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美国之富甲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鲇鱼头
这么跟你说吧,这里都是连船票都买不起的家伙,如果这些人能买得起船票,远东才是他们的乐园。李牧不无恶意的揭老底,估计麦克那家伙没有去远东前,混的也和眼前这些人差不多。
李牧对严虎严顺是寄予厚望的,作为一个华人,李牧想要在美国生活的很好并不容易,除了物质生活之外,精神生活也很重要,华人是群居团体,李牧不希望华人在面对西方白人的时候唯唯诺诺,想要争取自己的正当权利,首先要取得心理上的平等。
喂,认不认识塔玛拉?她住在哪里?查德随便喊住一个人,想他打听塔玛拉的消息。
这几天布雷斯塔要放假,所以只有查德一个人跟着威尔,所以问路这种事,只能由查德去做。
不认识——那人连连摇头,急匆匆的快步而去。
这家伙有问题,要不干吗跑这么快?李牧下意识感觉到不对,一见警察就跑,这肯定有问题啊。
呵呵,你要这么说,这里所有人都有问题。威尔不以为意,催动普罗米修斯继续往前走。
没走多远,从路边的小巷子里传来一阵叫骂声。
该死的,把钱拿出来——
干,你这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你就等死吧——
母猴子,滚回你的老家去——
如果仅仅只是前几句,李牧理都不会理,但听到那句母猴子,李牧马上就提高警惕。
这年头不仅是华人,所有的东亚人在西方白人眼里都是猴子,但母猴子却只有华人一家,别无分号。
华人脑袋后面都有个大辫子嘛,这是最显眼的标志。
威尔——李牧勒停乌骓,低声提醒威尔。
查德,去看看。威尔确实也听到了叫骂声,但如果不是李牧提醒,威尔甚至根本不打算停下来。
查德听话,马上扳鞍下马,李牧也跟着下马,喊了严虎和查德一起过去。
就在道旁的一个小巷子里,四五个人围着一个人正在拳打脚踢,地上那人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生死不知。
喂,你们在干嘛?查德爆喝一声冲过去。
李牧也抽出枪,紧跟在查德身后,就这么一撇,李牧已经看到地上那人是长着辫子的,现在辫子的辫梢正被一个一脸凶恶的家伙拽在手里,那人用脚狠狠踢地上那人的头,看样子是想要致人死地,一点也没留手。
看到查德和李牧他们赶过来,几个打人的家伙一声唿哨转身就跑,拽辫子的那个家伙临走之前还没忘记往地上那人头上踹一脚。
抓住他——这一脚成功招致李牧的怒火,李牧向严虎下令。
严虎跑得确实快,虽然李牧也已经是全力狂奔,但严虎明显未尽全力,听到李牧的命令,严虎脚底下顿时快了几分,三两步就超过查德,向那家伙疾冲过去。
严虎可是打小跟着小胖子的马东跑西颠练出来的腿脚,全速跑起来估计比牙买加人慢不了多少。
李牧没有跟着严虎去追那人,和查德一起查看地上那人的伤势。
很明显,刚才那几个人确实是下了死手,地上这人血流满面,浑身上下遍体淤青,虽然已经昏迷,但手里紧紧攥着两张一美元的纸币,掰都掰不开。
不出户里面的意料,虽然这人满脸鲜血看不清面目,但长辫子,光脑门,黄皮肤都清晰地表明这人的身份,这确实是个华人。
086 松江李牧
谁都说不清在美洲生活着多少华人,但从澳门官方记载的信息可见一斑。
自从鸦片战争后,西班牙就通过澳门大量输入华工,用于开发南美的古巴,从1840年鸦片战争到1874年禁止澳门苦力贸易期间,每年运往拉丁美洲的华工数以万计,官方记载的数据是运往古巴的华工为114081人。
这还仅仅是官方记载的数字,没有记载的具体有多少没人说得清。
这些华工命运极为悲惨,他们生活条件极端恶劣,从事的工作极端艰苦,又受到西班牙殖民者的残酷虐待和压榨,到1874年,十余万人只剩下58400人。
美国的华工状况也一样,美国在修筑太平洋铁路时,雇佣了超过一万五千名华工,当时仅仅在美国加州就有五万人,他们中的百分之九十是青年男子,就全美来说,目前生活的华人大概是十五万人。
虽然在美国的华人很多,但眼前的这个人是李牧遇到的第一个华人。
找辆马车,送医院。李牧心急如焚,也不知道地上的人伤势到底有多重,还是先送医院再说。
别——别去——地上那人居然没死,听到李牧的话,地上那人断断续续的说。
你伤的很重——李牧小心翼翼的扶起地上那人,不顾那人满头满脸的血污,半跪在地上把那人的头抱在怀里。
查德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壶,把水壶送到那人嘴边,轻轻喂了几小口。
老子让你跑——让你跑——严虎骂骂咧咧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看样子严虎已经抓住那个拽辫子的家伙,正在一旁泄愤。
李牧不管那人的死活,只是高声提醒了一句小声点,然后怒骂声就不再传来,传来的只有沉闷的踢打声。
我——我没事——李牧怀里这人喘了几口气,看清楚李牧帽子上警徽的一瞬间有点激动,等到看清楚李牧的面目,又重新安静下来:你——是清国人?
这人使用的是汉语,而且还是北方语种,好像是南直隶一带的口音,李牧也用汉语回答:对,我是清国人——
虽然李牧不喜欢清国人这几个字,但不管李牧愿不愿意承认,此时清国人就是华人的代表,李牧这会儿不想解释清国和中国的区别,先让怀里这人稳定住才是正经。
家里——好吗?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顿时让李牧鼻子发酸。
家,对于华人来说,真的是很有特殊意义的,两个情投意合的人组成的家庭是家,出门在外一个村落甚至一个乡镇就是家,在这离家万里的美国,东方那片令人魂牵梦绕的土地是所有华人共同的家。
不大好——李牧不想多谈清帝国,简单糊弄过去就面对现实: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些人为什么打你?
地上那人先是挣扎着坐起来,然后抹了把脸上的鲜血,嘴里恨恨说道:我是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里的工人,今天是发薪水的日子,这些人知道我今天发薪水,就在这里等着我——
你的薪水,两个美元?李牧很惊讶,兵工厂里的工人,按说应该是高技术高附加值的吧,每个月只有两美元,这也太少了点。
周薪——洋人把我们薪水压得低,干一样的活,我们的周薪都是一两个美元,但洋人的周薪都是三四个甚至更多,没办法。这人看样子是有点自惭形秽,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声音有点沉闷。
你做什么工种?你叫什么?李牧正色道。
李牧也准备开工厂的,如果可能的话,李牧会只用华人,美国人不是搞种族歧视嘛,那咱们就对着歧视好了。
虽然在美国生活的时间不短,但地上这人听到李牧的问话,还是艰难的扶着墙起身,先是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理一理自己的头发,仔细用袖子擦了擦脸,这才对李牧拱手施礼道:在下直隶张乐业,目前在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做车工。
在下——
在美国听到这个词,真的是很违和。
不过李牧现在听到这个词只有亲切,李牧也正色拱手:松江李牧。
李牧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体是哪的,但听说是在上海上的船,那就当是松江的吧。
张乐业看上去年龄比李牧大不少,现在差不多三十多岁的样子,不过这年头的人们普遍都显老,李牧无法确定张乐业的年龄,就只好这么含糊着。
李先生您好——张乐业又是拱手为礼。
天,你们见面总是这么多规矩吗?查德听不懂汉语,不过动作还是看得懂,张乐业对李牧太感激了点,这种一句话一拱手的交流方式直接看傻了查德。
查德,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弄点水来。李牧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人呢。
查德听完突然惊呼一声,没有先去弄水,而是先向威尔去回报。
这会儿严虎估计也是出了气,喘着粗气拖着一个人过来,直接扔在墙角。
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比张乐业刚才惨得多。
死了没?李牧这会儿就不心慈手软,只要不犯在李牧手里,李牧也是人畜无害,但只要得罪了李牧,李牧一向是把人往死里整。
没死——严虎的声音里有说不出的畅快,丝毫没有持强临弱的尴尬:不过也快了。
尴尬个屁,刚才这几个洋人对张乐业拳打脚踢的时候,也没见这几个洋人尴尬。
这会儿张乐业才注意到李牧胸前的血污,李牧每天穿得都是干净衣服,卡其色的衬衣上,红色的血迹很是显眼,这让张乐业很不安,有心想邀请李牧去家中小坐,又恐怕家中简陋慢待了贵客,因此心里纠结的很。
这个是什么人?李牧指着墙角那个不知生死的家伙问张乐业。
一个泼皮,这帮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对待咱们清国人尤其凶狠。张乐业咬牙切齿,看这样子也是恨不得将之置之死地而后快。
嗯——李牧没废话,向严虎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张乐业正色道:你可认得一个叫塔玛拉的,我找她有事。
认得,我带您去。张乐业不推辞,这会已经把李牧当成了自己人。
嗯嗯,身处海外,所有的华人都是自己人。
087 当得起
李牧没去找塔玛拉,从张乐业口中,李牧得知塔玛拉是佛罗里达人,刚来斯普林菲尔德不久,在斯普林菲尔德是独居,并没有其他家人,这也就失去了寻找的意义。
也并非全无收获,李牧总算是遇到了美国的华裔群体,这是个意外之喜。
张乐业住的地方距离这里不远,沿着幽深脏乱的小巷子里往前走,七扭八拐的就绕到张乐业家门前。
华人确实是群居属性,到了张乐业家附近,明显看到华人面孔增多起来,大多都是青壮年,只有少数看上去去日无多。
老程是湖广人,二十年前来美国,在这边也没成家,孤苦伶仃的惨得很。
这位是老谢,广东人,十二年前来美国,在这边成了家,他老婆是个印第安人,有三个孩子,老谢为了养活一家子要做两份工,日子过得苦的很。
这家人原本姓刘,刚搬来没多久,老婆孩子都在清国,老刘整天省吃俭用,想把攒下来的寄回清国,结果上个月钱都被那帮无赖抢走,老刘想不开上了吊——
一路上,在张乐业的介绍中,李牧渐渐对美籍华人的生活状态有了个大概的印象。
说说你吧,你怎么进的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李牧对张乐业的经历感到好奇,就算是纯正的西方白人想进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也不容易。
我来美国也已经十年,本来是为了修铁路,结果铁路修好之后挣的钱还不够回家的船票,所以就留在了斯普林菲尔德,三年前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招工,我就去报名,先是干搬运工,然后是机修工,后来开始做车工。张乐业说的很简单,但能听出其中的心酸,修了七年的铁路,结果还没挣到一张船票钱,其中的心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看来你的水平不怎么样,否则也不可能每个星期只有两个美元。李牧半开玩笑,想得到更多信息。
没错,从李牧知道张乐业是华人的那一刻起,李牧就决定要帮助张乐业,当知道张乐业还是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工人之后,这种帮助的**更强烈。
当然了,药医不死人,就算是李牧可以提供帮助,也要看张乐业值不值得,如果张乐业本身没什么价值,也没有改变现状的**,那么李牧能提供的帮助也会有限。
洋人都是狗眼看人低,故意压咱们清国人的工钱,真要论起水平,咱比洋人丝毫不差,当初修铁路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就说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里,同样的工作时间,咱们清国人干的活比洋人多,干的活比洋人漂亮,但就是拿不到应有的工钱,甚至还没那些洋鬼子多,就这那些洋人还看咱们清国人不顺眼,说咱们抢了他们的工作,我呸,那就是一群臭不要脸的。张乐业忿忿不平,嘴里虽然在痛骂,但脸上的表情更多的是无奈。
这也很正常,人上一百啥人都有,清国人里有小胖子这样的奇葩,美国人里也有不少不要脸的。
威尔的某些行为就挺不要脸。
兵工厂里咱们的人多不多?李牧开始摸底,心里期望这个数字越多越好。
不算多,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三千多工人,咱们清国人只有一百多,这其实怪不得咱们,要不是那些洋人整天吵吵,咱们能把那些洋鬼子挤兑的一个都不剩。张乐业这会儿的表情就换成了骄傲,能看得出,张乐业虽然薪水不高,但对自己的技术很有自信。
一百多人,已经很不错了,就算是只挖过来一半,也够李牧启动兵工厂。
李牧现在手头的资金有限,就算是涉足实业,一开始也不会有太大规模,几十个人足够用,等工厂步入正轨,规模可以逐步扩大。
说话间,张乐业领着李牧来到自己家门前,进门的时候,张乐业的表情很是有点忐忑:牧哥,家里有点简陋,要是怠慢了您别见怪。
都到门口了,再说这个也没意义,李牧笑得依旧温和:没关系,你家里几口人?
都不用张乐业回答,门开之后,一屋子人都在家里等着的,三个老人,一个白人女人,两个孩子,大点的依偎在女人腿边,小点的在女人怀里,看到张乐业回来就张开手要抱抱。
上帝,你这是怎么了?女人一见到张乐业的惨状就惊呼出声,抱着孩子跌跌撞撞跑过来,眼里的泪花很明显。
别担心凯特,我没事,刚才回来的时候遇上了诺曼那帮杂碎,幸好有这位牧哥出手相救。张乐业不接孩子,怕把自己身上的血污沾到孩子身上。
尊敬的先生,谢谢您。凯特对李牧行了个屈膝礼,然后急匆匆拉着张乐业去洗漱。
院子里只剩下李牧和三个老人,李牧这才有心思打量这个小院子。
确实是有点小,一共就两间房子,都低矮破旧的很,其中一间房子的屋顶明显是修补过的,上面铺着类似稻草一样的东西,这东西不防水,比没有强点有限。
墙壁上还是有窗户的,不过玻璃破了不少,也没有修补,用纸随便裱糊了一下,院子里倒是没有什么杂物,地上也很干净,正在墙边晒太阳的三个老人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但也比较干净,看样子这都是凯特的功劳。
不知道几位如何称呼?李牧试着和三位老人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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