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特区

第一轮覆盖，滕巴军至少有百分之十的部队，遭受到了重毒气袭击，起码有百分之二十的部队，遭受到了轻微袭击。
但这还不算完！
就在滕巴军被这东西打得完全慌掉，部队不受控的四散撤退时，欧盟一区的空军，正好可以在高空中观测他们的移动方向，紧跟着剩下的八百枚cs-2，直接被投放到了人数最多，撤离范围最大的区域。
在第二轮投放前，冯济亲自致电欧一区的维斯布鲁克上将，此人是欧一区对四区作战的最高指挥官之一。在电话中，冯济建议他们采用分点隔离投放的方式。简单来讲就是，将cs-2的投放密度稀释，以拉大投放区域，攻击范围更广的方式，对滕巴军进行毁灭性打击。
冯济为什么要这么干？
因为在这段时间的作战中，冯济已经发现了滕巴军最大的弊端，那就是后勤补给力量非常薄弱。他们缺生活用品，缺药物，甚至缺军医，以及其他后勤保障人员。
所以，cs-2的战略作用，并不是第一波它要杀多少人，也不是即时要让滕巴军出现大量伤亡，而是要让cs-2的后续杀伤性体现出来。
密集投放的恐怖性在于瞬间就可以让毒雾中心区域的士兵死亡，几秒内就可以大量屠杀滕巴系的军官。而分点隔离投放，毒雾可能会相对稀薄一些，很多士兵不会当场就牺牲，但它却可以让滕巴军彻底被拖死。
首先，全身中毒性毒气弹，是具备病毒传染性的，它一旦在营区内扩散，而滕巴军堵不住的话，那伤兵会就感染健康士兵。
其次，滕巴军没有相对完善的后勤补给线，缺少医疗物资和医生，那中毒的士兵，又该怎么处理？你想治，没能力；你不治，就要看着他们牺牲。这样一来，伤兵就会把大部队也拖垮。
诸如此类的弊端，还有许多许多。但简单来讲就是，冯济在死了儿子之后，心态已经完全与之前不一样了，他采用的所谓战术方式，是怎么有效果怎么来，其它因素一律不考虑。
……
所有cs-2全部被投放完毕的十个小时后，德拉肯山脉内的滕巴军营区，已经彻底变成了人间炼狱。
0053号地区内，一处被临时隔离出的感染区内，数千名士兵倒在凹陷的一处盆地中，拥挤地躺在一块。他们有的人已经咽气了，有的人还在痛苦地哀嚎着。
盆地内，大量尸体与重患交叠，肉体糜烂，血肉相连。
外围的数处高点上，各有上百名滕巴系士兵，在架着机枪，目光呆滞地看着盆地内，他们是没被感染的战士，被上层临时抽调管理感染区。
什么是管理？
就是人不能放走回营，更不能与其他健康士兵接触，只能在这里等待救援。
什么是救援?
就是没有医疗用品，没有充足的军事医务人员，更没有可以近距离和重度感染士兵接触的防化服。什么都没有，人怎么办？
只……只能等死。
盆地内，枪声不绝于耳地响起，很多人遭受不住折磨，直接就自杀了。
盆地边缘的雪地中，一处用枪体支着军大衣搭起来的帐篷内，有着十几名未成年的孩子。
他们目光呆滞，一边吃着孟玺给他们的零食，一边不停地咳嗽着，挠着皮肤上溃烂的红斑，红疙瘩……
这群孩子里，有两名就是之前在孟玺营帐门前玩耍的，有一名叫曼尼，他父亲是一位营长，已经在毒气弹中牺牲了。孟玺的营区医生给他打了两针抗病毒药物，剩下的只能听天命了。
当晚，德拉肯的气温低达零下三十九度多，零星的霜雪吹来，0053号地区，一夜之间死了四千人。
次日一早，十几名孩子满身是冰霜地躺在帐篷中，手里还拿着空空的零食袋子。他们的尸体被薄薄的雪霜掩埋，脸上全是痛苦的表情…。
……
滕巴军指挥部内。
巴布鲁参谋长哭着报告道：“……初步统计……自0053地区起，至东北方向725地区……我们共有六个地点遭受到了重度毒气袭击，三十余处地点遭受到了少量毒气袭击……截止目前，因毒气弹身亡和重伤的人……约有两万八千人，这一数字……还在持续增长。同时，我们有个四个作战团发生了部分兵变……大量士兵携带军备外逃……。”
0053地区的营帐内，孟玺呆愣地看着凹陷的盆地，攥着拳头，声音颤抖地说道：“……完了，准备给秦总司令拟电。”
旁边，一辆越野车在急速行驶着，可可坐在车内，看着此间惨状，双眸之中不自觉地流出了泪水。她转过身，低声冲着助手语气颤抖地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做下那个决定……。”
……
夏岛。
一名参谋走进了周兴礼的办公室，低声冲他说道：“司令，冯济的战术虽然令人不耻，但……效果确实超乎预期。”
周兴礼沉默许久后说道：“……准备开第二轮的作战会议，调冯济，贺冲回来，商量下一步清除计划。”
“是！”
“……！”周兴礼迈步走到窗口，吸着烟，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第九特区 第二六八八章 会议前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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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岛。
周兴礼站在窗口处，内心情绪非常复杂，按理说冯济的毒气计划在四区取得了决定性的成功，这对周系来说是大喜事儿一件，但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欧盟一区那边，对巴尔城毒气弹泄露一事非常震怒，已经命令专业部门在调查，而自由谠那边更是对周系这边非常厌恶，甚至可以说是憎恨。
巴尔城开战后，周系这边派来的代表团就消失了，有部分跑回去的军官声称，在城内战场中见过张庆峰等人。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在自由谠的眼里，张庆峰很可能是鬼。
其次，柯桦在总指挥部的那些手下，也在战乱时趁机跑掉了。也就是说华人代表团这边，在战后是没有人返回自由谠的领地的，这更加坐实了，周系派来的人有通敌的可能。
再加上后续调查体现出来的种种细节，自由谠和欧盟一区都不难判断出，问题就是出现在周系这批人身上。
毒气计划本来就是要遭受到外界猛烈抨击的，甚至有可能被安上反人类等罪名，但如果计划能顺利实施，完成想要的战略目的，那欧盟一区和自由谠也就忍了。
可这个消息一被泄露，不但cs-2没有被投放出去，甚至还导致巴尔城丢了。自己一方不但损失大量部队以及战略要地，还让以基里尔为首的很多将领被活捉了。
在这种背景下，欧盟一区能不气吗？自由谠能不恨周系吗？！
所以，周兴礼现在面临的压力是空前的。巴尔城一丢，欧盟一区那边的最高l导人，甚至在电话中对他进行了言语侮辱，说他的军情部门就是由一群蠢货，带领一群弱智的无能组织。
周兴礼很清楚，巴尔城的这个事情是过不去的。为了惩处他，以及给自由谠那边个交代，欧盟一区势必会以各种限制手段来惩处周系。
最重要的是，当初冯济提出了毒气计划后，以周兴礼等人为首的领导，是坚决反对的，所以前者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只能隔锅台上炕地联系了欧一区。而后，老冯却以此来加快了滕巴军的溃败，让欧盟一区在这里的军事布局优势更为明显，甚至可以说是进入了全面胜利的阶段。那么这么一看，周兴礼当初的反对态度，也会显得非常愚蠢……
屋漏偏逢连夜雨，周兴礼此刻的处境，已经不是简单的便秘问题了，而是向下丧失了一定的掌控力，向上的话语权减弱……简单点形容就是，肠道彻底堵塞了，囤积的屎只能靠内部二次消化了，或者含泪扣嗓子眼，争取让它从嘴里吐出来。
……
办公室内。
周兴礼已经没有兴趣去调查消息走漏的源头了，因为既成事实已经形成，下面的人自然会玩命调查这个事儿。而事实也证明，张庆峰的家里人，柯桦的家里人，包括柯桦的堂哥，也早都第一时间被隔离，被关押审讯了。
下午，周兴礼坐在沙发上刚跟李伯康通完电话，一名警卫旅的旅长就走了进来。
“司令，参谋长告知我，二次作战会议的通知，已经向四区各部队下达了。”旅长低声说道：“欧一区的维斯布鲁克将军，也会在两天后落地夏岛。”
“嗯。”周兴礼点头：“会场的安全问题，就由你们旅负责。什么人该住在什么地方，什么人要和什么人挨着，都由你来斟酌着办吧。”
警卫旅旅长看向周兴礼：“是！”
“一定要办好。”周兴礼强调了一句。
“是，您放心，我一定会办好！”警卫旅长看着周兴礼的微表情敬礼。
五分钟后，警卫旅长刚刚离开周兴礼的办公室，就被周兴礼的贴身参谋叫住：“老张，会议的安全问题，司令交给你来办了吧？”
“对。”警卫旅长点头。
“那司令的意思，你理解了吗？”参谋与他并肩而行。
“说实话，没有完全理解。”警卫旅长笑着回道。
“你来我办公室，我给你解读一下。”对方笑着招呼道。
“好！”
二人一同走进参谋的办公室后，聊了大概能有半个小时，张旅长才离去。
又过了一会，一名军情领导也走进了参谋的办公室，低声问道：“您看这个通告是不是要提前准备好？”
“要写好，要拿出足够的理由，必须令人信服。”参谋跷着二郎腿说道：“李总参也会在四区配合，总之就是要降低这事儿的影响力，悄无声息地达到目的。”
“明白！”
……
四区，德拉肯山脉内。
孟玺，肖克，杨连东等人坐在人工挖掘出来的山洞中，正在烤着火，轻声交谈着。
“……没后勤保障，没物资，没医疗用品，更没有相对的专职人员，毒气弹这一关根本挺不过去。”肖克皱眉说道：“退一万步说，就是……施行铁血手腕，看着伤员不治等着他们牺牲，那滕巴军也扛不过部队哗变。”
沉默，短暂的沉默过后，杨连东也插嘴说道：“说得对，欧一区扔完毒气弹，红巾军，冯系，贺系，就开始在德拉肯外围施行只围不打的战术，一来是防止自己贸然进入山脉，会受到毒气弹的影响，二来也是等滕巴军自己崩盘……我们跑不掉，打不了……拖也被拖死了。”
“滕巴军一崩溃，意味着四区官军最后一股军事力量彻底被消灭。”肖克继续看着孟玺说道：“我……我们没了可扶持的政体，继续搞下去，意义已经不大了。”
孟玺明白二人说的都是实情，没有一丝唱衰的成分在，他沉默半晌回道：“我等滕巴军那边给我们拿出准确数字，然后我会上报给秦总司令。”
“我的建议是，你尽快撤走。”杨连东看着孟玺说道：“冯磊死在咱们手里，冯济对你恨之入骨……咱们要防止他的针对性报复。”
孟玺看着飘雪的室外，内心一阵无奈和悲凉。他纵使有千万个谋略，但在四区战场上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滕巴军的底子太差了，而敌军却有整整三个兵团抱团。
“唉，四区投入这么大，走了……不甘心啊。”孟玺长叹一声。
……
两天后。
李伯康亲自致电周兴礼：“我刚才联系了冯济和贺冲，他们不想跟我一块走，会单独坐飞机回夏岛。”
“我知道了。”周兴礼点头。




第九特区 第二六八九章 他要干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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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岛。
周系司令部的会议安排人员，已经开始布置会场，分配参会领导的住所，而警卫旅的旅长，也开始封锁会议区域，对各种交通要道，机场等地实行管制。
司令部小型会议室内。
周兴礼也带着一群参谋，将领，在商谈后续如何快速消灭滕巴军，如何阻击顾言兵团对四区的支援。
会议上，周系的将领都很默契，几乎没有提及冯济的毒气计划，而是选择性地忽略了他，绕过了他。
傍晚，五点多钟。
会议中途休息，周兴礼等人去了餐厅准备吃晚饭。
“总司令！”
就在这时，一名司令部军官小跑着追上了大部队，低声冲周兴礼说道：“欧盟一区的维斯布鲁克将军来电，要求跟您进行通话。”
“嗯。”周兴礼点了点头，冲着前侧的将领说道：“你们先去吃吧，我去接个电话。”
大约五分钟后，周兴礼迈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伸手拿起了话筒：“您好，布鲁克将军。”
“周，我们临时商讨了一下，决定把会议地点定在巴库主城。”维斯布鲁克非常直接说道：“你准备一下，直接飞过去吗？会议明天进行。”
周兴礼听到这话懵了：“为什么临时更换了会议地点？”
“德拉肯战役是完美的，我们有必要去最前沿，最残酷的战场中心，看一下为大局做出牺牲的将领和士兵，对他们进行最高的嘉奖。”维斯布鲁克笑着说道：“这也是你们周系赢得的荣誉。”
周兴礼听到这话，大脑嗡嗡作响。
“我们在巴库城见，周司令。”
“……知道了。”周兴礼咬着钢牙，沉默许久后，才回了一句。
“再见。”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
周兴礼憋了好久后，直接将话筒摔在了桌子上，咬牙切齿地骂道：“冯济啊，冯济，有你的！”
会议地点临时被更换，原因肯定不会像是维斯布鲁克说的那样，是为了搞什么全军嘉奖和前沿阵地巡视，这一定是冯济，贺冲从中作梗，让会议计划改变了。
周兴礼气到发疯，感觉自己受到了下层和上层的故意侮辱，因为对方打这个电话的用意只是通知，而非商议。
……
四区，冯济兵团的大营内。
“这样做会不会让老周心怀恨意啊？”薛怀礼坐在椅子上，插手冲冯济问了一句。
“心怀恨意？呵呵。”冯济冷笑后，看着众人说道：“这次开会，他就是要干掉我，我还怕他心怀恨意吗？”
众人沉默。
“我们越过他，直接向欧一区上层提出了毒气弹计划，这已经是戳他肺管子了。”冯济喝了口茶水，淡淡地说道：“现在针对滕巴军的战略目的达到了，那谁该来背这个使用毒气弹的大锅呢？呵呵，非我老冯莫属啊！脏事儿全让别人干，最后利要自己拿，这不就是咱周司令的政治智慧吗？你们不会真以为，他是坚决反抗用cs-2的吧？！什么狗屁战争底线，那都是官话，他巴不得我跳出来极力主张使用这个东西呢。”
“我赞成这个看法。”贺冲点头。
“六区战场，自由谠算上后勤保障团，也就是十七八万的兵力，外加欧一区在西伯海军基地的三万多兵力，双方加一块，也就是二十多万的部队规模。”冯济皱眉继续说道：“反观三大区这边，秦禹先头调动的部队，就有三十五万人，而这还是七区战区，鲁区战区完全没有参战的数据。双方兵力差距这么大，自由谠的军事前景堪忧啊。他们不但要防御三大区的兵团，还要防着前进谠不停地捅刀……这个局面，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那都能看出来，未来的战争结果更倾向于哪一边。”
“对的。”薛怀礼也缓缓点头：“六区只能被动防守，没有进攻的本钱。”
“没错，目前四区战场才是重中之重。”冯济再次补充道：“只有四区全面胜利，六区自由谠能守住不大败，那对欧一区来说，这场战争才算有意义。所以不管是我们，还是周兴礼，都不能看着四区出现问题。快速清理掉滕巴军，就是唯一出路，不然你等顾言来了，形成僵持局面，或是对方完全抵抗局面……那是要出事儿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这样搞，我们也彻底和周兴礼闹僵了。”
“不用管他。”冯济直接摆手回道：“周兴礼的军费，军备补给，都是来源于欧一区，我们与其看着他的脸色行事，吃点他剩下的东西，那为啥不直接跟上层对接呢？”
贺冲斟酌半晌：“我赞同你的想法，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的态度是一致的。”
冯济扭头看向他，说出了最后的总结话语：“只有我们抱团，才能生存。”
……
一天后。
北风口人民军总指挥部内。
秦禹正准备命令王参谋，询问滕巴军具体情况时，后者率先冲他说道：“孟玺发来报告。”
“拿来给我看看。”秦禹立即起身摆手。
王参谋闻声将报告递交了过去，秦禹低头看了起来。
“司令，cs-2对滕巴军的杀伤力是致命的，部队减员超过半数，内部哗变频繁发生，大量士兵自行溃逃，我方的资源储备，医疗储备，无法有效扭转局面，甚至不能控制。冯系兵团，贺系兵团，以及红巾军，对德拉肯山脉进行了封堵，打不能打，逃不能逃，四区之局面，恐无法扭转。请司令三思，是否还有让顾言兵团增援四区的必要。”
孟玺的用词非常直白且简洁，寥寥百字，已然点明了滕巴军的处境。
秦禹看完这个报告，眉头紧锁，突然感觉自己浑身乏力，无助且无奈地坐在了椅子上。
巴尔城被攻陷后，六区战局态势，已然是向三大区一方倾斜，各兵团都在休整和缓慢推进，几乎三天没怎么睡觉的秦禹，才有空返回北风口休息。
但他却没想到……滕巴军的损失能这么严重，甚至已经到了覆灭的边缘。
六区还没赢，四区已经完全呈现败势，秦禹个人的压力被顶到了极点，他低头看着报告附带的具体数字，大脑胀痛。
“啪嗒！”
一滴鲜血落在了报告上，秦禹自己完全没有察觉。
王参谋看着他，立即上前说道：“总指挥，你……你鼻子流血了！”
秦禹双眼通红地抬头，根本没听清他的话：“……什么？”
“卫生员，卫生员呢？！”王参谋回头吼了一声。
与此同时，林念蕾关心丈夫，也来到了北风口。
……
当晚，周兴礼带人乘坐飞机，飞往四区。




第九特区 第二六九零章 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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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蕾刚到北风口，秦禹就病倒了，高烧39度多。随军的保健医过来仔细检查了一遍，给他开了很多药，并且打了点滴。
医务室内，王参谋长低声冲着保健医问道：“总指挥没事儿吧？”
“他长期休息不足，心脏，肝脏都不太好，最近一着急上火，引起了很多炎症。”保健医低声说道：“这个光靠药物，只能顶一下，想解决病根还是得养。”
“为什么鼻子会流血呢？”王参谋长很关心地问道。
“初步判断，他是因为高烧导致鼻粘膜充血肿胀，毛细血管破裂出血。但这边医疗条件有限，我还是建议总指挥休息几天，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这样更稳妥一些。我看他脸色也不好，”保健医停顿一下说道：“最好回一趟八区。”
“现在他不可能走得开啊。”
“……首长的身体更重要啊！你还是劝劝他，仔细检查一下，大家心里都有底。”保健医再次劝了一句。
“嗯，我跟他说说。”王参谋点头。
二人沟通完毕后，王参谋就返回了特护病房，看见林念蕾也在。
病床上，秦禹打着吊瓶，皱眉冲着王参谋说道：“……你……你把通信兵安排在外面，把电话全接进来。”
“总指挥，你休息一下吧，一般的事情参谋部能处理，需要你拿主意的，我会跟你汇报。”王参谋走到病床旁回道。
“……哎呦，我没事儿。”秦禹摆了摆手：“我得知道前沿战场，还有四区那边的情况。”
王参谋沉吟半晌，低声劝说道：“保健医的意思是，让你回八区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我现在能走开吗？”秦禹不耐地催促道：“你赶紧安排。”
“是！”
就这样，秦禹在病房内架设了通信班，并专门安排人负责接听电话和接收信息。
凌晨，秦禹披着棉被坐在床上，还在给顾言打电话，询问他目前的地点，商量是否继续支援四区的事情。
林念蕾给秦禹熬了点粥，逼着他喝了一些。但后者忙得焦头烂额，连跟她单独交谈的时间都有限。
明亮的房间内，林念蕾看着脸色苍白，甚至鬓角都出现丝丝白发的秦禹，心疼得不行。但站在她的立场，此刻她也是帮不上这个男人什么。大规模兵团作战，她一窍不通，对四区的支援策略，她又不是局中人，不能做到完全了解，所以也给不出什么有针对性的建议。
……
四区，德拉肯山脉内。
可可穿着厚重的军服，在人工挖掘的山洞内，正与孟玺交谈。
“顾言还会来吗？”可可皱着黛眉问道。
“不好说。”孟玺摇头：“报告我递交上去了，但秦司令那边还没有给最终回信，他们也要评估四区是否还有被支援的价值。如果顾言不来，我们就要想办法撤了。”
“那滕巴不管了吗？”可可追问。
“如果滕巴愿意跟我们走，那就一块走呗；如果他不愿意，那我们也没办法。”孟玺烤着火说道：“……我们对待他们，也算是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