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改就是了。」
李瑟见古香君下身竟然流出血来,在地上拖了一道血痕,忙强忍住心神,却
怒目道:「要改?可也晚了,早你想什么来得。」
仍是使劲地拉古香君,要把她推到门外,可是古香君略有武功,他武功已废,
这样和他一抗,李瑟岂能拉得动!李瑟更怒,骂道:「你欺负我没有武功是不是?」
说完扬手给了古香君一记耳光,古香君吃痛之下,也不敢还手,更不敢运功
相抗了。
李瑟把古香君推出了门外,身拿起古香君的衣服,见古香君还要屋,便
一脚把她踢开,然后把衣服丢在她的身上,骂道:「你这样的女人,我岂稀罕?
你以后别来见我,没得污了我的眼睛。」
古香君怕外面有人,被人看见,忙含泪穿起衣服,待转身时,只听砰的一声,
李瑟已经重重地把房门关上了。
李瑟掩上房门,靠在门上,却是一动也不能动了,靠了一会儿,心里暗叫:
「忍住,忍住。一会儿就过去了,一会儿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喘了口气,睁开眼睛,慢慢向床上踱去,每一步都有
千斤重,看见地上的血迹,泪水忽地再也忍不住,潸潸而下,却是不敢放声,任
泪水悄然落下,看见床上还有一件古香君的衣服,心想:「糟糕,秋露颇重,外
面很冷,还是落了一件衣服没给她拿出去。」
却也没听古香君的敲门声,又想:「她定是早就走了,少穿些衣服,也冻不
死她。」
嘴上喃喃道:「一切都要结束了,很好,都要结束了。」
跌在床上,迷糊了过去,只方才这一件事情,于他就像经过了上万件事情那
样劳累,大费心血。
天明鸡叫起来,李瑟霍地惊醒,像想起了什么一样,披了一件衣服,一个箭
步下地,便打开房门,忽地怔住,见一个少女,倚在门旁,睡得正酣,却不是古
香君却是何人。李瑟心里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心里也不知是喜是愁。
古香君睡梦中感觉到有人看她,忙睁开眼睛,见李瑟正盯着她呆看,不知在
想什么,忙爬起身来,颤声道:「郎……郎君,我错了,你别赶我走。」
李瑟却不说话,好半晌,才道:「我饿了,你去弄饭。」
古香君一声欢叫,忙应声去了。
此后的数日里,香君酒家的生意日渐其好,李瑟也对古香君却也不再粗暴,
只是得空就是狂喝古香君酿的美酒,直到烂醉如泥才罢,每天都是身上酒气熏熏,
别说洗澡换衣服,就是洗脸都一次也无,搞得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气味,这也罢了,
没事还发酒疯,把家里的东西是见什么砸什么,有时跑到店里,吓跑了很多的客
人。
古香君一来担心李瑟的身体,二来见他酒醉后也实在是不象话,便自己偷偷
特意地给他酿了一坛酒,酒味虽好,却是怎么也喝不醉,哪知李瑟一喝之后,就
是大怒,骂道:「这是什么破酒?喝得不醉,还能叫酒吗?」
把那坛酒砸了,自去好酒来,仍是个烂醉如泥。
一日,古香君见他身上太脏,实在是不象话,就趁他酒醉的时候,给他洗澡,
哪知李瑟醒来,又是发了一通脾气,把澡盆摔了个稀碎,大骂道:「老子不爱洗
澡!你管得着?你要是受不了,嫌弃我,尽可以滚蛋,奶奶的再要胡来,可别怪
我不客气。」
古香君低声下气地劝道:「好郎君,我是怕你身上难受,你要是舒服的话,
我以后就不给你洗就是了。」
李瑟骂道:「哪个要你多事?你是我什么人了?又没明媒正娶的人,说得好
一点的是我的小妾,说不好听的不过是我的情妇,没名没份的,和我穷混个什么!
我要是你,就有多远滚多远。」
古香君一怔,却展颜笑道:「我跟着你,可也不图什么,你把我当什么都好,
我只要在你身边就好。」
李瑟冷冷地道:「世上的女子竟有你这样的人,难怪古人都以贱字称女
人。」
古香君听了心里气苦,可是一转念却就好了,只是笑道:「我是你的人,你
愿意怎么说都好,我听着就是了。」
倒把李瑟给噎了个没脾气,别的难听的话也就说不出口,古香君见他今天还
是气色不错,便劝道:「郎君,你以后少喝些酒吧!保重身体要紧。」
李瑟听了这话,却出奇地没再骂她,呆了一会儿,却叹道:「身体……保重
……我就怕我不死呢!我要死了,你就把我埋在酒缸里葬了吧!足感盛情!也不
枉我们相交一场。」
说完又哭又笑,大声吟道:「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拿过酒来,只一会儿就醉倒了,古香君反复吟道:「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
饮者留其名。」
不由痴了,两眼也是流出泪来,顺腮而下,犁花带雨,真是我见犹怜。
香君酒家的生意很好,却也不是全因为古香君酿酒酿得实在是好的缘故,另
外更重要的是古香君的容貌太是格外的出众,在柜上只待了几天,就艳名远播了,
人人都晓得香君酒家的老娘是个绝色的美人,可是她的老公却也是个胡吃海醉
的龌龊酒鬼。一些轻浮的男子就觉得有机可趁,都想自己说不定有机会可以得到
这么个美人呢!便都没事就来喝酒。
可是下手最快的当然是当地的一些地痞流氓,他们一听闻此地有个卖酒的美
人,便都赶来瞧,见了古香君的容貌,哪里还能把持得住,迷迷登登之下,就来
调戏,古香君乃是当今武林六大剑派之一的华山派的大小姐,武功再不济,对付
几十个地痞无赖还是绰绰有余,何况只是几个小无赖。只见她俏脸一沉,使出手
段,几个无赖还没晓得怎么事,就被点中穴道了,古香君正心里有气,没处发
泄,这几个倒霉鬼触到了霉头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古香君拿起端盘,一顿扇
打,打得几个无赖都变成猪头了,直吓得几个无赖脸都白了,嘴里央道:「哎呦,
我的姑奶奶,您可千万饶命啊!您要饶了小的们,您必定早生贵子,财源滚滚,
夫妻和睦,加官进爵……」等等谄词不绝于耳,无意中倒说得古香君心里欢喜,
解开他们的穴道,骂道:「滚,让姑奶奶再看见你们一眼,就把你们的眼睛都挖
了。」
几个无赖连滚带爬得去了。
如此一来,倒把一些好色之徒给唬住了,而香君酒家的左邻右舍,见古香君
一个姑娘家,居然制服了那些无赖,他们早就受那些无赖的欺负了,这一个个
都大出了口气,如同找到了靠山般,对古香君赞不绝口,加意地加以巴结,尤其
一些三姑四婆,更是当古香君仙女下凡一样,不知道怎么夸赞好了。
而那些无赖吃了苦头,岂能善罢,便拉来了他们的头目,可是哪里是我们华
山派的大小姐的对手,不过又是一次自取其辱罢了,不过当时李瑟在场,他弱不
禁风的样子,大是可笑,在威风凛凛的古香君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李瑟是那么地
怯懦无能,窝囊滑稽。众人都对古香君居然能忍受这样一个窝囊样子的酒鬼,大
是惊异,还居然受这个酒鬼的打骂,更是难以置信,心里都觉得真是癞蛤蟆吃了
天鹅肉。李瑟虽然喝得糊涂,可是心里却是清醒得很,心里难过欲死,更是一天
天的喜怒无常。
古香君又要照顾李瑟,又要忙生意,渐渐的她瘦了,如果她没武功的话,她
早病倒了。小店的生意因为古香君既美貌,武功又高的传闻传出后,生意更好了,
又多雇了几个伙计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有时李瑟看见古香君受苦,心里也同情过。不过李瑟立刻又硬起心来,心想:
「她如果受不了的话,华山去做她的大小姐对她不是更好的选择吗?我希望她
幸福,跟着我还能有什么前途。」
有时候没醉时,李瑟偷偷看着古香君那俏丽的面庞,也怀疑自己是爱上她了,
不过李瑟最后想道:「我岂会爱上她,我是对自己绝望太深而已。同情她罢了。」
疯也有够了的时候,酒醉终究要醒,过了些日子,李瑟见古香君对他的种种
行为,实在是不起不能忍受的心思,也就不甚胡闹了,李瑟开始没事就看看书,
有时也写写诗。但是每当太阳西下的时候,古香君都看见李瑟痴痴地望着西边的
云彩,那种神情说不出的落寞,只看得人心里发酸。
有一天半夜里,古香君忽地被李瑟的呓语惊醒了,只听李瑟惊道:「师父,
您别走啊!别丢下子,子不是成心放弃仙道的,您救救我,帮帮我啊……」
一会儿,李瑟又怒喝道:「古香君,你这个贱女人,你为什么老是缠着我,你真
是我命中的克星啊!求求你,你快走吧!叫我一个人安静地活。」
古香君听了这句,不由得肝肠寸断,心如刀割,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心想:
「原来我让你这样的难受,我真是……真是费力不讨好,原来我不过是一厢情愿
罢了,我虽不堪,可也不会再纠缠你了,我对不起你,可是却帮不了你,你只要
快乐,你就当不认识我好了只当我们从没遇到过。我明天就走。」
她心里下了决心,可是痴看着李瑟消瘦的面庞,想起初次遇到李瑟时的情形,
不由心都碎了,眼泪更是走珠似地落下。
古香君正哭得伤心时,忽听李瑟又惊叫道:「香君,你别走,你走了,留下
我一个人,我好寂寞啊!我害怕。」
古香君听了,再也撑不住,一把把李瑟的头抱在怀里,大声哭道:「好郎君,
我在这里,我就是死了,被人一刀刀的割碎了,也不离开你就是死,也要死
在你怀里。」
李瑟从梦里惊醒过来,立时心里清醒了,见古香君哭得花容失色,肝肠欲断,
把自己抱在怀里,连忙挣扎,一把推开古香君,怒骂道:「滚开,你半夜不好好
睡觉,发什么花痴。」
古香君却仍是啼哭不止,扑在李瑟的怀里拱蹭了几下,继续哭着,李瑟实在
无法,翻过身去,骂了声:「他奶奶的真是讨厌,要哭就去别人家哭去。」
蒙起头睡觉去了。任由古香君伏在他背上也是不理。
这夜以后,古香君竟然容光焕发,就是不管多么劳累,脸上都是笑嘻嘻地,
也不有什么怨恨,对李瑟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见李瑟喜欢看书,尽管她也手里
没什么钱,都要千方计地省下钱来给他买书,无论李瑟需要什么,都务必叫他
满意。李瑟自从爱看书后,酒醉的时候也越见其少了。
有一次古香君看到了李瑟写的二句诗:「虚负凌云万丈才,平生襟抱未尝开。」
不由哭了,她搂着李瑟道:「李郎,李郎都是我不好,委屈你了。」
李瑟很是感动,真想安慰她,可是却没有。只是嘴上吟道:「仙山只在海中
央,风逆波紧无船渡。桃源去处隔烟霞,咫尺尘埃无觅处。人事有时天注定,不
如意事常**。怪道美酒传千代,醉中原有神仙渡。」
吟完大笑喝酒,不久烂醉如泥睡去。古香君只是反复地咀嚼他作的诗句,如
同痴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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