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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极宠:天眼医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李尽欢

    ……

    眼见蒋参将的伤口已经完全止血,呼吸也逐渐平稳,周淮安这心算是放进肚子了,瞧着燕姝的眼神儿也有些不一样了,“四爷,这人是您从哪儿找来的,瞧着年龄比陶大夫还小,这本事却是了不得啊!”

    凌四的眼神牢牢锁在燕姝身上,听到自家下属这话,心底莫名生出了几分舒爽,“落霞峰那边捡来的,这小子碰上山匪了,没地儿去,正好让爷捡了个便宜。”

    周淮安听到这话,倒是没有怀疑燕姝的身份。

    主要是自家将军常常说风就是雨,就连他这个属下都不知道这位爷的行踪,旁人就更不能知道了,既然是巧合遇上的,自




12. 第十章 内鬼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剪刀。”

    “可以包扎了。”

    眼见燕姝双手染血,陶然当即开口道,“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

    燕姝点了点头,走到旁边的水盆旁,将手浸入温水中,殷红的血色宛若一朵绽开的曼陀罗,染红了略显粗糙的水盆。

    这时,一块粗布汗巾被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递到了跟前,“蒋参军现在怎么样了”

    燕姝抬眸,便看到了凌四那张泛着乌光的铁面,她接过汗巾,将手细细擦干,“缝合很成功,血已经止住了,一会儿我给他开一副补气养血的药,一天一副,伤口勤换药,过几日就能痊愈了。”

    凌四对这个显而易见的结果自是没有意外,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他失血过多,再加上麻醉汤药的作用,两个时辰以后吧。”

    凌四看了看蒋元晟脖子上被包的层层叠叠的纱布,“蒋参军醒过来以后能说话吗”

    “暂时不能,只能发出简单的音节。”燕姝清楚这位爷为何有此一问,意有所指的补充道,“加上两只手,相信你们看得懂。”

    凌四眼底划过一抹赞赏,豪迈的咧了咧嘴角,“够聪明,爷果然没看错人,这件事儿记你一功。”

    燕姝闻言,淡淡点了个头,放下汗巾,就准备抬脚离开。

    凌四嘴角一抽,大掌一伸,牢牢握住了燕姝纤细的手腕,“你干什么去”

    燕姝这才停下脚步,声音微凉,“外面还有很多伤员。”

    显然,她是准备继续去救治伤员了。

    凌四闻言,手上不由松了松,人家是他请回来当军医的,现在去履行职责天经地义,没毛病,反倒是自己,把人拦下来没啥道理。

    这小子倒是个不慕名利的,听到记功,半点反应没有,一心想着救人。

    凌四看着燕姝额头渗出的汗湿,难得关心了一句,“那个……你小子不用休息一下”

    “不需要。”燕姝回答的不容置疑。

    对上少年坚定无尘的眼眸,凌四放开了手掌,对着旁边的几名军医吩咐道,“你们带他过去吧。”

    看着燕姝雪色的背影渐行渐远,凌四嘴角慢慢上扬,“这小子,倒是不矫情。”

    将一切尽收眼底,周淮安颇为惊讶:要知道,他们家将军怼人无时无刻,夸人可就凤毛菱角了,结果这位爷今天不但夸人了,还关心人了一句,想来应该是对这个燕书很是欣赏了。

    可人家貌似不怎么领情的说,要是旁人被他们爷夸一句,记个功,都得美上天,这小子可好,贼冷淡不说,连个表情都没有,最后似乎还有点不耐烦了,这胆子大的,也不知道怎么长得。

    陶然包扎好伤口之后,便跟着其他军医去支援燕姝了。

    很快,整个军营除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蒋元晟,就剩下凌四和周淮安了。

    看着蒋元晟苍白如纸的脸,周淮安压低了声线,稍显迟疑的沉声道,“爷,蒋参军虽然年轻,可心思不弱,武艺高强,可不是容易中埋伏的人,这件事儿恐怕另有蹊跷。”

    凌四没好气的瞥了自家属下一眼,“甭说的那么好听,不是有蹊跷,是有内鬼。”

     



13. 第十一章 互相伤害
    妘王府一行共四人,一名精神矍铄的老者,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一个眉目灵动,玉带锦袍,一个满面寒峭,抱剑而行,这两人通身的气派皆是堪比世家公子,可与当先的男子相比,却若萤火与皓月。

    那人穿着一袭绣了素冠荷鼎的幽兰紫长袍,外罩雪色披风,额上带着嵌有紫翡玉石的抹额,男子似乎对紫色颇为钟爱,雪裹琼苞般的指尖,捻动着一串极品紫眼睛的翡翠佛珠,瑰丽的华光流转而出,为男子的周身染上了一层朦胧的紫意,行走间,若踏云逐月,那般风华,让周淮安忍不住暗叹一声:难怪这位妘王世子妘泆泊能得盛京第一公子之名了,还真是公子无双。

    不对!

    也不能说公子无双,若是他们家将军十年前脸上没有受伤,这京城第一公子之名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周淮安心里各种吐槽,面上却持重有礼,伸手撩起帐帘,“妘世子,请……”

    随着门帘被掀开的刹那,一股浓郁的菜香扑面而来,势头之凶猛,瞬间冲散了妘泆泊周身浩浩荡荡的清贵之气。

    营帐中,凌四正放下将近脸盆大的海碗,桌面上是两个仅余油光的粗陶大盘,显然,这位爷刚刚饱餐一顿。

    周淮安的嘴角狠狠抽了抽,首当其冲的妘泆泊却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唇角的弧度分毫微变,若兰芝桂月,清贵生辉,“凌将军,许久未见,你的饭量倒是又见长了,小王真羡慕你,什么都能往嘴里放,还是这么不挑食。”

    凌四将一海碗白水一饮而尽,豪迈的抹了把嘴角,露出了一口灿灿白牙,“没办法,谁让爷身体好,吃啥都香甜呢,不像你这尊玉佛,身娇肉贵的,只可惜啊,爷这儿偏僻,没好东西招待你,对了,外边的风沙还可口吧”

    妘泆泊笑了笑,歉然道,“真是不好意思,小王软轿上的缎面是蜀州的玉生烟,隔风挡雨,冬暖夏凉,这边境的风沙怕是无福消受了,倒是浪费了凌将军的一番美意。”

    凌四挥了挥手,站起身来,“这个你不用担心,咱们这块儿风沙最多,今天赶不上还有明天,总能赶上,差不了你的。”

    “就像凌将军说的,小王身体欠佳,不宜久留,这边境的风沙还是留给将军享用吧,小王还要去碧水幽泉小住几日,那里的赤鳞鱼现下正是肥美,可惜将军不能同去,只能在此享用风沙,真是可惜。”妘泆泊拨动着指尖的紫眼睛佛珠,面上染了两分遗憾。

    “现在都要入冬了,一条破鱼能有多肥美,再肥能肥的过潼阳关的野猪吗你这尊玉佛,就是养的太精细,才连风沙都吃不惯。”凌四痞气十足的挑眉,眼底深处精光流窜,粗狂笑道,“这么着吧,你在咱们这儿住几天,爷保证你吃啥啥香,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妘泆泊:“……”

    以前这厮可没留过他,这回居然换套路了,怎么就愉快地决定了!

    将这场唇交舌战从头看到尾,周淮安掩面抚额,妘夏一脸愤愤,妘冬无语望天,那名傅姓老者则是轻咳着看向了别处。

    众人显然被雷的不轻,可不约而同的,都没什么意外,这俩人碰一块,要是不互相伤害,那才真叫意外呢!

    说起来,周淮安也不知道自家将军是什么时候跟这位妘王府世子有的交情,这两人说是朋友吧,一见面能互怼到让旁人怀疑人生,说是敌人吧,也没动过手,还偶尔走动,这关系,也是扑朔迷离了。

    周淮安自然不会去探究自家将军的人际,不过心里吐槽一番,咳咳……还是要的。

    这时,就听那名傅姓老者突然轻咦出声,“观这位小将军面色苍白,似是失血过多,不知他除了脖颈的伤口,有无他处受损”

    他所指的,自然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蒋元晟了。

    傅姓老者名义上跟妘泆泊乃是从属关系,眼见他开口,周淮安自然而然的上前道,“蒋参将只有这一处伤口,不知道傅老为何有此一问呢”

    傅姓老者,也就是傅延松眉头紧锁道,“脖颈处能失血到这种程度,必然是伤及了副脉,照理说,他应该流血不止才对,可看他的样子,分明已经止血了,不知道周副将能否告知,这位小将军是如何止血的”

    此刻,二人的对话已然是引起了凌四和妘泆泊的注意。

    周淮安征询的瞧着自家爷一点,眼见凌



14. 第十二章 识破
    察觉到傅延松的失神,妘泆泊侧目轻笑,“傅二叔,怎么了”

    傅延松这才回神,压下胸中的惊疑,轻咳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这位军医居然如此年轻,实在有些惊讶罢了。”

    “的确,这位小兄弟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年轻,凌将军手下能有如此人才,真是可喜可贺。”捕捉到傅延松眼底一闪而逝的遗憾,妘泆泊轻笑道,“小王想认识一下这位小兄弟,不知道凌将军能不能代为引荐呢”

    凌四看着远处忙碌纤细的身影,不大爽快道,“你这尊玉佛身体不好,眼神儿也不太好啊,没看人家正忙着吗,以后吧,总有你们认识的时候。”

    妘泆泊也没有强求,颇有意味道,“也是,总有机会的。”

    凌四懒得跟这尊玉佛玩机锋,直接甩手道,“行了,你们安置吧,爷军务繁忙,先走了。”

    说完,这位爷就领着周淮安拍拍屁股走人了。

    “少主,这凌将军也太……”妘夏抱怨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妘泆泊侧目打断了,他捻动着手上的佛珠,将视线重新调回了医账内,“傅二叔,那位小军医,可有不妥”

    傅延松闻言一怔,自知被妘泆泊看出了端倪,倒也没有隐瞒,“没什么不妥,只是……”

    妘泆泊笑道,“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傅延松稍显迟疑道,“她……应该是个女子。”

    “女子”妘泆泊指尖微顿,清若皎月的眸光落在了远处少年那张青黑交错的脸上,“听傅二叔的口气似乎不太确定”

    傅延松点了点头,“我傅家有一独门观骨秘术,年龄越长,观之愈准,那位小军医,太过年轻,老朽也只有十之五六的把握。”

    十之五六的把握显然不算少了。

    “女子……胎记……”

    妘泆泊沉吟片刻,随即侧目吩咐道,“阿冬,去查一件事。”

    入夜,凉夜如水,月朗星稀,暗黑色的天幕笼罩整片大地,这一刻,潼阳关边上境绵延的军营仿佛躲进了暗影里,化为了沉睡的巨兽,积聚力量,锋锐暗藏。

    军帐中。

    妘冬回来的时候,妘泆泊刚用完晚膳,正欲服药。

    他面前的汤药色深质浓,散发着比黄连还要刺鼻的苦涩气味,妘泆泊却是一饮而尽,如饮血燕。

    “回来了。”喝完了汤药,妘泆泊用天蚕丝帕擦了擦唇角,抬眸轻笑,“结果如何”

    妘冬上前一步,恭敬道,“少主的猜测不错。”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妘泆泊眼底月华流淌,“果然如此。”

    妘夏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少主,你们说什么呢,什么果然如此啊”

    妘泆泊笑了笑,“傅二叔的推测是对的。”

    妘家将新泡好的茶水放到桌面上,顿了片刻,这才恍然大悟。

    “您是说……那位小军医真是女子啊。”妘夏惊讶的瞪了瞪眼珠子,好奇道,“少主,您是怎么确定的”

    “哪儿那么多问题,铺床吧,我有些累了。”

    妘泆泊没回答,妘夏也没追问,他不过是性子跳脱,喜欢问东问西罢了,要是少主不说,那就说明他没必要知道,再说了,这些才不关他的事儿,还是少主的床铺重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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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十三章 医道
    潼阳关的早晨静寂且壮美,火红的太阳破云而出,像是洒下薪火,点燃了延绵的山脉,将整片军营驻地染上了一片金红。

    此刻,驻军北侧山头的空地上,燕姝一身白衫,开步站立,平心静气后转体棚捋,后转身右捋,接着擦脚平推,虚步撩掌,举拳提膝,震脚砸拳。

    若是上辈子公园里那些个老头老太太看见她的动作,半眼就能认得出来,燕姝这套拳正是大中华的国粹——太极拳。

    话说这两日,燕姝一直泡在医账里,以陶然为首的军医团生怕她累着,给她安排的伤员人数并不多,即便这样,燕姝也感觉到了力不从心,疲惫非常,归根结底,还是这具身体的素质太差了。

    现在没了伤员,燕姝便一大早起来练上了太极,这套拳法中正平和,以柔克刚,动作急缓相间,因连绵不绝,所以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冲击,对于患有心悸之症的人来说,无疑是最适合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空气太好了,燕姝一番动作下来,总觉得丹田处暖暖的,整个人神清气爽,十分舒坦。

    结束了晨练,燕姝回到营帐,就见陶然和什锦二人已经打好了饭菜,正坐在桌边等她。

    见她进来,陶然登时起身,热切的笑容里带了几分恭敬,“燕大夫,你回来了,我刚给你打了饭,趁热吃吧。”

    “谢谢,不过以后不用为我麻烦,我可以自己来。”

    燕书净了手坐到桌边,待她坐下,陶然和什锦二人才重新落座。

    “不麻烦,反正我也要打饭的。”陶然的笑容里藏了三分紧张,故作轻松道,“对了,昨日我给蒋参将换药,他又问起你了,说想当面跟你道谢。”

    燕姝不以为意,“职责所在而已,没什么好谢的。”

    眼见燕姝已经准备用饭了,陶然犹疑的拿起筷子,复又放下,深吸一口气,眼底深处涌动着几分期待,“那个……燕大夫,我昨日跟你提的事,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没有收徒的打算,抱歉。”燕姝拒绝的干净利落,声音稍缓道,“不过,如果你在医道上有什么不懂的,想学的,都可以找我。”

    没错,经过两天的相处,陶然已然被燕姝的医术所折服,这个少年虽然比他年轻,却医道深厚,精妙非凡,手段老辣,每每看她处理伤患,陶然均觉得受益匪浅,最重要的是,她还通副脉缝合之法,正所谓:达者为师,陶然深思熟虑,终于在昨天提出拜师。

    于燕姝来说,陶然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天才,若是放在上辈子,她说不定真会生出几分心思,可如今她对这个时代代入感并不强,身份又不一般,实在是不适合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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