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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if ?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但是要想解决中国当前的国难问题,复古也不行,学新也不行。还是从新

    古两者中间再辟一条路,如今且从世界全体状况来说,所谓国力的原素──战斗

    的与经济的是同样的──可以大别之为三种:一曰人,二曰物,三曰人

    与物的组织,现在世界上可以分为三组……」校长讲得太快太多,我根本来

    不及笔记。

    「第一组三者俱备者只有美国。实际上美国关于人及组织方面尚有缺点。他

    国内物力充足,而因为商人经济自由义太发达,政府无法统制,不能照新发明

    改进。所以说人及组织上有些缺点。但是这个缺点,有他的地势,并製造方之伟

    大,人民乐观自信心的浓厚,补救得过来。」

    「第二组是有人有组织而物不充备的,为英、为法、为德、为意、为日,以

    及欧洲诸小邦。这里面又可分为二种:第一种如英如法,本国原料不足而能求得

    之于海外者。物的组织长于人的组织。第二种如德如意,原料根本不够,专靠人

    与组织来救济。第三组为有人有物而组织尚未健全者,为俄。」

    「盖今日之中国亦处于有人有物而组织不健全之第三组,而中国之生死存亡

    之关键,完全在此组织一事。此在稍研究德法两国历史者皆可知。菲德列、拿破

    侖乃军事行动的天才,不过为今日战略者参考之具,而其行政系统之创造保持,

    则迄今年,而两国国民实受其赐。德国之外患经两度,法国之内乱经四度,皆

    几几可以亡国,而不到二十年即能复兴者,此行政系统之存在故也。故中国不患

    无新法,而患无用此新法之具;譬如有大力者于此,欲挑重而无担,欲挽物而无

    车,试问虽有负重之力,又何用之?」

    「因此中国在对外战争屡屡失败之后,不仅要注重边练新军,更要注重国防

    经济的建立,以及青年军官的培养。诸位学生必须爱国、自爱。而也唯有诸生守

    信、守时、苦读、勤练、爱校、爱国,忠于国家、忠于职守,才能最终可望凌欧

    假日!」

    「有关第一次风潮,概不过问。自今以后,学生对于本校的军纪、教育及一

    切命令与计划,必须严格遵守、绝对服从。凡有违背,将予以严厉惩罚,绝不循

    情宽假。但是我也和诸生相约,只要我们师生通力作,我必能使本校成为最完

    整之军校,使诸生成为最优秀之军官。将来治军定可训练出最良好精锐的部队。

    我必献身于此任务。倘若我废弛职责,不能把学校办好,我当立及自戕,以谢诸

    生,以谢国家。」

    「讲得实在是太好了……」我不禁喃喃自语。

    「立~~正!」

    「稍息!」

    「谢谢校长~~」千余名同学大家齐喊。

    我偷偷左顾右盼,许多同学听完校长简短的训话都热泪盈眶。

    「她妈的!曲渊翔!你刚才在做什么?」部队刚刚稍息,连长就爆出粗口。

    「报告!刚才学生在抄笔记!」

    「抄个屁!谁教你校长训话你可以抄笔记的?王八蛋!出列!」

    「报告,是!」

    这件事显然不是二个伏地挺身可以解决的,被操完后,我又被送到教育

    处,但刚站在学务处门口罚站没多久,我就被叫去了校长室。

    「你就是渊翔吧?」蒋校长站在窗前,仪态挺拔庄严,气势非凡。

    「报告,是!」我吓得不敢乱动,立正站好。

    「我来保前在京拜会任公老师,老师特别提到了你。」蒋校长瞪着我双眼,

    眼神凌厉又正义凛然道:「老师说你这小子头脑不错,但就是还没用在正途,要

    我好好替老师还有令尊教教你。」

    「报告,是!」我突然想到以前读历史时读过梁启超先生在日本时代有两位

    高徒,一位是蔡锷、另一位就是蒋里。

    挫屎了……我心想。

    「你的古灵精怪老师都说了,你与王占元的事我在北京也听说了,这次风潮

    怕也是你在后面搞的鬼吧……那你说,校长该怎么好好教育你呢?」校长道。

    「报告校长,革命军人不怕苦、不怕难、不怕死!」这时候只能唱高调,我

    续道:「请校长派给我最苦、最难的任务,让我好好学习!」

    「嗯,很好!」蒋校长道:「好个不怕苦、不怕难、不怕死,我会交待下去

    好好训练你,真的受不了再跟我说!」

    「报告,只要有一口气在,学生绝对不会叫一声!」我打死也要嘴硬,这种

    时候不耍一下不行的。

    「嗯,很好,你可以去了。」

    「谢谢校长!」

    虽然史上说蒋里是「年难得一见得军事理论家、平平庸庸军事家」,但

    他操学生还真的有一套。显然蒋校长没有跟下面人交代我与他之间的关係,自从

    那天起,只要是站卫兵,我就一定是半夜两点到四点;只要是出公差,我就一定

    是最累最忙的,不管是掏粪坑、挑土石就肯定少不了我。不过好险我一直注意体

    能的维持,所以就算是不睡觉,再髒、再苦、再难,我都保持旺盛士气,每天上

    课一定仪容整洁、精神抖擞。

    蒋校长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出乎大家的意外,居然是叫裁缝到学校里来为

    每一位同学量身订做制服。我们原本就有公发的棉布制服,但校长认为公发的东

    西粗製滥造,不能显现出军校学生的朝气,自掏腰包给全校学生每人做两套羊毛

    制服──每天天刚破晓,学校一吹起起床号,就可见到校长穿着一丝皱纹也没有

    的制服挺立在宿舍通道中央──而校长都这么精实了,我们这些当学生的当然

    也不敢偷懒,不管颳风下雨,每位同学都是穿着烫得笔挺的制服、擦得雪亮的皮

    靴齐步上下课。

    除了服装外,仪容当然更是校长要求的重点,校长认为衣服不挺,人就没有

    朝气;仪容不正,精神就不能奋发,上课坐三分之一凳就不用说了,无论站、

    走、坐时都一定是腰桿打直、收紧下颚、表情端正严肃;凡遇教师、官长都是举

    手敬礼、高声问安,上下课必嘹亮问好,而队伍离开教室行进时也一定是高唱军

    歌,以培养雄壮气势。

    校长也非常重视学校卫生,他指出每天做清扫工作是培养良好生活习惯、塑

    造清新朝气的必要措施,而也唯有良好的卫生条件,才能培育出英气勃发的军校

    生与健康活泼的国民。

    除了打扫环境外,校长每天早晚也必定巡查厨房二次,不仅注重食品品质、

    卫生清洁,更妙的是凡是吃饭时间,蒋校长必等到学生们都就座后才进餐厅,而

    每餐吃饭他也绝不坐在台上「开小伙」,而是在餐厅中任意游走、巡视,时间到

    随意就坐下,与学生同桌用餐。这种处理方式,别说採买人员不敢上下其手了,

    连负责打菜打饭的兵丁也都神经绷紧,深怕哪天不小心打了条菜虫还是米虫被校

    长抓到。

    我真的不知道「互助组」这种东西是蒋里校长发明的,以前当兵时,每次

    休假都要编互助组,同学们不管是放一天散步还是过夜家,收假前大家都紧张

    得不得了,深怕同组有人闯祸还是逾假,到时惩处可就是同组一起倒楣了。蒋校

    长把同学们七人编为一组,上课时彼此勉励、共同进步,课余生活则是七人共进

    退,一人犯错全组同罚。

    我与孙震、李品仙不意外又被编入同一组,但好在开学闯祸是在编组前,所

    以受责罚的只有我一人,没有牵连到其他同学。

    照二十一世纪的**,蒋校长奉行的是「走动式管理」,每天上下午必定亲

    自巡堂不说,即使是学生队在操场上甚至打野外,校长也不论天候是晴雨雪雾、

    上课距离是多远,必定上下午各亲自到场一次,随时监督教学情形。此外每天吹

    熄灯号后蒋校长也必定亲查宿舍一次,确定所有人都到齐就寝后才自己宿舍。

    人人可以见到校长、时时可以见到校长、事事都可体见校长的用心,蒋校长

    来校才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已使全体学生们意志飞扬,在精神上得到新生。

    在人事上校长也带来了新气象、革新人事,原本被大家诟病的教师很多都被

    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生充任各兵科教官,各连连长也都由北洋各镇资深军官内

    调任。此外校长又指定专门人员编纂教材,并增补了各种教育器材。

    被点名成了「黑军」当然不会只有挖土、挑粪这种事而已,蒋校长到任后,

    学校一切步入正轨,上下课作息正常,每逢假日同学们也正常休假离营,只有我

    这个「黑军」固定留守──挑粪、担土、跑步、刺枪、站哨──只要是没有人愿

    意做的都由我在假日时间完成。

    身体的疲劳与痛苦倒是还好,正好可以让我暂时忘记了越来越严重的「思乡

    病」,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小桃香──君儿在中西女校唸书,每週固定寄一封信

    来;晴儿除了协助母亲操持家务外,还负责担任父亲秘书工作,不但帮忙处理招

    商局各项文件外,也帮着处理父亲私人的生意往来事宜──只有小桃香每天只能

    一个人在家里坐着纺织、裁缝工作,偶尔帮招商局翻译些日文书信。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向家里报告小桃香的事。晴儿是跟着君儿嫁过来的,当初

    收房是君儿动安排,但父母也着实不高兴了一阵;我一个人离开上海北上还不

    到半年,就在王占元半买半相送下收了小桃香,这件事情想来想去我还真不知该

    怎么向家中开口。

    蒋校长上任后,学校照着西方规矩每七天放假一天半,第一个月我每星期都

    忙着在天寒地冻中负责敲开结冻的粪坑,当然不可能放假北京去;而小桃香这

    姑娘也是情深意厚,每天固定修书一封,除了报告每日生活起居情况外,绵绵情

    话当然也不会省。

    但到了第二个月小桃香就不依了,除了还是固定每天写信外,到週末她就从

    北京搭火车到保定来──虽然我被禁假,每週末别人放假我都得留在校内做工、

    加强体能训练──星期天一大早天刚亮她就站在校门口,就算是卫兵向她解释说

    我被禁假、不能外出也不能会客,她也一直站到天黑所有同学都收假才肯离开。

    93年2月4日是小年夜,同学们大部份放寒假就乡去了,只剩我这

    个还在无限期禁假中的还留在学校。小桃香2月3号天亮就站在校门口了,天寒

    地冻她就整天整夜站着,不去也不休息。

    4日快中午时我在讲堂自修,突然副官出现要我道校长室报到。

    放寒假蒋校长也一直在学校里,除了督导校内各项工程外也每天照顾无法返

    乡的同学们。

    我一跨进校长室就见到小桃香缩在沙发上,脸色铁青不停颤抖。

    「渊翔!」蒋校长道:「已经告诉你过年会让你去了,你怎么没向桃香姑

    娘说?」

    「报告校长,我……」

    「我什么我?」校长怒道:「任公老师都说了桃香姑娘手艺好,初四要到你

    家一起吃饭喝酒聊天。这下可好了,桃香姑娘在门口站了一天一夜,要不是卫兵

    发现她冻倒接进来,小命差点就……你要校长我怎么向任公老师交代!」

    「报告……我……」我真不知道小桃香在校门口站了一天一夜,临时出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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