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终焉

    “嗯！”扎特和冥箭同时眉头一皱，这股力量……好似是念动力啊。

    怨灵可以使用念动力这一点，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念动力本来便是精神力三大进化方向之一，很多灵魂都可以使用这种能力。可以说是一种万金油似的超能力。

    只不过，像这种程度的念动力，可以说是非常强悍了，已经是称号者的程度，否则，绝对不可能把法济给生生震退开！

    “小心，还有她别的招啊。”寒枫站在一旁“好心”的提醒道。

    冥箭一听，心中警觉性大起，提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来提防幸子的攻击，下一刻，冥箭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刺痛，同时自己的心里也是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恐惧感。

    “这是……精神类攻击”冥箭皱眉，却是自己生生将种种不适给强行压下去了，虽然刚才的感觉足以让一个称号者瞬间失去战力，但对于冥箭来说却还是差得远。即便她本身并不是什么精通精神力方面的专家。

    “阿弥陀佛！”法济高呼了一声佛号，伸手向身前一探，顿时，一张巨大的金色光掌从天而降，将幸子直接压在了地上，就好像西游记中的孙悟空，被如来佛祖压在五行山下一般。

    而冥箭眼神一亮，趁着这个机会，双手开弓如满月，那美丽精致的如同手工艺品一般的银色箭矢上散发出了点点绚烂的白色光粒。不过短短片刻间，冥箭的手中，已是一根璀璨夺目的绚丽光箭被她搭在弓弦之上，目标赫然是瞄准了被压在掌心之下的幸子！

    “天使之箭，去！”

    一道光弧划破黑暗，下一瞬间，红衣的幸子额头上出现了一根绚丽的光箭，光芒渐渐地消散开去，而幸子也是渐渐失去了生息，整个人化作了一团枯骨……

    “呼……这样，至少能够休息一段时间了吧。”扎特苦笑道。

    但是，扎特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消失，下一刻，寒枫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前，让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你！！”扎特的身上顿时又是白光一闪，下一瞬间，扎特已是又瞬移到了十米之外的地方。

    然而，寒枫的移动速度似乎丝毫不逊色于瞬间移动，每当扎特瞬移的时候，寒枫便会出现在他面前，如影随形，就像影子一样根本无法摆脱！

    连续数次之后，扎特便不再使用心灵传送这种很耗费魔力的魔法了。

    扎特喘了两口气，苦笑着问道:“寒枫先生，您究竟打算做什么啊”

    寒枫冷笑道:“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吧不是吗死亡预言家。”

    扎特耸耸肩，道:“我根本不知道您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寒枫的眼神有些变冷了，他沉声道:“别再装了，如果你真的打算让我们所有人全部死在这里，那你就继续装下去也无妨。不过，到时候，就算我不出手，只怕法济和冥箭也是饶不了你吧。”

    说话间，法济和冥箭都已经来到了寒枫的身边，四人聚在一起。在这个空旷无垠，黑暗无边的空间当中，除了他们脚下的遍地尸骸以外，就真的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法济高呼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扎特施主，如今我等还需齐心协力才能够度过这次难关啊。”

    冥箭更是直接道:“想死我可以先成全你，但是我会活下去。如果不想死，就将一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在三人的逼迫之下，扎特左看看右看看，最终，他无奈的一耸肩，道:“好吧，好吧，但是，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三位到底获得了多少情报”

    三人互视一眼，冥箭道:“你之前所做的那些小动作，在楼梯道那边重新点燃那根蜡烛，还丢下了一张纸条……是为了给什么人传达信息，是吗”

    扎特点点头，直接臭不要脸的承认了:“没错，确实如此。”

    冥箭还道:“我从那个房间当中，得到了一条规则，是通天塔给出的提示。”

    法济也道:“贫僧也在篠崎步美那里得到了类似的提示。”

    冥箭有些惊讶的瞥了法济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

    法济道:“之后，贫僧猜测，这些规则可能与主线任务有关……”

    冥箭道:“可若只是单单的搜集这些规则，似乎也没有什么用，这只能说是一种提示，通过这些提示，才能够找到更多的线索。”

    法济接着道:“因此，贫僧在遇见冴之木七星的时候，便有预感，这似乎是某种‘催促’，或许是通天塔的规则在催促着我们，让我们尽快找出真相。”

    法济他们一边说，扎特一边点头，然后，他望向寒枫，问道:“寒枫先生，你呢”

    寒枫冷笑，道:“我想先问你们一个问题……”

    法济和冥箭侧耳倾听。

    寒枫道:“你们认为……这个噩梦世界，是哪里发生了异变呢”

    一听到这个问题，法济与冥箭脸色均是一变！

    “等等……你的意思是……”冥箭急急的问道:“之前我们得到的信息，全部有问题”

    寒枫打了个响指，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缓缓道:“噩梦世界，并不是我自夸，我所经历过的噩梦世界次数，绝对比你们要多。因此，我在解决这些噩梦世界的时候，意外的总结出了一条经验。那就是……噩梦世界很会骗人。”

    “骗人……”法济和冥箭细细地思索着这句话。

    寒枫的眼神越发冰冷，他道:“从一开始，我们刚刚进入通天塔的时候起，甚至在刚进入不久，才看见通天塔给出的提示时，便已经遭受到了袭击。这意味着什么从那时起，我们和通天塔之间的联系就已经切断了。这个时候，我们的主线任务……真的是我们看见的那样吗”

    “一路上，虽然能够找到很多的情报和线索，但是，这些线索和情报越多，我就越是纳闷。为什么为什么这些情报和线索获得的都是那么容易就好像……有人故意将这些线索送上门一样。并且，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遇上过能够给我造成威胁的敌人。那些家伙，无非也就是一棍两棍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多来几棍罢了。这样的危险程度，别说是我们这些超越者了。就算是称号者团队，也不难应付。那又为何会被团灭那么多次呢”

    “这件事情，直到我在走廊过道处捡到了一张纸条后，外加那意外传进我脑海中的通天塔的所谓提示声的时候，我才有了一些猜想……”

    “那纸条上写了什么”冥箭忍不住问道，问的同时，她还把目光瞥向了扎特。

    寒枫也是瞥了扎特一眼，冷笑道:“很简单，那张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幸子已经净化完成’……”

    法济与冥箭闻言，脸色顿时是一变，法济更是急忙问道:“幸子已经净化完成怎么会……如果幸子已经被净化超度了，那……这些幸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寒枫瞥了扎特一眼，道:“那还用问吗因为，打一开始……我们所有人就全部被误导了啊！！”

    “我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我打破后门，进入天神小学别馆，在那里，我将整个别馆里面所有会动的东西全部杀光。最后，出现在我面前的，便是幸子了……而我将幸子也给杀掉的那一瞬间。我所在的空间已经全部被破坏了，接着，我便来到了这里。”

    说完，寒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语气也是越发的寒冷，他指着扎特说道:“因此，我有了一个想法，结合我自己的经历与认知。形成的一个朦胧的猜测……这个天神小学，是有着自己的意识的。而这个意识是被着某种东西所操纵，打一开始，我们就已经和通天塔失去了联系，包括我们的主线任务，其实都是天神小学伪造的！别怀疑，确实有这种能力……我曾经亲眼见识过，那就是那个人的神国！”

    冥箭和法济的脸色又是一变，他们听到这里，已经是明白寒枫所说的是什么了。

    “而想要伪造通天塔的任务和权限……呵，虽然已经是有了团灭十次轮回者的经历。但是……那最初的一次团灭又是怎么开始的呢”

    寒枫的声音，就像是从九幽之下传出来的一般，缓缓地道:“那就是……从第一次有轮回者进入这个世界开始，他们就被欺骗了，被天神小学所欺骗。因为有人比他们更早的，将通天塔的情报告诉给了天神小学，更是……一手操纵了这噩梦世界的全部经历！而据我所知……最喜欢干这种事情的，有这种前科的人……就只有你了，死亡预言家，易卜拉欣扎特！”

    “啪……啪……啪……”

    掌声响起，扎特的脸上扬起了绅士般的笑容，他一边鼓掌，一边微笑着说道:“不错，不错。真不愧是通天塔当中的最强者，也是最初的超越者。寒枫先生。您的智慧比起您的武力来，也是分毫不差啊。”

    冥箭的弓箭已是再次成满月之弦，对准了扎特，她冷声道:“你不觉得现在还是关心一下自己比较好吗”

    扎特一摊手，道:“如果你们不愿意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现在动手也无妨啊。”

    “啧……”冥箭啧了一下嘴，虽然没有放下弓箭，但很显然她已经不再准备将扎特一箭射穿了。

    扎特长叹一声，抬头望向了天空，虽然那里只是有着一望无垠的黑暗，但是，他的思绪却是仿佛已经穿越了无数位面，瞄向了他一直高不可攀的那个人的身上。

    扎特道:“在我成为了超越者之后，不，应该说，各位和我一样，都想过这个问题吧。在成为了超越者之后，我们下一步，该怎样呢”

    扎特的话，让冥箭三人都没有回答，准确的说，扎特所说的话却是没有说错什么，他们也都想过这个问题。

    扎特笑了笑，道:“而我想的没错的话，三位也一定已经各自找到了继续前进的方向了。但是，我不同……”

    扎特叹息道:“从一开始，我所选择的路，便和三位的不同，虽然我到达现在这个程度所花费的时间是最短的。但是，我已经没法再度前进一步了。一步也没法再前进了。我没必要撒谎，从上一次我们分别，到这一次再聚，我的实力几乎没有任何的增长。除了我对已有的能力更进一步的理解了以外，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我……遇见了瓶颈。”

    “魔法师这种职业，在达到某一种程度之后，想要更进一步，那是非常的艰难。而我，当初在前期为了保命，所选择的又是最容易速成的巫师力量与暗黑破坏神的法师职业体系。因此，当我走到这一步的时候，想要再更前进一步，瓶颈大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为了能够突破这个瓶颈。所以，我选择走上那一条道路……构筑自己的神国，以外道成神！”

    寒枫面无表情的说道:“外道成神，构筑神国什么的，非军团无法执行，那所需要的资源是天文数字一级。特别是你是打算先构筑神国……虽然你的实力不比一般的神要差，但，你没有参悟信仰之力。更难……”

    扎特耸耸肩，笑了笑，道:“信仰成神法有利有弊，我并不想用那种方法，那会将我绑在原地，如果我是打算用那种方法，我就去创建军团了。我就是不想被军团束缚。所以才会选择这个方法，先构筑自己的神国，再接着……在自己的神国当中，发展自己的信徒。这样一来，我将直接成为上等神。甚至未来还有机会成为神上神！”

    “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寒枫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扎特还在接着说道:“我的个人目标就暂时说到这里吧。转回正题……我在决定了之后，便开始着手布局。首先，我选择了这个尸体派对的位面，通过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之后，我直接来到了故事的发生源头，也即是六十年前，篠崎幸子死亡的那一年。我将藏在篠崎家的影之书拿到手，将影之书藏进了天神小学深处。之后又创建了马尔托巴之墓，搜集这个世界的灵媒体质者，并且，将天神小学的消息泄露出去……这一切，本来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只要，等到故事剧情正式发生之后，天神小学正式成形，我就可以去取回影之书，将天神小学掌握在手中，然后将天神小学改造成为自己的神国。但是……”

    “但是……这之中发生了意外……对吗”寒枫面无表情的说道。

    扎特苦笑，道:“正是如此。后来，我从通天塔再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发现天神小学发生了剧变。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提前了六十年将影之书放入天神小学的缘故。导致了天神小学和影之书的力量增长到了我预料之外的地步。因此，天神小学发生了异变，让来到这个世界的轮回者们一次又一次的团灭了。”

    寒枫指了指周围，道:“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知道……”扎特叹息:“原本，这里是我放置影之书的地方，也是影之书力量最强的地方。但是现在嘛……已经将现实世界的一部分侵蚀了。换句话说，这里就是现实世界！”

    “和你做的手脚无关吗你不是说幸子已经被净化了”寒枫问。

    扎特摇头道:“我没做这些手脚。幸子已经被净化是千真万确，在上一次回到这个尸体派对的世界时，我就将幸子给超度了。只是……没想到幸子又重新出现了。我猜，这和影之书有关。”

    法济皱眉道:“扎特施主，影之书……到底是什么东西”

    扎特解释道:“影之书……是一代又一代的魔女传承魔力的道具，每一代影之书的主人死后，都会将毕生的魔力灌输到影之书当中，因此，让影之书拥有了难以想象的魔力，甚至还出现了自我意识……”

    冥箭急忙问道:“会不会是这个自我意识的问题”

    “这……”扎特一愣。

    寒枫四处望了一圈，忽然道:“扎特，你的那个马尔托巴之墓里，有没有人知晓影之书的事情”

    扎特低头思索了一番，忽然，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说道:“我想……我明白了。影之书的当中，有着历代含恨而死的魔女们的怨念，这些怨念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全新的意识……名为魔女‘涅槃’。而这个涅槃魔女，拥有着极可怕的力量，这力量的源头就是影之书。我记得，在我当初拿到影之书的时候，隐约感觉到这个影之书的背后，有着更加强大的未知的力量存在。但是，我却无法探知这股力量，本来我是想继续研究的。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将这件事情给忘掉了，在我的记忆中这只是一件魔法传说类的道具而已。而现在……我却想明白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影之书背后的力量所影响的。甚至导致了现在的噩梦世界！”

    就在这时，整个空间天摇地动，脚下那数之不清的尸骨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四人的面前，一栋破旧的小学从天空中缓缓降落。

    与此同时，四人同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主线任务完成！揭开天神小学的真相！主线任务第二阶段开启——击败涅盘魔女，摧毁天神小学！！”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首先，各自打开了各自的储物空间……

    “可以开启！通天塔的联系恢复了！”法济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终于取出了自己的武器和道具——一件五彩斑斓的袈裟，一根通体金黄的降魔杵与一个紫金钵盂。

    寒枫道:“可是……眼前的这东西，可不好解决啊。”

    随着寒枫的话语，众人望向了前头，那巨大的天神小学建筑物，如今已是变成了一个……怎么说呢，好像是一个活着的怪物一般！

    绝对没有说错，那原本残破的天神小学教学楼，此时全部覆盖上了一层猩红色的血肉，无数鲜红的触手从教学楼里窜出，在天空挥舞着，整个天神小学都变成了一个可怕的血肉怪物！

    寒枫问向扎特道:“扎特，你知不知道影之书的来历到底是什么”

    “呃”扎特一愣，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回道:“我已经猜不出来了……但肯定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个影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