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宠上天,狂妻别太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沐木覃
上官滢滢盯着朱婉清,目光落在她靠近被子的眼角下方。
没错,那里有一颗漂亮的玫红色小泪痣!
这是她对娘亲最深的印象。
她还记得,小小的上官滢滢躺在娘亲怀里,抬头孺慕地看着娘亲的时候,目光总是会被眼角处的那颗玫红色泪痣吸引过去!
“娘——!”上官滢滢终于松开上官景辰的手,放开嗓子大声叫了一声,扑倒在朱婉清床前,跪了下去,抓住朱婉清盖的被子,全身紧绷,如同一支拉了满月的弓。
“娘——!娘——!您醒过来啊!您看看我啊!我是滢滢……娘……您让我好好看着小辰,我……我做到了……我终于做到了……”她抓着朱婉清的被子,哭得撕心裂肺。
上官滢滢甚至希望,只要能让她娘醒过来,那些前事都可以既往不咎,不再追究谁害了她娘,只要她能醒来。
上一世,她没脸来见娘,因为她没有看好小辰,娘一定会对她十分失望……
这一世,她总算能大声对娘说一句:“娘!我带着小辰来看您了!”
上官景辰对娘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看见姐姐哭得肝肠寸断,他心里跟着痛不可仰,跟着跪了下来,拉着上官景辰的衣襟劝她:“姐姐……姐姐……不要哭了,娘听见了,娘知道姐姐对小辰很好的……”
上官滢滢泪眼淋漓地回头看着小辰纯净的不含杂质的双眸,就像是上一世他在水底含笑看她的最后一眼。
“小辰,姐姐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上官滢滢一把抱住上官景辰,哭得全身抽搐起来。
她哭得那样厉害,似乎要把两辈子的眼泪一下子都哭光一样。
那哭声传到门外,听得冯嘉靖额角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他抿了抿唇,抬头看着越来越西斜的日头,目光灼灼。眼里像是多了两个太阳,可以透过苍穹,看透遥远的时空……
上官景辰被姐姐的嚎啕大哭吓得一动不动,埋头靠在上官滢滢的肩膀上,一双黑黢黢的眼眸转而看向床上躺着的朱婉清。
许是上官滢滢的哭声太大了,朱婉清藏在被子外面的手指头轻轻动了动。
这一动,就被一直盯着她的上官景辰看见了。
“姐姐,你看,娘的手指好像动了动!”上官景辰激动说道。
上官滢滢一愣,停了哭声,跟着回头看向朱婉清的方向。
朱嬷嬷在旁边跟着抹泪,道:“前些日子手指头也动过,但还是没有醒过来。”
他们也曾偷偷请大夫来看过,都说没有法子,说如果病人自己不愿醒过来,他们怎么做都没用。
李培盛甚至远赴西域,寻找灵药,却也只能给她解毒,而她也只能动动手指而已。
朱婉清能不能完全醒过来,真的要看她自己的意愿了。
李培盛知道朱婉清落葬的时候,根本还没有断气,被活埋在棺材里,就算没有病的人都会被憋出病来,更何况是她本来就刚刚产子,又中了毒……
这十年的折腾,她还能拖着一口气不断气,不过是她有心事未了而已。
如今把她最挂念的女儿和儿子带到她面前。如果还是没有作用,那她可能真的就醒不来了。
朱嬷嬷一边说,一边坐到床边,给朱婉清掖了掖被子。
上官滢滢站起来,怔怔地看着朱婉清消瘦蜡黄的面容,低声道:“娘,您听得见我说话吗”。
她等了一会儿,朱婉清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又动了动。
上官景辰伸手指着朱婉清的手指,大声道:“听见了!娘听见了!”
上官滢滢点点头,对朱嬷嬷道:“嬷嬷,请您带着小辰先出去,我有些话,要私底下跟我娘说。”
朱嬷嬷踌躇半晌,咬牙应了,道:“我就在门外,若是有事,您赶紧大声叫一声。”
上官滢滢闭了闭眼,表示听见了。
上官景辰乖乖地跟着朱嬷嬷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担心地看了上官滢滢一眼,道:“姐姐,你不要再哭了,哭得都不美了,小辰以后会很听话,考状元,做大官。”
上官滢滢泪中带笑嗔了上官景辰一眼,“你好好儿地就行了,从哪里学来的贫嘴”
朱嬷嬷和上官景辰走出去之后,屋里只剩下上官滢滢和朱婉清两个人。
两人一站一躺,在这位屋里如同泥塑木雕一样。
上官滢滢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还是走到朱婉清的床前跪了下来,握住她骨瘦如柴的手,贴在自己面颊上蹭了蹭,低声道:“娘,您真的不醒吗我跟您说件事儿,说个当您睡着的时候,发生在我和小辰身上的真事儿。”
朱婉清的手指又动了动,似乎在轻轻抚摸她的面颊,她的眼皮在动,感觉眼睛要睁开却怎么也睁不开。
上官滢滢闭上眼,喃喃地道:“曾经有一世,您不在了,我们都以为您死了,我和弟弟跟着爹和继母去京城,半路上,我和弟弟一起掉到长江了……”
朱婉清的手指僵了僵。
上官滢滢敏锐地察觉到了,并不睁眼,继续道:“……大家都说弟弟是傻子,但是我知道,弟弟不是。因为就在那一次,我们一起掉到水里,却是弟弟主动把我推了上去,救了我一命,他自己却沉到水里,送了性命……”
朱婉清一下子反手抓住了上官滢滢的手。
一只骨瘦如柴的手,居然有这样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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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一般的朱婉清
冯嘉靖背着手,看了看在帐帘里躺着的朱婉清,低声道:“……怎样了”
“多谢大人关心,我娘她好多了,现在应该是醒了。”上官滢滢有些惴惴不安,她看了冯嘉靖一眼,欲言又止。
今天下午说的话,是她心底最大的秘密,除了义兄,也就只说给娘听了。
冯嘉靖垂下眼眸,抿了抿唇,默然半晌,道:“那你打算如何回去”
“回去”上官滢滢想了想,“本来是要带灵柩回去的,如今娘没事了,我……”
她之前听朱嬷嬷说娘亲肉身还保存完好,就觉得这事肯定不简单,她娘要是没有一丝活气,朱嬷嬷肯定不会十年如一日地在待在庄子里照顾。
还有,那个有能力用天蚕续息床救她娘的恩人,到底是娘亲的什么人
不管了,现在她只一心想她娘醒来,恩人和凶手是谁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谁你们是谁”从床帐里突然传来朱婉清的声音,沙哑艰涩,这是许久不说话的原因。
上官滢滢忙回头,笑着撂开帐帘,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朱婉清,温柔地道:“娘,您醒了”
“娘”朱婉清有些恍惚,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很是头疼。
她像是从一场长长的梦里醒来,醒来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记得刚才有人好像在她耳边说话,那些话让她很悲伤,很难过,痛苦得让她觉得不能再沉睡下去了,所以她醒了过来。
可是真正醒过来后,她又记不清刚才那些话了,只是疑惑地看着上官滢滢:“你是……”
这个小姑娘可是真俊,大大的杏眼,白皙无暇的肌肤,黝黑的头发如同海藻,身量高挑,而且,她还叫她——娘!
朱婉清的心情激动起来,“你……你是滢滢!”
她记得自己有个女儿,她遭遇不测的时候,女儿才四五岁!
上官滢滢连连点头,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她坐过去,拥着朱婉清瘦削的肩膀。轻得如同一片羽毛,“娘,我是滢滢。”
“你长这么大了”朱婉清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爱怜和激动,伸出手,想碰触她的面颊,但又不敢。
上官滢滢主动靠过去,把自己的面颊靠在朱婉清手掌心,感受着那掌心的温度。满足地闭上眼,两排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如同蝶翅扇动。
“夫人!您真的醒了!”朱嬷嬷在隔间总也睡不着,听见里面卧房的声音,忙披衣过来。
看见朱婉清居然坐了起来,朱嬷嬷喜从天降,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她床前。
“嬷嬷您折煞我了。”朱婉清忙抬手,“滢滢,帮娘扶朱嬷嬷起来。”
上官滢滢忙将朱嬷嬷扶起来,道:“嬷嬷,您照顾了我娘这么多年,我们感激您还来不及您,您怎么能行这样大礼”
朱嬷嬷用手又抹了抹泪,哽咽着道:“我是朱家的家生子,从小看着小姐长大的,如今小姐的小小姐都这么大了,我看着高兴,我这都是高兴的泪!”
“好了好了,是高兴的泪。”上官滢滢心情大好,笑着哄了朱嬷嬷几句。
“滢滢,你帮娘送朱嬷嬷去歇息吧。”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朱婉清很累了,往后靠在床板壁上轻轻喘息。
但?只说了这几句话,就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千疮百孔,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没想到还能醒过来……
朱婉清闭闭眼,脸上的神情淡淡的,看着虽然端庄温柔,但是在那温柔的外表下面,却有股不可攀折的韧劲儿,让她很是与众不同。
这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子……
冯嘉靖在心里默默品评,咳嗽一声,拱了拱手,道:“上官建成夫人……”
朱婉清唰地睁开眼,目光似电:“叫我朱夫人就行了。——你是谁”
她上下打量着冯嘉靖,见他沉稳冷漠,样貌不凡,刚才似乎跟滢滢神情亲昵,暗忖他是不是司徒炀倾,但是想到司徒炀倾出身永兴侯府,那可是武将世家出身,不会有这样文质彬彬的气质,便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冯嘉靖笑了笑,道:“在下冯嘉靖,是冯总绍的第三子。”顿了顿,又道:“朱大丞相对在下有知遇之恩。”
“朱大丞相”朱婉清点点头,“现在还是我爹做大丞相”
冯嘉靖点点头,“大丞相还是大丞相,您却已经……病了十年。”
朱婉清唇角露出一丝讥嘲的笑意,气势突然如同出鞘的长刀一样锐不可当:“可不是病了十年,没想到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
冯嘉靖叹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
上官滢滢已经撂开帘子走了过来,笑着坐到朱婉清床边,笑着又叫了一声“娘”。
朱婉清伸手抚着她的脸,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
“娘,弟弟也来了,在东次间睡觉呢。”上官滢滢笑着道,“明儿再让他来见您。”
“嗯。”朱婉清也跟着笑,刚才那股锐不可当的锋芒霎时柔软了不少,“我们滢滢已经是大姑娘了。”
到底是母女连心,虽然过了十年,但是两人很快就融洽起来,一点隔阂都没有。
上官滢滢抱着朱婉清的胳膊摇了摇,道:“娘,这是冯侍郎冯大人,他是钦差大臣,这一次我们能顺利来江南接……您,全是托了冯大人的福。”
说着,她忍不住把来路上的艰险绘声绘色说了一遍。
待听到他们在古北小镇的水域附近遇到东临战船,朱婉清的脸色变了好几变,“真的是东临战船!”
“当然是!”上官滢滢撇了撇嘴,挥着小拳头,道:“他们痛恨冯大人,想要处之而后快,可是我们冯大人哪里是他们东临人能够对付的!——简直是自不量力!活该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
她的声音里有股与有荣焉的骄傲,听得冯嘉靖心里十分熨帖,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面上依然一片漠然,似乎上官滢滢说的人跟他完全不相干一样。
朱婉清跟着笑了两声,心里却不赞同上官滢滢的话。
以她所知,那些东临人未必是冲着冯嘉靖来的……
不过,这些话不必告诉滢滢,免得吓着她了。
“朱夫人,上官大小姐这一次回江南,本来是要接您的灵柩回京……”冯嘉靖见上官滢滢七七八八说了一大堆,就是不说重点,只好自己亲自开口。
上官滢滢被提醒了,蹙起眉头。
是啊,他们是要接娘的灵柩回京,可是娘没死,没有灵柩可接,就这样带着娘回京,京城的人会认她吗
朱婉清的死,是过了明路的,官府办了手续,户籍册子都删了名字的。
只要她爹一口咬定朱婉清已经死了,这个醒来的人是假的,那怎么办呢
上官滢滢想了想,咬牙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末了道:“……娘,您这个样子,还想跟我们回京城吗”
其实娘如果不想回去,上官滢滢也是理解的。难道回去看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双宿双飞吗
就算她自己,都恨不得留下来跟娘一起,也不回京城了。
朱婉清看了她一眼,突然道:“你爹是不是已经娶了填房是不是娶的张樱雅那个贱人”
上官滢滢倒抽一口凉气,
第一百五十九章 谁让你叫“滢滢”
朱婉清坐直了身子,“要劳烦冯侍郎帮忙给我爹送封信。”
冯嘉靖一下子明白了,眼里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面上依然一派漠然,颔首道:“您是亲自写信,还是我代笔”
“当然要我亲自写。”朱婉清揉了揉手腕,偏了头微微地笑,“好久没有拿笔了,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字要怎么写。”
冯嘉靖点点头,“我让上官家小姐来给您磨墨。”
朱婉清了皱眉头,“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就叫她滢滢吧,叫大小姐忒也见外了。”
“好。”冯嘉靖微微一笑,绝美的笑容如同一缕阳光穿云破雾,融化了他周身的寒冰。
上官滢滢刚刚睡下,就被冯嘉靖叫醒了,打着呵欠来到里屋给朱婉清磨墨。
朱婉清一时还不能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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