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宠上天,狂妻别太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沐木覃
第一百二十五章 民告官
“季大陆已经死了,而且,仵作验尸,发现他……已经被腌了,不是男人了。你说,一个被腌了的人,是如何能对你继母不轨”朱大丞相看出上官滢滢的不服之意,慢慢将诸多疑点抛了出来。
他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所以想得比上官滢滢更长远一些。
上官滢滢挑了挑眉,知道大舅母肯定把真相告诉了外祖父,也不在意,只是道:“他做坏事的时候,还没被腌。后来被我和弟弟一起制服他的时候,恐怕他在挣扎的时候自己伤了自己也是很可能的。”
朱大丞相笑了笑,“你是这样说,但是季家人知道后,极其愤怒,也递了状纸去大理寺,反告你爹和你继母。”
“呵呵,季家人以为长了一张大饼脸就面子大上天了!这是怪我们这种人家没有乖乖躺平让季大陆那个贱人欺侮,居然还敢反抗,是不是”上官滢滢忍不住反唇相讥,心里充满不平和愤怒。
权贵两个字,真是压死人。
“你也不必如此生气。你要知道,告状只是一种形式,但并不是一定要拿到公堂上去分个青红皂白。”朱大丞相低声劝上官滢滢,也是在教她如何看待官场上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反正告也告了,外祖父您说怎么着吧。”上官滢滢两手一摊,“季大陆做的龌龊事,只有这样才能大白于天下,不能藏着掖着,好像他多冤枉似的。外祖父,说实话,如果这件事重新发生一遍,我……们只会更狠,不会饶他!”
“我知道已经告了状,也不是让你撤回来,只是提醒你,大理寺未必就是沉冤昭雪的地方。”朱大相叹了口气。
如今的大理寺丞,是走了皇后杨玉昀的后门坐上去的,他会帮哪一边,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而顺宏帝暗示上官家告状,其实也不是主要为了上官家“伸冤”。醉翁之意不在酒,是皇帝笃定那位大理寺丞会在这件事上犯错,然后就可趁机将他从大理寺的位置拉下来而已。
所以上官府的这个案子,开始的时候,是一定会打不赢的……
因为只有打不赢,才能抓到大理寺丞的把柄,他们这一边的后手才能使出来。
朝堂之争,永远不是表面上的黑白分明。
上官滢滢听明白了朱大丞相的言下之意,心里很不好受,但是面上并没有露出来,她低头道:“……我只要能给弟弟讨回公道,一次就不行,就两次三次……”
天理就算可能来迟,但是总好过永远不来。
吕晶易从里屋走出来,对朱大丞相微微摇头,表示他也无能为力。
朱大丞相叹口气,心里也很不好受,但是什么都没说,温言嘱咐上官滢滢和朱宸灵好好照顾上官景辰,然后带着吕晶易走了。
吕晶易一路惋惜地道:“……这孩子几乎是废了。”
“那算了。”朱大丞相的声音越发低沉,连后背都佝偻了许多。
吕晶易叹息道:“如果大小姐是儿子就好了。我们能省多少事,大小姐虽然是女子,但是果敢决断,聪慧敏锐,实在是……不同寻常女子。可惜,可惜了……”
朱大丞相捻须默然不语,心里却是一动。
如果,准备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是不是就只有上官滢滢一条路了
想来想去,他们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应该还是不到要用上官滢滢的时候。
这样一想,朱大丞相又释然了,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吕翁也不必如此丧气,咱们且看着吧,如今重要的事,是要把东临安插在朝堂上的钉子一一拔除。”
……
晚上朱宸灵跟上官滢滢挤在一张床上睡觉,两人都睡不着,挨在一起咬耳朵。
“……表姐,我听说,你们家大掌柜在大理寺使银子打点,不让姑父真的滚钉板呢……”
“什么”上官滢滢霍然坐起,“怎么不真滚什么意思”
“我听说过,大理寺的钉板有两种,一种是切切实实的钉板,滚上去真是直戳身体发肤,鲜血淋漓。还有一种就是摆设,钉子都是钝的,也软,滚上去跟滚鹅卵石一样,一点都不疼。”
上官滢滢头一次听说大理寺的钉板猫腻,不由抿紧了唇,很是一筹莫展。
……
第二天,朱相府为上官滢滢和上官景辰接风洗尘,摆下家宴。
朱大丞相带着冯嘉靖一起过来了,笑道:“嘉靖在帮我整理卷宗,顺道过来吃顿饭。”又问冯嘉靖:“你疹子刚好,可有忌口的东西没有这里的东西,你可能吃”
上官滢滢听见“红疹”两个字,心里一动,眼神闪了闪,定定地往冯嘉靖的方向看过去,故意问道:“冯侍郎最近又病了出疹子了”
冯嘉靖看也不看她,在朱大丞相身旁坐定,侧头对朱大丞相道:“多谢朱相关心,前几日被猫抓了一把,早就好了。”
上官滢滢:“……”算了,不理这人了,口舌上她就没有胜过一次。
不过,她也许发现了无所不能的冯侍郎的软肋了……
这么多天来,上官滢滢的唇边头一次露出自己都没有觉察的微笑。
……
冯嘉靖回到冯家,发现大家都在说上官府状告季伯爵一事。
他没有做声,一个人又回到外书房挑灯夜读。
剑影过来给他剪灯心,一边打了个呵欠,跟他说闲话解闷:“……三爷,您觉得这一次上官府有几分胜算”
冯嘉靖手里握着兔毛笔,淡然道:“一分都无。”——如果他不插手的话……
“呵呵,大家都这么说呢。但是上官府执意要告,也不知道他们是哪根筋不对,非要跟季伯爵府杠上了。要说他们已经错手打死了季伯爵府的世子,这个案子,确实不好判呢。外面赌坊的堂口已经开了盘,都赌上官府必输,一赔五百。三爷,我也想去买两手玩玩……”
剑影垂涎着脸笑,剪完灯花,给冯嘉靖续了茶,垂手侍立在书案旁边。
哪根筋不对当然就是某个人的倔脾气又蠢蠢欲动了……
冯嘉靖海里浮现出上官滢滢倔强的神情,他对这件事虽然没有留意,但是如果他想知道的话,这个世上没有什么真相能逃得过他的耳目……
冯嘉靖的唇边流露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笑:“帮我也买一手……就赌,上官府赢。”
剑影看了冯嘉靖半晌,见他依然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似乎刚才那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只是他自己的错觉一样,不由悻悻地道:“那好,我给三爷买上官府赢,若是输了,您可别怪我……”
冯嘉靖没有言语。
第二天,冯嘉靖上朝之后,跟着朱大丞相去顺宏帝批阅奏章的养心殿说话。
顺宏帝见他们进来,笑着指了座位让他们坐下,问冯嘉靖:“冯嘉靖最近的事情忙得怎样了”
冯嘉靖起身拱手道:“陛下,科举和考场布置的一切准备都已齐全,就等考生来京城应试了。”
虽然冯嘉靖才刚二十出头,但总有股踏踏实实,非常令人放心的气势,很难让人把他当成没有什么经验的毛头小子看待。
朱大丞相笑眯眯地道:“嘉靖办事,陛下放心。”
顺宏帝微微颔首,笑着道:“连朱大丞相都说好,那朕就不多嘴了。”
三人说完正事,朱大丞相就提到上官府状告季伯爵府的事,道:“……听说上官府过两天就要去递大理寺递状纸了。”
大理寺接了状纸,这案子才正式开始。
顺宏帝的笑容淡了下来,看了朱大丞相一眼,“季伯爵府那边关乎长公主和驸马的脸面,不可太过。”
朱大丞相明白顺宏帝的意思,就是要让上官府输一次,然后拿下大理寺丞。
第一百二十六章 真板钉
赵大掌柜对他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银子已经使进去了,大理寺的人答应用软顶板,就不会用硬钉板。
上官建成吁了一口气,将袍子下摆撩起来,挂在腰间,在钉板前蹲下身,正要先摸一摸那钉子是否是软钉,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大力,似乎被人推了一把!
他身不由己往前滚倒,正好落在面前的钉板上。
上官建成顿时杀猪般嚎叫了起来。
“啊——啊!——靠!是真钉板!真钉板啊!我去你奶奶个熊!”
钉板上明晃晃的钉子如同一根根钢针,扎在上官建成身上,万针扎身的痛,真不是一般的疼,撕心裂肺。
更何况上官建成从小就没有受过这样的苦,一时比普通人叫喊得还要哀嚎悲惨。
上官滢滢在车里看见了这幅情形,不由瞪大眼睛。
咦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软钉板!
赵大掌柜在旁边看傻了眼,很快满头是汗,两腿战战发抖,都快站不住了。
上官滢滢从朱相府的大车上下来,走到赵大掌柜身边,悄声问道:“……赵伯,这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听说她爹不用滚真钉板,亏她还扼腕很遗憾了一阵子……
赵大掌柜用帕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悄声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明明已经准备好了的!”
大理寺的衙差主事也十分惊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明明吩咐人抬出来的是软钉板,怎么变成硬钉板了!
拿人钱财,不能替人消灾,以后还有谁愿意给他们塞钱!
上官滢滢知道她爹上官建成是滚了真钉板了,忙抿了抿唇,将翘起的唇角压了下去,不能让人看见她心里的高兴和欢喜……
她只想双手合什,对着天空祝祷一番,感谢神灵保佑,全了她的心愿。
难道这个世上真有报应这一说
张氏在上官府的大车里听见上官建成的哭喊声,也吓得白了脸。
但是她没有下车,而是悄悄撂开车帘,只露出一双眼睛往外看,心里很是忐忑不安。
上官建成本想起身,但是那股大力居然推着他,结结实实从钉板的一头滚到另一头,痛得他撕心裂肺,最后从钉板上滚下来的时候,已经晕了过去。
大理寺的衙差头儿没法子,挠了挠头,从晕倒的上官建成手上接过状纸,道:“钉板已滚,状纸接了。”
这就算是立案了。
上官滢滢总算觉得自己不虚此行。
从大理寺回去的时候,她心里一动,命人又去赌坊买了上官府赢,大大押了一注。
……
大理寺里,衙差管事劈头盖脸抽了那四个抬钉板的衙差每人一个耳光,吼道:“老子不是让你们抬软钉板吗!怎么还给老子抬了硬钉板出去!”
害得他不得不把收的银子吐出来!
那四个抬钉板的衙差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捂着被打的脸嘀咕道:“……我们就是从放软钉板的屋里抬出来的,谁知道那钉板被人换了……”
“放屁!谁有那么大能耐来大理寺的库房换刑具!一定是你们平日里偷懒耍滑,装错了!”衙差管事又骂了手下几句,才拿着上官府的状纸去大理寺丞那里备案。
大理寺丞此时也在看着从宫里送来的一封密信。
只见那信上只写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句话。
虽然没有落款,但是看那笔迹,大理寺丞就知道是谁写的,自然心领神会。
大理寺丞不是不疑惑的,不过想到季伯爵府平日里太过嚣张,也许宫里那位皇后娘娘也看不过眼,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也说不定。
这样一想,大理寺丞在审案的时候,便格外偏向上官府。
“……季大陆在上官府欲行不轨,是大家都看见的,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大理寺丞在堂上威严问道。
季伯爵府的人一听就傻了。——这大理寺丞怎么回事怎么会胳膊肘儿往外拐!
说好的照顾季家和长公主的脸面呢!
上官府的人都露出会心的微笑。
上官建成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他的这顿钉板真是没有白滚。虽然到现在都疼得要命。但是一想到不用砍头,他又觉得滚钉板还是值得的。
“大人!就算我们世子吃醉了有些不妥,但是并没有jian到上官建成的妻子。那上官建成凭什么把我们世子砸死了!还有,不仅砸死了我们世子,还……还……还腌了他!”季伯爵府的人一着急,把这件事也说了出来。
大理寺门外围观的群众们一派哗然。
“哇!原来还被腌了!”
“啧啧,季家这位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怎么会被人腌了呢!”
“八成是真的做了什么了……听说上官太太国色天香,男人看了就把持不住呢……”
嘻嘻哈哈的声音从围观的人群中传了出来。
张氏听得脸上越来越红,心里越来越怒,从车帘的缝隙看过去,正好看见上官滢滢的背影。
张氏看着她的眼神越发阴森晦涩。
“你们不用狡辩!难道因为没有奸到,就不能判他有罪!”大理寺丞威严地拍了拍惊堂木。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季大陆身为伯爵府世子,却闯入民宅,欲行不轨之事。实在是罪大恶极!上官建成为保妻室的贞节,错手砸死季大陆,情有可原。季伯爵府告上官府滥杀无辜的状诉驳回。季伯爵养子不教,有负为父之责。兹令季伯爵摆酒五十席,向上官府赔罪!”
这场官司,居然是身为皇商之家的上官府赢了!
上官府告赢了长公主的婆家,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传遍西昌国的上上下下。
……
东宫的承乾殿内,长公主孙颜茗听到这个判决结果,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面扇了一耳光一样,忙命人将孙煌宇叫了进来,哭诉道:“煌宇,你要给姐姐做主啊!让一介商户这样羞辱你姐夫家,羞辱你姐夫的堂弟,就是羞辱我们整个公主府,还有你无辜死去的朋友大陆,你这个太子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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