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找到他请他刺杀永乐皇帝时,他便一口答应了。
张懋丞自持本事高强,又极爱面子,拒绝和他力与楚流光斗法,直到危急
的时刻,缥缈风尘才无奈出手襄助,可是已经晚了,李瑟人刀一,破了他们的
法术。张懋丞也受伤潜去了。如果二人团结一心,必能取胜,便可以杀了朱棣了。
如今他想趁楚流光伤重不能再战,独立去暗杀皇帝,可是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王宝儿。
缥缈风尘喃喃道:「难道这真是天意!朱棣命不该绝?」此刻就算不顾王宝
儿的恩情,杀将进去,可是袁珙、金忠也是法术高强之辈,以前就曾败于他们手
里,虽然现在他法力大进,可要说必胜,也是没有把握,何况楚流光这个丫头诡
计多端,神秘莫测。就算重伤了,也未必不能使出什么奇谋。胜负更是难以预料。
缥缈风尘思了半响,叹了口气,飘然自去了。
李瑟赶皇宫。见古香君几女围着躺在床上的楚流光哭作一团,袁珙、金忠
在旁摇头叹息。忙赶到床边,道:「怎么了,你们哭什么?」
王宝儿泣道:「他们说楚姐姐心脉断了,伤重去了。」
李瑟脑里嗡的一声,道:「不可能,她那么聪明,法术又高强,年纪轻轻的,
怎么可能就死了呢?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花想容道:「不错,楚姐姐法术厉害的很,是我的十倍不止,就算是伤很重。
可她怎么可能医不好自己呢?」
这时古香君擦泪道:「郎君,你们不晓得原因。郎君记得第一次我见你带楚
妹妹来时的事情吗?她对我说,她因为救治郎君,施展了逆天的法术,导致她
心脉裂了,最多不过三年的寿命而已。」
李瑟跌坐在床上,悲声道:「原来如此,我说我那次伤重而死,以为是幻觉
呢!原来是楚妹妹用她的性命来换我的。」
李瑟转头对袁珙、金忠道:「二位大人,楚姑娘当真是没救了吗?」
二人缓缓点头。李瑟呆了半响,起身把楚流光抱起。楚流光的身休还有余温,
身子又轻又软。
李瑟忽地笑道:「我真傻,原来有人这么对我。我还像瞎子似的什么都不知
道。」转身就向外走。
花想容道:「郎君,你要去哪里啊!」
李瑟顿了一下。没有答,大踏步去了。
古香君喃喃道:「从来没见过郎君为一个人,这么伤心过。」
王宝儿哭道。楚姐姐人那么好,大哥这么难过是应该的。「
花想容咬着嘴唇,道:「郎君一辈子也不会忘了楚姐姐了吧?」
古香君道:「岂止是不忘记,是会魂牵梦系的呢!」
花想容道:「为什么?难道他最爱的人是楚流光吗?」
古香君道:「以前不一定,以后一定是了。」
花想容道:「为什么是以后?」
古香君道:「其实郎君最爱的是谁,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楚妹妹死了,
那么永远在他心里有一个完美的印象了,而且失去的东西才是宝贵的东西。楚流
光以后不在他的身边了,那么她的缺点就永远不会被郎君发现了。其实楚妹妹再
好,也是个女孩子,肯定也会有女孩子的缺点。可是郎君不知道,便会永远记得
她的好。最重要的是楚妹妹为郎君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郎君心里感激,又没有报
答的机会了。所以他会永远的在心里记住她,爱她的。」
花想容听了,不由痴了,喃喃道:「不可以,我才不要郎君最爱的人不是我。」
忽然,花想容旋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古香君大惊,喊道:「花妹妹,你去哪里啊?」
可是花想容像没有听见一样,转眼间不见了。
这时袁珙笑道:「夫人不必担心,她是去救楚姑娘了。这下楚姑娘有救了。」
古香君惊异地道:「您是说楚妹妹死不了了?」
金忠肃穆道:「花姑娘是狐狸修炼成人的,有一颗内丹,如果她肯将内丹舍
弃,放弃不老的容颜的话,便可以救的活楚姑娘,不过楚姑娘法力尽失,她能否
想的开,还是疑问。」
古香君道:「花妹妹失去了内丹,就不能青春永驻了,是吗?」
袁珙道:「不错。花姑娘施展法术,让楚姑娘体温不变,不至于完全死去,
以致不能救治,说明她还在犹疑,还没下决心救不救。只是刚才夫人说的一番话,
我料来她必会去救治了,夫人的话,不是楚姑娘死前嘱咐你说的吗?」
古香君道:「不是。」心里却大是不舒服,心想:「难道楚流光这丫头在利
用我吗?」
袁珙吃惊地道:「我明白了,原来楚姑娘是用性命在下赌注,她把一切都交
给上天了,李公子见到花姑娘,若是应答不对,楚姑娘也许便要糟糕。」
古香君听了,把所有怀疑都忘记了。道:「那我们快去找李郎,他不知道原
委,别把事情弄糟,害了楚妹妹。」
金忠叹道:「来不及了,他们已经相遇了。」
李瑟抱着楚流光,脑里不知在想什么,一切的发生,于他像虚幻一样,他人
刀一,武功和道行大进,可是突然间失去了一个身边的亲人,一个平时不曾留
意和关心的人,等到发觉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李瑟心中大痛。看着怀中的女子,安详平静。美丽无匹的脸上似乎还带着笑
意,可是这样如花的美人儿,却失去了生命。她对他那么好,可是却没有得到一
丝的报。甚至他对于她的天大的恩情,一点都不知道,这样善良美丽的女孩子,
怎么会死了呢!上天何其不公?
李瑟悲痛欲绝,抱着楚流光,心想:「妹妹,我把你安葬在茅山,你母亲的
墓旁吧!也许这是你最后的心愿。那次你甘冒生命危险救我,若是不成功,我们
二人岂不是要一起死在你母亲的墓里,也许那样也好,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而我
可以永远陪伴你了……」
李瑟胡思乱想,茫然地走着,忽然眼前一道人影挡住去路。</front>
仙道炼心(情色版)(32)下
第五章龙归大海
李瑟痴痴地道:「花妹妹,你来做什么?请你不要打扰我和楚妹妹好吗?你
放心好了,等我葬了她,心情好了,自会找你们的。」
李瑟人刀一,武功大进,不用抬头,听见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花想容。
花想容道:「郎君你别难过,我有个法子可以救楚姐姐。不过我怕那样的话,
我就会变老了,你会嫌弃我。」
李瑟听了,兴奋地道:「什么?你有办法可以救流光?是了,你也会法术。
我以为你没楚妹妹厉害,就没办法救她,忘记问你了。真是笨的可以!你有什么
办法,快点说来听听。」
花想容道:「我用我的内丹可以救她的命。可是我失去了内丹,就和普通
人一样了,再也不能容颜永驻,永远年轻了。过得几年,那时又老又难看,你就
不喜欢我了。」
李瑟听了哈哈大笑道:「好妹妹,幸好你心地善良,把这番话告诉我了,否
则日后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恨你一辈子的。你这样做了,只有好处,没有坏
处的。」
花想容道:「那你说来听听。」
李瑟把楚流光轻轻放在路边,然后搂着花想容道:「你想啊,你救了你的楚
姐姐,我感激在心,自然更加爱你。再说你如果不救她,你容貌是可以永远这么
美了,可是香君她们岂不会很嫉妒?到时她们联起来对付你,你处境就糟糕了,
我那时虽然有心维护你,可能也力不从心啊!」
花想容拍手道:「不错!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不过我老了,你不爱我怎么
办?你要发个誓来。」
李瑟当即跪下发誓,心想:「她们都是美丽善良的姑娘,只有她们瞧不上我
的份儿,哪有我嫌弃的份儿呢?既然她们真心爱我,我李瑟岂可辜负她们呢?」
花想容见李瑟说的誓言很诚恳,欢喜之下,便吐出玄珠,放在楚流光的嘴里,
那珠慢慢进了楚流光的腹中。
花想容见李瑟目不转睛,道:「郎君,你紧张什么?楚姐姐一定会好的,不
过她以后身体虚弱不堪,远弱于常人,再也不能使用法力了。」
李瑟道:「只要她好好活下来就行,什么法术不法术的。我以后就是拚死也
会保护你们的。」当下李瑟把楚流光抱起,和花想容返王家给楚流光治伤。
皇宫却是另一番景象,金忠和袁珙把朱棣唤醒,朱棣当即下令整治皇宫内务,
命兵部尚书金忠把全城封闭,内宫护卫一并归金忠和袁珙统领。
朱棣召集一些心腹重臣,在宫内密议。朱棣先问尚书赛义,赛义支吾不敢
答,朱棣叹了口气,对杨士奇道:「朕今番遭人暗害,贼人胆大妄为至此,卿但
所知闻,请直告朕。」
杨士奇思片刻,道:「臣访得汉王高煦私造兵器,蓄养亡命之徒,及以漆
皮为船,演习水战等事,请陛下详查。」
金忠道:「汉王高煦擅募军士三千余人,他们不隶属兵部,只是终日逐鹰纵
犬,骚扰京都。先前臣部下兵马指挥徐野驴,捕得其中一二纵凶杀人的,按罪惩
治,汉王竟到署亲自要,与野驴谈了一二语,不称己意,竟从袖中取出铁爪,
挝杀野驴。此事臣先前不敢上报,如今陛下遭此大难,臣扣心自问,就算粉身碎
骨,也不敢再欺瞒陛下了。」
朱棣面如土色,叹道:「这些事朕都知晓,卿等有何想法,但请明言,朕不
会怪你们的。嗯,这里再无外人,你们但可放心。」
解缙道:「汉王曾对人言道:」如我英武,难道不配做秦王李世民么?又
尝自作诗云:「申生徒守死,王祥枉受冻。这两句诗,明明是挟恨陛下,流露
夺嫡的意思,请陛下三思。」
朱棣怒道:「那么你们看,该如何处置?」
杨士奇顿首道:「汉王初封云南,不肯行,复改肯州,又仍不行,心迹可知,
无待臣言。惟愿陛下早善处置,使有定所,保全父子恩亲,得以永世乐利。」
朱棣勃然大怒,立刻传召汉王朱高煦。
朱棣上朝,在殿上踱步,然后传召文武官并太子上殿,又对金忠道:「楚
姑娘的病情如何了?如果无大碍,请李瑟上朝。」金忠领命。
移时文武群臣毕至,汉王朱高煦才一上朝,朱棣就盛怒质问,面诘各事,声
震雷霆。
朱高煦无可抵赖,一味支吾。朱棣足骂了汉王一个时辰,最后冷笑道:「你
也不用抵赖了,你勾引妖人,欲致朕于死地,不忠不孝,此事我早已查明了。此
刻,你的府邸我已让人围困了,勾结你的一干妖人,一个也跑不了。来人,把此
孽种勒褫冠服,囚絷西华门内,废为庶人。容后查明罪证,再凌迟处死。」
朱棣盛怒之下,群臣都是战栗倾听,此刻见汉王被废,不过他乃是逆上谋位
的大罪,暗地支持汉王的也不敢出声。太子朱高炽却越众而出,泣道:「父皇,
万万不可啊!高煦怎么说也是您的骨肉,就算一时糊涂,也应该给他悔过的机会,
再说有罪,我这个做哥哥的有失监察之罪,愿意为他分担,请父皇饶恕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