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个大妖夫君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月霏晗
男人在他临走前还笑了笑,看他那眼神,好像在看着一只永远都挣脱不了掌心的猎物。
逃不掉,他逃不掉!孙安贤一瞬间便想明白了,他果断的转身,直接往衙门跑去。他确信,就算这男人手段通天,也不能在衙门里面乱来!
看了一会儿戏的男人终于动了。
男人抓住了他的肩膀,没什么力道的手,却让他挣脱不得。孙安贤看着他身旁的男人,紧张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的那些龌龊的,阴暗的小心思,似乎全都暴露在对方的眼中,孙安贤努力平静自己情绪,开口问道:“我与阁下素不相识,自认没有开罪过阁下,为何阁下要于我过不去”
“这个问题很犀利,我要好好想想才能回答你。”殷九轻飘飘的声音响起,他垂眸,“这样吧,你先给我解解惑。你们孙家的持剑人都不清楚的阴女炼傀术,你是从什么地方打听到的”
持剑人,阴女炼傀术。
这两个词眼无疑触动了孙安贤的痛脚,孙安贤霍然抬头看向对方,满脸难以置信。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这难道不是他们孙家的秘辛
“阁下到底是何人”孙安贤再也装不下去,他警惕的看着殷九,能知道孙家的秘密,难道是哪个先辈之后可是,这男人身上并没有孙家人的气息。
感觉到殷九手中力道加大,孙安贤都能听到自己骨头被卸下来的声响。只是不等孙安贤开口,殷九就笑眯眯的说道:“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现在,我需要你回答我的问题。你没有问我的权利。”
孙安贤并不怀疑,一旦他的回答不能让殷九满意,殷九会直接捏碎了他的骨头:“我告诉你。”
闻言,殷九略微放松了手中力道。
“你们看够了没有,还不出来救我!”孙安贤张嘴,却没有说什么实情,而是开始呼救。
殷九似笑非笑的松手,漆黑的妖气从他脚下蔓延开去,妖气缠绕住了孙安贤,将孙安贤往空中抛去,而后孙安贤又被季景云绑了个结实扔地上。
“没想到你季大爷等着你呢吧。”季景云说话间,落到了地上,抬头,阳光已经被鬼气遮蔽。
是鬼界。
无星无月的鬼界内,飘荡着点点鬼火照明。阴森的风刮过耳畔,像极了鬼怪在耳边吹气。
殷九伫立于鬼界当中,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升起的鬼界,目光敏锐的捕捉到了几只藏在黑暗中的厉鬼,有多少年没见过孙氏的鬼界了啊。
想到早已逝去的朋友,殷九眸中顿时覆盖了一层寒冰般的冷色,那人给后代留下的东西,竟被不肖子孙用在歪门邪道上。真是令妖不爽啊。
上天赐下机缘,本是为了让孙氏一族匡扶人间正道,可总有那么一些人,踏上了邪路。
掩藏在鬼怪之内的人发了话:“我等不知阁下自何处来,然则此事与阁下着实没有关系,阁下又何必趟这滩浑水水深脏鞋,不若阁下将孙安贤交于我等,今日之事,我等便当做不曾发生过。”
“我鞋多,不怕脏。”殷九笑了笑,似乎没有听懂对方话里的威胁,与黑夜融在一起的妖气缓缓吞噬着鬼界,“何况,怎么看都是你们空手套白狼。”
“阁下似乎不愿意和平解决此事。还望阁下考虑清楚,您现在身边只有一个帮手,而我们的帮手,不计其数。”那人也在笑,伴着笑声有阴风阵阵。
干什么还和这人废话!杀啊!孙安贤恨不得快点儿解决殷九,可他被季景云堵住了嘴,纵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季景云拿他当垫脚石,踩着他的腰一脸看热闹的激动,完全不介意他的腰是不是会断掉,季景云挥舞着双手:“九爷,上啊!扒了他们的人皮!”
孙安贤挪动脑袋看着殷九。
殷九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凝出了一根带着倒刺的荆条。荆条柔软,随着风向扭动着。
殷九指挥着荆条,似笑非笑的叹了口气:“对付不听话的小孩子,还是用荆条比较合适。”
长长的荆条在空中飞舞,看似漫无边际的抽打,可每一次落下,都带起一阵又一阵哀嚎。
殷九手中的荆条,教训的,不仅仅限于人。
偏偏殷九举止优雅,宛如在奏乐一般。分明是血腥的暴力,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美感。
不过就是一根荆条而已,在殷九手中,仿佛就变成了什么天造的神器,凝聚的鬼气不断的被荆条打散,每一次凝聚的速度都比上一次慢一些。暗金的微光包裹着荆条,起落间逼迫着鬼气分散。
厉鬼怨灵的惨叫声回荡在鬼界,其中甚至还夹杂了婴儿的哭叫,就算是鬼君在此,都要避让三分,何况是这些依靠着人类才能活下去的鬼怪。
他们想要逃,可是一旦他们有挣脱的迹象,那些暗金的微光就会将他们逼退回来,他们就是笼中困兽,只有取悦了这根荆条的主人,才有那一线生机。而殷九漫不经心的站在鬼界里,对于眼前的的惨象,耳边的惨叫,都表示了绝对的不在意。
鬼怪们忽然间争先恐后的朝着殷九扑过去,黑压压的鬼气遮住了金芒,那场景,阴森又可怖。
季景云惊讶的睁大了眼,双臂环在胸前,嘴唇咬得发青,他跟着殷九的时间多,但是他跟了殷九的时候,殷九的旧友早就离世,孙家也衰落,而殷九已经和孙家没有往来了。他何曾见过这些。
“把你脚底下的人给我。”季景云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冰冰的男人的声音,这道声音的主人藏在鬼气之中,见到季景云回头,他的身影清晰了不少。
季景云侧着头说道:“九爷没发话,我不能给。”
第109章-决定权在你(三更)
衙门内,一个小官差从门缝后偷偷看着外面,见孙安贤被带走了,他扭头看向一边的男人:“陈捕头,孙安贤和那俩人干啥了刚才还想躲到衙门来,一眨眼的功夫儿就跟着人家走了呢”
“看你这迷迷糊糊的,昨晚上又出去喝酒了吧。”陈捕头正是司职调查孙家案子的捕快,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二平,饮酒伤身,告诉你多少次了。”
王二平傻笑了两声:“陈捕头,咱们不追过去啊”
陈捕头道:“我问你,你可看到他们当街行凶”
“没……没啊,他们就说了两句话吧。”
“那他们可有发生争执”
“没看到,孙安贤是自己跟着他们走的。”
“那我们追上去做什么”
“知道了,不追了。”
陈捕头眉头一抽心头一梗,他拎起王二平的耳朵:“你喝酒喝傻了莽莽撞撞的追上去打草惊蛇他们能聚在一块儿,肯定有内情。跟踪不懂”
王二平脑子转了一圈,这才想通透了。
殷九在转角处停了一下,他回头看了衙门一眼,眼神暗了几分,不知想到了什么事,他又笑了。
孙安贤就走在季景云身边,表面看着,他是信步跟在季景云身边,没有半分被威胁的样子。然而孙安贤知道,他正在被一条看不见的绳索牵着走。如果他不挪动脚步,这条绳索就会顷刻间进入他的血肉,将他割得遍体鳞伤,直到他身死道消。
而永远不会有人听得到他的呼救。
数盏茶的时间已过,孙安贤站在乐斋的门口,抬头看着上面悬挂的匾额,一股极为浓烈的危机感从心底升起,他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座乐斋。
这是一种从血脉当中流传下来的恐惧。
神秘的男人、乐斋……孙安贤脑海里面隐隐约约想起来什么,可那记忆仿佛是太久远了,朦朦胧胧,似月上青烟,一碰即破,捕捉不得。
苏清婉下学之后,进了乐斋,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庭院内,孙宜柔在这男人的对面坐着,剑拔弩张的架势,让苏清婉愣了好一会儿。
“他们来自孙家的外支,从关外而来。我和他们交易,不过是因为他们能够帮到我罢了。至于其他的消息,我也不甚清楚。或许你可以自己去问。”孙安贤冷淡的看着一旁怒火滔天的侄女。
“我不管你想要得到什么,可妹妹是你的亲骨肉,血脉至亲,你怎么会想了杀她”孙宜柔只觉得他已经疯魔了,她自小跟在大伯身边,大伯不是凉薄之人,若无大伯悉心关照,她不可能衣食无忧的活到如今。她心中对大伯自是感激的。
孙家虽说已经落没,可是祖上家业颇多,养活一家子一辈子吃喝不愁也是没有问题的。为什么还要用那么阴损的办法饲养傀鬼做事
孙安贤看着她冷笑:“小孩子怎么会明白”
“对,我是小孩子,我是不明白你们这些长辈想要做什么。可至少,我还懂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孙宜柔怒目瞪着孙安贤,哑声喊道。
“我是把你教导的太天真了,养在温室里面太久,你已经不知道什么是人性和人心了。你说我不讲血缘亲情”孙安贤笑着拍着手,伪善的君子面貌已经被撕掉,他眸光阴鸷,“这世上若有血缘亲情,那为何持剑人是你而不是我我才是嫡脉!”
“难道不是因为你鬼见的能力弱……”孙宜柔反驳的话语因为看到了孙安贤震怒的神色而没能继续说下去,她抿唇,看着双目赤红的大伯。
“我的能力弱你说我的能力弱”孙安贤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他右手在双眼之前划过,一股阴冷的气息扩散,他睁着双眸靠近孙宜柔,冷笑着开了口,“昔日,我的鬼见之力远超你。”
孙宜柔抬头迎上孙安贤的视线,她惊愕的发现,孙安贤的瞳孔毫无焦距,细看之下,瞳仁之中都是些萤绿色的小孔,哪里还像活人的眼睛。
孙安贤看着呆愣的孙宜柔,他似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才缓缓开口:“我本该是孙家千年来无人可及的天才,要是没有你爹,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这幅境地。血缘亲情呵……这又算什么东西。我族奉行鬼道,早已阴德尽亏,这是上天降下的罚。”
孙宜柔一瞬间脸色惨白,她感觉到自己触摸到了一扇门,这扇门后,藏着孙氏古往今来无数的秘密的真相。可她突然很害怕推开这扇门。门后的真相是否尽如大伯口中那般残忍,她看到的是血海尸山,亦或者又是人鬼难辨的一双眼睛
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孙宜柔回眸看过去,只见苏清婉就站在她身后,一双清澈又温润的双眸就这么看着她,带给她难言的安全感。
苏清婉看着孙安贤,语调轻缓:“既然是上一辈的恩怨纠葛,就该由上一辈去解决。天道至公,生死因果,皆有定法。牵连到无辜的孩子,借以发泄自己的愤怒和不甘,这是一种极为懦弱的表现。”
听闻此言,孙安贤有些疯癫的神情平静了下来,他看着这个素不相识的人,这人的话可不像她的人一样温婉,他身子往后面一靠,阴冷的目光锁定苏清婉:“我这些年可没有亏待过孙宜柔。”
“那你的女儿呢你也没有亏待她你的女儿,不是能够让你肆意利用的工具。”苏清婉话锋陡然犀利起来,和缓的语调诉说着她的质问。
孙安贤摆明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神情阴郁的看着院中花草,对苏清婉的话不予置评。
苏清婉也没想真能辩出个是非曲直,她垂眸问道:“到底谁让他在我家院子里呆着的”
正从小厨房端着一盘糕点走出来准备回房的季景云闻言,转了个头,道:“是我是我。小清婉,我担心他跑了,就设了个法咒将他拘在院里了。”
“那就把他弄走,别留在这里碍眼了。”殷九的声音从二楼响起,带着初醒的低气压。
季景云忙不迭的收好糕点,抬头对着殷九使了个眼色,便急匆匆把孙安贤拖进了后院内。
殷九身上的低气压在下楼的时候消散无踪,他双手搭在苏清婉腰上,他低声道:“筱筱真气了”
“他还不值得我生气。”苏清婉说完看向孙宜柔。
殷九蹭了蹭苏清婉的发丝,他自然不希望孙安贤占据苏清婉的情绪。他这是的筱筱。喜怒哀乐,就算不能皆为他,也不能为了孙安贤。
殷九刚想和孙宜柔说什么,孙宜柔却起身朝着他一拜,语气认真的道:“求九爷指点迷津。”
“小丫头,这可不是令人愉快的事。”殷九说道。
“不管真相有多么残酷,我都想知道。”孙宜柔心中依旧充满了忐忑,但语气坚定,“先祖为什么要留下这样一条规矩,阴女炼
第110章-一心想着风花雪月
孙琦年……孙安贤脑中灵光一现。
每年去祭拜孙氏先祖的时候,他都会看到这个人的墓碑,不过,那是千年之前的人了啊!
孙宜柔也愣在原地,她对祖上人物的了解比孙安贤多,自然知道祖辈里就出了一个孙绮年。不过她更吃惊的是,殷九原来从来千年之前就已经存活于世了,而这样的人物,竟隐于此地。
她知道殷九有本事,也仅是知道这一点罢了。
“坐下听着吧。”殷九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孙绮年曾经有一个嫡亲的小妹妹,她妹妹名叫孙蔚年。孙蔚年出生不久就夭折,所以孙家就用了一种特殊的法术将她的魂魄与孙琦年联系在一起。当年外邦作乱,孙琦年以女儿身上了战场,而孙蔚年也成了她的得力助手。有孙蔚年暗中帮忙,孙绮年在战场上可谓是攻无不克。之后战乱平息,孙家也因此得了上面那位青眼,飞黄腾达,显赫一时。”
这似乎是孙家的发迹史,但又有些不对。苏清婉抬眸,殷九眼中的一抹讥讽刚好被她捕捉到。
有了之前的铺垫,孙宜柔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猜想:“听九爷这话,孙蔚年的死另有蹊跷”
殷九拨动着苏清婉额前的碎发:“无论是在以前还是现在,舍掉一个族人,便能够一步登天的事情,可是有不少人愿意去做的。孙家选了这条路,并且靠着这条路成了名。孙家养出了一个最完美的傀鬼,而这只傀鬼,效忠于主人的同时,也效忠孙家。她就是孙家专门打造出来的一柄利剑。”
“孙琦年也沉浸在一时的辉煌里。”殷九说着抬眸看了看孙宜柔,“直到她无意间得知了真相。”
孙宜柔抚着自己的胸口看向孙安贤,她总算知道了大伯动用阴女炼傀术的目的,然而她依旧无法想通,这世上有什么比血亲更重要
一个阴女炼傀术,竟荼毒了孙家这多年!
孙宜柔起身质问着孙安贤:“如今四海升平,不可能会有让傀鬼上战场建奇功的机会,你把妹妹变成傀鬼,又有什么用哪怕是我爹害你至此,你有怨,或者是有恨,都不该从你的亲女儿下手啊。”
孙安贤从树荫之下走出,冷笑着开了口:“你只知道孙家如今已经没落,那你可知道,如今孙家外面有多少冤魂厉鬼你是祖父定下来的持剑人,你的鬼见能力不凡,这些鬼怪不敢找上你,你觉得他们会把一腔怨恨转移到谁身上是我!是我啊!”
孙安贤声调陡然拔高,神情恍惚,眼看着又有要疯癫的迹象,他又克制住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又恢复成温润谦和的富家老爷的样子,只是那声声质问,依旧在夜间的庭院里回荡着。
“孙家从古至今都没有变过,用自相残杀来满足自己的贪欲,视血亲如流水。你永远都无法体会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被众鬼围绕,就连在梦中都不得安生的痛苦。我活得有多艰难,你知道吗我替你爹承担了他的责任,为此毁了一双眼睛,你爹又是怎么对我的他丢下一个年幼的女儿一走了之,去过他寻常人的日子了。我注定做不成寻常人,当然要另想办法。我不想一辈子都被鬼怪纠缠,有一个办法摆在我眼前,我为什么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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