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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尸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望穿秋水

    我抱着无名,提起那盏冥灯慢慢踱步回到了小镇。像一个行走在黑夜里的幽灵,或者孤魂野鬼啥的!

    小英还没有睡,我把无名交给她的时候,她也一句话都没说,更没有询问,只是脸上的神情明显放松了很多。

    我意味深长的和她对视几秒,然后提着冥灯转身走进了小九的房间。

    屋子里的灯是熄掉的,我没有去打开,冥灯惨绿色的光芒,将屋子里映照得有些诡异。

    小九测躺在床上,抱着重生,她是醒着的,但我进来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似梦游一般。

    “你知道我儿子为什么叫重生吗”

    她像是在喃喃自语的说梦话,但我知道,他是在问我。

    我当然知道我儿子为什么叫重生,因为这名字本来就是我取的,是他让我们得以重生。

    但此刻我却怔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九从床上爬了起来,像是费尽了所有的力气走到我面前,然后她闭上眼睛,深沉的呼吸。

    她说,“我能感觉到你身上的气息!”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仿佛自己隐藏已久的秘密,终究被人识破。

    “我把重生的魂魄找回来了!”

    我岔开话题,将冥灯举到了她面前,惨绿色的光芒,将她的脸映照的很是诡异。

    小九睁开了眼睛,直视着我,她的眼眶里,已然噙满了泪水。

    然后她伸出手,轻轻磨蹭着我满是皱褶的脸颊,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留下两行清晰的泪痕。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知道,她认出我来了!但是我回避了这个问题。

    我将冥灯凑到自己眼前,盯着里面的灯芯看。那跳动着绿色火焰的火苗,离奇而又妖异。

    同时我看到灯罩里面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小人在翻转跳跃,像是要从灯罩里面冲出来了!

    那是重生的魂魄。

    我轻轻拉开灯罩,他便一溜烟的钻了出来,转眼消失在昏暗的房间里。

    紧接着,小孩子的哭声打破了眼前的僵局。小九连忙上前将重生抱了起来,然后当着我的面撩起衣服,给他喂奶。

    我默默的退出房间,顺手拉上了房门,将所有的情绪,都关在房门之外。

    只剩下一盏绿幽幽的冥灯,与我矗立在空荡荡的黑夜。

    曾几何时,我也感到孤独!

    三天后,我提着那盏冥灯再次来到江边,当时正值子夜时分




第一百一十章 垂暮之年
    我意识模糊前最后的一个念头是“糟了!酒里有毒。”

    可是等我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却什么事儿也没有,只是脑袋微微有点儿疼。船已经沿着长江逆流而上行驶了几十公里。

    老北站在甲板上欣赏长江两岸的风景,犹然则是不知疲倦,从不停歇的划船。

    老北看我从船舱里钻出来,笑眯眯的问我,“两百年的酒味道如何”

    “两百年”

    我看着他有点儿蒙圈。

    “是啊!”老北点了点头说,“那坛子酒最少有两百年了!我一次也只敢喝一碗。”

    “那你不早说。”

    我有些气愤的看着他。要是早知道那酒的劲道那么大,我肯定尝一口就得了!

    “喝醉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儿啊!有时候醉着反而比清醒要好。”

    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开玩笑。

    “得了吧你。”

    我坐在甲板上,把烟袋拿了出来。这东西终究是抽习惯了!比香烟有劲的多。

    长江沿岸的渔民已然开始了一天的辛勤劳作,或驾着渔船去打鱼,或在江边撒网,亦或者在码头装载鱼虾,一派繁荣的景象。

    这是我曾向往的生活,平凡而朴实。在那些年的时光里,我也常在江边抓鱼摸虾,或在浅滩拾螃蟹。这种平淡的生活方式,如今看来却让我格外感慨!

    如果我就那样平凡老去,到现在的迟暮之年,应该也是儿孙满堂,等着享清福了吧!我可以拿着鱼竿在江边坐一整个下午,抽着旱烟,给儿时的自己讲曾经的故事。

    当然,如果我有故事的话。

    船驶过长江下游的平缓水域,零零散散的看到一些在长江里游泳的小男孩,水性个顶个的好,跟我小时候一样。

    偶尔也能看到在长江里面打捞尸体的船工,与我曾经做着同样的工作。那些尸体有的被水浸泡之后严重浮肿,没办法辨别五官,有的则高度腐烂,隔老远都能闻见尸体的腐臭味儿!

    路人纷纷避让,唯恐躲闪不及,招来忌讳。于大多数人而言,尸体是个邪乎的东西,但与我而言,却与腐肉无异。

    一副皮囊而已,长江带走的,只有它们的生命。

    我在船头看着两岸擦肩而过的一切,如同在细数回味曾经走过的路途,像一场轮回。

    我终究要回到原点了吗

    是的。

    三天后船在李家沱附近的江边停泊靠岸,我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一样,又踏上了最终的那片土地。

    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各种情绪纷涌而至,一瞬间复杂的情绪,让我感慨几欲落泪。

    我站在江边迟迟眺望着滔滔江水,余晖映照下的水波,恍如隔世。

    我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自己,那个躺在木盆里沿着长江顺流而下的生命。最终被我父亲救起。

    “父亲!”

    我在嘴里轻轻念叨,叫着那个同样恍如隔世的人!

    不知道父亲是否还活在人世

    如果他还在的话,如果他看到现在的我,肯定会大吃一惊!

    我甚至可以想见那个画面,他看到我比他苍老许多。

    光是想想,就足以让我笑出猪的叫声,实在很有意思。

    只可惜,这世间根本没有如果,如果,也从来没有答案。

    我在空无一人的村子里漫无目的的游荡,像个回归故里的老人一般,寻找着儿时的记忆,很多事都没来得及淡忘,那些时光到现在仍然历历在目。

    荒芜的村子,破败的木板房,像是被遗弃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物是人非!

    我走到儿时最熟悉的那个院子,已经长满了荒草。曾为我遮风挡雨的木板房,淹没在尘埃里,墙上的滚钩锈迹斑斑,一切都沦为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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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所谓淳朴
    江面忽然开始动荡起来,浪潮拍打着我们脚下的破船,左右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将这艘船掀翻。

    水下涌动的暗流尤为强烈,像是被束缚在水底的某种巨型怪兽,就要挣脱束缚冲出来了一般。

    我和老北在甲板上左摇右晃,几次险些栽倒。

    这种情况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才渐渐平静下来,但是远处那口漂浮在江面上的棺材,却并没有沉下去。

    “你感觉到了吗”

    老北神情亢奋的看着我,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

    我当然感觉到了!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兴奋

    “龙脉有灵,可化身为蛟龙,传言它被锁于长江,镇压江底万千亡魂,看来是真的,它要挣脱束缚出来了!”

    老北神经质一般的喃喃自语,样子多少有些疯狂。

    我无法苟同他的说法,但是也无力反驳。毕竟这种事儿我也不了解,不能断然去否定。

    我们在渡魂船上过了一夜,一整晚的时间,我和老北都是一眼没眨。

    那一夜,我几乎将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都重新回顾了一次,像一场梦一样!

    至于老北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我猜他大概也跟我一样,回顾了自己的一生吧!

    第二天清晨,船再次,依旧沿着长江逆流而上。

    一个月后,我们在青海巴颜喀拉山弃船上岸。这里是长江与黄河的分水岭,但却不是长江的源头,接下去我们要告别水路,改为陆路。

    一个月的风吹日晒,我跟老北都黑了很多,人也瘦了!我这副老弱的身子骨,更是苍老得厉害,手背和脸上的皱纹干硬得像枯树皮一般!

    此时的我和老北看起来,活脱脱像两个无人赡养的拾荒老人,蓬头垢面,衣着破旧,满身的腐朽味儿!如果往街边一坐,再拿个破碗摆在眼前的话,凄惨程度绝对不输于那些真正的乞丐。

    最让我心疼的,是我那副躯体,虽然现在不由我掌控,但是他没日没夜的矗立在船头掌舵,风吹日晒的看起来已经沧桑了许多,脸上也慢慢的出现了岁月的痕迹,乍一看去,像是已经步入了中年似的。

    这副身体我还是要拿回来的,自然格外心疼。我可不想等回到自己的身体之后,已然变成了一个中年大叔。

    我们在巴颜喀拉山下的小镇稍作歇息整顿,洗掉了一个月来的风尘,吃了顿好饭,然后在镇上的旅馆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便再次启程,一头扎进了青藏高原。

    说实在的,长江的源头究竟在哪里我是真不知道,不过好在老北去过那里,所以我们用不着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直奔目的地就行了!

    三天后我们深入青藏高原,到达了极为偏僻的藏区。这地方人烟稀少,有时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烟,一路上风餐露宿,加上高原的气候寒冷,折腾的我差点在半路上去世。

    好在我并没有高原反应,不然这会儿估计已经凉了!

    天黑之前我们在唐古拉山脉附近找到一处藏民聚集地,他们也不是在这里常住,只是放牧到这里,然后搭了帐篷短暂停留。

    时至黄昏,远处的雪峰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金光,宛如天宫的金顶。

    四周的牛羊被放牧的少年骑马追赶,响马鞭“啪啪”的清脆声响里,牛羊排着整齐的队伍冲进了临时建成的围栏。

    我站在夕阳里,猛吸一口高原带着些许凉意的新鲜空气,感觉身体里仿佛被注入了某种未知的能量。

    真的太美了!如果让我选择一个地方死去,我一定会选在这儿。

    大自然的美永远超过所有的人工修饰,因为这种美是发自内心的,来自灵魂的,一种真正的自由的美。

    放牧的少年挥动马鞭,朝我们飞奔过来,他腰间的银刀在夕阳里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好一个风马少年。

    我多少有点儿心慌,他该不会把我们当成什么坏人,就地结局了吧

    少年在我们近前勒马急停,然后一个熟练的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动作灵活而又熟练,像是练习了千百次一样



第一百一十二章 龙泉守护
    一个星期后,我们横跨唐古拉山脉,来到了霞舍日阿巴山东麓的高山沼泽。这里是长江真正的发源地。

    海拔五千多米的高原沼泽,似乎更接近蓝天。那天蓝的像是涂了颜料一般,悬在半空的云朵,像是一团团棉花,温软而舒适。

    连日来的疲惫顷刻间荡然无从,我站在蓝天白云之下,闭上眼睛,拥抱那画一般唯美的景色,说不出的宁静。

    我从未看过这样的风景,唯美而又神圣,当你站在这天空之下,便会发自内心的虔诚,像是朝圣的信徒一般,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信仰。

    我跪在潮湿的沼泽湖畔,五体投地,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去感受那种信仰的力量,以及大自然的伟岸。

    那一刻的心境,足够我用余生去诠释。

    就算当场死掉,这一生也不会再有遗憾。

    “真的值了!”

    我仰起头来,仰望着苍穹,由衷地感慨!

    在那一瞬间,我几乎忘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似乎相对于拿回自己的身体来说,感受这份大自然的神圣,反而更为重要。

    “我第一次来到这里,也有同样的感触。”

    老北目视着远方,幽幽长叹!

    他的眼睛就像面前的沼泽一般,复杂而又深邃。

    我想这里一定发生过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的事情。

    “你第一次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好奇询问。

    老北没有回答,只是独自凝视着远方,怔怔出神。

    “走吧!世间美好的东西,看过就够了!不应该贪恋。”

    老北说完背负着双手,坚定的走向了前方的沼泽。

    自从我们来到这里,他就开始变得高深莫测起来,这让我很是不解。

    我跟着老北穿越高原沼泽地带,最后走进一无名山谷,谷中有小溪“涓涓”而流,溪水清澈干净,如同雪山一般纯洁。

    我们深入大约两公里之后,山谷里竟然出现了人为留下的痕迹,在我们的正前方,一条石板铺成的阶梯蜿蜒而上。

    那石板阶梯虽然不甚工整,也不规则,但很显然并不是自然形成。山谷里那条清澈的小溪,就是从那古朴的石梯上面流淌下来的。

    我想这石梯存在的年代一定很久远,从那风化严重,长满苔藓的石板就能看得出来。

    我跟老北小心翼翼的踏上了石阶,淌着涓涓而流的溪水,跟随蜿蜒的阶梯一路而上。最后却来到了一个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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