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婚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宝
阴婚师
作者:三宝
一个流血的碑坊,一段沉寂阴间的过往,被藏了许久的阴谋,一点点的被揭开,我才知道我到底是谁?
第一章流血的牌坊
我靠给死人打碑作活,这不,刚给人打好一块碑送到了镇上,等事主家下葬、立碑、付钱之后才领着两个同乡往村里回。
夕阳西下,俩同乡放慢脚步跟在我后面议论着。
“十七八的小姑娘,死了怪可惜的。”
“咱这老光棍想讨个婆姨都没地儿,要能娶那么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死也值了。”
“要不你也让刘浩哥给结个阴婚,让人从下面上来做你婆姨生个鬼娃可是稀罕事。”
俩人越聊越离谱,我有些听不下去了,回头呵斥了两句,不许他们拿亡人说笑。
干我这行有许多忌讳,拿亡人说笑便是其中之一。
两人说的刘浩就是我。
除了专职给亡人打碑外,我在十里八乡还是个不出名的阴婚师,兼职给死去的人配阴魂。
听了我的话,两人兴趣缺缺的闭了嘴。
等翻过了半座山,就能看到前面有座荒废的尼姑庵,还没走到近前,身后跟着的两人就提议到那儿歇息会儿。
我也有些累了,想想便同意了两人的提议。
平常没少在尼姑庵歇脚,倒也没发生啥怪事,但听村里的老人说,这尼姑庵里死过人,年轻的、或是老的尼姑都被几十年前投宿的一位怪和尚给强了,后来又遭了土匪,所以尼姑庵荒废至今。
我对这种地方最是避讳,歇脚可以,但叫我在这过夜万万不能,宁可赶些夜路回乡。
可今天走到尼姑庵外,情况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原本杂草丛生的地儿像被人修剪过一样,平整不说,还开满了花。
尼姑庵古怪的石门两旁生长了两种不同的花,一片浅紫、一片嫩黄,我并不知道它们属于啥花种,之前并没有看见过。
“刘浩哥,你看这石门是不是比往常更亮敞了”
“可我看起来,它真不像石门,倒像牌坊。”
我抬头望去,的确如两人所言,石门在夕阳里更亮敞了几分,像重新刮上了一层石灰,就跟刚打凿完似的。
石门是门,同样也是牌坊,这是一座像牌坊的门。
在那最上方刻着尼姑庵的名,下面一层雕刻的字迹则模糊了,我看不清,但由于我祖上是专职打凿牌坊的大师,所以我一眼就看出来这绝对是牌坊门。
墓碑是打给亡人的,而牌坊同样也是打给亡人,不同的是牌坊只为那些死去的贞烈女子所立。
至于立牌坊门的更是少之又少,因为这是亡人走的门。
天还没黑,我倒也不怕会发生什么诡异,跟着那两人进了尼姑庵,发现院子里同样长满了花,依旧一半浅紫、一半嫩黄。
走进尼姑庵的大堂,里面倒是杂乱了许多,佛像的脑袋不知被弄去了什么地方,案桌上的香炉也早都破碎成了几大块散落着。
拍了拍沾满灰尘的蒲团,我坐下拿出随身带的酒小酌了两口,顿觉一阵神清气爽。
酒是好东西,出门在外必备,所谓酒壮熊人胆是我十分相信的,就算真撞见诡异的事,喝两口酒提提阳气也能驱散不少阴祟。
“哎呀,有东西落事主家了。”
“啥东西要不趁天没黑,我陪你走一趟”
两位同乡刚一说完,就把目光朝我投了过来。
我皱眉往外面瞧了眼,盘算了距离跟时间,快些的话,在天黑前应该能赶回来,便点头应了,叫两人快去快回。
两同乡对视一眼,起身快步离开了尼姑庵,可我看这俩人在夕阳下的背影,心里竟奇怪的冒出一丝不安。
又喝了两口酒,倦意袭来,我倚靠着屋堂里的柱子闭眼浅睡。
平常睡觉很浅的我,这次却越睡越沉。
梦里,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朝我一步步走来,她胸前的衣服裸,露着,身下的裙子不知被谁给撕烂了,眼角流着血,身下也是鲜红一片。
&nb
第二章破庙
收了铁锤,我立即沉了脸,见二虎在我逼视的目光下竟有些躲闪,支支吾吾接不上话。
闻到他身上有很浓的泥腥味,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女人香,我心里顿感奇怪,难道这两人去了镇上的按摩店可转念一想又不对,按摩店是不会有泥腥味的。
“镇……镇上下雨了,所以耽搁了会儿。”
下雨
尼姑庵距离镇上并不远,那里若是下雨,我怎会不知道扫了两人一眼,总感觉他们似乎有事瞒着我。
“走了,先回家,这鬼地方怪他妈瘆人。”
我迈步出了庵堂,心里压抑得也没好气,可当我经过两人身边时,却是又闻到了他们身上的那股女人香,似乎又还有点死人的味道。
皱了下眉,敢肯定他们绝对有事满我,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一心只想快些离开,这地方真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特别是走到院子里,见那些花仍旧开的鲜艳,一半浅紫、一半嫩黄,总让我心头有点发毛。
这地方许久没人打理了,这些花怎会生得如此齐艳并且看起来像有人长期管理似的。
二虎跟在我后面说:“刘浩哥,刚……刚俺叫你,你咋不回声”
他有叫我
闻言,我猛地顿住脚步,回头逼视他,“你在哪儿喊我”
隐隐感觉到了不妙。
二虎一脸疑惑,“就……就在外面啊,都还以为你先走了哩。”
后脊忽地发凉,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如果他们真喊过我,肯定能听见,可庵堂里却是静悄悄的,只能说明声音没传进来,可这就让我更奇怪了,难不成有什么东西希望两人进来
我也不回答,加快步伐往外走,径直穿过牌坊门,可就在跨过的瞬间,一股森冷的风忽然迎面扑了过来,带着花香,却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走过牌坊门,我却停下了脚步,二虎从后面撞到了我。
“刘浩哥,咋了”
我没有说话,身体却有点寒凉,头皮发麻的看着眼前的景物。
“这……这……”
猛子和二虎走到我的前面,被眼前的情况吓傻了。
“刘……刘浩哥,我……我们……”
我沉着脸不说话,心里害怕得紧。
跨过牌坊门,却没能离开尼姑庵,居然又出现在了院子里,前面就是我刚走出来的庵堂,屋脊在月光下反射着点点光辉。
“不……不可能。”
二虎被吓个不轻,转身又冲进牌坊门,再出现又到了我的身后,连续试了几次都是同样效果。
夜风出来,两种颜色的话摇曳着,天气并不凉,我却感受到阵阵寒冷刺骨,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想起了老人们常说的鬼打墙,这是被怨魂迷了眼。
“怎……怎么办”
二虎瞪眼惊恐地问我,可我现在也没了法子,定在原地沉默不语。
簌簌……
前面那黑漆漆的庵堂里没有一点光,可我似乎能听到那断头的神像在笑,瘆得毛孔都紧了起来。
黑暗里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凉意阵阵,配上吹过的风,我越来越有些恐惧,对这种未知的东西最是可怕。
“啊……”
身后忽地响起尖叫,在这寂静的夜十分刺耳。
“鬼……有鬼……”
还不等我转头,猛子就惊恐地往前跑了两步,两腿一软就扑倒在了我的面前半米处,看他苍白的脸在月光下更无血色。
他颤抖着身体,惊恐地盯着我的身后,不断撑着地面往后移。
“血……流血了……”
我转身望
第三章遗像在微笑
我急忙翻身起来走到镜子前,看到自己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后脑被纱布包裹,我立即便意识到那不是梦,发生过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了脑海。
猛子死没
念头刚蹦出,锣鼓、锁啦等奏响的哀乐悄悄穿过窗户跳进我的耳里,村里有人家在办丧事。
我冲出了屋子,在家里没见着人,应该是去帮忙了。
按照村里规矩,死在外面的人是不许回家的,怕冲煞家人。
只是在下葬前会有亲人抬着遗像回家走一圈,了却亡人对家的思念。
村子中心是村民组织开会的地点,哀乐声就是从这里传开的。
我老远就瞧见了白色的灵堂,白布挂在树枝上,香烛的味道迎风飘了来,被我吸入鼻中,脚步却是放慢了。
村民们都在忙着洗菜做饭、端茶倒水,即使有人注意到我也只是笑着打招呼。
“你来干嘛赶紧回去。”
姥姥瞧见了我,急忙迎上来拽我往反方向走,不许我来这地方。
“姥,我……我想看看,那是猛子和二虎吧”
“看啥看,跟姥回家。”
打小是姥和姥爷把我带大,一贯听话的我却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听到了姥姥在我后面苦叹,“作的啥孽啊这是……”
猛子和二虎是跟我出的门,没把他们安全带回家是对他们家人的不负责。
两人的死,我得负一半责任。
走得近了,听得两家人的哭声响成一片。
二虎和猛子没成婚,还没留下香火就这么年轻地去了,怎能不让他们的家人伤心
由于空间有限,两人是挨着的,就一个灵堂,两张遗像镶了黑框挂在前面,他们看起来还是那么地稚嫩。
我站在遗像前看得有些傻了,感觉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事情的起因,简直就像大梦一场,可惜这场噩梦永远也醒不来。
猛子的爹走上前来红着眼眶拍了拍我的肩,轻叹了声,似要说什么,但又没说,摇头走了出去,随后二虎的母亲走上前递给我三炷香,说他们并不怪我。
眼角终于忍不住地流下愧疚的泪,他们打我、骂我都能忍受,可他们这样的态度真叫我无地自容。
不打不骂才最让人难受。
点燃香,拜了两拜,然而就在我把香插进香炉时,耳边忽然响起了咯咯的笑声,很清脆,是个女人的。
吓得我手一抖,条件反射地往四周一望,哭的在哭、忙的在忙,哪里来的人对我笑
何况这是灵堂,就算真要笑,来的人也会忍着,否则就是对亡人的不敬。
摇了摇头,许是我太过紧张出现幻听了,可就在我把香插好,那个笑声又响起了。
咯咯、咯咯……
像是索命一样,平白的出现,又平白的消失,并且越来越清晰,愈发让我感到寒冷,如坠冰窟般连打抖。
“你逃不掉,下一个就是你……”
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像是在宣布我的死期。
我四下张望,咬牙怒吼,“谁,到底是谁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四周的人被我这样吓到了,都望了过来,旁边的人拉了我一把,叫我不舒服就回家歇着。
我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扫视四周,想要找出那说话的女人,可不论我怎么寻,也都没任何发现。
“我在你后面……”
我霍地转身,忽地瞧见猛子和二虎的遗像变了脸,那是一张少女的脸,她在笑,对着我笑,清纯的眼眸,美丽的睫毛……
第四章记住,啥也没看见
在那山上,坟前,二虎和猛子并肩立在一起,对着山下的我挥手……
明明相隔很远,可我却能清晰看到他们的脸,很苍白,站在一团迷雾里,对我笑……
但真正让我害怕得是,有个年轻女孩站在两人中间,缓缓抬起手,伸出指头往我的方向一点,咧开两排牙齿笑了,瘆人、幽森。
“你个二嘎子,咋就不听话呢”
姥姥拍了下我的额头,将我给打醒,衣服都被冷汗给打湿了,额头全是豆大的汗珠,大口喘气,比跑了几公里还累。
“姥,我……我看见了……”
再次望去,山上啥也没有,只剩下一团迷蒙的雾气,十分诡异。
“你啥也没看见,记住,啥也没看见。”姥姥认真嘱托我,遂既拉着我往前走,“跟姥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姥姥的手心全是汗,我感觉到她似乎也在害怕,这是我第一次见姥姥这样。
回到家,姥姥弄了杯水给我喝,不是普通的水,它是黄色的,喝起来有一股烧糊的味儿。
“姥……”
我皱着眉头喝完,刚要问点啥,姥姥就摇头郑重的盯着我说“记住了,今晚不论听见什么,都不许睁眼,就算装,也得给我装睡着,听见没”
从未见姥姥这样对我严肃过,弄的我也跟着紧张起来,急忙点头表示明白。
虽然我也有二十好几,但在姥姥面前却跟个孩子没啥区别。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