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特区

王天辉的话是有些尖锐的，俗话讲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欧晓斌是陆军大学毕业的，虽然各科成绩没有大牙那么出色，但出了校门人家也是挂上尉军衔，直接副营级别的。后来大牙从一战区的部队撤下来，回自己家的混成旅任职，欧晓斌出于同学情谊和哥们感情，就和黎世宏一块投奔了秦禹的混成旅。
当时部队的规模比较小，主要的军事主官职位有限，再加上欧晓斌是新来的，所以秦禹就让他在王天辉的营任副营长。磨炼了一段时间后，又扶他当了营长，并且在混成旅扩编八个团后，又任命他为115团团长。
这个履历其实是没啥问题的，但王天辉当着一系列核心军官的面，把这事儿挑明，那意思就很明显了。
你现在行了呗？当团长了，膨胀了，不是跟我屁股后面当营副的选手了？敢拿话噎我了，牛大发了呗？！
这种带有一定身份压制的话，可以说是在同级别军官中间杀伤力很大了。再加上王天辉还打了他一拳，可谓是既打了脸，又揭了短。
但王天辉这么冲动，是有道理的。他的113团几乎全军覆灭，兵没了，武器装备没了，很多从新乡一块出来的亲属，朋友，发小，哥们，不是战死，就是跑散了。
那任何人面对这种结果，肯定都是要心态爆炸的。再加上王天辉从小就在豪门大院里长大，平时也要个面子，欧晓斌当众说他指挥能力不行，也挺刺耳的。
“他妈的，你就是畏战，我……！”王天辉一肚子火发不出去，一看欧晓斌目光通红地看着自己，就还要动手。
王天辉打第一拳的时候，谁都没想到，但这要打二拳还没人拉着，那就说不过去了。
小白第一个冲上来，伸手推着王天辉：“干啥啊？疯了啊，自己人打自己人啊？！你冷静点！”
“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大牙也拦了一下，因为欧晓斌是他的同学，战友。
“都他妈起开！”王天辉还在吼着。
欧晓斌站在远处，目光冷冷地看着王天辉，也不再说话了，更不跟他犟了。
“嘭！”
就在王天辉与众人拉扯的时候，也没想到他能动手的秦禹，迈步走进来，一脚就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王天辉猛然扭头。
“你干什么啊？！”秦禹冷冷地喝问道。
王天辉一见秦禹，立马就不挣扎了，只嘴角抽动，剧烈喘息地看着他。
“把你狂坏了？战场上，各部队都有各部队的职责，你们在对讲机内喊的话，我全听见了。你们团，本身就要承担掩护任务，你没干好，部队打散了， 冲其他人发什么邪火？！”秦禹掷地有声地喝问道。
“我是承担掩护任务没错，可撤的时候，我的人扛着炮弹攻击，一片一片的往下倒啊！欧晓斌的团离得那么近，一点有效支援都不给，跑的比兔子都快，这是兄弟部队该干的事儿吗？”王天辉几乎哭着吼道：“我们王家和齐家，徐家不一样啊，禹哥！我们是外地兵，在川府都是背井离乡啊，几年可能都回不去一次家，现在这些人死了都埋不到祖坟里啊！”
在场众人听到这话，都沉默了下来，都有些动容。
秦禹能感受到王天辉的心理情绪，但站在他的位置，也一样要处事儿公平合理：“我告诉你，王天辉，任何一个被拉到这片战场上的士兵，都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们也有家。你团损失惨重，情绪有波动我能理解，但你动手打人肯定不行。你马上给我写检讨，明天旅部开会，你要当众道歉。”
王天辉攥着拳头，根本没看欧晓斌，只咬牙回道：“禹哥，我请求不参加一会儿的会议。”
“开例会的时候，你必须道歉。”秦禹知道这时候硬摁着王天辉跟欧晓斌说软话也不太现实，因为他的心理情绪已经崩溃了：“带他下去。”
说完，王天辉离去，秦禹走到欧晓斌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吧？”
“呵呵，没事儿，旅长。”欧晓斌点头回了一声。
“理解他一下吧。”秦禹叹息一声说道：“两千人都打散了，能回来的不知道还有多少，这里面牺牲的人，他绝大部分都认识。”
欧晓斌点了点头。
“开会吧！”秦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抬头喊了一声。
……
会上，旅部的干部，各团各营的军事主官，里里外外几十号人，却显得非常沉默。
战损很快清点了出来，四个团的伤亡人数，外加被俘虏的人数高达两千五百多人。其中王天辉的团最惨，建制全部被打垮，全团装备丢失，直接减员一千五百人左右。有战死的，有被俘的，也有失联的，只有零星跑掉的人，赶回了部队。
这一次大规模减员的同时，四个团的武器装备损耗也很大。各团的远程火力单位几乎全部被做掉，只有机动机械装备，还算保留完整。
会议室内，气氛压抑到了极致，众人谁都不说话。
历战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士气太低迷了，所以率先开口说道：“我有几句话要说。”
“说！”秦禹回。
“首先，我们的战斗力就不应该对接郭玉的新一军。先不说我们人数上有着巨大差距，就是武器装备和人员素质上，也要差很多，所以我就搞不懂了，顾家为什么要派我们来阻击他们。”历战皱眉说道：“而且我最不能理解的是，到目前为止，顾家表现出来的实力，以及反击的效率，都非常一般，看着完全不具备争夺最高军事权的实力。就拿顾司令被枪击的事儿来说吧，他自己已经在接手军部总政的一些权力了，那在这么重要的权利交接时期，为什么他能这么轻易的被人狙击，并且事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这本身就是一种能力很弱的体现。其次，他受伤过后，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那你人到底是在病危状态啊，还是在养伤状态啊？你倒是给一句准话啊！不然咱们这些人心里能有底吗？”
话音落，会议桌上的所有军官，眼神全部亮了起来，因为历战把他们想说的话，全说了。
……
新一军军部，郭玉拿着电话说道：“你放心吧，张秘书长，混成旅已经被打到战场外了，肯定不敢回来。我马上就让部队掉头，向呼察方向靠近。呵呵，是，我知道那边要动了……。”





第九特区 第一五一七章 强心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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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桌上。
秦禹扭头扫向众人，话语平淡的问道：“你们是不是也这个想法啊？”
阮明看了一眼历战，又看了一眼秦禹，意识到这个问题还是不回答的好，所以就没有发言。但小白忍不住了，他楞啊，瞬间就站了起来：“我觉得历参谋长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顾司令喊着要当一把喊多少年了？权利交接这么重要的时期，他怎么能说被狙击就被狙击了呢？总政叫你开会，你确实没办法不去，但起码要有个准备吧？而且这被狙击完之后，顾家喊着要打，可打了快一周了，一点成果没见，反倒是自卫军现在越打越猛了？就这种军事实力，我们真的能赢吗？如果不赢，咱混成旅怎么办？回二战区回不去了，川府的处境也比较尴尬！最主要的是，顾司令的安危，你起码要告诉大家一声吧？让我们心里有个底！”
“说完了？”秦禹问。
“是，说完了。”小白点头。
“还有人要说吗？”秦禹看着众人问道。
“我觉得白团长说的对！”
“对啊，我也很疑惑，这个顾系兵团表现出的实力，与我们想象的不符，有点弱的。”
“……！”
除了阮明和没到场的王天辉以外，其他混成旅的核心军官，几乎全表态了，言语之中或充斥着不解，或充斥着对顾家表现出的实力不满。
众人依次说完后，秦禹吸着烟又问：“还有吗？”
大家一吐为快后，全部沉默。
秦禹站起身，背手看着众人，话语强硬的说道：“首先你们要给我搞清楚一件事儿，混成旅帮助顾家打这场仗，不是为了拿多少政治资源，更不是为了捞多大的便宜！而是我们混成旅欠人家的，我们是来报恩的！如果没有顾家的支持，你们这些人，包括我，现在都不一定埋在川府那个坟包里呢！！为什么一战区频频吃亏，却没有硬拿下川府？不就是因为我们背后站着顾家的资本吗？不就是他们三番两次的公开支持我们吗？政治要将利弊，利益，但做人不行，做人得有良心！”
众人听到这话沉默。
“还有！就三大区目前这种混乱的情况，任何人都做不到万无一失，现在埋怨没有任何意义，只能显现出自己的无知！往前看，肯n迪刺杀案，老蒋被张公子兵谏，老帅坐火车被炸死等等！那个事儿不是发生在你们说的敏感时期！你们上嘴唇，下嘴唇一碰，说能避免就避免啊？！人家身边的军情人员，幕僚班子，那个不比你们这些坐在这儿，开马后炮的人专业？”秦禹掷地有声的冲着众人说道：“总政本来就是有两种声音的，不然铁帽子王何必等这么久，等党政有了准备后，才冲击这个位置？内部有人在阻击他，因为铁帽子王上去了，这些人都要远离权利中心，要被打压到最低点！而正是因为这种环境，张秘书长拉起一派人，阻击顾系兵团！明白吗？”
众人听到这里，才算是了解了很多内情。
“我就跟大家明说吧，不管顾司令到底能不能扛过这一关，到底能不能在站出来主持大局，我都是支持顾家的！”秦禹再次态度坚决的声明：“并且我可以负责认的告诉你们，顾系兵团即使没了顾司令，也还是有一战之力的！战局刚开，各方势力的关系瞬息万变，很多牌面还没有完全清晰。你们不要因为碰到点挫折，就把脑袋插在裤裆里想事儿！他妈的，我们刚到川府的时候有什么？两千五百人的队伍，干到现在，老子一万多人的混成旅，师级战力！哪一步，我带着大家往火坑里跳了！”
这话听着提气啊，起码说明秦禹是了解顾家内部情况的，表现的非常稳健。
“不要天天满肚子牢骚，怪话！”秦禹指着小白骂道：“干好你自己的事儿，做到要你上，你就得能上，明白吗？”
阮明看了一眼被骂的小白，心里合计着，自己辛亏刚才没上历战的当。
秦禹竖起三根手指：“我给大家预测一下，三天内，战局还会有变化，而且我们和顾家的处境，一定是会更加艰难！但是你们一定不要哆嗦，不要慌，别忘了，唐张派系虽然准备了五六年，但顾系兵团更是早都想要在迈一步！牌面不清楚的时候，摆正好心态就完了！”
大家终于明白了秦禹的意思，心里也多少都有底了。
“各自守好驻防区域，一旦有风吹草动，我们要立马能反应过来！”秦禹看着大家摆手：“行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散会！”
秦禹一同演讲回怼后，众人心里宽松了不少，也冲淡了刚打败仗的颓废劲，他们也知道自己的秦黑子长官不是傻b，心里要是没谱的话，更不会在这儿站的这么直。
……
会议室结束后。
秦禹坐进了临时搭建的办公室内，伸手松了松领口。
历战坐在椅子上，皱眉骂道：“为了给大家解压，我好好的要挨你一通怼！凭啥啊？”
“那没办法啊，就像小白那种傻子，他能感觉到屋里的气氛吗？齐麟在前沿阵线布防，只能你牵这个话头了啊。”秦禹松着领口说道。
“算了，不说这个了。”历战皱眉问道：“咱们上来就吃了个这么大的亏，你给我交个实底儿，顾家到底行不行？！”
秦禹看向了他。
“我不是说他们不行，咱们就要撤！我可以跟你明说，我也记着顾家的好，他们就不行，老子也给他玩命，但咱总得知道个底吧？”历战直言说道。
“你觉得现在顾家是劣势吗？”秦禹问。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儿吗？”历战掰着手指头说道：“滕胖子的师进攻自卫军受阻，已经打了几天了，但一点效果都没有！顾家剩下的大部队虽然还没有完全开动，但是郭玉的新一军，以及二战区的415师，总政直属师，只要一进入呼察区域，那顾家现有的兵力，我觉得够呛能抗住！在加上我们这边也处于劣势……那情况已经很明朗了！自卫军四万多人，加郭玉三万多人，在加一些杂牌武装，总共十万加的部队，牌面绝对比顾家漂亮的，所以我觉得林家的立场，是能直接决定局势走向的！他们帮谁，谁就能站住！”
“呵呵！”秦禹闻声一笑。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历战低声问道：“还是说……林家那边已经和你透过什么风了？”
秦禹摇头：“没有那么简单。实话跟你讲，现在我也看不清楚牌面，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唐张俩人能干出来在总政开会期间，要控制铁帽子王，这说明干什么？”
历战怔住。
“这说明老顾的实力，已经到了他们不得不造反的地步，如果不先动，他们就要没。”秦禹双眼明亮的说道：“我坚信自己的立场没错！”
历战闻声点了点头。
“滴玲玲！”
就在二人说话间，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第九特区 第一五一八章 混成旅要走的路还有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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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内。
秦禹接通手机：“喂，老二？”
“被打退到新阳外了？”马老二问。
“是啊！”秦禹搓了搓脸蛋子，心情一下灰暗了：“王天辉的部队损失惨重，很多老兵没了……！”
“我给你发一份东西吧，你先看看在说！”
“什么？”秦禹问。
“你先看，看完在说！”马老二回。
“行！”秦禹点头。
……
五分钟后。
历战用私人电脑接收了马老二传来的信息，并且打开后，和秦禹一块观看了起来。
这是一份收集起来不算困难的情报，但却让秦禹和历战非常震撼！
在这份情报里，混成旅的成立时间，前期背景，以及什么时候开始扩编，什么时候开始膨胀，都收编了谁，每只部队都有怎样的火力配备，都什么时候增补过装备，军事主官的风格是怎么样的，什么学历，有没有过参战经验，各营连排军官的个人信息，资料，都被记录的非常完整，并且这个情报的排版顺序，记录方式都非常人性化，完全可以做到给傻子看一眼，他都能看懂的地步。
秦禹呆愣愣的看着这份非常详细的军事情报，不自觉的感叹道：“他妈的，难怪人家打的这么顺利！原来老子的家底被人家摸的一清二楚啊！”
“我终于知道为啥新一军的二师就掐着王天辉的部队打了。”历战看完资料，也从军事角度分析道：“这个资料里王天辉部队的综合评分最低，最好击溃啊！我现在真是后怕啊，如果新阳不是林家在驻防，新一军的部队心里有担忧，那他们继续追击，下一个肯定要打欧晓斌和小白的团……有了这个情报，他们完全知道怎么空地配合，从哪个点切入战场！”
“是的。”秦禹重重的点头。
二人一边看着一边研究，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后，秦禹的手机再次响起。
“喂？！”
“看完了吗？”马老二问。
“这个情报你是从哪里搞到的？很费劲吧？”秦禹立即问道。
“费劲？可太他妈费劲了！花了十万从一个情报贩子手里买来的，这份资料我刚一拿到，外面的市价瞬间变成了三万，估计这一会白送给别人，都没人要了。”马老二语气充满讽刺的回道。
秦禹懵逼：“这个资料就值十万？”
“你们还没开战，有关于混成旅的情报就被八区的一些人盯上了，他们喊价，自然就有人愿意整理啊。”马老二话语简洁的说道：“最开始这个方向的情报价格很贵，但现在第一次碰撞已经结束了，混成旅的情报价值就不大了，或者说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估计你手里拿的那一份，新一军的高层会议室里应该是人手一份的。”
秦禹无言以对。
“小禹，这仗其实输的不冤啊！”马老二继续说道：“咱们部队里的军官，除了大牙他们，几乎全是半路出家的，跟川府那帮二把刀选手比划比划，或许还有优势!但你要碰上，这种专门研究打仗的高级军官，你有啥优势啊？你装备不行，人员素质不行，连情报也不行，你怎么打？！我这也半路出家干了军情，真是让下面的人给上了一课啊！我的思维还停留在搞信息，要埋鬼的阶段，而人家已经开始玩大圈子，大情报共享了！！”
秦禹瞬间理解了马老二的意思，并且反应很快的问道：“我们混成旅的情况被挖出来了，那有关于新一军的情报是不是也在市面上有流通啊！”
“有啊，最开始叫价也很高，但你作为新一军的主要对手都不买，那他妈其他人能愿意当冤大头吗？！我问了一下，有关于新一军的情报，流动的并不多，估计也就是顾家，林家，还有区外的一些势力有拿过！”马老二回。
秦禹舔了舔嘴唇：“老二，你马上帮我高一分新一军的资料，要非常详细的那种！”
“这话还用你交代吗？我给你打电话之前，就已经在搞了。”马老二立即回道：“燕北，奉北，包括南沪那边，我全都派人了，已经在全面收集新一军的资料了！”
秦禹闻声欣慰，还得他妈的是自己人，是老兄弟啊，总能关键时刻想到自己家里的事儿，并且心里有紧迫感，而你像顾家的军情部队，虽然也给混成旅这边提供了不少消息，但他们那边更乱，顾泰宪要管的事情太多，不可能在任何事情上都给混成旅开绿灯，军情部门也是临时组建没多久，所以是不会像马老二这么上心的。
“我不光派人收集了情报，我还准备跟燕北圈内的人见一面，看能不能在新一军里买几个军官。”马老二低声说道：“三四万人的部队，那军官有多少啊？老子不相信他们全不喜欢钱，全都立场非常坚定！”
“思路给力！”秦禹表示赞同，也意识到了战时军情系统的作用：“这个地方是值得花钱的！”
“你也要防着点，我能买对面的，对面就能买你的。”马老二立即提醒道。
“我明白！”
“就这样，我这边有情况会跟你说的！”
“好！”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秦禹继续看着那份资料感叹道：“妈的，老二半路出家要干军情的决定，是有一定前瞻性的……这活儿给外人不行，就得咱自己兄弟干！”
“那你得培养他！”历战抬头说道。
“我一定培养他，用最好的姆乳喂他！”秦禹重重点头。
……
曲阜城外，顾家兵团司令部。
顾泰宪叉腰喝问道：“为什么谭忠书的师还没有上去？！”
“我已经致电了谭忠书师部几次了，他们答应支援滕胖子，但一直没动啊！”副参谋长回了一句。
顾泰宪沉吟半晌，立即说道：“你给滕胖子打电话，让他向后撤一撤！”
“是！”副参谋长点头。
顾泰宪扭头看了一眼四周，迈步直接走进了自己的休息室，斟酌半晌后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这样的……！”
……
九区。
沈寅端着红酒杯站在窗口处说道：“混成旅一回合就被击退了，而郭玉的新一军却向呼察方向靠拢了，这说明什么？”
沙勇皱了皱眉头：“还会有变化吗？”
“顾家要完蛋了。”沈寅舔了舔嘴唇说道：“估计咱们一战区司令部，可能也要卖唐张二人人情了。”
呼察，朱氏集团内。
粮王坐在办公桌内，目光严肃的说道：“赶紧去办我吩咐的事儿，要快！”




第九特区 第一五一九章 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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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区燕北的南侧方向，滕胖子的师在击溃卫戍旅后，就一直想要向前推进，打穿自卫军的防守区域，兵临燕北城下。但自卫军的防守态度，超乎想象的坚决，并且作战能力，也比预想的要强很多，所以双方激战数日，谁都没有奈何得了谁。
在这期间，顾系兵团司令部，曾经数次给第27野战师传令，命令师长谭忠书从呼察方向绕路，率军支援滕胖子，但第27师的行进速度非常慢，甚至今天在抵达呼察周边后，突然不动了。
……
兴山战场，滕胖子的指挥部内。
“他妈的，这个谭忠书还没有回信吗？”滕胖子已经几天没怎么合眼了，双目猩红，脸色蜡黄，但精神却很亢奋的在骂着人：“他坐的是三轮车吗？你就是坐三轮车，这时候也应该到达目标地点了。”
“刚才我联系了他们师部，但现在却联系不上谭忠书。他们的参谋说，谭忠书在前沿部署部队，一直没有回应呼叫。”参谋长眉头紧皱地说道：“这呼察周边的路确实不好走，还有自卫军的驻防区，他们之前行进的速度比较慢，这可以理解。但现在27师到了呼察边上，却突然不动了，那……那情况就有些微妙了。”
滕胖子是个激进的指挥官，但这并不代表他没脑子：“咱们司令部什么态度？”
“已经下令了，让我们向后撤。”参谋长指着沙盘说道：“你看哈，现在的情况是，咱们在呼察地区，算上谭忠书的部队，大概有五万多人没动。而我们身后的曲阜方向，还有两万多兵力在盯着新阳方向，也没动。目前在激战的，只有混成旅和咱们师，以及零星的几个团。算上混成旅，我方投入战斗的兵力大概三万多左右，这些加一块，咱们大概能用的兵力有十万。而对方呢？自卫军有四万多人，郭玉有三万多人，再算上二战区的415师，以及总政直属师和下面几个团，起码有11万的兵力。对了，他们还有一个总政的空指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