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之我主沉浮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四弟
“不要……”
但是很可惜,下一刻他就知道这是妄想。竹签从他中指的指甲缝里钻了进去,然后笔直向前直透手掌间,这个过程中尖锐的竹刺又刺透了他的手指肌肉,摩擦了骨头。
虽然河豚毒帮助黑衣人免除了大部分的痛苦,可是十指连心,他能明确感知到的那部分已经足够让他重新定义什么是痛苦了。
“啊……”
后世曾有人总结了中国历史上的十大超级酷刑与刑罚中就有签刑,如果这还不能够说明它的恐怖,那就看看和它齐名的另外九个吧,炮烙、凌迟、虿盆、车裂、人彘、瓮刑、宫刑、腐刑和俱五刑。
这些臭名昭著的刑罚在中国历史上都有一些相关的名人典故。唯独这个签刑没有,但它还是上榜了,原因无他,有专业人士认为光是身体的疼痛和持续性这一项来说,签刑当排第一。
周小龙虽然不知道黑衣人的具体身份,但是他知道他来自的那个堂口,那些人都是些不要命的人,更不要说怕痛了,但是现在那家伙竟然叫的如此不堪,可想而知到底有多痛了。
周小龙怕了,他怕死,他可不是那个堂口的怪物,他一开始就是个靠贩卖人口为生的江湖人士,要不是他们找到自己……
黑衣人的嘴很硬,即使在如此的痛苦之下他依然没有透露半句。
“周伯伯,既然这家伙不说,要不你来说说吧!”
袁烜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黑衣人,自从那天在九乡河看到这群死神一样的人,他就不奢望能从他们嘴里知道些什么。相反,周小龙虽然看似凶狠,可实际上他是个极为自私刻薄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怕死。
而让周小龙看见一个铁汉是如何痛苦的哀鸣就是让周小龙心里崩溃的开始,再加上药物的作用,袁烜觉得现在可以开始问了。
“袁吉,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人,我只是个跑腿的!”
“哦是吗可我怎么感觉不相信呀!”
袁烜的话刚刚说完,竹签子就从周小龙的左手食指插了进去。
不同于黑衣人单纯本能的“啊啊啊”的喊叫,周小龙的叫声明显更加丰富。
“啊,不要呀,袁吉,我说我说……”
周小龙的声音之大,叫声之凄惨比黑衣人要强烈无数倍,这一嗓子把房间里的孩子们都吵醒了。
袁烜朝着一旁已经呆若木鸡的小六使了个眼色,小六路蒙大赦赶紧冲进房间,这血腥的一幕如果让那些单纯的孩子看到,那绝对会是一生的噩梦。
袁烜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嘘,周伯伯安静些,你这样会吓到我的弟弟妹妹们的……”
“姓周的,你要是敢说你的家人也就别想活了。”
袁烜的话还没说完,黑衣人就已经开始威胁起周小龙了。相比于周小龙,黑衣人才是他们幕后主子的嫡系,其忠心程度已经超越生死的概念。
袁烜没有阻止黑衣人的话,或者说他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说。又是狠狠的一支签子插进了黑衣人的食指,这一次他的声音叫的比第一次更大了,因为袁烜插进去之后还实验性的转动了几下竹签,他想看看这会不会效果更好。
惩罚完黑衣人,袁烜再次拿起一根竹签就要招呼周小龙的右手。
“袁吉,我说,我说……”
周小龙是真的恐惧了,他再也不想尝试刚刚的那种拙骨噬心的痛了,他现在很庆幸自己的左手不能动,因为太痛了。
比起身体的疼痛,周小龙更害怕的是袁吉。这个之前在周小龙看来人畜无害的小孩子在面对鲜血和惨呼的时候没有一丝的慌乱,他的脸上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这是绝对的冷血才能做到的事情。
这样的人周小龙见过,甚至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但想要到达这个境界那得是经历过多少的江湖厮杀才能做到。
但是袁吉才多大,他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江湖经历,但是那副麻木没有波澜的稚气脸庞和那双冷酷到了极点的眼睛分明告诉周小龙,袁吉就是个妖孽。
“组织叫什么”
袁烜紧紧的盯着周小龙的双眼,强大的杀意让周小龙这个老江湖都感到极大的压力。
“潜龙会!”
周小龙的话音刚落,那名黑衣人还待再次开口,只是他还是慢了一步,袁烜手起刀落,刚刚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短刀正好砍在黑衣人的脖子上。
鲜血泊泊的从大动脉喷溅而出,鲜血从气管处流过的时候被挣扎的喘息变成血沫子。黑衣人的挣扎并没有耗费多少时间,很快他就沉寂下来,惨白的脸上只有那双惊恐的眼睛死不瞑目!
死了!
道观里里突然就安静了,除了火塘里干柴燃烧的呼呼声,也就房间里传出的低低的啜泣声。
不算房间床上的江兰,这个黑衣人是袁烜两世为人真正杀的第一个人,他有想过那会是怎样的一
第28章 两只小刺猬
第28章两只小刺猬
该问的都问过了,该死的也都死了,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离开这里了。
严格说来,袁烜现在还不能真正的算安全了,黑衣人没能按时回到组织,必定会有人再来这里,到时候一定是天罗地网的搜查。
所以,想要成为漏网之鱼,那就必须在这张网张开前游的足够快足够远!
打开房门,江兰依然躺在床上,孩子们畏畏缩缩的挤坐在床铺上,看见袁烜端着油灯进来,一个个眼中充满了畏惧。他们已经听到了门外的问话,知道大哥这是在救他们脱离苦海,但是大哥身上散发的气息还是让他们不敢如同往日那般近亲。
所幸有小六的安抚,很快大家就恢复了过来,只是袁烜没有想到第一个走过来靠近自己的竟然是阿福,他庞大的身躯挨着袁烜坐下开始烤火。袁烜知道这是阿福下意识寻求安全感的表现。
奋力的把手搭在阿福的肩膀上表示抚慰,这个动作让阿福紧张的神情上略微有些放松下来。
渐渐的,等到所有人都安静的坐下来烤火的时候,小六打破了火塘边的沉寂。
“周伯伯和江姆姆都不是好人,他们表面上是收留了我们,可实际上我们所有人就是他们拐骗过来的,他们还准备把我们卖掉。为了救我们,大哥杀了他们也是逼不得已,现在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听听大哥怎么安排。”
看着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低声哭泣的孩子,袁烜一阵阵的心疼,这在后世都还是在小学读书,享受父母宠爱的年纪,可他们的经历太过凄惨,袁烜不敢想象如果他们也被带走结果将是如何的悲惨。
两具尸体已经用被子盖起来了,袁烜可不是什么人道主义卫士,盖被子纯粹只是怕吓到孩子。
“我知道你们怕,我也怕!不过我们现在没有时间怕了!我们要抓紧时间逃跑,要不然等他们的同伙发现了就会来追我们,一旦再次被抓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我想他们多半会直接把我们杀了。”
袁烜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剥开了这些纯真孩童梦想中的美好世界的外衣,让他们直面血淋淋的事实,不是袁烜残忍,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时间用更好的方法解释给他们听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以及他们即将面对的最后考验。
走,必须走,必须尽快走!
晚上是不适合下山的,只能白天走。于是这个夜晚注定是忙碌的!收拾行李,其实也就是几件衣服,袁烜在周小龙屋子里搜出了一些钱财,其中还有十个银裸子。
叫过老三丫头,让他在每个人的衣服内衬里缝上一个,再三叮咛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拆出来让人瞧见。又分发了每人一些铜钱,也做了同样的吩咐。接着袁烜在弟妹们的帮助下烙了些饼子,这些就是明天的干粮了。
做完了这一切,袁烜就安排众人在火堆旁相互依偎的睡去了,他们需要足够的睡眠,不然别指望明天能有体力游到足够安全的网外。
别人都能睡,只有袁烜不能睡,他还要考虑明天的逃跑路线,还要考虑怎么应对可能出现的危局,还有就是怎么安置剩下的这些弟妹。最重要的是,袁烜要考虑今后自己的路,他要以何为生,要怎么发展壮大自己,要怎么复仇……
除了袁烜,还有个人也没睡。
小六用一根长长的木棍拨弄一下火塘里的木材,又丢进去一根,放下木棍拍了拍手,他把小七的胳膊塞进衣服里,然后自己调整好坐姿好让小七枕在自己的腿上。
“你不休息一下吗,大哥”
袁烜艰难的把阿福的大脑袋向上抬一抬,他的大腿已经有些麻木了,趁着搬动阿福的间隙赶紧活动一下。但看到阿福皱起的眉头,他赶紧把阿福的脑袋放回刚刚枕着的位置。整个过程中袁烜的左手都在轻轻的拍着阿福的背,等到阿福睡梦中脸上再次恢复平静他才停止这个动作。
“小六,我杀了人,为什么他们怕我,唯独阿福不怕我”
“我不知道!说实话,别说他们了,就连我这个做帮凶的人现在都还怕你,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也是最狠辣的人。我指的不是你杀人,而是你准备杀人时的果决和你在杀人时的态度。
大哥,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这些人,我相信你有更多简单的办法能一个人逃走,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虽然你从来没有这么说过,甚至你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光凭这一点,我认定你是个好人!
所以我也就不那么怕你了!
至于阿福,或许他看待事情的角度和我们不同,我们这里所有人只有他的心最干净,眼睛也是最透明的。还记得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他害羞惊惧之下宁愿躲在我的身后都不愿意躲在江姆姆身后,阿福可能就是下意识的动作,但他就是能分辨谁对他好,谁害过他,即使他什么也不记得也没关系。
阿福他能选择亲近你,那么就说明你是真的对他好,自然也就是真的对我们好。”
小六说话很坦诚,他知道以袁烜的智慧自己根本骗不了他,也就没有必要只说对方喜欢的话。
“是呀!你们都是干净的孩子,就像是天上的白云那样。而我就不同了,我是个十一岁就会杀人的妖怪,还一次杀了三个!呵呵!”
说完袁烜摇头苦笑,不过他并不后悔这么做,不杀人就逃走的方法他没去想,他不确定是否能想出来,但能让这些白云继续漂浮于蓝天,袁烜觉得值得,哪怕多飘一天也好。
“大哥,我是帮凶!”
小六的确是帮凶,没有他的配合袁烜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完成杀人的计划。
“还叫我大哥”
袁烜的问话中有
第29章 射向北方的一箭
第29章射向北方的一箭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八人开始下上,待到走到山脚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阳光洒在蓄满了水的稻田里,微风吹过,一片金黄的鱼鳞跃然眼前。
相比于昨天钓鳝鱼的时候,今天的山下水位又下降了不少,最明显的就是齐家庄通向四方的道路都已经露出来了,虽然还有淤泥和洪水的痕迹,但绝对不影响道路的分辨和行走。
领着众人向西边的道路走上一段,等走到干爽结实的路面的时候,袁烜又带着这些弟妹们脱下鞋袜,然后一跃跳到路畔下的农田里。
不走田埂,专门在农田中央走,浑浊的水把他们在农田里的留下痕迹完美的遮掩了。在农田里走了大约四五百米后,当田埂上方的路是通往南边的干爽路面后,袁烜又带着众人洗干净脚重新换上鞋子,然后上了路。
虽然这么做花费了将近半个小时,可袁烜认为这非常值得,因为这些脚印将会为他们争取到更多的逃生机会,因为第一时间谁会怀疑那些小小的脚印。
一场大洪水让江宁县南边和东边的村寨成了无人区,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孩子们一路向南。
队伍的行进速度说不上快,但绝对比当初袁家村逃难慢,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其实袁烜现在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他只知道往南是最安全的方向,然后再想办法安置好这些弟妹再说。
向南走了大概有七八里路,依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也不见有炊烟升起。不过身后巨大的烟柱说明白云观已经烧起来了。
因为山的阻挡,袁烜并不能看见白云观,但是这么粗壮的烟柱说明现在烧着的不仅仅是白云观,一定还有齐家庄背后那座独立的小山。
烧吧烧吧!现在就算是想上山一探究竟也必须等到这座无名山变成白地才能上到顶上,然后发现少了数个孩子的尸体,然后判断分析再追捕……
世间万物都没有绝对的优劣,一场大火可能会烧毁袁烜的犯罪证据,会尽可能的抹灭山顶道观里的黑暗。但是与此同时,这场大火也是最好的预警。
在没有无线电的年代,远距离传递信息最快的方式可能就是烽烟了,这也是人类历史上最原始高效的通讯手段。
江宁县经过这几天的排水和清理,街面上已经恢复到洪水前的状态了。江宁县县衙的对面,云来客栈的天字号客房没有开窗,也没有掌灯,里面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生活,或者说他现在的身份只能在黑暗中。
“大哥,乔庸昨日要上山,故而没有骑马,所以晚点回来也是正常的!”
黑暗中隐约有四人,其中主座上那人正襟危坐,常年的军伍厮杀让他在某些时候总能生出预感,正是这种预感让他在生死间多次死里逃生。
今天一早醒来他就感觉不是很好,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好比是一只兔子被隐在黑暗中的孤狼盯住的感觉。虽然他不想承认自己是兔子,也不认为自己是在明处,但这种感觉不会错。
恰好昨日派去接人的一个得力手下还没有回来,于是他的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我已经接到了洛阳来信,事情已经成了一半,所以我们必须马上消失,这件事容不得半点马虎!你们都是同我一起在阎王殿中闯荡过的生死兄弟,我们做的事情成了富贵一生,败了则九族不存。
这一生我们能活到现在都已经算是赚到了,可我还是希望所有人都能有个善终。这一次之后我们的身份就不再是死人了,我们能活在太阳下,所以不容有失!”
主座上的汉子说的郑重,下座的三人躬身受教,他们也很期待新的身份。
“老四,乔庸那里你去接应一下,其他人收拾好行装,金猪一到我们立马就走。”
下座中一个汉子正要起身接令,可不等他开口,门外负责警戒的同伴推门而入。
“大哥,有状况!”
门被推开,门外负责警戒的人闪身而入,原本房间内最靠近门口的人立马起身闪身而出接门口替警戒的任务。一切都是这么自然,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言语,这是在多年生死间培养出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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