,猫着身子偷听起了厅内的动静。
他知道偷听是非君子所为,会令人所不耻,但他想知晓原因,也想将这一千贯酬金拿得更心安理得,好奇心终于还是暂时战胜了君子口中的礼义。
只是偷听而已,又没想真去做什么坏事,应该无碍吧!
柳永心里这般想着,仔细聆听堂内乌筱筱与钱济生的谈话,好一会两人都只是在议一些与乌府有关的琐事,竟又得使他不想再偷听下去,四周打量一番,脚步后挪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堂内传来了乌筱筱的话,使得他刚往后挪的脚步蓦然一顿,又仔细聆听起来。
“对了钱叔,这一千贯是我答应过要给柳公子这次回府帮忙的酬金,现在他已经帮了我,我就应该第一时间付给他,你刚才为何要犹豫,还突兀地喊出那么一句”乌筱筱脸色露出不悦,坐回到了她的椅子上。
“坊主,都怪老夫一时没忍住,让柳公子对咱们乌府生了误会。”钱济生自责起来。
“钱叔,我知道的你的心思,可这一千贯是柳公子他该得的。”乌筱筱貌似真的在生气,温怒道:“要不是柳公子这次仗义相助,咱们根本不可能打跑欧阳业,也根本无法这般容易对付胡家逼婚,现在他帮咱做到了,咱就应该大大方方地将酬金付了,至于柳公子拿了钱之后是去是留只能随缘,咱们不能强求。”
“坊主,柳公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刚才确实动了想让他继续留在咱们乌府的念头,我是担心他一旦离开乌府离开钱塘,这天下茫茫的,咱们乌府就再也遇不到他了,况且你还曾经救过他的性命……”钱济生轻叹一声,却没将后面的话全说完。
“钱叔,你……”乌筱筱气得瞪了钱济生一眼,道:“我是救过他性命,可在山林中他也救过我性命,此种恩情早就互不相欠了,你无须找这么多借口,你就是心疼这一千贯钱罢了。”
“我……”钱济生也急了,解释道:“坊主,你刚回来还不知咱们乌府眼前的境况,现在咱们账上只剩下一千五百多贯钱,若现在就付给柳公子一千贯,咱就只剩下几百贯钱,你自己算算,乌府内外百十号人每天开支,维持布坊运转,每月还要付一大笔赊欠乡民们的蚕丝麻丝钱,这钱咱今天若真付出去了,不出两个月,咱们乌府就会陷入绝境。”
“一千五百多贯,这么少”乌筱筱一愣,惊道:“我走之前记得咱们帐上不是还有接近一万贯么”
“坊主,你这一趟去蜀地就用去了四个多月,你说的这个钱数,那是四个月前的老帐,现在咱们账上只有这么点钱了”钱济生无奈,脸上更是隐现出了丝丝焦急。
“到底怎么回事”乌筱筱知道,就算她出去了四个多月,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近万贯钱花得成了眼前的一千多贯,顿时急了。
这三年里,乌府内外的每月用度开支大约多少,她心里多少有点底,
第0036章 壁咚一下
“永哥!”李沁荷看见柳永,顿下脚步,脸颊上渗着香汗,有些气喘地喊了一声。
“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小逐少爷又开始哭闹了”柳永微微皱眉,笑问时心里却暗自猜测:这儿距离正厅太近,她这么一喊,厅里的乌筱筱与钱济生肯定能听见。
“嗯!”李沁荷点点头,喘气道:“小逐少爷他刚刚将那十支羽箭同时投进了箭壶,哭闹着要找你。”
柳永一愣,以为自己听出了,疑惑问道:“真投进去了”
一次将十支羽箭投入箭壶内,就是让一名成年男子来做也几乎是无限接近零概率的事,一名只有五岁的小屁孩只用了不倒两个时辰就办倒,这叫他真的没办去相信。
十支羽箭握在一起,只要同时掷出,箭镞必定会散开,就算全掷到了箭壶口,也必定会有那么几支被反弹出来,所以,这真是一件无限接近零概率的事情。
他此时听闻,怎么也想不出乌逐这双连十支羽箭都抱不稳的小手能真的做到了这种事。
“嗯!”李沁荷喘气稍平缓了些,很认真的点头。
柳永还是不信,脸上疑惑更甚,再次确认问道:“你俩没有帮他”
这种事真叫他没法去相信!
“真没有,真是小逐小爷他自己琢磨出来亲自投进去的,我和小青当时在旁边看得真切,不敢骗你。”李沁荷反而有些急了,为证明自己没说假差点当场发誓。
柳永感觉有点懵,挠头想半天,还是没想明白一名五岁的小屁孩是怎么办到的,喃喃道:“这可真是大白天也出的邪门事!”
“小荷,怎么了”乌筱筱出现在了柳永身后不远处的正厅门口,看见柳永也在场,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又隐约听到事关乌逐,有些关心地问了起来。
“坊主,小逐少爷又哭闹着要找永哥陪他玩,我便跑来唤永哥。”李沁荷大声回应。
乌筱筱闻言一愣,看着柳永时的古怪神情多了一丝复杂。
对她而言,她还是头一回听说自己的亲弟弟哭闹时不找她,反而要找柳永这种事,而且是指名要柳永陪他玩,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柳永回头,看见乌筱筱与钱济生正在门口同时望着他,顿时满头黑线,心里自骂道:坏了,这俩人肯定已怀疑我刚才就在门外偷听,他娘的,真是好奇害死猫!
“走走走,小逐少爷正哭闹着,咱俩快些过去。”柳永有些尴尬,急忙催促李沁荷,迈步便朝直走。
这个时候还不快些溜,难不成等着乌筱筱过来找尴尬
“我跟你们一块过去。”乌筱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传入了柳永耳中,接着柳永便听闻到了乌筱筱急奔而来的脚步声。
“嘶……刚才若早片刻离开多好,这下可好,真尴尬了吧!”柳永顿时咬牙长长地吸了口凉气,又低声自骂了一句。
“永哥,你怎么了牙痛不舒服么”李沁荷看着柳永这模样心生好奇,歪头疑惑问道。
柳永一愣,看着李沁荷心生疑惑:这小妮子两眼这么毒,这也能看出来
待乌筱筱过来之后,柳永一行三人便朝后面乌筱筱的闺房阁楼行去。
柳永与乌筱筱并肩而行,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乌筱筱眼含深意地时不时侧头看柳永,使是柳永不仅神情尴尬,连走路都感觉有些不自在。
甚至有两次,柳永在乌筱筱这种目光的攻袭下,出现了同一方向同时抬腿摆臂迈步的尴尬事,差点摔跤,引来了身后李沁荷掩唇偷笑。
然而,乌筱筱却没有笑,仍是时不时用这种眼神侧头看柳永,眼里所隐含的深意更明显。
柳永额头开始渗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这与美同行,走在这种江南园林庭院的回廊幽径上,看着旁边池塘里的荷花青莲,加上有风徐徐拂面,本是一件充满诗情画意可当场吟风弄月的惬意美事才对,可柳永此时却感觉后背冷嗖嗖的。
都是他刚才没耐住好奇去偷听惹的祸!
“这人什么意思她想对我干什么既然已知我刚才在门外偷听了,为何不直接点破,却一直用这种怪怪的眼神看我,她到底想干什么”柳永脸色越来越尴尬,走路姿势很不自然,心里猜测着,满头的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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