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上攻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MO忘了
颜米更无辜,“为什么我要考虑我是不是人类这种事”
鄂静白:“……”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颜米的手掌贴在了左胸,内侧的口袋放着鄂静白刚给他塞进去的保护符,他问得那么认真:“如果我不是人,小白你会不会嫌弃我”
鄂静白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我也不是人……”他顿了一下,“我怎么能嫌弃你呢”
颜米却没有很高兴,他垂下了眼睫毛,语气还是毫无波澜的,面色还是冷漠的,音线低低的,并没有悲伤或者痛苦的起伏,“虽然很多人都觉得我不太像……可是小白,我想做人类。”
鄂静白的心肺瞬间被揪住,隐隐作痛。
他忽然明白了颜米和他能做朋友,甚至可以说是相互吸引的原因他是僵尸里的人类,而他是人类里的异类。
餐厅里的气氛和门外截然不同,宁褒在这样的气氛里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
世界总是光明和黑暗共存,就像白丛丘拎着斧子扫荡了一遍灵异学界里的围猎场,但也没有接二连三地去,毕竟这种事只能遏制不能杜绝,而奇恩就是这么个漏网之鱼。他明面上的party玩了多少年,暗地里的围猎就持续了多少年,当然,宁褒和张立、黄金铎三个人加入的时间也不长,他们本来各自作为普通人类的时候哪怕看似老实胆小的黄金铎都是个反社会的性格,只是畏惧法律加上能力有限而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六七年前灵安全局订立的秩序还没完善,他们一朝后天觉醒,又没有人引导约束,相互认识之后组成小团队,便生了高高在上的念头,联手做了不少出格的事情,两三年前被引荐进了奇恩的派对里,宁褒他们玩了几次发现没出事之后就放开了胆子彻底投入进去,很快就因为这肆无忌惮的性格而进入了围猎场,相比现在,那时候他们才够疯狂,什么事都敢做,三下两下就跟太杭、宗玉乐那帮人打上交道,“臭味相投”总归比较容易成为朋友。
说实话,奇恩是怎么样的身份他们也不太清楚,毕竟混这个圈子鱼龙混杂,没这个能力就少打听才是聪明人,奇恩也的确够本事,玩起来舍得花心思花本钱,围猎场的猎物不够的时候,他就引诱了一批渴望得到力量的普通人类,圈养起来激发他们的异能力,训练他们的格斗术、观察力、逃生水平等等,再投进围猎场里,力求狩猎精彩好玩。
那么,有出色的猎手,自然也会有出色的猎物,其中一批猎物被投入使用之后,他们发现其中有几个猎物总是能巧妙地避开大屠杀,活到下一次围猎。在被猎手们注意到并集中试图干掉他们的时候,他们甚至布下连环计,躲开铺天盖地的猫逗耗子的攻击,带着一批人从围猎场里逃了出去。
这对于猎手来说绝对是一个打脸啪啪响的挑衅,玩igh了的他们竟然违背了奇恩定下的“游戏场内任何事情不能带到外界”的规定,也集结起一群人追出了围猎场,宁褒他们几个就是其中之一。其实那些猎物再怎么被奇恩训练,本质也是个低阶的异能力者,少了游戏场里的优势,他们的实力在一群猎手眼里不堪一击,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怒火无处发泄的猎手们决定慢慢玩,恶劣地一路追一路放跑他们,一点点湮灭他们的希望,甚至很多猎物慌不择路躲回了他们家中,杀红了眼的猎手也分批跟
第七卷:密室逃生(六十二)
林映空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柔和,宁褒快要断掉的理智被拉回笼了一些,他努力地回想了片刻,但是无果,“当时逃跑的人有一二十个,奇恩应该留着他们的资料,我们没留意过,我只记得我跟胡辉去追的那个女孩子有一头黑色的头发。”奇恩的游戏并不是每次都像这次这样提前集合相互认识的,匿名和掩藏相貌的更多,毕竟有些参与的人可能是灵异学界里举重若轻的人物,不能被人抓到把柄,他们通常各自进入游戏场,可能游戏结束了都还不知道一起对战或者同盟的人是谁,所以才会出现他们经常接触但是很多人相互都不熟的情况,更别提那些被他们当做动物一样猎杀的猎物了。
林映空听他详细地解释了一遍,若有所思,“所以你也不能确定十个小组组员里,有哪些是当初跟你一起去追杀那些猎物的猎手”
“那次张立和金铎他们跟我一起去了,胡辉和太杭都在,仄徽跟我提过一次……其他人我记不清了。”宁褒如是说,脸色很苍白,仔细看的话还看得出三天游戏时间还没过去,他已经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嘴唇泛起死皮,颧骨尖锐地耸立在脸上,几乎刺破那张脸皮,当真人不如鬼。
“仄徽”封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倒是动了动眼皮子,他印象里的仄徽不像是残虐嗜杀的性格,而且他一直表现得很怪异,像是知道点什么,不过他被太杭推下无底洞之后就不见踪影了,小广场那边的尸体断胳膊少腿,他也没有注意到仄徽在不在里面。
宁褒以为他对仄徽感兴趣,“他应该只参加过那一次狩猎,他受不了,马上就退出了,”他古怪地笑了笑,“他是个滥好人,可惜跟了我们一起混。”
封容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示意林映空接着问。
“那其他人的背景呢,比如他们在奇恩的游戏里玩了多少年,大概的数字有吗”问完之后林映空又觉得没必要了,既然能有冒充的部长大人,那么有冒充的其他人也不意外。
“只知道一些,但是不够具体,”宁褒自嘲地笑了笑,“觉醒能力的时候我觉得我天下无敌,但是在灵异学界里我就是一只一踩就死的蚂蚁,我能和他们一起玩,却未必是朋友。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老天爷给了我野心,又给了我这身不匹配的能力做什么。”
林映空眯了眯眼,温声道:“大概是让你做个可以被光明正大弄死的人渣吧。”在人界的话估计还得顾忌什么未成年人保护法呢,在灵异学界多简单,坏透了,来个路见不平的直接砍了就得了,灵安全局的监狱里也不会关着十恶不赦的罪犯来浪费空间的。
林助手的话让宁褒脸色煞白,“你们答应过帮我的!”
林映空笑得愈发软绵,“嗯,对,我们保证你会活着。”
他再度做了保证,宁褒却丝毫没有安全感,他甚至怀疑眼前这两个人会不会趁机要了他的命,或者在猎手杀他的时候故意不救人,这种生命被死神之镰勾走一半的感觉逼得他几欲发疯,他崩溃地喊道:“以灵安全局的名誉,你们不能违背承诺!他们也变成了猎手,手上沾满了人命,他们还要杀我,你们不能袖手旁……!”
“安静。”封容的两个字砸得他瞬间哑声,他瑟缩着想往后退,身体却又僵硬着动都动不了,因为封容再度朝他靠了过来,声线微凉:“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之前为什么一直针对刘茜芸、陈丝娅和曾毓芬三个人”
“我怕的是刘茜芸,”宁褒的双唇不可自抑地抖了抖,“她换了个发型,那头头发……像极了当初的那个女孩子。”
十分钟后,林映空和封容等一行四人离开了度假区的餐厅,而宁褒被他们丢进了餐厅二楼的角落里,给他设置了个保护阵法命令他呆在里面别出来就没管了,虽然不能弄死他,但也没必要带着他。
“我们现在去做什么”鄂静白很奇怪,“部长你要去救他们一命抵一命,当年那些猎物现在回来复仇的话,按照灵异学界第一法来说他们是合法的。”
封容的步伐不变,“所以就看着那群人被弄死”
鄂静白道:“就算救了他们,灵司判部也会给他们判死刑……”
“静白,你又开始了。”封容如是道,声音很严厉。
“我……”鄂静白开口欲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抿紧了唇,他没有辩解,偏偏这是一个不用言语便知固执的姿态。
封容侧过头来深深看他一眼,凤眸冷彻,似乎完全看懂了他的心声,“我今天刚对另一个人说过这一句话,我觉得应该也告诉你。”
“什么”鄂静白被他看得心头一紧。
“当初的猎手是该死,但是当初的猎物可以复仇,却不能变成刽子手,就像你可以宣判他们有罪,却不能放任他们去死,受害者成了加害者,你是想帮他们还是害他们”
封容不知道在鸣镜度假区里的人有几个是当初追杀他们的人,但是他们现今的做法,不过是让自己成为了另一批猎手罢了他不是在同情宁褒他们,而是在同情这些从地狱归来的人,他们为复仇而来,妄图用仇人的鲜血平息自己的愤怒,但是最终成为了和仇人一样的人,原本可以往生,却不得不为了一群烂人而坠入十八层地狱,或许他们觉得值得,但这何其悲哀
鄂静白没再说话,只是用力闭了闭眼,颜米不经意回头,看到他眼睫下方飞掠而过的血光,不凶狠,只是满带压抑。
凌晨七点,鸣镜度假区内的天色还是漆黑的,好像黎明永远不会降临。
“邢钧该不会那么倒霉被那些猎手抓走了吧边海一定会发飙的。”林映空虽然说得轻松,但是心底多多少少带着担忧之意,毕竟是他们跟邢钧说了这件事,然后邢钧才参与进来的。
封容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想到的是另一方面的问题,“邢钧就在度假区,就算他没碰到我们也不可能完全躲开这件事,我担心他也是奇恩的目标之一。”
别看邢钧只是个普通人类,可他背后的边海和情报组织都不是吃素的,而且还不依附任何一个势力就已经悄然无声地扎进了整个灵异学界,不大,却也不是一块小蛋糕,别说其他人,就连白丛丘早几年前也动过让他带着整个组织进入灵后勤部情报组的念头,和那时候还是个小部员的封容一起去找过他,条件开得叫人心动,可惜被邢钧脸带微笑地婉拒了,说他只是随便弄着玩,没打算扩大规模。封容也是那时候认识邢钧的,算起来比认识林映空还早,可以说是交浅言深,既是盟友也是朋友。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鄂静白深深地皱起了眉,他们三个属于灵安全局的人,颜米,邢钧,那群从猎手沦为猎物的可怜虫,甚至现如今的猎手们恐怕都是他们的目标,他越来越觉得这次的度假是有预谋的了……那么,布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奇恩和罗成打算一网打尽他们他们之间的联系是什么
“他们的目标太多也太零散了,奇怪的是,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是一口吃个胖子的性格,”林映空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封容见状便把水递给了他,他喝了一口,对封容笑了笑,才继续道:“如果说奇恩和罗成的确是一伙儿的,但是目标不一致,分工合作,却不同一条心,这个说法是不是更符合现在的情况”
封容深思片刻,“比如说,这个围猎场是奇恩负责弄的,罗成只是借他的场子和人来做事,顺便也帮他盯着围猎的进展,反过来,奇恩也要帮他来对付我们”
“而且他们的关系一定不是很好,如果我是奇恩,罗成要我办事,还在我的地盘上得罪灵安全局,之后就要我收拾烂摊子,而他只需要优哉游哉地看个戏,逗逗那些猎物,我肯定也不会很尽心地帮他,甚至找机会就给他拆台。”林映空如是道。
其实这样才说得通,比如奇恩一直对封容更感兴趣,却突然跑来骗他,林映空更相信他喜欢变
第七卷:密室逃生(六十三)
封容默了一会儿,回忆起那个胆小怯懦的女孩和树人反噬时扭曲在树根枝条之间的苍白人脸,“按理来说她应该被树人同化了,大礼堂的那棵树裂成两半,里面只有木头,分不清楚她的尸体是哪一块儿。”
“也就是说,没有人真正见过她的尸体……”林映空的语气耐人寻味。
“她可能是假死我没注意到。”鄂静白觉得他们的确是对前两天的游戏太不上心了,但凡他们多分一份心去留意,估计都能看出破绽来。
不过在这之前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奇恩是古古怪怪的,不怀好意的意味流于言表,颜皓扮成阿皓在舞会上提到小颜的时候他们也想到罗成的名字,可惜大家都没太把他们放在心上所谓艺高人胆大,后台硬腰板直,奇恩暂且不提,就说罗成,他是很烦人,可是对于总办外勤组甚至是灵安全局来说,他或者他背后的组织的威胁性是有,但还没到能让他们草木皆兵的地步,而如今……还是继续观望吧。
现在事情发展至此,也没必要说疏忽不疏忽了,封容盯着那条树茎,道:“当时没有人会去想她是诈死……度假区本来就在山里面,到处都有树。”如果陈丝娅没死,如果她就是当年的猎物之一,那么,现在的猎物们一定防不胜防。
徐野当时说他闻到了死人的味道,如果对方不是在误导他,那么徐野说的就是陈丝娅吗
“接下来该往哪边走”鄂静白看着四通八达的道路,又看了看时间,问道。
封容甚至不用深思,便给了他答案,“度假区的大门。”
那是猎物们的唯一一条生路,也是最残酷的死路离游戏结束还有五个钟,但是奇恩说过,游戏通关后能离开这里的,只有两组人。
鸣镜度假区在半山腰上,占地面积很大,大到从大礼堂靠走路去度假区的大门口就需要接近两个钟头指的是人类正常范围的来的时候光是靠开车都花了不短时间,在需要一路找寻其他人的踪迹、保存自己实力的情况下,被压制了能力等级的封容他们没打算随便浪费力气,很低调地徒步往外走,停车场在下山的必经之路,到时候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车或者其它代步的东西,不过他们没报太大希望,相比起来,奇恩把所有人的车全部砸掉或者恶趣味地把轮胎全部卸走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还没到停车场,封容之前的想法就已经验证了他们看到了通往鸣镜度假区大门的路上的第二具尸体,他被藤蔓吊在半空中,血肉全无,干巴巴的,仿佛只剩下轻飘飘的人皮和骨头,一阵风都吹得他晃动不休。鄂静白谨慎地把尸体放了下来,他是万事不理的性子,看了半天也没认出这是谁,倒是封容有点印象,道他是第七组的组员之一,人类异能力者,不过和他们不熟,名字都没记清。
封容检查了一遍尸体,道:“他的心脏被正面刺了一刀,死了之后才被藤蔓拖走的……身上没有其它伤口,应该是熟人或者高手,他没来得及反抗。”
“到现在他们还被所谓的熟人杀了的话,那还挺天真的。”林映空觉得挺神奇的,这群人平时没事的时候都个个针锋相对,总不能生死关头就生出惺惺相惜的伟大友情来了吧。
认清你们的队友,杀死你们的敌人,这是奇恩最开始就给予的提示。
林映空在他的尸体里头翻翻捡捡,“魂魄不是自然散掉的,是被外力吸光了,估计是这藤蔓干的好事……如果真的是陈丝娅做的,要到这个等级的实力,那她喝下的强化剂分量一定不小。”所以是打算同归于尽吗强化剂可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一时的得意,要的是她的一条命,兰剑凝就是前车之鉴。
封容问:“她能不能在活人身上吸走魂魄”
“我没和她交过手,不好估计,部长你懂的,每个等级的实力都是天壤之别,”林映空道,“我在阶的时候没办法把活人的灵魂扯出来,但是进入阶后这种事就变得游刃有余。”灵魂被活生生吞噬可是比入十八层地狱还可怕的酷刑,也许他们捡到的下一具尸体就是这么个死法。
呆在原地盯着尸体也想不出什么有用的,他们一行人继续往前走,没多久又捡到了另一具尸体,这次是个女的,也是不熟的,她似乎要警惕得多了,和杀她的人好生纠缠了一场,打斗的痕迹拖拽着蔓延几十米,可惜最后还是作为猎物的她倒在了路边的花丛里,花被鲜血染红,身上的血像是红色的花,她躺在花上,闭着眼,这一幕美丽又阴森。
“当年来复仇的人不止一个,这个人身上的伤口和其他的都不同,不是同一个人干的。”封容道。
林映空想了想,“这几次都是亲自动手,他们忍耐不住了,希望他们的理智还在。”
他怀疑之前的逃生游戏都是猎手们参与设计的,游乐场的地府惊魂惊的是胡辉的魂,废弃大楼的魔鬼狩猎区是菱遥嘉这个魔族被反狩猎,生死大逃亡里一群人淘汰后被害……而现在,猎手们似乎已经不满足于借刀杀人了,他们开始亲自上场,享受厮杀的快感。
再往前,封容一行人终于遇到了一个活人,可惜这是一个他们刚见过他的尸体的活人按常理来说,他们在地府里捡到他才是应当的。
他似乎对“自己”的死还不知情,有些慌张地从道路尽头跑过来,气息不稳,脚步虚浮,像是个再也正常不过的普通人,这附近的路灯是亮着的,清晰地照亮了他的面容,那是一张属于兰剑凝的颜容,从下巴到眉梢,无一不精准真实,他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吓了一跳,表情看不出半分虚假,然后他的眼里又带着一些惊喜,朝他们靠过来,“暗先生,你们没事就真的太好……呀!”
一串冰刺遽然盘踞在地面上,兰剑凝差点踩了上去,急忙刹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你、你们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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