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小皇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剪水II
夏广急忙推了推身边少女的胳膊。
纹丝不动!
这究竟是??
夏广急忙观察四周,房间依然是房间,布局丝毫没有改变。
但是无论面前的雪白纱帐,还是屋子中央的圆木桌,还是侧边的一道绘着蝶恋花的屏风,又或是古色古香的茶桌竟全都给他一种死寂诡异阴森的感觉。
好像这里不是给活人居住的屋子,而是笼罩了不详灰白的死物之地。
他视线急忙投向入屋的暗沉朱红门扉。
什么也没有!
要知道他自从得到了佛经中的内力,早变得耳聪目明,非同寻常。
而此时,他耳中也竟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哪怕是冬夜的风声,也没有!
再看向屋门,突然之间,他幼小的心脏狂跳起来,那是一种本能,像是这个以另一种方式在提醒着他,门外的不详。
但这一切并没有持续多久,约莫一分钟的时间就恢复了。
夏广再眨了眨眼,身侧黄金雕塑的皇女已经恢复成了正常的肤色,屋内屋外所有的一切像是回到了人间。
白纱帐不复惨白,门扉也不再给人棺材红的念头
似乎一切又重新活了过来。
姐姐。
男孩推了推身侧皇女的胳膊。
夏洁洁模模糊糊的睁开眼,啊,小广,你饿了吗?还是要嘘嘘
她的表现很正常。
夏广装作迷迷糊糊:姐姐。
然后翻了个身又不动了。
皇姐一愣,然后笑了笑:原来在说梦话呀。
4.午夜时停
从那一天之后,每个午夜时分,夏洁洁都会按时变成黄金雕塑。
第二天,夏广按耐住心脏的跳动,盯着身侧的黄金少女默默数数。
六十秒!
时间一到,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第三天,夏广又有了新的发现。
他做了个小小的实验,那就是搬动物件。
在皇姐变为黄金雕塑的刹那,他立刻将自己的枕头撕得粉碎,然后甩了出去。
时间一到,枕头居然又拼组完成,而且依然在原本的位置。
第四天,夏广终于把魔手伸向了身侧的皇姐。
睡前,他可以的揪着少女的一束头发,不肯松手,而夏洁洁自然也是由着他。
而待到那诡异的时间再次降临。
夏广便是运起灼热内力,对准那束头发便是拦腰斩下!
然而头发纹丝不动。
夏广皱起了眉头,他又尝试着推动这黄金少女雕塑,也是纹丝不动。
似乎这样的躯体就是如此的占据在了这方空间,而永亘不变。
一天天的尝试下来
夏广终于明白那诡异的时间段是什么了。
是时间停止啊!
每到午夜,就会彻底停下的时间,只是这时停的范围究竟有多大,而这时停止后的世界又是什么模样,为何会时停,而时停后的这个世界里是否只有他一人,时停和非时停的世界边界又是如何,这些夏广并不清楚,也暂时无法弄清楚。
而对于门外究竟有什么,他心里却充斥着些恐惧。
最令他疑惑的是这午夜停止的一分钟时间,是否占据了一天的二十四小时?
如果是的话,根据之前实验的结果,物体会回到一分钟之前的状态。
换句话说,这一分钟,所有的东西很可能都是没有变化的
那么,很可能对于别人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对于自己,却变成了二十四小时零一分钟
夏广试探了许多,但却终究没敢出门,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过着。
深冬过去,而天气渐暖。
杨柳爬上枝头,晓寒绿烟,轻薄似雾。
夏洁洁终于想起了还愿,于是开始抽着时间去申请出宫手续。
皇帝似乎终于被烦透了,让这两名纪念品在外面安分点,随后安排了两名大内高手随行,以保皇家尊严。
于是,夏洁洁就带着弟弟轻装简衣,出了宫,往京城北侧的菩萨道场绿萝禅院的分院而去。
马车驶离冰冷的皇宫前,珍妃却是带着小公主,跑来说是也要去菩萨道场,夏洁洁想想反正马车也坐得下,那就好的吧。
珍妃姓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一个失了势的妃子在外的倚重十有**也是废了。
于是,这位可以做夏洁洁阿姨的女人,一路上说这说那,天南海北的聊着,夏洁洁只是嗯嗯的点头,勉强撑起一副一刺即破气场。
珍妃也是在大风大浪里混过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生下小公主后,就变得不孕不育,但是还能活下去。
所以,她自然洞察了长公主紧张的心情,于是她也专门挑些长公主能接上话题的事情聊,说些佛门趣事,说些京城之中近期佛门举办的活动以及日期。
很快,两人就聊上了,就剩下小皇叔与小公主大眼瞪小眼。
只不过前者是装迷茫,后者是真迷茫。
小公主自然也姓夏,名令月。
绿萝禅院分院,坐落在京城北侧的佛教名山上。
在两名侍卫的护佑下,珍妃带着三个孩子拾阶而上,绕过了几排黄墙,端庄宏伟的大殿便是出现在眼前。
珍妃点燃着香,神色非常虔诚,而眼瞳之中带着悲意,望向那光明智慧的菩萨,她深深鞠躬,然后叩拜。
夏广自然是四处乱走,搜索着所谓的机缘,虽然可能不大,但难得出一次宫,拉着姐姐跑跑总是好的。
何况那每日午夜的时停,令他觉得这个世界远非如此简单。
身怀雄浑无比的炽阳内力,夏广奔走都毫无问题,所以很快他甩开了皇姐,在身后小广小广,你等等姐姐这样的声调里,他迅速的深入了这慈航寺院的深处,只需要转到藏经阁,凭借着皇家熊孩子的背景,冲入其中,随意翻上一本书,那么就是真的这波五五开,不亏。
但藏经阁哪里是这么好找的。
直将这慈航寺院大多地方都绕过了,也没发现。
最后一个巷道,夏广依然是跑了进去,两侧黄墙古朴而光明,足下青砖瓦缝间,几簇枯苔露了头。
皇家熊孩子奔跑在这样的道路上,很快就是到了头。
尽头是一个拱门,门中传来沙沙的扫地声。
夏广眼睛一亮,他知道地方到了。
于是放缓了脚步,慢慢踏入其中。
可是才行至拱门的边缘,却是有一股柔和的内力推向自己,像是一阵清风,令人感到和煦,可是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退?
还是不退?
这是个问题。
夏广选择了退,然后身子故意装作失去平衡,便要向冰冷坚硬的青砖瓦撞去。
老和尚。
你是救?
还是不救?
这是个问题。
门里的扫地僧人却也没有选择,他身形如风,一袭白衣如洗的僧袍随风如波涛,左手轻轻拖住了小男孩的腰,右手还倒拖着扫帚。
小施主。
老僧神色悲苦,白眉拖长从眼角外垂落,他并没有因为来者是个可能不会说话的孩子,而露出任何轻视。
众生平等,何况幼童?
和家人走散了?
老僧又问。
夏广实际上一路都在思考,如何和这些深谙佛道的僧人打交道,此时他看着这老僧的模样,却已有了答案。
于是,他轻轻竖起了一根指头,放在自己与老僧中间,然后用稚嫩的声音回应道:没有走,也没有散。
老僧轻声一笑:倒是老衲着相了,那么小施主来此作何?
夏广用粗糙的言辞表达道:这里漂亮。
老僧愕然:漂亮?
夏广迈开小腿,然后蹲在了院内角落里,墙角正有一簇深秋的淡菊绽放,他轻轻弯腰撅起屁股,把小脸庞凑过去嗅了嗅,然后露出了微笑。
午后的天光里,将他半边身子沐浴在金色里,而竟显出某种沉静和禅机。
老僧悲苦的神色逐渐舒展,他似乎也感受到了男孩的欢喜。
那是属于花的香味。
饿了就吃,困了就睡,雨天收衣服,晴天晒被子。
月有光,花有香。
只要抱着一颗平常心,那么何处不能欢愉?
即便这世间恶人甚多,便是金刚怒目,手持戒刀,却也斩不尽杀不绝,但只需抱有一颗慈悲心,一颗平常心,那就足够了。
老僧竟然道了声佛号,叨了声阿弥陀佛,老衲无花。
然后皇家熊孩子起身道:我叫夏广。
带我看看书。
夏广道。
好。
无花笑道。
遇到这样一个忘年之交,有何不可呢?
何况这样一个孩子,能看什么书?
5.无花
无花闯荡一生,游历半世,带上人皮面具,改去邪花之名,隐居于此多年,朝朝暮暮做老僧清扫经文阁前,还不是为了求得心里一个安宁。
或许还等着那永远不会到来的一封信。
如今,自己那苦闷半世的执念日夜被拷问的痛苦,竟然在这孩子三言两语之下,出现了一点转机。
他深深默念了一遍夏广的名字,然后举手托起他,便是如清风般进入了经文阁。
经文阁里大多是经书,但众多前朝孤本,而使得一股沉甸甸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
老僧左手托着孩子,右手却是随意指点着,介绍着。
在夏广的坚持之下,他站在了门前,看着这个孩子自己伸手缓缓抚摸过书架上藏经,像是手指探入梵唱的经文长河,在枯禅的光影里寻找着过去现在未来。
无花开始沉思。
人难道真的有生而知之者?
这样的天赋,真是令人嫉妒啊。
但他并不知道这位看似深谙佛道禅机的皇家熊孩子,其实只是在试探经文里有没有功法夹层
转了一圈,夏广空手而归。
果然,佛经里夹着功法这种事不是正常人能遇到的。
但孩子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失望之色,他从头到尾甚至没有抽出一本书观看。
可是,当他走到经文阁门前时,却是用稚嫩的声音道了句:阿弥陀佛。
无花微笑道:阿弥陀佛。
然后侧身让开,便在此时他忽然脑海里生出个无法淹没的念头。
自己半生所学还未又传人,何不试试?
所以,无花道:小施主请留步。
夏广停下身子。
下一刻,白袍老僧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手掌上却是托这一块殷红色的皮卷,皮质缝缝补补,细密透明冰蚕线丝交叉穿过,令人联想起整理遗容的缝尸。
待到皮卷摊开,从远处却能看到,这殷红皮卷大致是由三块所组成,其上则是蝌蚪般扭曲的图形,显出某种诡异与狰狞。
小施主,你看到了什么?
老僧面色淡然,但瞳孔里却是有着期待与鼓励的神色。
这门九阴邪经,可是天下至阴内力,当年佛道天门剑道山盟江南道的人可是为了销毁这功法而大举进攻魔门,彼此试探之间,最终在以至于掀起了江湖的腥风血雨。
最终,他们夺走了一份仿制品,正品却早被自己偷梁换柱,给带走了。
凭借着这门功法,他自是完成了血海深仇,并且完成了完美的现场伪装。
他为恶,作恶,所为却是除恶。
最终目标完成了,剩余的却是满手血腥声名狼藉无尽空虚。
所以才青灯古佛,想要求个安宁,却始终沉迷于执念魔念之中,不得解脱。
九阴邪经乃是自己半生寄托,若是要随自己带入地下,无花终究不甘,所以他才拿出,以示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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