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极宠:天眼医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李尽欢
幼年时,因为承帝对他和母亲的厌恶,宫人对他们极其怠慢,甚至是苛待,那个时候他终究年少气盛,气急之下,想要教训几名太监,谁知道反被打了一顿不说,还被扔到了池塘里,差点淹死,是凌文昊路过的时候,救了他。
可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激,因为他知道,凌文昊早就到了,他一直在欣赏自己被人殴打,眼看着他们将自己扔进池塘,直到自己宛若死狗一般,奄奄一息,他才看够了大戏,施施然走出来,居高临下,对他施救,然后施舍一般,将他养在身边,没事儿便使唤一番,欣赏他卑微怯懦的姿态。
从那个时候起,凌文希便发誓要报仇,要让所有欺辱他的人付出代价。
所以,他不断伏低做小,表现出自己的无害和价值,渐渐让凌文昊改观,对他重用,甚至到最后给了他几分体面。
或许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凌文希的过去有多么卑微,可凌文昊知道。
所以,凌文希会留下承帝,但绝不会留下凌文昊!
凌文昊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唇瓣紧绷道,“所以,你不会放过我,对吗”
凌文希眸光杀意攒动,不答反问道,“五哥,若是你我二人位置颠倒,你会放过我吗”
凌文昊登时无话:答案当然是不会!
似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凌文希骤然失笑,“所以,何必问这么伤感情的问题呢”
说来,先前得知承帝底牌的时候,凌文昊措手不及之下,惶然颓败,倒是没想着反抗。
可眼见凌文希如此狠辣,将承帝逼成了那副样子,凌文昊惊恐交加之下,反而生出了破釜沉舟,最后一搏的勇气,“凌文希,你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郑将军,冲出去!”
凌文昊早就跟郑板桥传递了眼色。
禁卫军人头并不少,反正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抛开一切,拼一把!
郑板桥也知道现在穷途末路,以他的身份,亦是难逃罪责,当即配合凌文希,在禁卫军的掩护下,朝着门外冲去。
凌文希显然也在防备这一手,在他们挪动脚步的瞬间,便下达了命令,“所有禁卫军听令,缴械不杀,负隅顽抗者,除了凌文昊,格杀勿论!”
说来,郑板桥一直以来,虽然对禁卫军没有停止过渗透,可蒋山有情有义,在禁卫军中威信颇高,哪怕他努力收服人心,也不过收服了过半,现在加上性命的威胁,只有一小半跟着他们突围。
这些禁卫军作为盛京城的护军,身手还是相当过硬的,只不过兵力相差悬殊之下,哪怕凌文昊和郑板桥杀红了眼睛,也无济于事。
很快,大殿染血,血气冲霄!
伴随着满地血色,结果很快出来了,郑板桥和负隅顽抗的禁卫军全部被就地斩杀,凌文昊则是被人扭着胳膊,压到了凌文希的面前。
确切的说,是跪倒在凌文希的面前。
欣赏着凌文昊浑身浴血的狼狈,凌文希居高临下的俯身道,“五哥,真是想不到,你也有跪在我脚下的一天,如果可以,我倒真想让你也享受一下我的经历……”
凌文昊不甘的眼底爆发
第262章 真相
“精彩!这场骨肉相残的大戏,真是太精彩了!”
听到这话,凌文希和穆士鸿皆是瞳孔骤缩。
凌文希强压下心头的颤动,眉头紧锁道,“穆大人,你这是何意”
穆冠卿脚步不停,唇角春山般的笑靥像是生出了漫山的罂粟,变得妖异而又嘲讽,“六皇子听不明白吗,皇上毕竟是您的父亲,您伪造圣旨,残害兄长,意图谋反,骨头,倒行逆施,骨肉相残,您这样的品行,又怎么配坐上那张龙椅,让百官俯首,众臣听命呢。”
此刻,他已然是登上了高台,跟凌文希相对而立,逐渐攀升的气势和傲然的身高,压得凌文希本能的后退了几步。
“你……你!”
他又惊又怒,疯狂的想要证明什么,“放肆!来人,将这个口出狂言的奸臣,给本王拿下!”
可结果却让他失望了。
那些兵将,包括满朝的大臣,没有一个动弹,对他的命令充耳不闻。
若说凌文希刚刚像是抵达了山巅,那么现下就是坠入了谷底,巨大的落差,让他瞬间失控,忍不住歇斯底里,“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不动,为什么都不动!”
穆冠卿无奈的摇了摇头,“殿下怕是太激动,脑子不清楚了,这些人都是微臣帮殿下说服的,笼络的,所以,他们都是我的人,不是殿下的人,从头到尾都不是。”
朝堂众人听到这话,反应各不相同,隐隐有小部分人甚至嘴角抽了抽。
他们可不是穆冠卿的人,奈何穆冠卿的手里,握着他们的罪证,甚至是掉脑袋的罪证,他们能反抗吗,他们敢反抗吗
自然是不能的。
不得不说,穆冠卿为了今日,可谓是将威逼利诱用到了极致。
相反的,凌文希只觉如遭雷击!
穆冠卿对他言听计从,出谋划策,他着实没想到穆冠卿会背叛他!
这让凌文希忍不住质问出声,“为什么是你主动过来辅佐本王的,这些计划,今天的一切,都是你提出的,是你推着本王一步步走到今天,为什么,为什么……”
他说到这儿,猛然一僵,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愈发癫狂,“本王知道了,你也想要这张龙椅,你也看上这张龙椅了对不对”
根本不待穆冠卿回答,凌文希便歇斯底里道,“你痴心妄想!本王的母妃出身再怎么微贱,本王身上流的也是凌氏血脉,本王师出有名,你呢你是乱臣贼子,哪怕你真的坐上了这张龙椅,也不会有人真心敬服!”
“真心敬服”
穆冠卿冷笑出声,妖异的眉眼满是不屑,“我需要吗为君者要的从来都不是臣子的敬服,而是敬畏,更何况,我在乎的,从来都不是那张龙椅……”
他将目光落到了抽动不已的承帝身上,一字一句道,“我只是想找回一个公道。”
凌文希不禁怔了怔,本能道,“公道,什么公道”
穆冠卿睥睨整个大殿,不紧不慢的勾了勾唇角,“今日在场诸位不止一次提到谢家,想来诸位对谢家灭门之案,应该是记忆犹新了,我今日要讨得,便是谢家的公道!”
此话一出,当真是一时激起千层浪,整个议政殿都蓦地静了静。
凌文希亦是呆了呆,近乎崩溃的心绪都凝滞了几分,“谢家你……你为什么要帮谢家讨回公道”
穆冠卿再次看向了承帝,居高临下,笑意如刀,“因为,我便是谢家嫡长孙,谢丹臣!”
“不可能!”
片刻的凝滞过后,穆士鸿第一次反驳出声,难以接受道,“当年谢家满门上下一百零九人,无一幸免,不少人亲眼看到谢家金孙谢丹臣被斩草除根,你怎么可能是谢丹臣呢,这不可能,不可能!”
先前,对于穆冠卿的背叛,穆士鸿不甘,懊恼,愤怒,甚至是嫉妒,嫉妒穆冠卿暗中掌握了那么大的权势,让他都无比嫉妒的权势,可也仅此而已了。
原因很简单,不管怎么说,穆冠卿都是他的儿子,不管他是想一步登天也好,把持朝政也罢,他能将凌氏一脉赶尽杀绝,却不能把他怎么样,更何况,穆士鸿自诩并没有对不起穆冠卿,反而是他,对自己假意拉拢,如今让他陷入了如此泥潭,着实理亏。
所以,穆士鸿这口气,一直沉住了,直到此刻!
当他得知穆冠卿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谢家仅剩的那根独苗之后,穆士鸿才彻底的慌乱了。
穆冠卿欣赏着穆士鸿的闪烁的眸光,勾了勾唇角。
“没什么不可能的,左相大人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他似是陷入了回忆,声音里染上了几分哀色,“说来也巧,当年谢家家奴肖氏也生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婴,那时候,我尚未足月,除了谢家人,没人见过我,肖氏忠心耿耿,心甘情愿用自己的亲孙换我性命,我这才能活下来,筹谋至今。”
眼见穆士鸿还想开口,穆冠卿却是没有耐心应付他了,眸光冷凝道,“左相大人,我知道你有满腹疑问,不过你我二人的账,稍后再说,我现在要算的是十几年前的这笔灭门之祸,若是有所误伤,可就不好了。”
对上穆冠卿杀机凛然的目光,穆士鸿只觉头皮发麻,不自觉便闭了嘴。
他不说话了,凌文希却是忍不住了,恨不能将拳头握的滴血,“所以,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穆冠卿反问出声,“六殿下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我呢,不过,我的目标并不是你,而是他!凌世平!”
他陡然指向了承帝,直接叫出了承帝的名字,眸光如电,字字如刀!
“你!”
瘫软在龙椅上的凌世平浑身颤抖,费劲全身的力气,吐出了几个字,“流……流言……”
不得不说,承帝就是承帝,智商高不高先不说,对阴谋的敏感程度,绝对一流,他当即便抓住了重点,虽然说的简略,不少人却是明白了承帝的意思,穆冠卿作为当事人,就更不用说了,直接点了点头,承认了下来,“没错,自从春猎盛典之后,盛京城大部分流言,都是我放出来,并且主导的,还有二皇子的那些罪证,也都是我搜集的,六皇子也是在我的辅助下,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穆冠卿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承帝的面前,眸光像是催了粘稠的血液,流露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杀机,“当年,你灭我谢家满门,今日,我就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兄弟相残,骨肉相杀,可惜啊,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不堪
第263章 等待
“现在,也是时候算算另外一笔账了。”
穆士鸿顿觉头皮发麻,看着穆冠卿一步步走过来,强自镇定的笑了笑,“恭喜谢公子大仇得报,能够看着谢公子走到今日,老夫也是欣慰的,虽然以前谢公子在左相府上,有过一些不愉快,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谢公子毕竟是从左相府走出来的,能有今日,多多少少跟我穆家有些关系,老夫并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只是想让谢公子想想清楚,以谢公子今时今日的地位,着眼将来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谢公子能放下过去,老夫愿鞍前马后,侍奉左右,助谢公子一步登天!”
不得不说,穆士鸿的确是一个人物,眼见穆冠卿半边屁股坐到了龙椅上,似乎想要翻旧账,他老脸都不要了。
这些话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穆冠卿怎么着都是左相府养出来的,虽然大家有点过节吧,可养恩大过仇,他现在瞧着风光无限,实际上根基不稳,只要穆冠卿愿意不再揪着过去不放,他穆士鸿就愿意效忠穆冠卿,推他坐上龙椅,稳定江山。
穆士鸿刚开口的时候,是有些心虚的,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说到后面,连他自己都心动了,愈发的理直气壮,甚至不自觉便带出了两分威胁。
穆冠卿从头到尾听完,蓦地嗤笑出声。
“左相大人还真是有心了,可惜啊,我说过了,我想要的并不是那张龙椅,而是报仇,报灭门之仇,报往日之恨。”
他愈发走近了穆士鸿,似嘲似讽的开口道,“左相大人说的不错,我毕竟是从左相府走出来的,这点,我并没有忘记,可对我有养育之恩的,并不是左相府,更不是左相大人,而是梅姨娘,或许左相大人已经记不清了,或者说您从没有记住过,小时候,我在左相府可没少出意外,有一次吃过晚饭,上吐下泻,差点没生生被折腾死,还是婷姨伸出援手,我才能活到今天,后来我出去游学,中间碰上过好几拨山贼,险死还生,这些左相大人一点都不知情吗”
穆冠卿根本没有给穆士鸿开口的机会,步步紧逼道,“我觉得未必,只是因为那个时候,我没有那份儿价值罢了,所以,您没心思管,也不想管,直到我成了状元郎,穆政锦那个废物废掉了双手,左相大人才开始正视于我。”
听他提起穆政锦,穆士鸿似是捕捉到了什么,恍然惊声道,“政锦的手,政锦的手莫非也是……”
穆冠卿笑若春山的点了点头,“是我做的,反正是个废物,留着双手做什么,更何况,若是不将穆政锦彻底废了,您又怎么会将重心放在我身上呢。”
穆士鸿太阳穴狠狠跳了跳,深吸了两口气,这才压下了近乎沸腾的怒意,无比悲愤道,“是,穆家是有些地方对不起你,我过往对你也有些疏忽,可你依托于相府隐藏身份,是我穆家给了你庇佑,我哪怕不是你的生身父亲,也是养父,你现在仇也报了,想讨得公道也讨回来了,穆家也让你废了大半,莫非你还想杀了老夫,斩尽杀绝不成”
正所谓:生恩不及养恩大,眼见服软利诱不行,穆士鸿当即改变策略,强硬了起来。
他就不相信了,众目睽睽之下,穆冠卿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对他动手。
穆冠卿自是明白他的心思,当即的摇了摇头,“当然不,我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就像左相大人说的,穆家有些人虽然几次三番害我性命,可他们现在死的死废的废,穆家对我又有养育之恩,恩仇相抵,这笔账我懒得算了。”
穆士鸿闻言,蓦地怔住了,“那你之前……”
穆冠卿唇角的笑靥多了几分刺骨的冷意,“我要算的,是颜姐身上的账。”
“你是说……穆颜姝”穆士鸿勃然色变,出口的话,竟是多了几分磕巴,“她身上有……有什么账”
将穆士鸿的反应尽收眼底,穆冠卿眼底山岚缭绕,几乎凝成了实质,“这些年,左相大人是怎么对待她的,您心里没点数吗,若说这里面没有猫腻儿,我是万万不信的,至于真相如何,就留给颜姐亲自去问好了,放心,在这之前,我不会对您做什么,甚至会让您舒舒服服,左相大人尽管放心。”
穆士鸿只觉一个激灵,还想再度开口,穆冠卿却不再给他机会了。
“来人,将左相大人囚入暴室,好好招呼,不得怠慢。”穆冠卿特别加重了最后八个字的分量。
他早就做好了将穆士鸿留给穆颜姝的打算,他是不打算动手,可暴室是什么地方,是深宫内专门囚禁犯了大错的宫女太监的地方,那里面的刑罚五花八门,比天牢还要可怕,加上他特别吩咐的八个字,只要那些宫人,将穆士鸿囚禁在刑房边上,听着里面行刑的惨叫,便够他受得了。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人留意穆冠卿话里的深意了,所有人都被答话的人吸引了注意。
“是,奴才明白。”
开口的人居然是文德礼!
文德礼领命之后,直接挥了挥拂尘。
登时,两个身手矫健的小太监钻了出来,三两下就将穆士鸿捂着口鼻,扭着胳膊压下去了,那动作叫一个娴熟,穆士鸿堂堂左相,没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便如同死狗一般,被拖走了。
直到穆士鸿被带下去,众人才回过神来,一个个仍旧震惊非常:文德礼怎么就成了穆冠卿的人了呢!
他们惊讶,承帝更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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