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闲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笑笑生1314
只是,让附近一带的居民都觉得好奇,莫名其妙地突然来了七十几个人,而且还过着像原始的生活。
而最让他们惊讶的是,居然还有辽东将士日夜守护着,尽管不是近距离的那种守护。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水墨恒。
这个名字,辽东人也有所听闻,毕竟结婚时举国同庆,享受了皇帝一般的待遇。
知道是水墨恒,那就更奇怪了,都想着他不是来辽东协助李成梁对付蒙古鞑子吗为何不住军营而住在野外
再一打听,似乎打听不出什么名堂来。
因为李成梁不许士兵私下议论有关水墨恒的任何事情,尤其是他与首辅张居正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民间还没有收到一丝风声。
当然,有将士日夜守着,居民也不敢随意靠近小木屋,只是交换粮食时打过交道,但每次也不是水墨恒亲自去换。
所以,对水墨恒这帮人,附近的居民基本上都处于一种好奇的心态,却打听不到太多的真相,心中有许多个为什么。
……
住下来的第二天晚上。
水墨恒约姜昌平出来,到白石水库边上溜达,水蛋和张简修也在。
这两天,姜昌平心中其实有个疑问一直想问。
只是由于小木屋彼此挨着,说悄悄话不太方便,所以这刻逮着机会了:“主子,以你的手段,前两日应该能将速把亥生擒。”
“我觉得也是,”张简修立马儿附和道,“大哥当日劫持速把亥时多神奇!他哪有反抗之力啊。”
“今天找你们出来,就是要商量这事儿。”水墨恒说话的时候还特意向四周望了望,恐防有人跟踪偷听。
姜昌平心思敏捷:“莫非主子故意放走速把亥”
“也不能说故意。一来,前两天速把亥身边的侍卫确实多了,而且个个勇敢,有所防备;二来,我也确实没有用尽全力一搏,这点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不是看出来的,而是以主子的本领,再拿之前做参照对比,我推断出来的。”姜昌平回答。
“若前天将速把亥生擒,那今天我们还能这么悠闲吗”
“哦,我似乎明白了。”姜昌平淡淡一笑。
“李成梁之所以肯在众将士面前下跪磕头,绝不是因为他愿意低头认错,而是因为我那句话:不擒杀速把亥便不回京。你们想想,若前天就将速把亥擒住了,李成梁他们是不是立即将矛头对准我们他至今都没想着放我们离开辽东。”
“主子是想借这个机会缓一缓当前的局势”
“正是。”水墨恒点点头,“只要没将速把亥擒住,李成梁就不会仅仅只盯着我们不放,我们便能争取到一些闲暇的时间和空间。尽管当前他仍然会派将士监视我们,可至少不用与他们开战厮杀,而且只要不离开他们可控的视线范围,我们还是比较自由的。”
“那主子争取到这些时间和空间,用来做什么呢”姜昌平心思细腻地
第九百二十七章、金蝉脱壳
“第一,只要不涉及到人身安全,绝不可与辽东军发生冲突。无论如何,辽东军代表大明,我们可以降低姿态放下面子去容忍他,可若一旦与他们开战,大明就会将我们视为敌人,那也就意味着我们没有回头路了,这一点切记!”
水蛋、张简修、姜昌平都点了点头。
懂得这个原则性的大前提。
水墨恒接着说:“但我们问心无愧,也没必要去迎合他们,管好自己约束好自己就行。如今我们面临的处境,只是因为某些人对我们产生误会而导致,还没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所以我们仍需争取,相信总会云破天开的。”
张简修怅然言道:“其实,就是我父亲的事……”
水墨恒抬了抬手:“也不是你想象中的简单。若我猜得没错,你父亲至少揣摩到了皇上的某些小心思。”
“皇上”
“皇上”
张简修和水蛋同时惊讶,心想怎么又扯到皇上那儿去了。
“这件事咱先不说。”
水墨恒怕越解释越复杂,接着往下说:“第二点,我走后,尽量避免烦扰我那替身,能说不说话则不说话。若有人求见,尤其像李如柏李成梁之类的,以防露出破绽,就告诉他们这些天我要闷大招,仔细研究对付蒙古鞑子的策略,概不见客。”
“若兄弟们问及呢”姜昌平问。
“若有死士怀疑,告诉他们也无妨,但对外人一定要保密,千万不可泄露出去,否则你们会有危险。”
“明白。”
“但你们平时也别太刻意隐瞒,每天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就像今天大白天一样。蛋蛋与张简修守着我的小木屋,别让人随便进出打扰就是。”
“哦。”水蛋和张简修都应了一声。
“第三点,平日里不是与附近居民有所接触吗刚开始几天大家对彼此都比较陌生,肯定不会随便打听;可咱们来得如此突然,而且每天还有辽东将士守护着,他们肯定也知道我们是谁了,心中一定存有不少疑问。但要记住:不要与他们说李氏父子的不是,要说也得说他们的好……”
“为什么呀”张简修很不理解,似乎只要一提及李氏父子,他就有一肚子的怨气。
“刚才第一点不是说得很清楚吗李氏父子代表大明的利益,辽东需要他们镇守,我们与他们也只是私人恩怨,在对待蒙古鞑子的那方面,应是朋友而不是敌人。私人恩怨我会私下找他解决,但不要上升到大是大非的问题。”
“可他们确实让人生气啊!”张简修依然抱怨道。
“他们都属于政治人物,政治本身就是让人生气的东西,不要太去较真儿;而且相信你们应该也能看得出来,李氏父子在辽东的地位牢不可摧,尤其在民众心目中,都将李氏父子视为他们的保护神。”
“切。”张简修夷然不屑。
“你们想,若在民众面前说李氏父子的坏人,我们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无趣吗如果附近居民都恨我们讨厌我们,那我们才叫真正的无立足之地。所以记住:没有开战时,一定要与附近居民搞好关系,这是咱们的立足之本。”
这么一说,张简修似乎听进去了。
“最后一点,善待李如柏,不许为难他……”
“哥,凭啥”水蛋不解。
“就是。”张简修更来劲儿,“每天见着他,我恨不得踩他,拿他出气,当日偷袭战他不也领导参与了”
“我就问你们一句,他是坏人吗”
“这个……”水蛋支吾。
“坏人倒算不上。”张简修回答说。
“那就够了。既然他不是坏人,而在对抗鞑子的大是大非问题上,与他又是同一条战线上的,所以我们不该加剧矛盾。”
“那好吧,暂时便宜他。”张简修讪讪道。
“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水蛋问。
“明天你们利用交换粮食之机,帮我偷偷物色一位村民进来,将他乔装成我的模样后,我便出发。”
“晚上还是白天”姜昌平问。
“当然是白天,大摇大摆地出去;若晚上出发,反
第九百二十八章、都说你的好 一吼震百犬
“怎么还有问题”李成梁问。
“有一件事,小的不知该不该向总兵大人汇报。”士兵毕恭毕敬地回道。
“说吧。”
“按理说,因为偷袭战的事,再加上少保夫人死在广宁城,水少保身边的人应该十分憎恨总兵大人才对。可不知为何,这两天,他们对总兵大人赞赏有加,四处说你的好。”
“对我赞赏有加”李成梁嘿嘿一笑,犹然不信。
“是,小人没半句谎言。”
“你是说,水少保对我赞赏有加,还是他身边那帮死士”
“总兵大人,依小的看来,其实没啥分别。那帮死士一个个可以为水少保出生入死,对水少保绝无二心,虽然赞赏李总兵的话都是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可这与水少保说出来有什么分别呢若水少保不赞赏总兵大人,那帮死士打死都不会说半句。”
“你的意思是,水少保赞赏我”
“不是小人的意思,而是小人亲耳所闻。那帮死士与附近居民交往时,对总兵大人赞不绝口,当然对如松如柏两位参将也是。”
“他们都说了什么”
“他们说,总兵大人是辽东的顶梁柱,是国家的栋梁之才,而且还预测皇上在不久的将来,要为总兵大人在广宁城修建一座牌坊,以表彰总兵大人镇守辽东之功。”
李成梁听了,一惊一愣,突然正色叱责道:“岂有此理!他们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揣摩圣意!”
“小人也觉得十分奇怪,姑且不说他们揣摩圣意,可他们都没离开过辽东,怎么就敢推测出这样的话呢而且他们说得信誓旦旦,就好像是真事儿一般!”
李成梁故作镇定,没有接话,但内心比士兵还要惊讶,思绪飞驰地想着:“真是信了邪!不久在广宁城修建一座牌坊表功,那可是张居正心底的秘密,上次会面时偷偷告诉我的啊,这个时候恐怕只有天知地知张居正知我知,绝无第三人知晓,他水墨恒怎会知道而且还在广宁城宣传开了……”
“总兵大人,你说他们这么做,到底居心何在”士兵弱弱地问。
“我哪知道”李成梁气呼呼地反问。
“小人多嘴,不该瞎问。”
“这不关你的事,你只是做本职工作,向我汇报而已。替我约见水少保,我要见他一见。”
“总兵大人,这个恐怕不行。”
“为什么”
“水少保已经传过话,这阵子要一心一意研究对付蒙古鞑子的策略,所以概不见客。”
“连我也不见”
“是,他是这么说的。”
“下去吧。”李成梁一摆手,有点小情绪,但主要也不是因为水墨恒不见他,而是想到修建牌坊的事,皇上都还没下旨,就已经在辽东传开了,这似乎不大合适吧……
士兵唯唯诺诺地退下,心里也纳闷儿,想不明白:“修建牌坊表功那可是一件大喜事啊,为何总兵大人不高兴呢”
……
且说水墨恒易容,与白石村一位居民换装后,一出辽东境,便迅速买了一匹好马,向京城方向驰去。
日夜兼程,中途没有休息。
只是马累,换了一匹。
到达天上人间时,天色正蒙蒙亮,四处静悄悄的一片,多数人肯定尚未从甜蜜的梦乡中中醒过来。
本来就是打算悄悄地回,然后悄悄地走,所以水墨恒不想惊动任何人,加上又是大清早上。
尽管此时已乔装没人认识,可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没有选择大门进,而是从山中的小道偷偷潜入。
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也走这条小道。
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
天上人间除了看守的门子,这个点儿起来的人很少,就连锦衣卫还在被窝里。
或许因为静。水墨恒从山上一下来,便听到一声狗叫,然后近百只狗都跟着叫起来。
水墨恒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进来自己的地盘,被自己养的狗狂吠着,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盗贼哩……
时间紧迫。
若门子赶来,不仅要解释一番,还很有可能会暴露。
因此,水墨恒以最快的速度,向水墨居方向冲去,希望途中不要与门子相遇。
 
第九百二十九章、京城辽东两相看
尽管水墨恒已乔装得面目全非,可他的声音他的动作,打死张鱻都不会认错,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一切可好”水墨恒简单地问。
“好,师父。”张鱻十分激动,赶紧挑最紧要的事儿汇报,“恭喜师父喜得贵子贵女!”
水墨恒大喜:“你去忙吧,稍后我再传你。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像往常一样。”
张鱻鉴貌辨色,点了点头,心中虽有无数个为什么,但暂时都压在心底,乖乖地转身离去。
水墨恒心中也有无数个问题想问,但时间暂不允许,吩咐完张鱻便奔向莫颜所在的颜卿堂。
咚!
门敲得很轻。
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孩子,水墨恒内心无比激动。
“谁”正是莫颜问话。
“是我。”水墨恒回了两个字。
咚咚!
急促的下床声,却没有听见走路的声音。
待得拉开房门一看,原来莫颜光着脚丫子跑过来了。
“大哥。”
莫颜一愣,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面相上不认识的陌生人,但却十分肯定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水墨恒反手将房门带上,抱起莫颜,深情地道:“没有惊吓到你吧看你,鞋都不穿。”
“一时高兴,忘了。”莫颜莞尔一笑,见水墨恒小心翼翼,而且风尘仆仆的样,不禁关切地问,“大哥为何神色匆忙紧张”
水墨恒将莫颜抱到床上:“说来话长,这次我是偷偷从辽东回来的,没人知道。”
“你看,咱们的孩子。”莫颜欢喜地指着床边那个小摇篮,“是男孩儿,名字就叫水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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