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个大妖夫君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月霏晗
空间一阵轻微的波动,引路的无妖出现在殷九手中。
苏清婉道:“我没想到你要帮忙。”
“没办法啊。”殷九喂给无妖一颗糖豆子就放走了它,他笑了笑,手掌贴着苏清婉纤细的腰身,“难得我们的小霓裳这么热心,我忍不住作为长辈想要疼爱一下她。”
苏清婉看着树桩:“那两个孩子……”
“小姑娘得了重病,小少年道听途说,认为自己的心脏做成药引就能治好那小姑娘。所以他坠树自杀了。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儿,人们用他的心脏也没能救下小姑娘。连带着他坠落的这棵树被人们视为不详,也被砍掉了。”
殷九的话令苏清婉伤神了好一会儿。
“他们不曾作恶,彼此之间又因果未断,会延续到来世。”
听完殷九的这句话,苏清婉这才重新展露笑颜,明艳的双眸勾的殷九心猿意马,殷九愉快的抱起她往回走。
郊外也行走着两人一妖一夜莺的奇妙组合。
沈琼飞在孙宜柔身旁,问出了一个他想了许久还想不通的问题:“他们为什么还能这样毫无芥蒂的相处”
“你认为他们该彼此憎恨吗”孙宜柔侧眸。
沈琼道:“为了回馈一份善意,赔上自己的全部,值得”
“在我看来,这世上有很多事不能用价值来衡量,所以也就不存在值不值得的说法。”孙宜柔道,“什么是等价,哪怕到了现在也没人能解释得清楚。说来说去,也无非就是心甘情愿四个字罢了。当然,这点儿是霓裳告诉我的。”
沈琼仔细推敲着孙宜柔所说的话,猛然想起他与松雁真人在玉虚山的那场死斗。松雁那时也说了相似的话。
那张他熟悉的脸上有着令他害怕的决绝:“这世上大道三千,证道之路也不止一条,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走上以恶制恶的道,但是我自问从没有逼迫你放弃你的道。我明白你是用这条道在匡扶正义,可你何时明白过我之所想阿琼,证道何其不易,你终归会为自己的举动付出代价,就像我,也要为了你这个徒儿,付出代价一样。”
他以为松雁真人是在后悔救了他,后悔教出了他这么一个逆徒。他视松雁真人为自己的天,当他的天都塌了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所以他失去了理智。
可是现在想来,松雁真人的话并不是他理解的那样。沈琼回想着那夜从陆苍穹口中听来的事情,他的眼神渐渐茫然了起来,所以,松雁原来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他吗
风霓裳对沈琼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于是她没过多久就与孙宜柔道别,带着叶梧去另一条街道上巡视了。
沈琼依旧心不在焉地跟着孙宜柔一起行动。
孙宜柔推算着时间,估计还有一个时辰就会月落,她停下脚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腰背,疲倦地轻轻打了个呵欠。好在明天不用去学堂听学,不然她该被先生骂死了。
送魂日即将结束。
孙宜柔回到了皇城内,正想顺路回家休息,就被一道凄厉的尖叫声吸引了注意力,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找过去。
唉,都快天亮了还要搞事情。
“娘唉,活见鬼啦!”
孙宜柔赶到某个小巷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么一声喊叫。
难道是其他家族的驱鬼师
这样想着,孙宜柔加快了步伐,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个打扮的光鲜亮丽公子哥儿,看样子是刚喝了花酒正回家,一身浓厚的脂粉味儿,脸上还有吻痕。
而被称为鬼的,就是刚和孙宜柔分开不久的风霓裳。
风霓裳十分淡定的看着一旁的孙宜柔。
孙宜柔觉得自己有点儿头大。
她为什么不回家睡觉呢
一时间附近的鬼怪都聚集了过来,甚至还有几个鬼差顶着一张死人脸看热闹,亲娘唉,这就是醉鬼啊!
突然就感觉很亲切了。
“少爷,虽然这位小姐穿着一身白衣比较像鬼,但是她是个活人啊!”小厮劝着缩着一团的公子哥儿。
风霓裳一瞬间面如锅底黑。
孙宜柔:“……”
求你少说两句,活着不好吗
公子哥儿壮着胆子又看了两眼风霓裳,不对不对,什么活人,这分明就是画中鬼啊,不是相似,是根本一样啊!
小厮追着突然疯跑起来的公子哥儿,少爷这次醉酒怎么还撒起酒疯来了他们少爷的酒品分明很好呀。
叶梧死死地盯着公子哥儿落荒而逃的身影,片刻后,他躬身询问风霓裳:“小姐,需不需要我将他带回来”
风霓裳无所谓的摇摇头,她道:“不妨事,哪怕他知道我的身份,他又能做什么。就他这样,值得我放在心上”
孙宜柔总算是弄清楚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在场不止风霓裳一个人的前提下,那位公子哥儿还如此畏惧风霓裳,很可能是他认出了风霓裳的身份。而能让他联想到鬼怪之事,正好说明他觉得风霓裳已经死了。
所以,他对风霓裳的认知停留在很久前,或许是通过某本书,亦或者某张画卷,可无论如何,在送魂日遇到了一个跨越了时空出现在眼前的人,都足以令人恐惧。
真的就这么算了吗
孙宜柔蹙着眉,看了看有些担忧的叶梧。
可风霓裳的态度很坚决,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风霓裳看着孙宜柔:“这里离着乐斋近,一起过去吧。”
殷九和苏清婉回来的最早,此时殷九正在庭院里翻着某本乐谱,白鹿正帮着苏清婉在小厨房做早饭。
苏清婉端着菜出来:“都累了一晚上,吃了饭再休息吧。”
风霓裳一看殷九这懒散劲儿就想开怼,她坐在一旁的美人榻上接过叶梧送来的清茶:“你好意思在这里闲着”
“我有说要帮忙,可筱筱说舍不得我累着。”殷九装作很为难的开口,他勾起唇晃了晃乐谱,“谁让我受人喜爱呢。”
风霓裳考虑了一下将茶水糊到殷九身上的可能性后果,于是默默的将手中茶杯放下了,怪累的,歇着吧。
殷九将苏清婉拉过来坐着,叫来季景云去帮白鹿。
“行了,都别瘫着了,过来吃饭。一个个的都等爷喂你们呢”殷九拿着粥碗舀了一勺吹凉了送到苏清婉嘴边,开口道,“爷可没时间伺候你们,想吃就自己动手。”
苏清婉无奈的眨眨眼:“自己吃饭的力气我还是有的。”
“可我想喂你吃饭。”殷九说着看了看风霓裳。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小丫头在他不在的时候又在他的筱筱面前秀恩爱,秀恩爱在这个乐斋里,没人能比得过他。
季景云端着小饭碗躲在白鹿身边,表示这种争风吃醋的场景简直没眼看,还是在白鹿身边最为安心哎。
第155章-输什么都不能输秀恩爱
阿阴阿阳迷迷糊糊的闻着香味从荷叶低下爬了出来,一个接一个蹦上苏清婉的膝盖:“清清,要喂粥粥喝。”
殷九一听,这还得了,当下霸气十足的将阿阴阿阳扔到了一旁,刚刚好让他们落在了季景云的粥碗里。
被溅了一脸米粥的季景云目瞪口呆:“……”
我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苏清婉见阿阴阿阳在季景云的碗里就近喝了起来,心情也非常的复杂,冬个眠怎么还把能把智商冻住了呢
那边的叶梧专心的投喂着他的小小姐,动作既温柔又细致,还时不时拿着柔软的娟帕给她擦擦嘴角。
这是他习以为常的举动。
殷九有样学样,大有一种输什么都不能输秀恩爱的气势。
苏清婉哭笑不得:“九爷,你这也要争个高低才行”
“必须的!”殷九丝毫不觉得自己的举止幼稚。
苏清婉切身体会了一次当残疾人的感觉。
哪怕以前生病的时候,蒋伯都没这么照顾过她。
偏偏殷九喂完了还要询问她的感想:“筱筱喜欢吗”
苏清婉见殷九兴致勃勃的样子,又感觉到有几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从椅子上起身想躲躲,殷九却拉着她的衣袖不肯放她走,势必要将她的答案问出来。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苏清婉逼不得已对着殷九妥协。
只是有些不适应,但是她并不讨厌被这样照顾。
尤其是那个愿意这样对待她的是殷九。
阿阴阿阳喝完了季景云碗里的粥,稍微清醒了一点儿趴到了碗边上,见殷九在投喂苏清婉,他们也吵吵着想让殷九投喂,殷九不喂他们就闹,谁哄都不好使。
然后殷九拿着勺子舀了满满一勺米粥,倒进了季景云的碗里,十分爽快地在乐斋上演了一场粥淹水蛇的大戏。
季景云接过白鹿给他盛的另一碗粥,比起有了新欢就忘了旧妖的九爷,感叹着还是多年的兄弟最靠谱。
孙宜柔全程淡定的吃着饭菜,任凭风吹草动,我自屹然不动。这种精神得到了季景云的高度认可,后生可畏。
还是小姑娘有良心,玉恒那家伙自从玉悠儿那件事以后,就很少出现在乐斋了,简直把玉悠儿那当成了家。
同一时间,九州皇城的一家越姓富商宅子内,花天酒地了一晚上的公子哥儿被自家亲爹堵在后门说教:“说了多少次不要跟着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去胡闹。你看看你这样子,啊丢不丢人!闹闹闹,你现在都敢夜不归宿了”
惊魂未定的公子哥儿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他绕过喋喋不休的自家亲爹,一路跑去了书房。
难道知道悔改去读书了越老爷撸着胡子跟了过去。
等越老爷来到书房,只见书房活像是遭了贼。公子哥儿在书房翻箱倒柜,连古董花瓶都碎了一个。
越老爷一个激动差点儿把自己胡子拽下来。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不让你去喝花酒,一回来就发酒疯!”越老爷赶紧让人去拉着公子哥儿,唠叨着,“早晚我这家业要被你这个不孝子给败光了!哎呦,祖宗唉,你快放下,那是你娘最喜欢的青瓷,可别给摔了啊……”
可是公子哥儿没用那些家仆阻止就停了下来。
公子哥儿蹲下身从书架最底层的一个角落里拿出来一个卷轴,卷轴上还有着不少浮尘,像是许久都没有人拿出来了,他将上面的尘土擦掉,放在桌子上,恭敬地拜了三拜,才一脸严肃的将卷轴摊开,看着里面的画。
这一看可不得了了。
画上一片殷红的梅林内,一位穿着白衣狐裘的少女静立在小径上,她在花瓣纷飞的雪地中抬着手,似乎想要接住什么。她美丽的容颜过于清冷,有种赛雪欺霜的冷艳。
这幅画的左下角有一些残损的痕迹,彰显着时光的痕迹。
公子哥儿震惊的看着画中少女。
白纸黑字写着的作画的时间至今已有将近千年,可就在半个时辰前,他才在九州皇城遇到了她。
公子哥儿吓得傻傻的坐在椅子上,这可是他们家代代相传的一幅画作,他从小就看过许多次,所以他能确定他遇到的人就是这画中的少女。可这怎么可能呢
除非,这少女是鬼,这一切才解释的通!
公子哥儿哭丧着脸抱头:“爹,怎么办啊,我撞鬼了。”
“鬼你是该撞鬼了!醉鬼!”越老爷气急败坏的走过去拍了他一巴掌,浪了一晚上一回来就开始撒酒疯,喝道,“你再和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瞎混,你就快变成鬼了!”
公子哥儿被勒令回去醒酒睡觉,等他一觉醒来,却也是被噩梦惊醒的。他擦擦冷汗下了床,脚底和冰凉的地板接触带来的冷意让他打了个哆嗦。可是不出去瞎混是不可能,他并不想被迫回来继承老头子那繁重的家业。
于是公子哥儿让人请了一道符回来,日日夜夜带在身上以求心安。而那卷轴则被他找了个空房供了起来,每日晨昏都去上香祭拜,比对待自家祖宗的灵牌还上心。
这一举动险些没把越老爷气得背过气儿去。
“这位小姐,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也不认识你,你要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大可以去还愿。我这个人看着怂,其实胆儿也特别小,拜托您千万不要再找上我了啊。”
或许是心诚则灵,这几天他都没有再做噩梦,日子平静,公子哥儿也不再神经兮兮的躲在屋子里不出门,他甚至在怀疑是不是那天他真的喝太多了以至于看花了眼。
毕竟小厮也说那是个活人。
公子哥儿神清气爽的换上了新做的衣服,又约上了他的狐朋狗友们一起去花街柳巷寻欢作乐,几人约在新开的一家歌坊,听说新歌坊的歌姬不但人长得甜美,而且清越的嗓音也是一绝,非常值得砸些银子去欣赏一番。
歌坊的人不少,公子哥儿前脚进去就立刻开口要了一间雅间,可是小二陪着笑脸告诉他雅间已经人满了。
这时又有新客人,立刻有人迎了上去:“小姐,您雅间请。”
公子哥儿听得皱眉,他质问小二:“你们这家店怎么回事儿小爷比她来的早都没有雅间,凭什么她来了就有都说店大欺客,怎么,你们瞧不起小爷吗”
“不不不,这哪儿能。公子你一看就气宇不凡,这大家都能看出来。”小二连忙解释,“这位小姐早就预约好了位置,付了钱,所以咱一直给她留着呢。您要不在隔间坐一坐,等有了雅间,小的立马给您换房间。您看这样如何”
公子哥儿转身想要看看是谁竟然比他出手还要大方。
一位白衣如雪的少女和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少女似乎被这边的吵闹声吸引住了,此刻正抬头看他。
虽然少女的发髻与画上的有所不同,但是那张脸,那气质,都和画上的小姐毫无差别。公子哥儿对上风霓裳的眼神,不由自觉地抖了抖,身上嚣张的气焰都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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