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特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伪戒
“走。”
齐麟面无表情的招呼了一声。
……
大约两三分钟后。
齐麟带人跑到村口处,看到杨楠跪在雪壳子中,脑袋低着,一动不动,而察猛则是蹲在他的旁边,扭头看向联防二营那边。
“办完了?”齐麟走过去问了一句。
察猛起身,一脚蹬在杨楠肩膀上,后者仰面倒在雪壳子之中,露出了胸口致命的刀伤。
齐麟也扭头扫了一眼联防二营一侧,伸手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秦禹的号码。
“喂?”电话很快被接通。
“事儿我办完了,”齐麟低声说道:“但有一个人漏了。他是主要蹿腾劫货的,在联防那边任职,目前人在松江。我问了一下这个生活村管理会的会长,他跟我说这个人在……。”
“你继续说。”
“裴德勇先找的这个人,然后他才联系的副营李岩劫货。”
“也就是说,裴德勇在联防主要的关系,是这个人?”秦禹问。
“对。”齐麟点头:“李岩是通过这个人,被介绍给裴德勇和袁克那边的。”
“嗯,我知道了。”秦禹点头后,轻声问道:“货呢?”
“他们已经散了,我拿不走的。”齐麟很冷静的回道:“枪声一响,联防的人肯定马上就过来。往回走的路太直,我没时间了。”
“中间人叫啥?”秦禹问。
……
几分钟后。
秦禹在办公室内站起了身,低头掏出手机调出了马老二的号码,但刚想拨过去的时候,又有些犹豫了。他盯着屏幕看了数秒后,伸手将电话再次揣到了兜里。
来回在屋内走了两步后,秦禹越想这事儿,心中越是愤怒难平。
整整一大车货啊,价值三十几万,这个损失太大了。并且人家可可那边也不会帮你承担的,因为运输的事儿是秦禹他们自己负责,不然于家的出货价也不会这么低的。
秦禹从根上讲,其实心态和处境都跟齐麟是一样的。他们不像老猫,身后有着李司,更不像马老二后面能有家族支持,所以他们俩才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依靠的人。
药线是秦禹和齐麟赖以生存的根本,所以它出事儿了,齐麟一怒血溅五步,而秦禹也是心中热血上涌,难以释怀。
他这个曾经在待规划区混出来的老雷子,如今虽然混在体制,做事儿难免有所顾忌,可心中狼性未灭,十几年的做事儿风格,哪能说变就变呢?
仔细斟酌半晌,秦禹迈步来到办公室门口,抬头往外扫了一眼。
不远处的值班室内,付小豪已经离岗睡觉,另外三个值班小伙,也是躺在椅子上,正在打盹。
秦禹看着他们三个,伸手就将室内的主灯关掉,只留下了办公桌旁边昏暗的小射灯。
迈步回到办公桌旁边,秦禹在柜子里拿出一件外套,塞了两个坐垫靠枕,直接将衣服蒙在了椅子上。
……
松江市区某大院主房内。
“滴玲玲!”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后,床头柜上的台灯就亮了起来,随即陈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伸手摸到电话,按了接听键。
“喂?”
“陈队,我是联防二营的小许啊。”
“怎么了?”陈博皱眉问着。
“我刚才接到电话,散货的大院好像出事儿了,我们正在集合等离营许可。”对方语气急促的说道。
“出什么事儿了?”陈博猛然坐起身问道。
“我们副营的一个警卫打来电话,说被劫的人好像返回报复,已经搂火了。”对方皱眉应道:“话说了一半,电话就挂了。我再打,他就不接了。”
陈博斟酌数秒:“扯淡呢吧?对方才几个人,而且还在路上被袭了,他们怎么还敢回来在联防眼皮下面搞事儿?”
“我现在也弄不懂,那边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啊。”
“……哎呦,那么多人,就办这个事儿,都办不好。”陈博虽然级别要比李岩低一些,可他的社交圈子很广,没事儿也能帮单位搞到很多油水,所以他平时说话也是很硬气的:“你们赶紧去吧,有消息给我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
“哦,对了。你让小期过来接我,我回营看看。”陈博低声吩咐了一句。
“你在哪儿啊,陈队?”
“在市里老地方。”
“行,我知道了。”
“嗯,就这样。”
话音落,二人就结束了通话。
床上,女伴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咋了,宝贝?”
“你睡吧,没啥事儿。”陈博冲着垃圾桶吐了口痰,伸手就拿起烟盒,拨通了裴德勇的号码。但对方在得知事情已经彻底办妥后,就和袁克喝完酒,去休息了。
……
足足将近四十分钟后,联防二营的人才赶到了生活村内。而他们之所以来的这么慢,是因为大部分的兵已经回寝睡觉了,他们需要重新集合。再加上带兵离营,这是几个小虾米军士根本无法做主的事儿,所以他们还要联系上层,进行请示。所以等离营的事儿被默许后,他们再集合上车冲出来,就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了。
生活村大院内。
车队停滞后,三个班的人持枪就向亮着灯的主楼内冲去,可他们刚来到门口,就彻底愣在了原地。
李岩,管理会会长,以及其他六七个人,全部直挺挺的被摆在了门前的雪地上。
领队的军士懵了,反应了好半天后,才立马冲到李岩旁边,伸手搭了一下他脖子上的动脉。
“……副……副营……?!”另外一人结巴的问了一句。
“没……没了,身体都僵了。”军士蹲在李岩旁边,脸色煞白的回应着。
“检查,进屋里检查。”另外一个军士,拔枪吼了一声。
大约五分钟后。
领头军士哆哆嗦嗦的拨通了正营的号码,咽着唾沫说道:“大院内,一个活口都没留。”
“李岩呢?!”对方皱眉喝问道。
“没了。”
“没了?”正营声音瞬间提高八度:“没了?怎么可能,对方敢杀他?”
……
再过十几分钟。
联防二营拉响警报,扩音喇叭也在营区响起:“一级战备,除了后勤单位,所有人全部集结。”
……
松江的街道上。
一台汽车正在向陈博所在的住所赶去。
第二七九章 一个人干
凌晨。
警司大院内,秦禹熟门熟路的规避了所有摄像探头后,才迈步来到院外的停车场,扭头扫了一眼四周,用钥匙打开了后备箱。
秦禹低头往后备箱里扫了一眼,见到自己刚分发下来的崭新警用作训服,竟然皱皱巴巴的堆成了一堆。
“妈的,老穿我衣服干什么玩应!”秦禹骂了一声,伸手将作训服拿出来,转身就回到了车内。
这个九区警务系统分发的作训服,不光是各地警员在穿,很多地面上跑活的人,包括一些在室外干体力活的民众,以及市区内的安保人员,其实都在穿这种衣服。因为它是束腿的,并且还很合身,非常适合干活用,再加上地摊上卖的盗版也不贵,所以这种打扮在街上并不扎眼。
秦禹坐上车,将作训服换在身上,低头检查了一下衣服兜和裤兜,没摸到任何杂物后,就从手扣内拿出一副崭新的绒线手套,悄然离开。
在路上步行了五分钟,秦禹在某卖肉店后面的胡同内,顺走了一辆马力很小的电动摩托,就直奔齐麟在电话中给他的地址。
……
平房内。
陈博换上便装,在室内卫生间撒了泡尿后,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谁啊?”女伴在卧室问了一句。
“你别管了,我一会就走。”陈博回了一声,系好腰带就来到了客厅正门,伸手打开了铁门。
室外,二营联防队的组长,面色严肃的冲着陈博说道:“陈队,区外真出事儿了。”
“那边给你打电话了?”
“进门前刚接电话,”组长点头:“我听说……。”
“滴玲玲!”
话音刚落,陈博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抬头看了一眼组长,立马按了接听键:“喂?”
“你电话咋一直打不通?”
“这里信号不好。”
“哎呀,老陈,这下出大事儿了。李岩,管理会会长他们全死了,一共没了将近十个人。”电话内的男子,声音颤抖的说道:“营长已经集合队伍了,准备全力追撵那群送货的。”
“确定李岩死了吗?”陈博愣了半天后,瞪着眼珠子喝问道。
“尸体都拉回二营了。”
“……!”陈博听到这话,脑袋嗡的一声:“我马上去区外。”
“快回来吧。”对方心里也很忐忑:“劫货这事儿,本来就是二营的私自举动,上面还不知道。现在李岩和三个在役军士都没了,事儿闹大了,估计明天军监那边会急眼……一旦影响扩散了,那咱们就不是背点处分的事儿了。”
“好,好,我知道了。”陈博表情略显慌乱:“我马上回去。”
“快点吧。”
说完,二人就结束了通话。
门外组长看了一眼陈博:“他们也给你打电话了?”
“赶紧走,”陈博心里慌的不行,步伐踉跄的冲出室内:“快点回营。”
“小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不等他一会?”组长问。
“这都啥时候了,哪有时间等他了?”陈博头发散乱,语气急促的问道:“你开车了吧?”
“开了。”
“那赶紧的,咱俩开车先回去。”
“好。”
二人仓促间交谈几句后,陈博迈步就走出了院外,低头拿着手机想去联系裴德勇。但他打了一遍,对方的电话依旧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妈的,怎么还不接电话?!”
陈博此刻心里慌的不行,因为劫货的事儿,就是他和李岩单独搞的,并且私自抽调了二营士兵,在没有参谋部,以及上层军事主官的许可下,就偷偷在区外搂了火,打了突击。
这种事儿,其实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如果按照规章制度来讲,营级军事作战单位,如果要搂火,那必须由上一级主管单位的参谋部制定方案,并且还得要军事主管亲自下令,那你才能调兵。
所以像陈博和李岩这种为了挣钱,就私自集结部队去搞抢劫,那绝对是要上军法被判重刑的,甚至极大可能会被枪毙。
但九区和其他大区的环境不一样,它是后成立的,更穷,环境更恶劣,各地驻军团,如果单纯靠粮饷活着,那肯定是吃不饱的。所以上层有时也会默认下面搞一点小动作,只要不太违规,不搞起恶劣的舆论影响,那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不过,这事儿坏就坏在,你抢了劫不说,李岩和三名在役军士还被人家给干死了。那明日一早,这事儿根本不可能压住,军监处更是想不过问这事儿都不可能,所以陈博才慌了。因为二营正营长,虽然默认了这个事儿,但他没有直接参与,所以事情搞大了,那李岩再一没,就只能陈博背锅。
大院正门口,陈博目光忐忑的看着组长吩咐道:“你快去开车,我想办法联系一下袁克。”
“好。”组长点头迈步就要往前走。
“踏踏!”
就在这时,右侧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组长闻声回头,一眼就看到胡同内走出来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低着头,双手插兜,步伐不快不慢。
此刻天色还未放亮,周围光线很暗,组长感觉对方体态有些奇怪,所以低头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他。
就是这一打量,人影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而这时组长也注意到,男子脸上是蒙着黑口罩的。
“槽!”组长后退一步,伸手就奔着腰间摸去。
正好刚刚赶来的秦禹,抬腿一脚就蹬了过去。
“嘭!”
一声闷响,组长踉跄着后退三步。
“哗啦!”
秦禹左手拉开衣服拉链,右手从怀里掏出来一根甘蔗粗,一米多长的实心铁棍,抬臂就横抡了下去。
组长慌乱间抬起胳膊就挡。
“嘭,嘎嘣!”
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泛起,组长疼的嗷的吼了一嗓子。
“嘭!”
秦禹也不吭声,双臂横抡着砸在对方头部。后者猝不及防,当场倒地,鼻孔窜血的休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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