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特区

“你的意思是，要先把七区的军事格局给搞清晰了，让敌我两方的部队，呈正方形的对角落位？”宋司令问了一句。
“对的。”许汉城指着硕大的地图沙盘说道：“陈系的兵力优于我们，那逼迫他们主动分兵，对我们来说是有利的。如果未来，沈沙系站住了，并且有胜利的可能或希望，那我们可以从庐淮、九江两地出兵，直取江州。这样一来，南沪的增援，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穿过我们的军事防区，只能通过进攻九江或庐淮，来解江州之围。但这样干，他们是吃亏的，因为九江，庐淮都有特区墙保护，他们想要短时间内啃掉一座重城，那是很吃力的。但江州不同，那地方是个商贸地域，交通四通八达，我们两地一同进攻，哪怕陈系就是在这儿屯个七八万人，也很难守住。”
许汉城的战略思路是非常清晰的，众将只看了一眼地图，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和意图。
周兴礼背手看着沙盘，扭头冲着宋司令问道：“你看老许的这个思路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宋司令皱眉说道：“陈系如果能分兵，确实对我们是有利的，因为我们占据了两座重城，从军事防御上来讲，是很占便宜的。”
“那就这么干。”周兴礼立即冲许汉城说道：“命令进攻江州的部队撤下来，回防九江。”
“是！”许汉城点头。
……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
前沿进攻江州的许系作战团，全部沿路撤回，准备回防九江。
南沪，一战区作战指挥室内。
陈仲仁看着大电子屏幕上的战时动态地图，眉头轻皱地说道：“这老许指挥打仗，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想逼我分兵啊！”
“是的，他们放弃江州，回防九江，用意就是让我们分兵。”总参谋长点头。
陈仲仁盯着大屏幕看了数秒后，立即下令：“命令前沿进攻九江的部队，立即后撤，在庐淮、九江、南沪之间的三角地域散开，迅速管控沿途公路线。”
“是！”总参谋长点头。
“命令，陈俊的部队，沿着管控公路线，迅速进驻江州。”陈仲仁再次说道。
“这样一来，我们就真被分兵了。”总参谋长轻声提醒道：“如果后面，庐淮、九江两地共同出兵，进攻我们南沪，那……那我们会有点危险。”
“他们如果要打南沪，就让陈俊从江州出兵，配合我南沪周边主力部队，三天内拿下九江。”陈仲仁同样思路清晰地说道：“他们想仗着江州没有地利和城防优势，逼着我分兵，然后跟我打消耗，那就不要给他们有进攻南沪和江州的机会。等川府的兵出来了，老子tm的要先动手干他！”
“明白！”总参谋长点头。
……
深夜。
原西南先遣军的陈俊部，起兵七万，顺着被管控的公路沿线，直接兵发江州。
路上，陈俊给秦禹打了个电话，话语简洁地说道：“你狗日的不要磨叽了，赶紧让历战出兵，等你们走了，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好的，好的，”秦禹乖巧地回道：“我们这边马上就动。”
如此一来，陈系为了确保川府系的东北战区能顺利出兵，暂时卡住了江州的商贸要道，与反陈势力形成了对峙局面。
……
次日。
九区奉北。
专门负责调查沈寅被杀案的朱长官，突然约见了沈飞，而后者在接到电话后，心里突然有点没底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第九特区 第二一四三章 沈飞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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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北城，在昨天就已经实行了全面的军事管制，每一条街道上，每一个小区门口，都有随处可见的士兵、军车。
沈飞开着军情部门专用的车辆，连续过了四五道岗后，才抵达了总部。
……
上午十点多钟，军情部门，沈寅专案组的办公区内，朱长官给沈飞端了一杯咖啡后，言语客气地说道：“沈长官，今天叫你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你一下，关于沈寅遇害之前的一些事情。”
沈飞的级别要比朱长官高，他是沈系军情部门名义上的二把手，所以即使他被问话，也没人敢对他进行什么人身管制，搜身啥的。
“你问吧。”沈飞喝了口咖啡，语气平淡地回了一句。
“是这样的，我查了一下沈寅遇害前的手机通话记录，发现他最后一个电话是给你打的。”朱长官苦笑着说道：“现在这个案子，有点陷入僵局了，我们只能从一些旁枝末节的线索入手，还希望您能理解哈。”
“没事儿。”
“沈寅最后给你打电话的时候，都说什么了？”朱长官打开录音笔，轻声问道。
“这个事儿，我之前跟沈司令汇报过。”沈飞表情淡然地回道：“公路沿线一开火后，我就被堵在了交战区，但那时候我心里惦记王庄的贾赫，就想带人冲过去……只不过被敌军拖住了一定时间。”
“嗯，”朱长官点头：“您继续说。”
“在交战过程中，我接到了我大哥的电话，他对我有点埋怨，觉得我在处理贾赫的问题上存在失误。”
“你俩发生争吵了吗？”
“没有，他说了我两句，就让我快点赶到王庄，想办法把贾赫抢回来。”沈飞淡淡地说道：“我也知道贾赫如果被带走了，那会出现大问题，所以就赶去王庄了。”
“就谈了这些吗？”朱长官问。
“对，就是这些。”沈飞点头。
“在赶去王庄的路上，以及在王庄作战的时候，有其他人跟你接触过吗？”朱长官笑着问道：“您别多想，我就是正常排除。”
“有。”
“您能把这些人的名字写下来吗？”朱长官问。
“可以。”沈飞点头。
朱长官闻声递出了纸笔，让沈飞写人名。
沈飞低着头，一边快速书写，一边轻声问道：“你这边查出什么方向了吗？”
“最开始以为是这七名警卫搞的鬼，但在翁村的小砖厂内，也发现了他们的尸体，这样就排除了自己人作案的可能。”朱长官轻声回道：“我个人还是觉得，是有人暴露了沈寅的所在位置，随后就有人过来行凶了。”
“有道理。”沈飞非常随意地说道：“我也觉得是内部有人，充当了内应。你说是敌对势力出手的可能性大，还是九区内部势力出手的可能性大？”
“敌对势力，应该不会选择枪杀沈寅，因为他的政治价值在那儿摆着，绑走，远比杀掉要更具性价比。”朱长官轻声说道：“我的怀疑方向，是内部人员作案。”
说完，朱长官死死地盯着沈飞，而后者则是在写完后，体态自若地抬头回道：“内部人员干的？你已经有线索了吗？”
“呵呵，还没有，但我有一种预感。”朱长官压低声音说道：“沈寅的价值这么高，但对方却果断选择把他枪杀，那这说明……对方的动机，很大可能就是出于报复。结合之前很多军官被暗中处理的事儿……就可以推断出一种可能：有人想替亲属，或者是战友报仇，所以才干了这个事儿。”
沈飞缓缓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唉，现阶段都只是猜测，”朱长官搓了搓脸蛋子：“我也只能一点一点地查了。”
“这是名单。”沈飞把自己写完的东西推了过去。
朱长官拿起名单扫了一眼：“行，那就这么地。后续要是有啥问题，我再麻烦你。”
“没事儿。”沈飞站起身：“我一会还要去一趟医院换药，你先忙吧。”
“你是左肋受伤了，是吧？”朱长官笑着问了一句。
“嗯，在王庄挨了一冷枪。”沈飞点头。
朱长官看了看沈飞，起身说道：“走吧，我送你。”
……
十分钟后。
沈飞离开了军情总部，朱长官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立马回到办公区，找了自己的嫡系人员吩咐道：“马上约谈名单上的人，要对他们进行仔细盘问，从沈飞离开公路，到进入王庄参战的时间线，全部都要给我捋清楚，不能有五分钟以上的真空时间。”
“是！”
众人相互传阅了一下名单，立即点头。
“第二，去一下军部医院，调出沈飞的病历档案，我要详细看看。”朱长官再次说道。
“是！”
“行，你们去吧。”
众人散开，朱长官迈步走到窗口处的工作位坐下，点了根烟。
过了一小会，专案组的副组长走过来，弯腰坐在对面问道：“你不会怀疑沈飞吧？这也太扯淡了？！”
“我就是觉得很蹊跷。”朱长官扭头看向对方，逻辑无比清晰地说道：“沈寅是被人用利器，连捅了两刀脖子致死，而其余有七名军情人员，全是被人用枪打死的，并且有五人是被近距离爆头，这不奇怪吗？七名警卫，如果当时在沈寅身边，那他们怎么可能会看着沈寅被捅死呢？这说明啥？！”
副组长一点就透：“你的意思是，有两处案发现场。”
“对啊，不然你很难解释，沈寅为什么是被捅死的，而其余七名警卫却是被人用枪打死的。”朱长官点头说道：“还有，什么人可以近距离接触沈寅，并且还能掏出刀来，对着他脖子位置痛下杀手呢？技术组那边做了红外线的弹着点复原，他们给出的模拟结果是，有五名警卫，是成圆形站位，在短时间内，被人突然掏枪爆头。你再想想，什么人可以让五名警卫成圆形地围着他站，并且还能让这些人，毫无防备的中枪呢？”
“熟人。”副组长毫不犹豫地说道。
“对，级别很高的熟人。他有三个特征：第一，他能跟沈寅说上话，甚至有单独交流的权利。第二，这个人对警卫很熟悉，并且具备一定的军事素养，起码枪很准，下手黑。第三，这个人对王庄，以及公路沿线的交战很清楚，不然他完全可以把八具尸体全部处理好后，再离开现场，而非只扔到小砖厂里，就撤退了。这一点说明，他知道翁村周边并不安全，随时可能有人会过来。”
副组长听到这话，也是眼神惊愕：“你要这么说，那能满足这三点的人确实不多。并且，你的意思是，这案子是一个人干的？？！”
“有这个可能，因为小砖厂旁边的脚印，就是一个人的。”朱长官点头应道：“沈寅最后打出的电话，就是给沈飞的，这……这会是巧合吗？”
“我同意你之前说的，但我不同意你怀疑沈飞。”副组长摇头：“他完全没有这么干的理由啊？！”
……
车上。
沈飞心里已经意识到，朱长官肯定是已经把嫌疑人的范围缩小到了一定程度，才会想到自己。
八具尸体没来得及处理，已经让沈飞随时可能暴露了……
该怎么办？
沈飞大脑急速运转着。
……
九区，松江。
冯磊此刻也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吴天胤软硬不吃，他的表弟杨晓伟也没有脱困……
这事儿该咋解决呢？




第九特区 第二一四四章 冯磊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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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策反陈二瞎子一事，冯家这边已经使用了很多办法来补救了，比如让冯玉年出面要人，再比如通过谈判，让贺冲给吴天胤施压，甚至杨晓伟的亲大哥，已经想到了去吴系警卫营抢人，但最终这些办法，都没起到任何作用。
抢人，肯定是不行的，因为冯磊只跟吴天胤谈过一次，就已经知道对方的性格了，哪怕杨晓伟被抢回来了，这事在吴天胤哪儿肯定也是过不去的，他弄不好，是真敢因为这个事情开火的。
众势力抱团，推到沈沙集团的军事行动，眼瞅着就要展开了，如果这时候吴系佣兵集团失控了，那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软硬都不行，那究竟该怎么办呢？
冯磊在被逼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后，终于在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先喝了点酒，然后去了土渣街的川府军事办事处。
近两天，吴天胤，项择昊，以及川府，二战区的主要将领，都在这儿开会，他们在研究进攻方案。
晚上八点多钟，冯磊只带了两名警卫，进了办事处的大厅。
……
警卫通报完后，刚从新乡返回的孟玺，迈步走了出来，笑着冲冯磊说道：“过来了，冯长官！”
“我找吴司令，跟他说两句话。”冯磊回。
“行，进来吧！”孟玺点头后，带着对方进入了会议室。
屋内，刘维仁，吴天胤，安仔，马老二，老猫，项择昊，以及二十多名高级军官，全部在场。
这里面，马老二参加作战会议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开战之后，军情系统的运作，也是非常关键的，但老猫纯属是闲着没啥事儿，跟这旁听。
冯磊进屋后，冲着众人打了声招呼，就看着吴天胤说道：“吴司令，我有话跟你说！”
吴天胤看向了他，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呵呵，这会也开了几个小时了，大家都累了吧。”孟玺拍了拍手掌说道：“行，咱们歇一会吧，我让警卫弄点茶水，点心，咱们一会在继续！”
众人听到这话起身，三五成群的聊着，离开了会议室。
大家都走了之后，孟玺冲着冯磊说道：“你们聊，我出去招呼一下！”
说完，孟玺关上门，也离开了室内。
走廊内，众人或是抽着烟，或是聊着天，都好事的来到了会议室后门的窗户旁边，探着脖子往里看。
谁都不是傻子，冯磊今天是为啥来的，大家心里门清，所以他们也想看个热闹。
“你说冯磊会咋说？”老猫龇牙冲马老二问了一句。
“我也不是他爹，我上哪儿知道去……！”马老二撇嘴回道。
走廊内，众人小声交谈着。
会议室里，冯磊稍稍犹豫一下后，才看着吴天胤说道：“吴司令，陈光的事儿，是我错了……！”
吴天胤喝了口茶水，依旧没有说话。
“是，杨晓伟策反陈光这事儿，我是知道的，但冯系上层并不清楚。”冯磊攥着拳头，脸色涨红的说道：“我……我确实有一定私心，觉得既然晓伟跟陈光相处的不错，那他要能带着一个营过来，这……这算是给我长脸了。”
屋内安静，安仔阴着脸，插着手看着冯磊，也没有说话。
“总之，这事儿我确实知道，我错了，吴司令，是我不地道，破坏了同盟军之间的关系。”冯磊咬着牙，硬着头皮把非常难堪的话说完后，立马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支票：“这是一千万，就当我给您赔个不是了。至于之前给陈光的钱，我也不要了……！”
“这tm逼是钱的事儿吗？”安仔直接起身骂道：“说好一致对外，你却背地里却挖墙脚！要不是我们发现的早，这一开战，一个营的兵力，直接换衣服了！我们tm的会出多大问题？”
冯磊沉默半晌，看着吴天胤继续说道：“是，我错了，吴司令，请你看在咱们同盟军还要针对沈沙集团有所行动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没见过钱啊？”安仔冷冷的问道：“我差你这一千万吗？”
冯磊闻声怔住，看着依旧不吭声的吴天胤，额头青筋暴起。
“完了，僵住了！”门外，马老二低声嘀咕了一句。
室内安静，冯磊犹豫了许久后，突然拽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椅子，咕咚一声冲着吴天胤跪下，脸色张红的说道：“吴司令，我错了，我给你跪下了，你原谅我这一回，行吗？”
冯磊跪下后，吴天胤才面无表情的将目光扫向了他，并且语气平淡的问道：“你承认了？”
“是，我承认了，是我干的。”冯磊点头。
吴天胤起身，弯腰看着他：“你大点声！”
“吴司令，我错了，我保证没有下回了。”冯磊攥着拳头，跪的笔直的回道。
“你早这么干，今天就不用跪下！有句话说的好，面子是别人给的，但这脸可是自己的。”吴天胤指着冯磊的鼻子，一字一顿的说道：“今天我放你一马，不是因为你们冯系在同盟军的分量里有多重，而纯粹是看在川军想要进关的份上！你明白吗？”
“明白！”冯磊点头。
“大点声！”安仔吼了一句。
“我明白了，吴司令！”冯磊嗓门极大的回道。
吴天胤绕开冯磊，背身说道：“安仔把钱拿了，把杨晓伟放了！”
“哎！”
安仔点头。
说完，吴天胤推门离去。
“呼啦啦！”
走廊内一帮人围了上来，笑嘻嘻的跟在吴天胤身边，一边聊着，一边迈步离去。
会议室内，冯磊扶着凳子缓缓起身，双拳紧握的缓了好一会，才低着头，快步离开。
茶歇间内，孟玺低声冲着吴天胤说道：“他钱都给了，态度也有了，那还让他跪下，这是不是……！”
“你知道为啥冯磊敢策反我的部队吗？”吴天胤反问。
孟玺摇了摇头。
“对于他们来讲，吴系佣兵集团就只是个杂牌军，部队的军官，有很多都是雷子出身，没啥忠诚度，成员素质也低。”吴天胤扭头看向孟玺，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话语平淡的说道：“冯磊挖我的人，其实就是一种歧视，他觉得我们最弱，即使事发了，我也不敢拿他冯系怎么样！”
孟玺缓缓点头。
“这么多家势力在一块干事儿，你要窝窝囊囊的，那别人都当你是尿壶。”吴天胤皱眉说道：“打，我就打疼他，让他记一辈子！！”
孟玺停顿一下，笑着说道：“来，喝点茶吧！”
……
另外一头。
沈飞在医院内拿着电话，看着一个号码，犹豫不定。




第九特区 第二一四五章 准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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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飞心里的情绪是挣扎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军情部门的朱长官一直在追查沈寅的死因，并且已经找对了方向，这让沈飞随时有暴露的可能。
如果事情漏了，沈万洲会放过自己吗？
不，他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沈万洲对儿子沈寅的溺爱，沈飞一直是看在眼里的，而自己亲手杀了他，那沈万洲一定是会让他偿命的。
怎么才能自保呢？
出卖沈系？
对，这是一个办法，只要沈万洲快速倒台，成为战犯被抓，或者是干脆死在战场上，那沈飞就不用遭受他的报复了。
但问题是，沈飞又该投靠谁，而去出卖沈万洲呢？
投靠川府吗？这不行，沈飞知道自己与川府的积怨太深，从老三角事件，到盐岛事件，再到可可在九江被抓，这些事儿里都有他的影子。如果有一天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了，那可能连蒋学这样的人，都不会放过他。
投靠贺冲吗？
这更不行！沈飞是直接参与杀害贺司令的元凶之一，虽然这事的真正策划者是沈万洲，但他毕竟充当的是“刀”的角色，如果有一天，沈万洲彻底倒台，沈飞自己也没了作用，那贺冲一定是会亲手把他这把“刀”处理掉的。
没有人会愿意看着杀父仇人，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悠的。
……
医院内。
沈飞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站该去哪儿。
投敌，有被报复的可能。
不投敌，他杀沈寅的事儿，早晚有一天会漏，到那时候沈万洲一样要收拾他。
此刻，沈飞就像一个掉到了枯井里的遇难者，抬头望去，井口太高，他爬不上去；呼喊求助，四周又没有能帮他的人，孤独，忐忑，且迷茫……
坐在长椅上，沈飞一个人待了很久后，才缓缓收起了手机，放弃了投敌，出卖沈万洲的打算。
去了卫生间洗了把脸，沈飞迅速离开医院，开车赶回了自己的住所。
晚上九点多钟，沈飞在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将现金，以及这段时间偷偷储藏的七八根金条包好，随即贴了假胡子，戴了假发套，来到了客厅里。
沈飞看着屋内的一切，心里已经做出决定。他要跑，放弃现有的一切，离开家乡，走得越远越好。
这些年，沈飞一直身居要职，也积攒下了不少钱财，离开，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当个富贵闲散人也挺好。
只不过，沈飞看着屋内的一切，心里莫名有些愧疚。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已故的父亲，后者死之前，曾对他充满期望，希望他能在九区的政治体系中，获得一定成就，而现在他却只能作为一个失败者离开。
放弃，或许就轻松了。
沈飞在心里这样劝着自己，拎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这个只有他一个人居住的家。
……
大战在即，整个奉北城内都显得非常萧条，各大工业集团，商业企业，路边小店，此刻至少关门了百分之八十。路上行人非常稀少，曾经热闹非凡的首府，如今只有浓烈的火耀味和满城的冷清、寂静。
各街道、路口，到处都充斥着军用皮卡和成群结队的士兵，他们神情严肃，荷枪实弹的在巡逻着。
沈飞来到自己的汽车旁边，顺手将行李扔在后座，扭头看了一眼四周，才弯腰钻进车内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