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闲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笑笑生1314
#12288;#12288;想了半天后,又觉得没这个必要。
#12288;#12288;既然张居正吩咐张敬修明儿登门拜访,想必已经知会过了。汤显祖肯定也知情,明儿跟着张敬修去便是。
#12288;#12288;汤显祖不愿意住进张大学士府,是因为洁身自好。张敬修请他不来,自己前去,他总不能抹脸拒绝不见吧若真是这样,那就不叫清高,而是不懂礼节了。
#12288;#12288;可明儿去,该说些什么呢
#12288;#12288;水墨恒在思索。
#12288;#12288;告诉还是不要考了反正也考不上。你又不肯攀附张居正,如今他秉持国政,他怎么可能让你高中
#12288;#12288;可话不能这么说呀!
#12288;#12288;考,是一种态度,如同学习一样。至于能不能考中,那是天意。能考中的毕竟是少数,考不中的是多数。
#12288;#12288;当然,考不中也有考不中的好处。能将人逼到真正的领域上,做一个真正的文人。
#12288;#12288;说“逼”有些不好听,说“引领”比较好。真正的文人有几个仕途顺畅的不都是考了又考吗
#12288;#12288;文人与仕途本就格格不入。
#12288;#12288;这是文人的宿命。因为文人骨子里必须清高,与世俗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才能激发创作的灵感。可这正是仕途深恶痛绝的,做官的人不会拍马屁哪成
#12288;#12288;这么看来,那还是去考吧……
#12288;#12288;或者劝汤显祖不要忤逆张居正这样没好果子吃。
#12288;#12288;可劝说有用吗
#12288;#12288;汤显祖会听吗
#12288;#12288;如果听了做了,那他就不是汤显祖,也成不了殿堂里一颗闪耀的星。汤显祖就是“清高”,就是有自己的主见。
#12288;#12288;水墨恒琢磨了半天,最后发现,其实也没啥可劝的。
#12288;#12288;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性格决定命运,决定自己将来的前途和方向。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劝了人家也不一定听。
#12288;#12288;还是坚持做自己好!
#12288;#12288;又何必劝人家做违心之事呢
#12288;#12288;况且,水墨恒越来越发现,曾经想改变许多人的命运走向,原本以为凭借自己超越同时代的思维和见识,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可结果并非想象中的那样。
#12288;#12288;从最开始的隆庆皇帝,没能让他多活一天,到后来孟冲高拱的纷纷倒台,冯保张居正的上位,再到后来一系列的历史大事件,如王大臣事件、左掖门事件……
#12288;#12288;似乎没有一件不按历史进程发展,感觉就是一种“必然”,这种必然合乎了一定的内在规律,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12288;#12288;汤显祖就是这种命。
#12288;#12288;高尚的人格和洁白的操守,难道不是人类一直敬畏和崇尚的吗若出言相劝,那就叫不懂他。
#12288;#12288;水墨恒希望能成为汤显祖的朋友。
#12288;#12288;……
#12288;#12288;次日,早早地来到张居正的家。
#12288;#12288;张敬修仍是一脸的不乐意,但还是被拉走了。为了表示诚意,同时也不愿意张扬,两人由登轿改为徒步。
#12288;#12288;吕公祠位于北京复兴门内北顺城街,是一座小型的道教宫观。
#12288;#12288;路程不算远。
#12288;#12288;两人到了附近,也没带一个仆人,一打听,左拐右拐,终于在西祠胡同口找到了汤显祖租赁的房屋。
#12288;#12288;那是一个小单间,灰暗简陋,房门露在街道边,看起来十分破旧。
#12288;#12288;张敬修尚未走到跟前,便直摆头,还在生怨气,嘀咕道:“我父亲说得真没错,这帮酸不拉几的穷文人,你看,住的叫啥地儿今儿若不是水兄硬拉我来,我才不会登门拜访这种文不能匡社稷、武不能定乾坤的腐儒呢。”
#12288;#12288;水墨恒没作声,怕又像昨儿一样,激起张敬修的强烈不满,径自上前,敲响了房门:“请问,海若兄在吗”
#12288;#12288;“吱呀”一声。
#12288;#12288;开门的
第三百八十章 情不知所起
#12288;#12288;此言一出,另外三人皆是一愣。可他们三个心中想的,以及表现出来的神态,又各自不同。
#12288;#12288;水墨恒想着:这汤显祖果然是个性情中人,而且还是个真人。不想去便直说,毫无掩饰、做作的成分,也不考虑给人留不留情面的问题,态度明确,绝不含糊,坚持自己的原则。
#12288;#12288;所以,水墨恒一瞬即逝的小愣之后,目光中含有几分欣赏。
#12288;#12288;而张敬修则想着:哼,清高、不合群、不识抬举、不懂得做人处世之道,简直就是十足的书呆子一个,与社会完全脱节,这种性子,即便读书读得再好,又有个卵子用
#12288;#12288;因而,张敬修一愣之中含有极大而明显的鄙夷之色。
#12288;#12288;沈懋学想着:汤显祖真个是叫迂腐呀,人家张敬修可是首辅家的大公子,多少人渴求与之结交而不得,找不到门径,此等机会怎能轻易错过只要张敬修在他父亲面前提一提你汤显祖的名字,比你苦读三年五载都要强!
#12288;#12288;所以,这一愣以沈懋学持续的时间最长。他愣中含有遗憾、惊讶之情。当然,请客吃饭由他主动提出,难免其中也夹杂着几分尴尬。
#12288;#12288;张敬修本就不情愿,硬是被水墨恒拽来的。刚刚一来,又与汤显祖发生口角,两人似乎很不对味儿。仗着父亲的地位与身份,见沈懋学一时愣住,冲汤显祖板着个脸:“你不去便不去,咱们去。”
#12288;#12288;“好,那你们请!”汤显祖平静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12288;#12288;“君典兄,走!”张敬修手一挥,与沈懋学也称兄道弟起来。
#12288;#12288;“我说海若老弟,还是去吧,不喝就少喝点,你不是对曲儿感兴趣吗为兄给你点两位名伶,专门唱给你听。”沈懋学力邀,感觉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12288;#12288;“人家是个大文豪,自有他的风雅处,君典兄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张敬修话语中带有一股讥诮的味道。
#12288;#12288;沈懋学左右为难,一个是朋友,一个是自己想结交的人,逼得他将目光投向水墨恒:“水少保,请你说句话。”
#12288;#12288;殊不知,此刻的水墨恒,也感觉为难啊。
#12288;#12288;这会儿汤显祖被张敬修挤兑,若是劝汤显祖,能不能劝得动先且不说,只怕一劝,今儿的目的就要泡汤了。
#12288;#12288;今儿来,主要是为了结交汤显祖,诚心诚意与他做朋友,若是劝他去,那汤显祖肯定将自己与张敬修视为同类——瞧不起酸巴巴的文人,日后再想亲近又得费好大劲。
#12288;#12288;可若不劝呢
#12288;#12288;那只能按照汤显祖的意思,三个人去吃酒,汤显祖留下。如此一来,还是要和张敬修、沈懋学一道。
#12288;#12288;劝与不劝,似乎都与汤显祖的理念发生冲突。
#12288;#12288;水墨恒思绪飞驰,突然说:“要不这样,君典兄与敬修兄你俩先去,我们稍后再来。”
#12288;#12288;“这……”沈懋学稍一犹豫。
#12288;#12288;“好!咱们走!”张敬修当即回应,拉着沈懋学去了。
#12288;#12288;“农家院就在西祠胡同的南边哈,海若老弟,你曾经去过的。记得一会儿要来呀。”沈懋学扭头交代道。
#12288;#12288;说是来登门拜访,结果张敬修连汤显祖的门都没进。
#12288;#12288;“海若兄,请进!”水墨恒抬手。
#12288;#12288;“水少保何不与他们一道前去呢”汤显祖问。
#12288;#12288;“不欢迎我留下”
#12288;#12288;“哦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年纪轻轻,便官居少保,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子而已,似乎并非同道中人。若水少保不介意,请进!”汤显祖一边说一边请水墨恒进屋。
#12288;#12288;屋子面积很小,约莫十来平的样子,里头光线昏暗,因为只有一个小窗,久不通风,又不朝阳,一进去便能闻到
第一百三十二章、皇上大行 宫中鬼畜 一剑
#12288;#12288;五月下旬,北京的天儿已显暑气,大清早便有一股闷热。
#12288;#12288;水墨恒起床,匆匆洗漱完毕,将龙渊剑藏在一件女儿装中,然后神情凝重地前往紫禁城。
#12288;#12288;乾清宫寝殿里,冯保果然来得很早。水墨恒进去时,见他正伏在御塌前吞声啜泣。
#12288;#12288;陈皇后和李贵妃一直守在隆庆皇帝的身边不曾离去,昨晚肯定没休息好,一脸的疲惫,眼睛肿得老高。
#12288;#12288;皇太子朱翊钧伏在李贵妃的怀中睡着了,脸颊上的泪痕隐约可见。
#12288;#12288;见水墨恒来,冯保悲戚地说道:“皇上身子已经凉了。”
#12288;#12288;水墨恒走上前去,摸了摸朱载垕的手,果然感觉像一块冰,又将手停在他的心窝口处,也感觉不到一丝跳动和热度。
#12288;#12288;“两位娘娘,通知内阁吧。”冯保小声说。
#12288;#12288;“公公看着办。”李贵妃声音早已沙哑。
#12288;#12288;冯保吩咐一名太监,将隆庆皇帝龙宾上天的消息迅速报至内阁。
#12288;#12288;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三位阁臣仍不免在朝房里痛哭一场。当然其中以高拱最为悲伤。昨晚他虽然回了家,可与陈皇后、李贵妃一样,也是一宿没怎么睡,此刻眼角布满血丝。
#12288;#12288;高仪哭过之后提醒:“首辅,我们该商量出一套议程。”
#12288;#12288;对,首辅,这两个字亲切,我是首辅,高拱想到自己仍是顾命大臣之首,连忙擦干眼泪,按照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吩咐道:
#12288;#12288;“一、立即八百里传邮,将讣告发往全国。”
#12288;#12288;“二、大行皇帝一应丧事礼仪由礼部负责,呈皇太子批准执行。”
#12288;#12288;“三、治丧期间,在京各衙门堂官一律在朝房值守,不得擅自逃离;全国其他各地衙门,就地设置灵堂祭祀,不必来京。”
#12288;#12288;高拱吩咐完毕,张居正斟酌词句落笔。
#12288;#12288;一会儿便写好了告示,盖上内阁关防印章,命人迅速送到京城各大衙门。
#12288;#12288;八百里传邮,由兵部负责。
#12288;#12288;皇上大行,很快北京城沉浸在一片悲恸之中……
#12288;#12288;而水墨恒趁此机会从乾清宫溜达出来,换上一身女儿装,然后偷偷潜入坤宁宫。
#12288;#12288;这个时候没人关注他。
#12288;#12288;宫里所有人都忙着悲伤,即便不是真心悲伤,也要装作悲伤,抹几滴眼泪表示表示。
#12288;#12288;……
#12288;#12288;坤宁宫。
#12288;#12288;莫秋楠满足地长嘶一声,从身下一位宫女身上爬起来,浑身大汗淋漓,不紧不慢地穿上一件赭红色的睡衣,然后坐在床上,嘴角边挂着一丝淫邪的笑意。
#12288;#12288;而在他身下,一位清秀的宫女满脸都是泪痕,眼神空洞茫然地盯着屋顶上方。她的脖子上、手臂上、大腿上,全都是血痕,就这么绝望地呼吸着……
#12288;#12288;莫秋楠瞅了宫女一眼,突然目光一凌:“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12288;#12288;“你这个畜生!”
#12288;#12288;宫女生无可恋地从嘴里迸出几个字,眼睛依然一眨不眨地盯着屋顶上方,任凭她那一丝不挂的身子暴露在外,压根儿就没想着拿衣被去遮掩一下。
#12288;#12288;“嘿嘿。”莫秋楠冷笑两声,毫无怜惜之情,用两指夹住宫女的奶头,用力扯了扯,蔑视而淫邪地问,“刚才爽不”
#12288;#12288;“畜生。”宫女似乎麻木,心中只有恨,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12288;#12288;“畜生嘿嘿。”莫秋楠并没有愤怒,又冷笑两声,“床事时不像个畜生,难道还像个君子你知不知道,我以前也想做个君子,却被人视为畜生。”
#12288;#12288;“你不得好死。”
#12288;#12288;“我的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莫秋楠得意一笑,“死,对我来说已经不叫惩罚,若真的降临我头上,我会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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