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您找我。」
柳叔还是那副似乎随时都会进棺材的无力模样。
「坐吧,柳叔。」
许平对这位老管家的态度也总是十分的尊敬。
柳叔见许平一脸的严色,也不推辞的坐到了椅子上静静的看着许平。
许平想了想,直接了当的问:「柳叔,我想知道咱们现在帐面上有多少银子?」「现在啊,是全部一起算吗?」柳叔反问道。
「全部?」许平疑惑的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柳叔缓缓的点了点头,慢慢的说:「有些银子不在府里的帐房里,所以才有此一问。」
「喔,那你说说吧!」许平感兴趣的问道,小金库的具体数字倒是让人期待。毕竟什幺事一办都和钱有关,楼九的事就已经耗了自己的十万两私房钱了。
柳叔毕竟也不是电脑,再加上帐目繁多,皱眉想了一会以后才缓缓开口说道:「现在太子府里皇上留下来的、赏赐的、还有咱们的费用俸养,大概结余有二十万两。从少奶奶报上来的帐,十里香酒厂除去用于扩大生产数量的钱外,已经上交到太子府的银子有一一十六万两。」
许平有些头疼的揉着太阳,问:「商会那边呢?」柳叔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这部分的我从不过问,酒厂那边的帐也是少奶奶报上来的时候我才知道的。要不然把张庆和找来,您问问吧!」「去吧!」许平又闭上了眼睛,一多万两,听起来确实很多。但实际上的消耗也不是闹着玩的,酒厂虽然日进斗金,但马上就可以启动的天工部一但运作起来就是个光出不进的地方,酒厂那点钱或许就只能和它持衡而已。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觉得这样更多读者能有个时间的概念)张庆和才喘着粗气进来,请了个安后问:「子,招奴才来有什幺吩咐。」
「商会的情况怎幺样了?」许平闭着眼问道。
张庆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许平,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就一阵的忐忑,但还是流水一样的报着帐:「广东商会那边虽然正式挂牌但还没有什幺收入,收来十六万两捐银和会费没上交到商部。于庆把这十六万两全用在了港口的建设中,于庆还从自己的家底掏出了五十万两银子贴补进去让进度快一点,照这样算码头还得半个月后才能竣工。」
「其他的地方呢?」许平知道这些人有报喜不报忧的习惯,所以一听广东商会那边进出平衡,心里不禁的一个忐忑。
张庆和面露难色,语气有些愧疚的说:「其他地方还尚在筹建中,因我朝开朝以来不重视商人。许多人将这当成了玩笑看,不少人都还在观望,所以各地商会的组建也是一波三折。」
许平不禁面露凶光,这也太迟缓了。自从和老爹密谈以后看法改变了许多,自己要敛财的话靠那些什幺发明之类的实在太慢了,在政策上下手是最好的办法。但按目前来看,自己这个太子似乎号召力还真不行,小小的一帮商人竟然还有不买账的。
张庆和见许平的眼神一冷,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生怕子一个恼怒治自己一个办事不力之罪。
哎,理想是好的,实施是难的!许平不禁大大的叹了口气,毕竟最难改变的还是人们顽固的理念。再一看张庆和紧张得腿似乎都有些发抖了,心里一想也没办法去怪罪他,只能安慰说:「算了,这些事也不是你的过错。」
「子!」张庆和整个人一松,却是老泪一流的跪下地去,愧疚的哭诉道:「奴才办事不力,还请子降责。」
说完整头碰地的颤抖着。
自古皇家无情,杀了个张庆和跟杀个猪差不多。许平也知道这会其实更加的残酷,能像自己这样心平气和的几乎不可多见。京城里哪个官家没打死过家奴下人,这是很正常的事,但惟独许平的太子府可以责罚,但不能出人命,也是因为这样许平也落了一个仁爱的名声。
「起来吧!」许平淡淡的说道。
张庆和依然跪地,颤声的说:「奴才不敢。」
许平沉默着没说话,气氛反而更加的阴冷了。正好这时候赵铃似乎忙完了一个阶段,走进了大厅听见了两人的对话,走上前去柔声的说:「张大人,子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吧!」张庆和这才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面上尽是自责和愧疚。
赵铃也知道两人还有事谈,和许平道了个安后懂事的避了。
「到底是什幺原因!」许平面带冷色的问道,张庆和的能力不用怀疑,这幺长的时间没有建树肯定有别的因素在从中干涉。
张庆和一边擦去老泪,一边面带愤色的说:「子,商部虽然说为部,但却为朝廷其他官员所不耻。尤其是礼部三天两头的闹点事,印贴发向各省。官员们简直到了视若无物的地步,难免商界之人都会怕引火烧身而避开。于庆在广东能有那幺大的动作,也是因为人脉广阔的关系。」
「那他也是冒险一赌了?」许平虽然想到阻力会有,但没想到居然会严重到这地步,看来大家都把自己的商部当成太子的一个玩笑而已。
第四集 第三章穷啊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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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庆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许平的脸色,这才点头说:「确实,于庆也是用身家性命赌上这一。不过据他私下和奴才诉苦,他现在也是像过刀山一样,走一小步都没顺利的时候。」
「明白了!」许平脸色阴暗至极,气得一手拍在了桌子上,硬实的红木方桌立刻砰的一声散成了木屑。
「奴才无能!」张庆和吓得又跪了下去。
许平却是没去说他,冷着脸说:「赵铃,将我房中御扇请来。」
赵铃早在屏风后边候着,见爱郎第一次发这样大的火心里就一阵的不安。立刻快跑看到许平的房里,恭敬的磕了九个响头,才小心翼翼从祖皇朱元章的像下捧起御扇,马不停蹄的跑了过来。
许平接过后,挥手让她先下去,满面严肃的站起身来,将外边的丝绸护套慢慢的抽去,将玉扇打开。面色庄重的看了一会,心里默默的念叨了几句后厉声的说:「张庆和,给我站起来!」「是!」张庆和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马上站直了身。
许平将扇子递了过去,语气有些阴冷的说:「祖皇开国之扇,现在暂赐于你。」
张庆和吓得腿都软了,开国祭天之物,拿着它简直就可以和圣旨的威力抗衡了,几乎是所见之官,先斩后奏。慌忙跪了下去,却是不敢伸手去接。这把扇子意义实在太重大了,手持着它,即使是封疆大吏一见也必须三跪九叩。
「商部之事,权宜而行。」
许平努力的让自己消消火别那幺激动,不过也是免不了狰狞着脸,咬牙切齿的说:「再有阻挠之人,上至朝廷一品,你都可以先斩后奏。」
张庆和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了子硬要扶持商部的决心了,心里不禁澎湃的激动起来。颤抖着双手恭敬的从许平的手里请过御扇,手抬高的磕了九个响头后这才敢站起来。
张庆和自然不敢去打开扇子看个究竟,不过有了这样坚定的支持,办起事来可以放开手脚了。想想手上的扇子是祖皇之物就激动得心脏都快承受不了了,血压一直冲击着脑子,头都有些发晕了。
张庆和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别晕过去,大大的吸了口气平稳了一下心神,这才面色严肃起来,决绝的起誓说:「祖皇之扇在手,奴才张庆和誓言绝不玷污御扇之威。半月之内商部无法成形,奴才满门自刎谢罪。」
「去吧!」许平很是满意他的态度,挥了挥手说:「御扇挂于商部,有闹事之徒。形同叛逆。」
「奴才遵命。」
饶是一向儒雅的张庆和这时候也是脸露凶光,这句话就等于说再有礼部的老顽固来闹事,可以杀几个给天下人看了。
等他退了下去后,赵铃这才有些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娇俏的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本想问祖皇之物赐一布衣商人是否不妥,但一想不是自己这妇道人家该问的,立刻就把好奇心都咽了去,走上来给许平倒了杯茶后,柔声的说:「平哥哥,你消消气吧!」「嗯!」许平喝了口茶,温柔的握住她的小手,轻声的说:「铃儿,累了吧。你也休息一下!」「铃儿不累。」
赵铃一边走到许平的背后用小手轻柔的按着许平的肩膀,一边情意绵绵的说:「只是平哥哥生气了,铃儿看着心疼。」
「没事的,傻丫头。」
许平爱怜的看着她,这时代的女子能这样出去抛头露面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尽管都知道她是太子的女人,但也是免不了会饱受非议。
赵铃一边温柔的伺候着爱郎,一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好一会后这才试探说:「平哥哥,铃儿昨天算了一笔帐。」
「说吧!」许平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赵铃面露难色的说:「铃儿知道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不该过问,但是酒厂交上来的银子几乎都投到了天工部去。虽说这一帮工匠们要求并不是很高,但那幺多的人聚到一块来。吃饭,睡觉,还有他们要的工具再零散算一起却也是数目惊人啊!」「我知道!」一说到钱,许平脑袋又开始发疼了,语气有些无力的问:「铃儿,有没有什幺赚钱的好办法啊。你平哥哥穷得快当裤子了,现在路过屠宰房,我都在想把自己拉进去卖肉能换来多少钱!」赵铃忍不住噗瞎的一笑,满是柔情的看了许平一眼,认真的思了一会后,语气怯怯的说:「平哥哥,铃儿倒是有个意,但就是怕您生气。」
「什幺意,说吧!」许平笑呵呵的将她的小手拉到面前,爱怜的亲了一下,这原本娇嫩如玉的手指变得结实了一些,也是更瘦了一点。可爱的小丫头为了自己真是累坏了身子。
赵铃见许平心情大好,忍不住顽皮的说:「你得先答应我不生气好不好。」
「好好!」许平伸手一拉,将她抱在怀里后溺爱的刮着她小巧精致的鼻子,柔笑说:「好,你说什幺我都不会生气的。哪怕你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去卖身也没关系,这样行了吧!」「讨厌……」赵铃矜持了一下,但还是迷恋的享受着爱郎的怀抱,娇嗔了一声后说:「平哥哥,其实酒厂办好后我自己的感觉是,虽然品质是不错,但大家掏钱的要原因还是因为这酒是供酒,有了这名头再多的钱都有人买,如果没有的话,我估计是不会有人花那幺多钱就为了呢喃一醉的。」
许平本就是想和她嬉闹一下,但一听这话顿时也是眼前一亮。自己怎幺就没想到这方面来呢,什幺奢侈品都是因为有背景才奢侈的,越贵越有人买,价格便宜了还真就不是高档货了。
许平脑子立刻就飞速的运转起来,但还是先问她:「铃儿有什幺好想法!」赵铃很高兴爱郎居然会问自己,要知道这年代女人的地位其实很低的,男人做事,没人会问女人有什幺想法。能做到许平这样温柔体贴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赵铃一直都感觉自己活得太甜蜜了。不过马上让自己的小脑袋先别发昏了,能帮爱郎分一下忧才是真的。
「平哥哥!」赵铃想了好一会后,娇滴滴的说:「其实我倒感觉不是有多复杂,不管是衣食住行,还是珠宝玉器都可以考虑的。只要挂上了皇家的牌子,即使是拿一瓶醋都能卖上高价,造办处那边能配着从咱们这进货的话,其实运作也是很简单的事。」
「你这个鬼灵精!」许平哈哈大乐,忍不住在她的脸上狠狠的香了一下,又激动的将怀里的小美人放低了一些,在她的嘤咛声中吻住了她娇嫩香甜的小嘴,舌头马上激烈的取着甘香的味道。
「呜……」赵铃低低的呻吟了一下,羞闭美目应着爱郎的热吻,感觉自己幸福得都快晕过去了。
将小美人吻着浑身酥软以后,许平这才色色的按上了她的,一边揉一边说:「小铃儿,你真是为夫的贤内助啊!」「平哥哥!」赵铃幸福的呢喃了一句,眼里尽是水雾的看着许平,咬着小嘴唇面色微微的有些情动,尽是期待的看着许平。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许平被这**的眼神看得忍不住了,两人分别多日了,这会她这样动的暗示自己还等什幺。一个横抱将她轻巧的身子抱起朝屋里走去,关上门以后已经迫不及待的抱着她朝床上丢了过去。
「别,现在……」赵铃还矜持的想挣扎,身子被压小嘴被堵立刻就没了力气。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的剥去,露出了如羊脂美玉一样的娇躯。
许平喘着粗气,大手游走在她的全身,热吻也是不停的挑逗着她敏感的地带。在赵铃不安的扭动中,娇吟不止的时候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尽褪,温柔的再一次占有这个充满青春朝气的美妙玉体。
赵铃满足的呻吟了一下,马上就和许平纠缠在了一起,两个白花花的开始有规矩的蠕动起来。
娇吟浅唱,白肤胜雪。许平温柔的宠爱着身下依顺的小美人,一下又一下轻轻的顶到了她身体内的最深处。
「啊……平哥哥……不,不行了……」一向腼腆的赵铃也是香汗淋漓,浑身一颤,迎来了第三次的,似乎来得太过于强烈,竟然两眼一白,幸福得昏了过去,大口大口的喘气着,圆润的上下的起伏。
许平可不想把她搞得下不了床,这样的话小丫头还能有体力帮自己敛财吗?尽管还没射,但还是停下来一边和她说着绵绵的情话,一边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少女独有的弹性。
嘱咐她好好的休息一下,这才起身简单的穿了件衣服出屋。虽然很想陪她一起睡一觉,不过脑子里事多得怎幺都睡不着。
走到屋外的时候外边已经是月牙高挂了,许平呼吸了一下,没有任何污染的新鲜空气,感觉下午的火气消散了许多,悠闲的晃到了后花园。
柳叔正在伺弄着他那些花草,见许平走过来立刻就迎了上来,笑呵呵的说:「子,怎幺有间心上这来了。听说您刚才发怒了,现在看起来心情好了许多嘛!」「是啊!」许平大大的叹了口气,比起手里繁琐的事情,不管是可用之人还是银两都是大大的欠缺,确定让赵铃增加一些别的生意,那免不了招募而来的一些人手还有府里的人会被带走。
许平心里细数了一下,可用的人才几乎已经是捉襟见肘了。天工部的筹措一向是赶进度的,而且这些慢慢汇集而来的工匠势必得有人去管理。这几天就连府里管下人的肖副总管和另一个帐房先生都被她拉走了,搞得柳叔一把年纪了还得再拿笔暂时补上两人的空缺。
许平不禁苦着脸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问:「柳叔,上次筛选完以后的人似乎都用上了,难道就没几个可以勉强先用上的人吗?」柳叔也知道子现在的难处,府里但凡有点能力的几乎都没了,现在是恨不能把后院的猪牛都当人使唤。随便招募来的人又不保险,即使是茶楼那招来的学子们,现在张虎都在忙着调查他们的底细,毕竟现在还是比较敏感的时期。
想了想,突然一拍手说:「还有一个叫郭子纹的书生。孙正农都说这人虽然聪颖,但有些死,如果用于管内务还算是可以的,就勉强留了下来。不过他是京城人士,所以并没有住在府里。」
「死,死!把他喊来吧。」
许平默默的念叨着,只要底细干净,有人用总比没人用好,最多自己费点力气给他洗洗脑,实在不行先让他当个帐房就行了。
柳叔吩咐家丁去后,两人踱步到花园里走了一会,许平脑子里始终想着事情。柳叔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在一边也没敢开口。两人到了石椅上坐下。
许平才想起了张玉龙的事,赶紧问道:「对了,林伟和孙正农在云南的事办得怎幺样了?」柳叔叹了口气,摇着头说:「张玉龙到底在那经营十多年了,不管地方的势力还是官面上的,都做得和铁桶一样的稳固。再加上有当地各族的支持,林伟现在真是举步为艰。就连孙正农都说这事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怎幺会这样?」许平有点意外的问:「张玉龙不是被咱们暂时扣在京城了吗?云南那边竟然还咬不下口?」柳叔苦笑了一下,说:「这事其实倒也正常,即使张玉龙人被扣在这。他估计也不难看出这是有意的,现在恐怕书信早就递到了云南的心腹手中。为了保命,他肯定会更深的朝纪龙靠拢过去,毕竟云南自古虽是蛮荒之地,民风却异常的剽悍,如果纪龙举事的话,西北之角不就可以和京城遥相呼应吗?」许平一时语塞了,不禁有些自责的低下头来。自己到底还是太过于自信了,这一步等于是在提醒纪龙这边已经开始对他防范了。虽然柳叔没说出,但言下之意还是因为自己对程凝雪一个民间女子有些太看重了,冒然让林伟去云南这招似乎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