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起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香双鱼
当阿诺拼上性命冲开封锁线,抱着紫苏和小紫冲出去时,他已经站不稳了,浑身上下都是流血的弹孔,最后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昏迷前最后一句话是:“快跑...”
紫苏眼含泪水地看着昏迷的阿诺,再看到后面追来的士兵,她没有矫情地留在原地,而是抱起小紫,带着最后的希望,拼了命地逃向错综复杂的街道。
紫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感觉双腿像灌了铅那样沉重,肺部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在这寒冷的破晓之际,剧烈喘息呼出的水汽在脸上结成冰渣,又很快被燥热的体温融化。
当太阳在天际崭露第一缕光芒,撕开这至暗时刻,紫苏再也跑不动了,她用最后的力气将小紫塞进了路边的草垛,颤声说:“小紫...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要出来...”
不多时,随着街道被封锁,越来越多醒来的平民打开窗户看向外面,大公府的进化者堵死了紫苏的所有退路,在大公长靴与地面的冰冷接触声中,紫苏身后传来了噩梦中才有的声音:“早上好,紫苏,向我,向英维德家族的新任大公,向新一任拂晓城统治者献上你的欠身礼。”
崩坏:起源 第八百五十二章 紫色消逝
破晓时分,骷髅城,死囚营士兵们已经早早起床,没有晨练与ji hui,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昂首挺胸,在升起的朝阳下等待着,等待一个重要时刻。
军政大楼,宽敞的试衣间里,洛忧站在落地镜前,身上穿着华丽的帝国军礼服,手腕处微微挽起,在黑红色礼服的映衬下,头发有如黑玉般闪着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白瓷,一双瑰红的眼眸美如朝阳下的天空,清澈又深邃,还带着一种隐隐的微笑,夹杂着紧张,期待,憧憬。
专门请来的裁缝正在为洛忧整理衣襟,一旁的楚凡看着身材笔挺的洛忧感慨道:“天呐,洛忧大校,我敢发誓,那个叫紫苏的女孩看到这样的你,一定会着迷的!”
今天是洛忧要去接紫苏的日子,八年的等待,三年的约定都将在今天完成,很奇怪的是,洛忧面对任何人都没有过紧张的情绪,不管是十字教会的领袖,审判议会的人类精英,又或者是联邦总司令,帝国大元帅,他从来没紧张过。
可是今天,洛忧心理却是莫名的紧张,就像一个刚刚初恋的孩子,懵懵懂懂,甚至带上了一些稚气,他一听到楚凡的话,居然有些扭捏地锤了他一下。
“完美。”裁缝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洛忧的衣着,就像在看一个完美的艺术品,他搓了搓手,恭敬地问道,“洛忧大校,您想佩戴什么颜色的领带?帝国军礼服以深色为主,我推荐红色领带,更能凸显庄严的气质。”
“好,按你说的。”洛忧犹如懵懂无知的小学生,没什么主见,不停点着头,然而,他突然愣了一下,赶紧说,“不,不要红色。”
“换成紫色!”洛忧脸上露出了极为少见的阳光笑容,说,“这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
拂晓城,潮水般的民众聚集在中心广场,从高处一眼望去满是人头,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每个人眼中都闪耀着一股不正常的狂热。
几个小时前,大公府哀乐传来,象征着英维德大公的逝去,也意味着拂晓城迎来了新一任统治者,他将在中心广场发布自己的继位宣言,也会制定未来的政策方向,而这一切与拂晓居民息息相关。
大公府的马车到了,帕奇骑在十字教会进口的纯血大马上,头戴银色流苏头盔,身穿制式大公锦袍,腰配西式贵族长剑,手中持握象征无上权力的大公权杖,高傲地俯瞰着这些神色谦卑的居民,而在马的身后...用绳索拖着一个女孩。
紫苏...
粗麻绳制的绳索套在紫苏的脖子上,像拖一头畜口般拖着她往前走,紫苏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满是遭受毒打的痕迹,一部分皮开肉绽的伤口甚至和衣服碎片黏在了一起,干涸的血迹在颤动中不时往下掉,好不容易结痂,又在拖动后撕裂流着血。
“呼...呼...”紫苏已经被拖得筋疲力竭,她的鞋子已经被人取掉了,就这么在坚硬冰冷的地面走着,因为严寒的气候与摩擦,圆润的秀足已经鲜血淋漓,一步一个血脚印。
最后,紫苏已经没了力气,倒在了地上,但帕奇根本没有停下大马,继续拖着她前进,在与地面的摩擦中,紫苏的皮肤出现了更多的伤口,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在拖动中,紫苏的视线开始模糊,她看到了周围那些冷漠围观,甚至带着讥笑的平民,视线缓缓上移,最后看到了阴霾密布的天空,她艰难地张开了口,似乎想把自己的声音传出去,让某个人听到:“洛忧...”
...
洛忧出发了,除了巨人王拉布尔和一部分先锋营士兵留守骷髅城大本营,剩下的死囚营士兵组成了一支庞大的行进队伍,总人数超过四万,所有士兵身穿制服,全副武装,不过并非为了战争,而是为了喜事。
一辆又一辆崭新的礼车从死囚营军营驶出,伴随着士兵们的护送,穿过夹道相拥的人群,以一个万众瞩目的姿态向外驶去。
这些礼车全都是洛忧昨天在立方体兑换来的,车身披满了紫色的鲜花,周围环绕着游走的武装车辆,这些护卫车起着侦查与机动的作用,不仅可以拒止凶兽的袭击,而且机动性极强,一旦周围有其它车辆损毁,它们可以瞬间填补空缺,巩固好原本的阵型,保证中心的礼车不受伤害,让礼车上的紫花能一直够迎风绽放。
如果此时俯瞰骷髅城,会发现以庞大车队为中心,向外扩散出去的城市区域全部摆上了一桌又一桌的宴席,细细点清的话足有三万桌,这三万桌宴席如长龙般排列,玉盘珍馐,觥筹杯盏置于桌面之上,桌围侍卫昂首伫立,皆献赤诚之心,桌侧家家户户谈笑欢饮,邀尽万民。
此为楚凡提议,大喜之日,布施天下!
洛忧攒了很久很久的无限承兑能力,把它全部化作了现在这一刻欢盈,骷髅城的每一家每一户都坐于宴席,与他共分喜悦。
洛忧甚至找来了各国记者,头顶盘旋的直升机承载着摄像设备,实时转播着这一切,将这一幕传向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让每一个平民,每一个士兵,每一个将军,每一个领袖看到。
礼车行驶的主干道,一个天真的小女孩从宴会桌跳下,她身上穿着死囚营赠送的新衣,欢呼雀跃地跑了过来,往洛忧所在的礼车丢了一束玫瑰花,开心地笑道:“大校哥哥,早点把姐姐接回来!”
洛忧接住了玫瑰花,微笑地对小女孩点头致意。
此时此刻,整个骷髅城豪气尊贵,锦绣繁华,洋溢在一片喜悦中,小孩们在嬉闹,市民们在欢呼,为即将到来的喜事欢呼。
洛忧做这些事不为别的,只为一个目的,他要让全世界看到自己接走紫苏的那一幕。
紫苏是个寒门女孩,已经卑微又辛苦地活着太久了,自崩坏7年一别,洛忧一直颠沛流离,投身于一场接一场的战事中,没有时间回去找紫苏,也不愿紫苏跟随自己一起遭受危险。
但现在,骷髅城已定,北境已定,从今天起,就从现在这一刻起,洛忧不会再让紫苏受苦,不会再让她受一点累,他要告诉全世界,这是赤血帝国死囚营大校的公主。
军车上,楚凡贼兮兮地靠到了洛忧身旁,贼头贼脑地问道:“洛忧大校,您要娶她吗?”
洛忧依旧昂着头,但脸上似乎泛起了一些微红,他轻咳了一声,假装漫不经心地说:“楚凡,别整天问我一些无聊的事。”
楚凡嬉皮笑脸地说:“哎呀,您就说一下嘛!”
洛忧看了楚凡一眼,微微抿着嘴,不多时,他脸上露出了一种带着稚气的微笑,点了点头。
洛忧之前有过禁令,死囚营内只许称呼军衔,不许称兄道弟,但楚凡很聪明,一如既往的聪明,他知道今天是个不必在乎禁令的日子,直接兴奋地直接跳到了车顶上,对着身后长龙般蔓延的四万多弟兄放声呐喊:“我们要有嫂子了!!!!”
这一刻,骷髅城万人空巷,众人振臂高呼:“嫂子!!娶了她!!!”
...
帕奇骑着高头大马,拖着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紫苏穿过人山人海的群众,在拂晓居民的万众瞩目下,他走了一圈似乎还不过瘾,又在人群中多绕了两圈,在地上拖出了更多的血痕。
为了向新任大公示好,一名挤在最前面,衣衫褴褛的拾荒者露出了满口黄牙,小跑到高头大马后方,用肮脏的鞋子踹了紫苏一脚,随即谄媚地看向了帕奇。
帕奇注意到了这一幕,进化者们也虎视眈眈地看向了拾荒者,只要帕奇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把这个不知好歹的肮脏乞丐撕碎。
可谁知,帕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指着拾荒者说:“赏他十万现金!”
庞大的数字把拾荒者惊呆了,他双眼饱含泪水跪到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露出黄牙大喊:“谢帕奇大公恩赐!!!”
这样的结果引发了不小的混乱,周围的居民们先是一愣,随即争先恐后,大呼小叫地冲了上来,拳头和腿脚不停地落在紫苏身上,打出一处又一处伤。
一个健壮的青年推开了身边的碍事者,一脚踩断了紫苏的手指,骂骂咧咧地说:“别碍事,让我多踩两脚...大公快看!我踩断了她的手指!”
年迈的面包房老伯争先恐后地挤了过来,但还没来得及打紫苏,就被更强壮的人挤到了后面,他急得满眼通红,不停从人群缝隙中往紫苏身上吐口水,一边吐一边大声叫道:“大公!这样能不能拿钱!”
一位妇人知道自己挤不过那些男人,就把自己6岁的小儿子从人群缝隙推出,小男孩因为很小,所以很容易从缝隙中挤到了最前线,妇人急匆匆地喊道:“宝宝!打她!用力点!”
小男孩摸了摸头,看向了紫苏,也看到了那双带着哀求的眼睛。
最后,在母亲的呼唤下,小男孩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砸肿了紫苏的脸。
“你们都将得到赏赐!因为你们为拂晓城做出了贡献!”帕奇拉动了骏马上的传动装置,把紫苏吊了过来,脸上的微笑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扭曲与狰狞,她捏着紫苏的脸,将其对向众人,呲牙咧嘴地说,“这个女人,她谋害了大公,毒杀了我的父亲!拂晓城的居民们,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这一刻,拂晓城民情沸腾,汹如潮水:“凶手!!杀了她!!!”
...
死囚营的出行队伍在荒野上行进着,浩浩荡荡的大军从骷髅城出发,黑底死字旗于空中迎风而立,象征着江南猛虎不可撼动的力量与尊严,惊天动地的声势甚至震慑了荒野上的凶兽,让它们远远躲着,不敢靠近。
四万多死囚营士兵就这么在世界各国记者的瞩目下向拂晓城进发,铺天盖地的行进轨迹通过摄像机传遍各个角落,与此同时,各方贺电也先后传来。
楚凡站在洛忧身旁,看着手上的一封封飞报,骄傲地说:“洛忧大校,好多领袖都发来都贺电了,联邦环海战区总司令,十字教会教皇和军团长,审判议会股东会...咦,帝国将军们的贺电都到了,怎么没有冷鸢将军的贺电...可能一会就到吧。”
一封封重量级的飞报传来,楚凡一一念着内容,但洛忧似乎根本没有听,他手中拿着一个朱红色的发卡,从一些斑驳的痕迹看,它已经经历了岁月的风霜,但却依旧亮着金属光泽,可见主人非常珍爱它。
这是紫苏的发卡,当时在三江源,阿诺把那封只有四个字“愿你尚安”的信和这个发卡一起交给了洛忧。
虽然没有任何解释,但洛忧已经把这个发卡当成了信物,而那封写着“愿你尚安”的信,洛忧一直留着。
那封信原本写了很多很多的内容,写满了整张信纸,但都被紫苏涂掉了,紫苏担心自己的思念情绪会打扰到洛忧,她曾说过,希望洛忧早点来找她,但不会影响他该有的生活,更不会成为他的绊脚石,所以千言万语只需要汇聚成一句“愿你尚安”就够了。
只要平安,终有一日可以相见。
楚凡悄悄地看了一眼洛忧手中的发卡,知道洛忧没心思听贺电,也就不念了,转而试探性地问道:“对了,洛忧大校,您都还没和我说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洛忧注视着手中的发卡,微微一笑,说:“普通人。”
楚凡的头摇成了拨浪鼓,说:“我不信,大校您会看上一个普通人?她身上肯定有别人没有的东西。”
洛忧沉思许久,将发卡放到了怀中,昂起头看向了天空,目光里满是融化的温柔:“善良的普通人。”
...
“这是个狠毒的凶手!恶魔!”拂晓城中心广场的场台上,帕奇站在几天前独立头目站过的地方,指着身旁被吊在绞架上的紫苏,愤怒地吼着,“一直以来,她作为赤血帝国的内应潜藏在大公府,与拂晓城的神秘杀手勾结,杀掉了多少追求自由的公民,杀掉了多少守卫我们的士兵,最后还把屠刀挥到了我的父亲身上!”
“这个贱人利用自己女仆的身份,给我父亲喝的蜂蜜水里下了软性毒药,让病魔一天天侵蚀他的身体,为的是什么?为的是阻止自由!阻止你们每一个人的自由!”帕奇圆瞪着眼,指着奄奄一息的紫苏,撕心裂肺地喊道,“我的父亲一直在为你们争取独立,他在为你们的自由与人权奋斗着,鞠躬尽瘁,日夜颠倒,就是为了让你们早日成为联邦公民,享受自由的红利...但是!这个贱人被帝国收买,为了钱背叛了一切,背叛了我父亲,背叛了我!更重要的是,她背叛了人民!她背叛了你们!!”
“叛徒!!恶魔!!!”暴怒的拂晓居民们捡起地上的石头,拼了命地向紫苏砸去,有些没砸中,落到了地上,也有些在紫苏身上砸出一个个淤青,甚至磕在头上砸个头破血流。
紫苏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很早就没了,长时间的折磨已经让她的神经开始麻木,乃至头被砸破了都没什么反应,连一句无谓的争辩都没有,只有血在滴答滴答地流着。
“前几日,她出卖自己的身体,勾结大公卫队的成员,假传大公之意,破坏了追求自由的ji hui。身为大公之子,我对此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此对各位深表歉意。”很突然地,帕奇对人群鞠了一个90度的大躬。
这是极具震撼力的一幕,人群的喧嚣声犹如被利刃斩断,戛然而止,不多时,也不知是谁带的头,现场的民众齐齐跪倒在地,对大公表示自己的谦卑。
帕奇直起了身,握紧右拳举在空中,声色威严地说:“这种错误不会被容忍,我,帕奇大公,将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判罚!”
帕奇话音刚落,几名大公卫队成员被押了出来,他们赫然是几天前依据英维德大公命令制止独立ji hui的那批人,全都是英维德大公的死忠部下,一生忠心耿耿的他们在此刻被挂上了叛徒的标牌,齐齐压倒在台前,除了怨毒地盯着帕奇,其它什么也做不了。
“处决!”帕奇挥手,齐射qiāng响,这些大公卫队士兵全部被射杀,鲜血混杂着白色稠状物从破碎的头颅里流了出来,腥臭不堪,然而这股味道不仅没有驱散人群,反倒是点燃了他们的暴虐,让他们睁大眼睛狂热欢呼,为帕奇大公的“公正”欢呼。
“昨夜我已经在府上处决了一批逆匪,这些大公卫队是最后一批,而现在,还有一个人在等候审判。”帕奇转过身,看向了遍体鳞伤,血肉模糊的紫苏,捏住她的脸,将她的头抬了起来,直视着那双灰暗又凄美的眼睛,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狞笑,“我们还要审判这头恶魔!”
“死!死!死!”在狂热情绪的调动下,铺天盖地的“死”声传遍拂晓城上空。
...
死字旗迎风飘扬,犹如黑云压城,向着拂晓城逼近。
“楚凡,我有点紧张。”一向冷淡的洛忧此时在军车上不断踱步,嘴里神神叨叨的,有些迷茫地说,“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太自作主张了,带这么多人去接她,还弄出这么大动静。”
死囚营的车队离拂晓城只有一个小时不到的路程了,离拂晓城越近,洛忧的紧张情绪就越严重,不停自言自语,一下觉得自己衣服没穿整齐,一下觉得自己的头发是不是被吹乱了。
楚凡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洛忧,这种表现哪里是以前那个“江南猛虎”,简直跟初次约会的初中生有的一拼,楚凡不得不扮演一个邻家大哥哥的角色,不停拍肩安慰洛忧:“放心吧,洛忧大校,女孩子都喜欢浪漫,相信我,您正在做一件最浪漫的事。”
洛忧走来走去,甚至抱着一根车上的扶手,拿头轻轻在上面撞了两下,让自己冷静了一点,嘀咕道:“我就是怕吓到她...你也知道,她就是个普通的姑娘,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
为了缓解洛忧的焦虑,楚凡出了个主意:“要不这样,到时候让大部队在拂晓城外等着,我们两人偷偷摸进去,先给她一个小惊喜!”
“好好好,就这么做!”洛忧长出了一口气,跑到了车顶,注视着天际尽头升起的炊烟,那是来自拂晓城的炊烟,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马上...马上就能见到了...”
...
“她再也见不到光明了!死!这是最公正的判罚!”帕奇对着沸腾的人群张开了双臂,声如洪钟,“原本,我应该直接处死她,但对于这个全民公敌,我把判罚的权力交给人民,交到你们的手上!由你们来处死她!”
“不!不!帕奇!你不能碰她!”远处,遍体鳞伤的阿诺冲向场台,他原本被帕奇的手下押回大公府了,现在看来是逃脱了,就这么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跑。
阿诺的体型在现场引发了小小的慌乱,帕奇也没想到这家伙脱逃了,更没想到他脱逃以后没出城,而是回这里送死。
帕奇冷笑了一声,手一挥,麾下进化者冲过去三拳两脚就揍翻了强弩之末的帕奇,一名进化者踩住阿诺的头,诡笑道:“队长,知道站错队是什么下场了吗?你现在的模样可真难看。”
阿诺无力地倒在地上,全身上下都是机关炮扫射的弹孔,鲜血在身下汇聚成小溪,整个人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不要伤害她!她是个好女孩!你们别信帕奇,别碰她!”
“拂晓城的居民们,因为人数众多,哪怕一人一刀都没办法让大家全部上台处刑,经过一夜的思考,我给大家提供一个公平的方法!”帕奇看着目光炙热的平民们,两个血腥又狂热的字眼犹如潮水般扩散了出去,“石刑!”
...
死囚营的大军开到了拂晓城门口,因为之前英维德大公已经向守军传达过指示,守军们也知道今天会有死囚营的部队过来,所以没有进入战备。
这里是拂晓城的西门,西门指挥官跑出了城,找到了死囚营的行军负责人,沉声说:“抱歉,各位,昨晚英维德大公已经过世,各位的入城请求需要等待大公府进一步指示。”
洛忧怕吓到紫苏,所以本来就没打算让大军入城,更何况洛忧本人已经带着楚凡离开了队伍,早就混在人群中溜进去了,现在这个行军负责人不过是推出来和守军周旋的,他当然没意见,很随意地挥了挥手说:“没事,你们忙,我等你们进一步消息。”
拂晓城内,洛忧已经带着楚凡溜了进来,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都披了一件麻布斗篷,遮盖了身上的军礼服,快步穿行在人群中。
此时正值清晨,拂晓城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不过街头巷角都有人交头接耳,随即面露诡笑,纷纷跑向街道的一个方向。
楚凡疑惑地问道:“大家怎么都跑得那么急,像去看戏似的。”
洛忧也有些迷茫,在记忆中,人群奔跑的方向是拂晓城中心广场,当年他就是在那里对抗骨龙,救下了拂晓城的几十万居民。
中心广场是去大公府的必经之路,一会肯定要路过,洛忧也就没有跟随人群,而是走到了路边的花店,看了看一眼花缭乱的花束,问道:“请问有丁香花吗?”
丁花香的花期是4月到7月,11月并不是花期,但有些花店有专门的大棚种植,可以无视季节培育,这家花店就是其中之一,老板从内屋修剪了一束丁香花,递给了洛忧,眼看他是生面孔,直接开价:“500贝里。”
洛忧没有计较价格,直接给了钱,接过花后,他微笑注视手中的花束,丁香花是紫色的花,正好和紫苏名字里的一个字对应。
江南雨,古巷韵绸缪。油纸伞中凝怨黛,丁香花下湿清眸。幽梦一帘收。
洛忧手握丁香花,撑起了江南古韵的赤伞,一名街旁的游吟诗人看到这一幕,激动得手都在发抖,在泉涌的灵感下,他赶紧握着手中的乐器开始演奏,悠扬的曲调带着淡淡的哀伤,旋律符号犹如精灵般落在丁香花与赤伞上,与那抹紫色赤色缠绕在一起,勾勒着美妙的歌声:“我们都有并肩走过的时光,就算各奔前程也无妨;雨水如同樱花般缤纷洒落,将你带往触不到的彼岸;虽然我只是一缕小小花瓣,与你天各一方;但我不会轻易说出再见,用泪水换你彷徨;只待一日你能归来,带我回到初识的地方...”
这是脍炙人口的《雨中画》。
...
石落如雨。
中心广场的拂晓城居民们喘着粗气,兴奋地满脸发红,嘶声呐喊,喉咙喊破了还在喊,他们不顾因摩擦而渗血的手,拼了命地在地上找石头,没有现成的石头就去抠石板,把抠出来的石块朝场台上的紫苏砸去。
“我的进化者们会在附近监督统计,砸中四肢,奖励1000贝里。砸中身体,奖励5000贝里。砸中头,奖励10000贝里。”帕奇站在场台的另一侧,犹如一个布施天下的圣人,豪迈地喊道,“给她致命一击的人...奖励100万贝里!”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