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上攻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MO忘了
鄂静白虽然有将一些案情告诉他,不过也不会直说他们在怀疑方树平就是凶手,颜米自然就没有去深想,方树平也经常来找他,给他带点小吃食小礼物,虽然很少这么晚过来,不过颜米也无甚防备。
当时,鄂静白离远了一些之后,方树平立刻就问道:“小米,是你把他带回家去的”
他的眼神很复杂,颜米没太留意,只点了头,淡淡道:“协助调查。”
“那也没必要住你家,”方树平的眼角眉梢都残留着酒意,“你不肯,谁敢进你屋子……你就这么对他另眼相看”
颜米觉得今晚的他有些奇怪,但今天他和鄂静白在一起的时候方树平的状态一直不对,他也习惯了,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而且好像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便随意道:“聊得来而已。”
方树平却惨然一笑,“我认识你两年,他认识你两天
第二卷:你听我说(三十)
“我看得见,这些我都看得见,”颜米终于开口了,语速很慢,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不过看见了又怎么样,你帮我很多,你对我很好,我觉得我们是朋友,我感谢你,但我不知道该拿什么还你……我不是没想过你为什么对我好,可是想来想去,方树平,我还是不懂。”
他再次重复了那句话,方树平几乎以为自己的这些话在他心尖上扎了一把刀,可惜颜米的表情却还是冷冷的,淡淡的,哪有半分波澜
方树平的视线一分一毫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脸,似哭非笑,似怒似怨,“所以你在怪我不明明白白告诉你”
“我不怪你,”颜米的语气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倦怠,“只是,你对我好,你有没有问过我,我想不想要”
比山峦更沉重的感情,有多少人能够在毫无所觉的时候担下来,然后对等付出
方树平微微怔住,眉目似有怨怼化开,“我不过想对你好,这样也错了”
颜米微微一垂眉,睫羽薄长的双眼半合着望向床铺表面,鼻梁削立高挺,这个动作让他显得优雅自若,却又疏离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你是什么错都没有,不过对我好的人多半死于非命。”
他的声音不高,却仍然让这句话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吓人,方树平先是一恍惚,然后就笑了,语气陡然间温柔下来,像是柔软的蛛丝一般温情地缠住了人的耳膜,“对啊,所以他们都死了。”
“……他们”颜米冷冷清清地反问了两个字,随即才像是刚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眉头轻轻一抬,“……你说的是,穆廿他们”
方树平的双瞳中掠过一抹冷光,“肖想你的人太多了,他们只是其中之一。”
颜米的脸色微变,这大概是他莫名其妙被绑架之后露出的最明显的情绪了,“……你杀了他们”
方树平破天荒地在从来音调平平的颜米嘴里听到了难以置信的语气,口吻依旧温柔,却深藏嫉恨,“对,我杀了他们,谁让他们敢对你起了心思呢这几个人里,我最恨的就是穆廿了,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你还有那个杨斐和洪盛堡,你们只是见了一面而已,你居然容忍他们靠你那么近,那么久……还有韩建岸那个死老头子,他还想给你介绍女朋友……我最受不了的是小米你竟然真的有想和别人在一起的念头,你怎么能这样,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够配得上你,小米,你那么好,为什么要自甘堕落……”
方树平的手攀上颜米的面容,微凉的体温让他流露出痴迷沉醉的神色,颜米却猛地一躲,侧眼睨着他,眉尖在不经意之间已经蹙起了一个小小的皱褶,“方树平,我很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方树平还沉浸在迷醉的氛围里,连语气都是柔软的。
颜米的神情却越来越冷漠,没有任何起伏地道:“比起穆廿,我觉得你更恶心。”
短短一句话犹如惊天霹雳,劈得方树平浑身僵硬,颜米微微将身子后挪了一些,以防他在发难的时候自己毫无准备。方树平却在怔愣了几秒之后,忽然笑了出声,不是自嘲不是怒极反笑,而是一种能叫人起鸡皮疙瘩的柔情,“我恶心……我在弄死他们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很恶心,我本来就配不上你了,手上沾了血,我本来就应该是下地狱的人了。”
虽然他话是这么说,颜米却觉得违和感更重,仿佛在看着一个被鬼附身的陌生人似的,然后他就惊愕地看到方树平从身上拿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可是我不服啊,”方树平握着水果刀注视着颜米,那种眼神,简直就像是一个信徒在看自己的信仰,疯狂又绝望,深情又痴缠,“你看不上我不要紧,但是我又怎么能让你心里住着别人小米,这样好不好,我不要你爱我,我就只想和你在一起,让我钻进你的眼睛里,融进你的骨血里,住在你心里,这样,我就永远属于你了……”
夜深人静时刻,大学城里,一只纸鹤晃晃悠悠地飞到偏僻无人的地界,然后从内部冒出一簇火将它烧成一堆灰烬。
祝孟天晚一步跑过来,瞪着这堆灰烬,忍不住挠了挠下巴,“我敢肯定对方不耐打!”
“对,”费蓉翻了个白眼,“逃跑和藏匿功夫倒是一流。”
鄂静白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一言不发,看了一眼那个没法跟踪下去的纸鹤之后掉头就想去搜查四周,但是从一边的草丛里走出来的封容和林映空拦住了他,林映空摇头道:“我和部长查探过这附近了。”
有发现的话就不会拦他了,鄂静白的眉头蹙得紧紧的,那种焦急的情绪在心口的位置激荡着,很陌生也让他很焦躁。
费蓉拿着手机走过来,道:“方树平的宿舍和常去的地方都让人去查过了,交大也被彻查了,没发现。”
祝孟天忍不住问:“方树平就是你听我说我记得你听我说下线的时间到方树平抵达颜教授楼下的时间相差最多六分钟。”而颜米家离交大起码十分钟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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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你听我说(三十一)
鄂静白按着乘小呆给的地址来到一扇防盗门前时,完全是赌一把的,赌桌上的赌注是颜米的安危,这种追击带着人质的罪犯的任务一向惊险又刺激,不过鄂静白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种任务了。
“敲门……”和他一起行动的祝孟天只说了两个字,就看到自家搭档十指变出长又尖锐的指甲,直接插进门缝里将大门卸了下来,简单粗暴的手法让祝孟天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地补充完最后一个字,“……吗”
门后是个一室一厅的空间,开着灯,浓烈的血腥味让两个常年徘徊在一线的男人神经瞬间绷紧,鄂静白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直奔血腥味来源的那个房间。
“静白!”祝孟天忽然低喝一声,鄂静白猛地一侧身,一柄长剑从身后刺来,将一道紫色的雷电弹开击中墙壁上的符纸,破了整个阵法。
救人要紧,鄂静白来不及跟祝孟天道谢,纵身一跃便撞进半掩的门扉里,里面只有一张床,床上浑身是血的颜米怔怔地注视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一把水果刀被丢到一边那个男人不是方树平还能有谁!
鄂静白登时怒了,冲过去就想将方树平拎起来拧断他脖子,可是一靠近,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他几乎没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将方树平从颜米身上撕下来,可是这个男人还是不放弃地捏着自己手里的心脏,死命地想要靠近颜米,把血淋淋的还带着余温的心脏往他胸膛上的伤口里塞,嘴里反复地呢喃着“小米我们永远在一起”,鄂静白对上他迷醉和眼神和破了个大洞的心口,汗毛都倒立了起来。
方树平努力了几下就发现有人阻碍了他的动作,他双目一瞪,张嘴便朝鄂静白的脖子咬去,血盆大口里牙齿尖利,简直如同鬼魅,鄂静白冷着脸避开,手指一动,两声枪响,方树平的脑袋和他手里的心脏同时迸出血花,肉屑四溅。
方树平的身体软软地滑了下去,颜米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然后将视线移到同时开了枪的鄂静白和祝孟天身上,动了动唇,不知呢喃了一句什么,鄂静白还没听清,就看到他眼一闭,昏了过去。
祝孟天倒吸一口冷气,“还活着吗”别怪他乌鸦嘴,这一床的血看起来实在是太吓人了!
鄂静白也被吓到了,把手里的方树平一甩,踏前几步赶紧去探颜米的颈动脉,确定他只是昏过去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急忙连拍几张止血符上去,抱起他就往外走,“你留在这里,把蓉子叫过来一起看着现场,我带他去医院。”
“等蓉子过来你们一起走”祝孟天有些不放心地跟上去,毕竟刚才屋里还有专门伏击人的阵法,天知道帮方树平的那个幕后之人会不会再度对颜米出手。
鄂静白没同意,摇了摇头之后三下两下就消失在了楼梯之间,祝孟天追上去一看,发现他的身影已经不在视野之内,想来自己和费蓉赶不上他的速度了,祝孟天只好作罢。
总部住宅小区就有一家附属于灵安全局的医院,专门为和灵异学界搭钩的伤患服务,鄂静白凭着总办外勤组的名号,一路开绿灯直接将颜米送进了急救室,主治医师看了一眼,对他说了一句没有生命危险让他放心后才把他让出去,关上急救室的大门。
鄂静白提起的心终于落定下来,在急救室门口转了两圈,想起要通知封容的时候冷不丁的就听到了脚步声,他一抬头,果然看到封容和林映空双双从走廊尽头快步走过来,封容看了一眼急救室上方亮着的红灯,眉头皱了皱,也不提案情,第一句便问:“颜米怎么样”
鄂静白一直愿意呆在总办外勤组和封容不无关系,后者虽然看起来严肃,做事也狠辣,踩着一堆尸骨往上爬,但终究还是一个性情中人,“中了三刀,没伤到要害,主要是失血过多。”
“嗯。”封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刚才祝孟天已经把事情给他说了一遍了,他也就没有再问鄂静白一遍。
倒是鄂静白僵着脸道:“抱歉部长,我大意了。”这次颜米被方树平带走,他占很大一部分责任于公于私,他跟在颜米身边就是为了保护他。
“检讨书再加三千字吧。”封容倒也没有说什么责备的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鄂静白下意识抿了抿唇,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在总办外勤组里是最强的,做事多多少少有些随性,封容这一眼看得他实在不敢直视对方。
“部长,我们要过去案发现场一趟吗孟天和蓉子在那边。”林映空一直在通信软件里接收组员们共享的各种线索,等他们说完之后才开口,“颜米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静白留下来就够了,我们等颜米醒了再过来吧”
封容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点头就离开了,倒是
第二卷:你听我说(三十二)
“先别动。”鄂静白见他一睁眼就想起床,赶紧避开伤口按住了他的肩膀,受的伤流的血可不是假的,这么猛地起来,不再度晕过去就怪了。
颜米也的确是很晕,麻醉药的药效过了,身上也疼得厉害,不过他面上除了苍白之外就没有展露更多的异样,半阖着眼似乎在思考现下是什么状况,躺了一会儿缓解了那股子天旋地转的感觉之后,颜米才沙哑着嗓子开口:“……树平呢”
鄂静白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略显尖锐的问题,小心翼翼扶起他靠坐着,让他喝了半杯水后方道:“他死了,你知道的,当时那种情况……”心脏都已经挖出来了,整个人都能动,一个普通人在活着的时候怎么做得出这种事
颜米也算和灵异学界搭边,鄂静白并没解释太多,确保对方能听懂便是了,颜米听罢,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整张精致耐看的面孔像是被石灰糊住了完全不能动弹似的,许久许久才阖动了一下眼帘,低低地应了一声:“哦。”
任凭是谁站在这里,看见他这么个反应的时候都会觉得颜米未免太过心性凉薄,可是鄂静白盯着他看了好半晌,忽然觉得他其实不是铁石心脏,倒像是无措到了极点,反而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表情、做怎么样的举动了,鄂静白甚至觉得他现在不说话不是因为虚弱也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实在无法将话语挤出被堵住了一般的喉咙。
病房是单人的,只有他们两个在,这家医院是灵异学界的地盘,关上门隔音结界就能发挥作用,外头的喧嚣一点儿也影响不到里面的人,颜米不说话,鄂静白也沉默,整个病房都安静得不像话,那份猪肝粥也渐渐散去刚出炉的热气,鄂静白便把用饭的小桌子摆好,调羹塞到他手里,颜米便一言不发地吃了起来,吃到一半就吃不下了,鄂静白也不避讳,三口两口就把剩下的粥喝完了让他见一地的血,也很挑战他的食欲好不好……
把一次性的饭盒收拾好,鄂静白在纠结要不要先让颜米睡一觉再做笔录的时候,颜米冷不丁的就开口了:“其实我不是很相信。”
“什么”没头没尾的话让鄂静白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人很开朗,和谁都能聊得来,很讲义气,大家都喜欢他,”颜米用一种认真的口吻道,眼神却是茫然的,“我不相信树平他会杀人。”
鄂静白静默了片刻,陈述事实:“他不一定杀了别人,但他差点杀了你。”
“他说他想永远跟我在一起,”那种无措终究还是顺着颜米的瞳仁流了出来,细细地缀在他眼角,“我觉得他不想杀我,他只是想杀了他自己。”
可是那时候方树平就像是已经疯魔了,他以为自己的心脏和颜米融为一体就能血脉相连永不分离,却差点害死了颜米。鄂静白看了许久才看懂他眼里的自责,忍不住道:“不是你的错,是他入魔了。”他不知道方树平对颜米有多好,不过一旦有了心魔,不克制就只能自取灭亡,更何况方树平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克制。
“……他觉得我错了,他说他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以不懂他的感情”颜米微微蜷住手指,注视着病床边脊梁挺直的男人,“可是鄂静白,我真的不懂。”他不止重复过一次这句话,语速缓慢,似乎不知除了这句话还能怎么样表达他的感受,“对一个人好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理由呢,他对我好,我就当他是朋友,什么友情什么爱情,我根本就弄不明白。”
任何人说这么一段话都有推脱责任的感觉,鄂静白对上他看似平静却深藏难过的眼睛,却发现颜米是真的迷茫失措,他看起来冷漠倨傲,拒人于千里之外,连方树平恐怕说起他时都会道一句不善交际,鄂静白此时却发现颜米哪里是不善交际,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看不到方树平的执念,才会发现不了穆廿的痴迷……
不过方树平现在如愿以偿了,颜米就像是张什么都没沾上的白纸,方树平用他的血浸了他一角,“你听我说”那些话的诱导太能蛊惑人心,他让方树平觉得死亡是方树平能够永远占据颜米的唯一方法有那么一个人,你渴求了好久好久,靠得那么近,触手可及,他身边明明只有你,可就是不属于你,你恋他宠他却没胆子说爱他……那种绝望往往能把人变成疯子。
“如果不去回应一个喜欢你的人就是罪大恶极,那么这世上有罪的人太多了,况且你什么都不知道,”鄂静白看着他道,语气平淡而笃定,“车到山前必有路,可惜很多人都是自己逼死自己的。”方树平是这样,颜米何必重蹈覆辙
颜米微微睁大了眼,他看起来像是并没听懂鄂静白的话,但
第二卷:你听我说(三十三)
鄂静白不解地道:“我去到的时候只有你们两个人在,大门是反锁了的。”那扇门还是被他直接卸下来的,他自然很清楚。
林映空看向封容,“会不会是在网上和什么人在说话部长你还记得那部电脑吧,当时方树平劫持了颜米,应该没什么心情上网,他打开电脑可能是想和什么人联系。”
“告诉小蓝,让他查一下,”封容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对颜米道:“放松点,颜米你继续。”
后面的事情对于颜米来说简直就跟做恶梦似的,他皱着眉停顿了数次,才把事情全部说完,病房里沉寂了好半晌,林映空才借着按铃叫护士换药水的空挡冲散那股子阴郁的气氛。
狼耳朵没藏好的护士小姐手脚麻利地帮颜米换了药水,期间装作不经意地看了封容好几眼,等她离开了,封容莫名其妙地挑眉,“她是不是想对我宣战”那种目光挺有侵略性的,他还以为这姑娘弄好药水后就会给他甩一张战帖求一战,狼妖的实力的确都不错。
“……”林映空默默将刚才那个狼妖护士记在心里,对着封容认真道:“她只是在向部长你诠释什么叫做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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