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久华
第十五回 物是人非往事悠(2)
那领头的汉子怒瞪了小二一眼,拍着桌子,高声叫道:“还有两桌,不要不知好歹,这里谁不冲我岭南派梁四哥的面子!”说着瞧了瞧方百花这桌,由于文菁是背对着他们,他只看到方百花,见她秀靥赛花,不禁动了淫心。
文菁听了这话,心下暗道:“宁道长果然说得没错,这岭南派在这里胡作非为!”方百花听他们来时脚步沉重,就知只会一些外家功夫而已,亦没有正眼去瞧,只是心下暗道:“这岭南派为非作歹也得看看地方,倒从岭南嚣张到这太湖一带来了,果真当我明教无人了么”
之前那岭南派在岭南一带欺压百姓,云霄派尚未得知,只是岭南人多家贫,虽无法无天,但收不到多少“保护费”。一些胆大的早听说苏杭一带富庶,便来到此地的一些荒村野店作这些勾当。
那为首的梁四哥吩咐道:“你们两个去向那臭和尚讨银子!而我——嘿嘿……”带着余下的三人朝方百花这桌走来。
那梁四哥靠近时,方见得文菁面目,一下子惊呆,朝另外一个方向的二人道:“你们两个也过来!这边的小雌儿更加漂亮,你们几个撮鸟去耍这个大的,嘿嘿老爷我就耍——”“这个小的”四个字还未出手,只听得“啪”的一声,一个茶杯飞入他的口中,堵住了他的嘴。方百花抽出腰中长剑,剑光一闪,梁四哥右臂被划出一大道口子,一股鲜血喷到了地上。
其余五人见自己的老大被打成这样,怒不可遏,朝方百花袭来。文菁拈了一枚石子早打中一人面颊,他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一双肉掌朝她挥来。文菁轻巧地飞身躲过,那人双掌重重地拍到凳子上,“哎呦”一声双手捂着叫唤。又是“啪”“啪”两声,文菁这次看清了,是那位行脚僧人拿了桌上的两个碗砸到两人的胸前,扑后便倒。与此同时,方百花也“唰”“唰”两剑划伤了另外两个汉子,她呵斥道:“都给我滚!”
那梁四哥为首的六人互相搀扶着,灰溜溜地逃走了。那僧人缓缓站起身来,鞠了一躬道:“各位施主且把自己的银钱拿回去吧!”经此一事,那些客人拿回各自的银两后,付了饭钱,也不敢在此过多停留了,陆续匆匆离开。只留下三五个胆大的等到吃完再走。
那僧人来到方百花跟前,正声道:“方施主,还认得老衲么”方百花只觉得像是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正在重新开启,见那人摘了斗笠,露出熟悉的面容,只不过如今没了头发与胡须,换成一身僧人的打扮。
方百花欣喜道:“七佛大哥,真的是你,你怎么出家了”文菁听了她的称呼,心中暗道:“难道他就是姨姨曾经提起的特使方七佛么”
那僧人摇摇头,道:“方七佛已经死了,如今老衲法号尘了。”方百花喃喃道:“尘了尘了,七佛大哥你明明尘缘未了,要不怎会重新来到了这里”尘了喟然道:“施主说得没错,老衲的这段尘缘确实无法了结!”
方七佛自起义失败后本想遁入空门,不再过问明教之事。但文范嵩接手明教之时,确实无人可用,亦封他为特使。他带着特使的名号出家,方百花不曾
第十五回 物是人非往事悠(3)
文菁边走边问道:“这张纸条是哪里来的”旁边一名教众禀道:“回小姐,上个月在总坛发现那个密道之后,教主带人去探寻,在一个石锁后面发现的。”另外一位弟子补充道:“第一次大家什么都没有发现,教主察觉到不对劲,又细细地探索,终于根据典籍中的那些线索在石锁后面找到了纸条。现在这边大家又都一筹莫展了,便把小姐唤过来试试能不能找到。”
文菁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处处挂着水滴,明显是一场雨洗过:前面不远处是一排五颜六色的房子,左右两侧被树林环抱,便问道:“这些房子是谁在住”一旁的方百花应声道:“这里当年也是一处分坛,现在应该是一些教众住着。”
说话之间,已来到挖的这群人旁边,方百花冲着为首的素衣男子道:“秀才,挖什么呢”那名男子比她年纪略大,面相甚是斯文,文菁见他转回身来,忙道:“吕叔叔!”那人抬起头来,仍然紧锁双眉,他正是五行旗中年纪最小的锐金旗掌旗使吕锵。
这吕锵不是别人,就是当年那个文弱的书生吕将。打那些经历后,他回到京师太学,只学了半年,心中越气不过,便愤然投笔从戎,加入明教,并将自己的名字添作金傍,改“将”为“锵”,取字仲鋐。明教中很多人知道他这一故事,依旧称他“秀才”,方百花虽不曾见过他做书生时的模样,但也随众人一样的称呼。
文范嵩也踱步走了过来,问道:“仲鋐,有什么新发现没”吕锵无奈地摇了摇头。文菁又把手上的纸条摊开,默默自语道:“遇林而寻这句话完全没错,遇殁而出——”望了望眼前的地上,挖之前就有一片已经荒废了的坟冢,暗道:“‘殁’对应死亡,也就是坟墓,照理说,挖这里也没错啊!”见附近已经被挖掘了一人多高,依旧是空空荡荡的,除了被挖出来的烂泥和隐约可见的白骨,其他什么也没有。她心中一凛:“虽然已经废弃,但挖坟冢终究是不敬。”
“那后面两句话呢”文菁自问道。方百花接口道:“谨而得之,不慎则什么”文菁从袖里拿出明月珠,将纸张上空缺着那个字的地方贴到珠子上,道:“吕叔叔,方姨姨,你们一起帮我遮住阳光。”
吕锵、方百花二人俯下身来,四手相碰时表情却有些不自然。文菁察觉到这一细节,心下暗道:“这吕叔叔也不曾娶妻,难道他是方姨姨所说的心上人”转念又想道:“那不可能,他们一个是护教右使,一个是掌旗使,既是门当户对,又很容易有媒妁之言,他们同在明教,又会有什么苦衷”也不及细想,低下头去瞧黑暗中的明月珠,纸上被照亮的空白依旧是空空荡荡的,有些失望地站起身来,说道:“什么都没有!”
方百花取好明月珠重新给她,文菁顺手放入怀里的同时,顺便说道:“找些水来吧!”
很快,有教众拿木桶拎了一桶水过来。她手指沾了些水轻轻擦过纸上的空白之处。众人都睁大了眼睛期盼着,只一炷香时间,纸上竟渐渐显像出一个模糊的字来。众人看时,是个“止”字。
方百花道:“不慎而止什么意思”文菁带些自嘲道:“不慎后面肯定不是个好结果,我原本以为是个‘坏’之类的字,但也差不多意思了。一开始就该尝试最常用的浸水方法的,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卡在了‘遇殁而出’这句话上了。”
第十五回 物是人非往事悠(4)
正是阳光明媚的上午时分,杭州的天半热不热。文菁独自一人在大院里转了一圈,想了一会儿“遇殁而出”后仍旧毫无头绪,反而带点释然的轻松四处逛逛。
正走之间,看到方百花提着一个篮子从外面走了过来,表情也有些凝重。文菁连忙问道:“姨姨,怎么了”方百花严肃道:“我要回趟帮源洞。”
文菁知道帮源洞是明教的总坛,便道:“我在这里也想不出来,和姨姨一起出去走走吧!”方百花揭开篮子,道:“我买了哥哥生前最爱吃的酒菜,想到坟前看看他。”文菁昨日听到她和尘了之间的谈话,已经差不多猜到她哥哥是因为十多年前的那场战争永远长埋在了杭州,如今听她这么一说,更加确信。见她的篮中摆了两碟未煮过豆腐干,旁边是一小坛黄酒。
文菁道:“姨姨,我帮你拿过去做一下吧。”文菁知她不会做菜,便主动提出相帮。方百花像是犹豫了很久,才对她道:“小丫头,你先拿去做熟了,我再去买些东西回来!”未等答话,骑着转山飞跃出院子。
等到文菁差不多完成的时候,马蹄声由远及近。方百花又拿着一些东西进来了。打开一看,是三两样家常菜和一小罐蜂蜜。文菁疑惑道:“这是——”
方百花怅然道:“这是你娘最喜欢的。”文菁听后,一阵心酸涌上心头,问道:“我娘也长埋在杭州了么”方百花缓缓点头,道:“没错,周姐姐和我哥哥都殁于乱军之中,我们只能在他们生前活动地方的附近,给他们竖立了衣冠冢。”文菁渐渐泛红了双眼,道:“怎么爹爹和外公都不肯向我提起”方百花叹道:“你爹和外公也是怕你伤心,只是告诉你你娘去世得早,如今我看你长大了,就慢慢地把这些都告诉你。”
文菁坚定道:“我一定要去看看我娘,为她做上几道菜!”锅下的炭火盆不曾熄过,方百花看她开始忙碌了起来,回忆道:“这几样小菜是你娘生前爱吃的,尽是些平常小菜。就拿我哥哥来说,我们是贫苦人家出身,打小就没了父母。我哥哥既当爹又当妈地照顾我,每天起早贪黑地忙碌一天后只有在晚饭的那一刻才有些清闲……”她说话之间,眼中也噙着泪花,继续说道:“自打我记事起,便知道,每天晚上到村头的小店买点豆腐干,沽点黄酒后坐在床头的那一小会儿才是他一天中最欣慰的时候。我小时候又不像你这般懂事,性子顽劣得紧,哥哥夜里被我吵闹得不能入睡。唉——”她长叹了一声,拿起蜂蜜,对文菁道:“我告诉过你,你娘体弱多病,不能习武,据说最开始时更加严重,经过薛神医他师父看过几次才渐渐安稳,这蜂蜜就成了她长年累月必须带在身边的东西……”此时她又渐渐放缓语速,慢慢陷入了回忆。
不多时,文菁做完了她买来的几道小菜,二人翻身上马朝帮源洞方向走去。
帮源洞位于杭州西南的青溪县,其实质上属于睦州辖制。起义之后,
第十五回 物是人非往事悠(5)
文菁在母亲的坟前拜了八拜,沉重地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竟是不少坟墓。而刚才吟唱的三人除了熟知的陈箍桶和吕锵之外,另外一人身披陈旧的袈裟,不是尘了是谁左侧不远处接连挨着的几座墓碑上分别写着:南国圣公方腊之墓,南国太子方天定之墓,南国公主方金芝之墓和南国皇侄方杰之墓。而后面一排也是不少坟墓,文菁看了看上面的名字,有方垕、方肥、吕师囊、郑魔君等人,在这后面又有四五排之多。这座荒山野岭之上一下子坐落着如此多的坟墓,使她触目惊心,肃然起敬。
方百花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第一排坟前,一一拜过,最后跪倒在方腊的坟前,独自伤神。文菁心下暗自推测:“姨姨姓方,和她亲如姐妹的我娘又是南师,我早就该猜到了,她的哥哥就是明教上一任教主方腊!”走过去时,听得方百花凄凉的声音道:“哥哥,你当上圣公之后,最爱吃的还是那一小碟豆腐干,并且为了教中的兄弟们能够活出模样,废除了那条条框框中不近荤酒的教规。今天,小妹在这儿陪你吃吧!”拿出两个杯子,从小坛子中倒出两杯酒,其中的一杯一饮而尽,尔后夹了一块豆腐干放入口中,又把另一杯酒洒在坟前,眼泪不觉间已经涌了出来。
文菁再看那三人时,他们分坐在二三四排坟墓的一侧,一向很少开口的吕锵指着身旁的一个墓碑,惨然笑道:“郑魔君啊郑魔君,你说过要用砖块打尽这天下的不平,可是你没打光自己却先去睡觉了,留下的烂摊子教我们好收拾!”尘了摇摇头道:“吕施主你为何怪起了已经长眠的人起来了”指着身旁的陈箍桶,干笑道:“陈箍桶啊陈箍桶,你曾经说过,天下混沌不堪,正如四分五裂的桶板,帮源洞有奇士陈箍桶者欲收拾这零落的山河,还一个清白的人间!你的这些凌云壮志又到哪里去了”不远处的文菁听到这话,终于明白陈箍桶这个名字的含义。三人如数家珍一样诉说着陈年之事,嗟叹不已。
文菁心中亦是凄凄惨惨,但更多的是对娘亲的追思,不如他们几人来得感同身受。她来到方百花身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背,安慰道:“姨姨,不要这么伤心了。”方百花望了望身边懂事的她,怜惜不已,又转过身去对着墓碑道:“哥哥,你的小儿子都这么大了,却还是如此地不懂事理,要不是你生前叮嘱过,我早就要把这段故事告诉他了,也好让他早点明白肩上的责任!”文菁听了这番话,心中暗道:“南国太子方天定想必是方伯伯的大儿子,那公主方金芝应该排行第二,已经长大的小儿子是——方大哥的字是叔渺,按理说应是排行第三,又称呼方姨姨为姑姑,那必定是他了!”想到这里,惊异不已。
她的推测确实没错,当年方腊起义后,前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而第三个孩子尚小。他们整个方家都投身于明教,为了保存方家的血脉,就把最小的方毫送到了妻子邵氏的娘家那边去抚养,是以方毫一直不知道这一段故事。方腊生前曾经叮嘱身边的人,在方毫能担当大任之前,千万不能告诉他事实而让他背起沉重的担子,但他没料到的是,如今她妹妹却负起了整个家族。文菁听方百花这般说起,自然也不会告诉方毫有关
第十五回 物是人非往事悠(6)
原来那明教自唐时传入中土后,为了便于发号施令,往往有“圣女”之职位。选出一才貌双全的女子,使百姓闻风归附。教文明确规定,圣女之权力高于教主,如有对圣女不服者,杀无赦!在最初的几代中,往往有教中子弟为了自己的女儿富贵,争先恐后地来博取,有众多女子为了这一职位而勾心斗角,至第八代时,圣女之位上出了一个几乎让明教遭受灭顶之灾的女魔头。自此之后,对圣女的选取慎之又慎,必须是真正的“才貌双全”之人,故多代出现空缺。至上代时,原本是方金芝担任这一职务,但很快因为难以服众而撤去。
文范嵩有些皱眉,这个把妻子和自己都完全献给明教的人此刻亦有些踟蹰,他知道圣女意味着孤独一生,除非撤职,不然必须永远保持清白之身,更不许结婚嫁人,如果违了规定要按教规焚死,心中暗道:“圣女如此重要的职位也只有菁菁能够担当,但是,那样她会恨我一辈子;可是,我苦心经营十余年不过将明教发展至此,那还是将貌合神离的北派算在里面,若是——真如特使所说的那样明教复兴在望!”方百花凛然道:“七佛大哥莫要多言,就冲着我答应过周姐姐要替她照顾好小丫头的这句话,也决计不能让小丫头来做这圣女!”心中感伤道:“我比任何人都想重振哥哥的明教,经过文教主十年的发展,虽然规模比不上昔时,但在江南和云霄派分庭抗礼不用多说,就是进入中原,武林中人也得让着三分。如今虽然设圣女一职可以走些捷径,但决不能把小丫头的终身幸福赌上去,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有了意中人!”对文范嵩道:“教主,不管你是如何的想法,我反正是坚决不同意的,我想小丫头的外公也是不会同意的!七佛大哥以后也不要再提起此事,免得教中人心不安!”也是翻身上马,拉紧缰绳,那转山飞吃痛向前奔跑而去。
尘了听方百花如此说,便也豁达道:“这只是老衲的一点小想法而已,众位也不要放在心上。” 陈箍桶道:“这个方百花还像当年的‘甜煞星’一样直言不讳!其实要说让教主那丫头去当圣女,若是她自己愿意那再好不过了,若是她不愿意,我想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谁也不忍心——”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如今那小丫头肯定是不愿意的了,所以这劳什子圣女之职位,最好谁也不要再提!”
吕锵点头表示赞同,他经历过前代圣女推选之事,方金芝最后勉勉强强当上时已经搞得明教分成了几个不同的帮派,后来方腊见人心不和,只得将自己的女儿撤去,才算安稳了下来。仿佛就是当圣女之初而埋下了诅咒一般,最后这个苦命的南国公主终究没有找到一个好归宿,这也成了他们心中的一个痛楚。所以,这些年间从来不曾有人提过,而是心照不宣地保持此职位空缺,除非有一个众望所归的女子并且自愿去担当此大任,教众自当信服,否则提出来只会动摇人心。
文范嵩扫视了一遍后面的几个亲随,不怒自威的眼神让他们心中有些发毛。他的目光在最右边的一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那人欠身道:“回教主,弟子唤作钟相,是巨木旗下——”“教主,这位弟兄我陈箍桶信得过,知
第十五回 物是人非往事悠(7)
此刻,文范嵩也带着一些人回到了这里。文菁带他来到屋顶,说道:“爹爹,我想着宝物的秘密在这厚砖之中吧!”文范嵩暗暗运气在手,反掌一推,“哗啦”一声,屋顶被他打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洞口。
周围的明教弟子皆是一愣,暗暗佩服他的武功。早有在下面的教众将碎砖块之类的东西一并捡了上来,呈递给他。众人瞧这碎石,发现屋顶是由两层普通的砖块砌成的,是以在上面敲上去光听声音发现不了什么端倪。文范嵩拨掉碎石,见里面夹杂着两大锭金子。文菁心下疑惑:“所谓的夹在两层墙壁之间的宝物竟是一些金银”方百花带着戏言道:“哥哥当年也曾带人寻找,不过最后无法破解之前的线索而不了了之;现在看来宝物只是些金银,并没有绝世武功和定江山的宝物,那传言莫不是太夸大了”
文范嵩也不禁露出失望的神情,暗道:“就算这里面铺着整整一层黄金,对于我整个明教也无异于是杯水车薪。”瞧身旁的女儿时,却见她蹲下身去,似是在随意地翻看地上的碎石。
文菁看了一会儿,忽见一墨黑的砖块上划过一条红色的印记,下意识地高声道:“谨而得之,不慎则止,对!就是这个意思!”她将这块碎砖握在手中,站起来递给文范嵩道:“爹爹,你看!”文范嵩接过在手中看了一眼,又交给方百花,之后她又交给吕锵。
方百花迟疑道:“这砖上红色的一划代表什么意思”文菁不假思索道:“我猜,这只是某个字的一划而已!”方百花拍手道:“你的意思是——屋顶中间的那面墙壁上有字”文菁轻轻点头。
很快,吕锵带领着一些人开始了将上面一层墙壁揭开的工作。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知晓,他只留下了必要的几个亲随,而将其余人等摒退。他们忙到了午后,直至申时,才小心翼翼地将这一面墙分成几大块抬到地上,重新拼到一起。
方百花文菁二人听他们已弄完,跑出来一看,见墙面上书写者朱红色的大字:一点小礼,绝世阵法之线索在歙州杨庄。方百花恍然道:“原来这黄金只是整个秘密中最浅显的一层!”又看了看文菁,见她双眸清透灵动,发现了这一切之后没有欣喜不已,反而给人以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心下暗道:“幸亏有小丫头在这里,要不然即使发现了黄金,亦只能如那纸上所说的‘不慎则止’而断了下面的线索!”
文范嵩和吕锵清点了一下黄金,共有九千多两,虽然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正如所预料的那样,对于明教来说并不算很多。他示意别人靠边站,双手在前方各向自己的身侧划了一圈,紧接着势大力沉的一掌推向地上的砖石。地上扬起一阵碎砖石块,那红色的字亦随着这一掌消逝得无影无踪。他冷冷的扫了一眼身边的亲随。方百花厉声道:“若有泄密者,如这地上的砖石一样粉身碎骨!”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