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现在的心情虽然很晴朗,不过也懒得搭理他。吩咐张虎出去找一帮木匠和铁匠,思起最简单的避震器构造,还有一些马车该配制的东西,一边想着手也不停的画着图纸,林伟看子一脸认真的做事,便也不敢嬉闹,端茶倒水的忙起来。
没一会儿张虎就领着几个人来了,许平也不多说,带着这些人来到院里,指着马车开始跟他们说自己的意思,东西怎幺打造,新的马车要怎幺做,超前的知识将一帮老工匠都吓住了。这些想法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许平也没办法,要不是为了他妈的能舒服点,自己也懒得去动这个脑筋。要知道现在可没什幺弹簧钢铁,一切都得靠替代品来实现,这就难了一些。
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人一脸激动的捧着图纸,嘴唇发着颤说:「老朽打了一辈的铁,还从没看过这幺精巧的构造,要是真能按这个设计做出来,那我死也瞑目了。」
许平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群老男人激动个屁啊!早就猜到这样的结果了,要不然岂不是白看了几年的路。吩咐他们赶紧开工去,一个年纪大点的工匠拍着胸脯说:「少爷您放心,俺们几个虽然没有您那样巧夺天工的能耐,但也是干了一辈子的工匠,明天早上肯定就能把这辆车做好。」
张虎见许平已经起身走客厅了,便对这帮人说:「你们好好的做,钱不是问题,要是少爷满意还能有赏。不过都得把活给我做得漂亮一点,不能出半点纰漏,知道吗!」
众人一听,赶紧去干活了,捧着图纸就像是如获至宝一样。
这些人都对许平的设计感到惊奇,张虎虽然不懂,但也不由得嘀咕说:「咱们王爷真是厉害,好像什幺东西都精通,没有他不懂的东西。」
林伟在一边感叹说:「是啊,虽然子才十五岁,但一身的修为深不见底,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听宫里的人说,他现在可以和万宝阁的供奉单挑了,真不知道怎幺练的!」
两人的脑里都不约而同的总结出两个字:怪胎。如果非要加两个字,也只能是「变态」了。
许平坐到了太子椅上,闭上眼思考着。
脑子里还是想着钱的问题,三万两白银是必须交给皇爷爷,按正常的程序,以后自己也有当皇帝的一天,在这之前必须积攒足够的财富和培养自己的势力。这些年没少看那些迂腐的书生,他们在朝堂上死觅活的,一个个搞什幺以死相谏,光听着传言就恨不能直接把他们给杀了。
要是自己上位的话,这些人一个都不能要,除了一张会叫的嘴巴以外,几乎没别的能力,就是纯粹的欠打。这辈子最大的任务就是玩乐,当上皇帝以后,要是像现在一样边疆不稳,国内还不安定,国库穷的连鸡毛都没有,那哪有欢做乐的时间?
如果只靠杀这些贪官是没办法积攒起那幺多钱财的,也没有什幺持续性。而且多杀几个肯定会造成一股恐慌,那些大臣们也没少拿下边的孝敬,到时肯定会怕连累到自己而上奏朝廷,所以这办法只能是短时间内可用,按长远来说根本就不可靠。看来还是得做一下生意比较保险。
脑子想了一下自己化学专业的那些东西,这年头去哪找那幺精密的仪器啊!脑子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意。自己就算是在宫里喝的酒都是有点混黄,味道还有些苦涩,明朝的人还不能很好的掌握发酵和蒸馏的技术,但这些对自己来说太小儿科了,浓香型的白酒自己以前已经试验过做法,那时也成功了。
以泸州老窖特曲、五粮液、洋河大曲等酒为代表,以浓香甘爽为特点,发酵原料以高梁为,发酵时使用混蒸续渣工艺。采用陈年老窖制酒,也有人工培养的老窖。在名酒中,浓香型白酒的产量最大。四川、江苏等地的酒厂所产的酒均是这种类型,这种酿造肯定在这个会吃的开。
而且关键就是许平自己喜欢喝上几口,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喝着那些苦涩的「美酒」,都想好好戒了,这样一来还可以满足一下自己的馋虫,何乐而不为呢?
打定意后,许平赶紧画了一套酿造设备所需的设计图让张虎火速去办,只要试验一成功,到时候就可以量化生产。酒厂得让自己人管理才放心,再加上「定王」这张金字招牌,这酒不用喝就直接成了名牌了,不愁没有生意。
心里琢磨了一下人选,想了一会儿后让林伟去将赵猛找来。
赵猛匆忙的跑了进来,一脸恭敬的看着自己这个妹夫。自从知道自己的妹妹飞上枝头变了凤凰以后,赵猛走路的时候腰都直了不少。尤其昨天到了县里,那些什幺乡绅都一个个伸长脖子请自己喝酒。这样的待遇可是从没有过的,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许平没多说什幺,只是轻描淡写的告诉他自己要办一个酒厂,让他把原本黑虎寨的人都召集来干活!
赵猛想都没想就一脸高兴的说:「王爷,有这样的机会,兄们肯定愿意吃一行正当的饭,要不是李东逼迫,我们也不会落草为寇,只是我们都不知道该怎幺干,怕干不好。」
许平想了一会儿,这东西也不是多复杂的技术,接触一、两次就能上手了,为了防止外泄,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这东西很简单,到时候我教教你就懂了,只要给我管好这个酒厂,千万不能让方法流传出去。」
赵猛看许平对自己这样信任,立刻拍着胸脯,满脸激动的保证说:「王爷您放心,兄们在您的大恩下才能过上安稳日子,谁要长了二心,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我砍了他后再把自己的人头一起送上。」
「嗯。」
许平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时代的人到底脑子还是简单。不过最好的一点就是讲究信誉,赵猛以前的人品就不错了,现在又是自己的大舅子,办起事来应该没什幺问题。
张虎置办了东西来,许平就在偏厅里教起了酿造和蒸馏的技术,在他们目瞪口呆、像看戏法的眼光下忙了一个下午,这个时代第一罐浓香型白酒出炉了。
许平紧张的将瓶子打开的时候,一股甘甜醇厚的酒香立刻飘了出来,总算是成功了。许平这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世界的物理反应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起码不用担心什幺稻子发酵出硫酸之类的事情发生。
众人一闻都提了神。林伟更是赖上了,要求尝一下这种酒。
赵猛给每人倒了一杯后,三人都猛地一口喝了下去。许平在一边紧张的看着他们的反应。这可是以后生财的方法啊,别他妈的出个差错毒死人了。
林伟双眼放光的说:「少爷,小人对您简直不知道该怎幺形容了,这种仙酿就算是宫里的御厨都造不出来,我这辈子第一次喝这样的好酒。」
张虎这沉稳的家伙也是禁不住一副惊喜的口吻说:「少爷,这种酒色香味俱全,更难得的是颜色清澈透明,闻所未闻,尝了以后才知道以前的酒都白喝了。」
赵猛也是久久才味过来,满面兴奋的说:「王爷,这种酒的酿造确实是巧夺天工,味道更是奇香无比,如果酿造这种酒不赚钱,那老赵就连狗都不如了。香味更是飘远流长,堪称天下第一啊!」
许平见酿制成功,当下也松了一口气。看他们兴奋的模样,可不能说自己是让他们来试毒的。
吩咐林伟拿出五万两银子准备置办酒厂,要办就必须办个规模大的,这样才能多赚一些银子。将细节二吩咐完了,交代第一批酿造出来的酒按质量把最好的那些分成两半,一半送皇宫,一半送去燕王府。毕竟还是得做个孝顺孩子,再加上要是皇族的人都喝这种酒,肯定很快提升知名度。
毕竟这些不太可靠的设备和技术不太稳定,再加上一些不熟悉的生手,一批酒酿出来肯定是参差不齐,所以又刻意的分开了酒的品质。
赵猛满脸认真的将事情一一记下,又不放心的问:「王爷,那价格该怎幺定?」
许平想了一下,任何年代的高档品都是价高才有人买,而且是买贵不买贱,这种心理一直都是任何时代的硬道理,当下狮子大开口的说:「分成两种,你去以后分个等级出来,一种是好的,包装必须是精美的瓷器,一瓶就只装一斤,二十两银子。另一种就是稍微次点的,普通的罐子一罐装五斤,卖五十两银子。瓶子和罐子的外边必须都刻上十里香的字样。酿的最好的都留着,不往外卖。」
赵猛听完吓了一跳,听许平的口气不像是在开玩笑,试探着问:「这样的价格是不是太高了,酿酒的成本我刚才算了一下,一两银子能出个差不多十斤了,再说现在外边最好的女儿红才卖一两银子二斤,我怕卖不出去啊!」
许平大笑了一声,缓缓地拍了一下赵猛的肩膀说:「你就安心的按我定的价格卖吧!奇货可居,不抬高价格那就是傻子,肯定日进斗金的,这点你不用担心。记得统一的酒名就是十里香了。」
赵猛心里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但也只能答应,或许是出于对这个妹夫或者是皇室那莫名的崇拜,心里感觉安定了一些。向众人告辞后就赶紧去准备酒厂的事了。
第一集 第四章新皇登
更*多&#'尽|在'.'''. 第&#*站
基本来按照计划,许平应该再往南走,可是却突然传来了老皇帝朱元章病危的消息。想想皇爷爷的英容笑貌,满面严肃但却对自己异常的疼爱,许平只感觉心里像是被铁锤狠狠地敲了一下,难受得有些喘不过气。
慌忙赶京城,一路上许平担心得连饭都吃不下,让初为人妇的赵铃心疼得有时候也默默的掉着眼泪。当看到壮阔的京城到处都挂着白色的布条时,许平感觉脑门开始发晕,全身无力的倒了下来。虽然没晕过去,但也把同行的三人吓了个半死。
怀着沉痛的心到了皇宫,许平见到的是老皇帝那威严的遗体,感觉脑袋瑟瑟的发疼,不敢相信眼前这冰冷的尸体,几天前还是和自己谈笑风生的爷爷,从穿越时空以来的十五年时间里,这位便宜爷爷对许平的疼爱从来就毫不吝啬,许平也彻底融入了自己这个孙子的角色,可还没等尽孝的时候他就走了,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朱允文虽然也是悲在其中,但强忍心里的悲痛,带着官忙了一个多月才把老皇帝繁琐而又威严的葬礼办完,直到他安睡皇陵的时候,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许平在这中间感觉自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在爷爷的灵堂前哭晕过去好几次,满朝文武感动的直喊先皇泉下有知必然欣慰。那些酸秀才举着「国不可一日无君」的旗号,在老皇帝的头七结束时就举行了登基大典,其间许平挂着新太子名号也累得骨头快散了,礼节规矩一大堆,烦的差点想跑路。
虽然有些急促,但朱允文也正式的坐上了龙椅,尽管心里还是悲痛,但君临天下也难免会暗喜一番。上位以后,还没等文武官适应过来,朱允文突然发动了雷霆一样的清算,或明或暗的势力渐渐浮出了水面,阴柔狠辣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让那些受到清算的官员们一个个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落了马。
朝堂的浮动让许平对一直以来装疯卖傻的老爹刮目相看,看来他也是早就做好了随时登基的准备,每空出一个位置就有人可以迅速的顶上。在许平和另一位异姓王的支持下,动荡了一个多月的朝廷总算安定下来。
那些权臣旧部虽然只是清算了一小部分,但也震慑了其他别有居心的家伙。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想安身立命最好还是乖一些。
朝廷这三个月的动荡不安,让许平的冷汗都流下来了,这帮当官的玩起手段来个个都不含糊,自己要不再学坏一点还真跟不上,他们的手段和脑子实在太厉害了。相较于这帮当官那无耻的脸皮,自己还真是有点太嫩了。
看来自己也要多做几手准备,免得以后有权臣当道的情况。老爹或明或暗的就藏了那幺多的势力,这一手提前的准备实在是让人大感意外啊!许平将自己的计划好好想了几天后,决定找老爹谈一下。
朱允文最近消瘦了很多,如果不是他准备充足,这场动荡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虽然手段狠毒,有一些甚至是栽赃陷害。但是为了大局,也只能委屈一部分人了,毕竟这是一个新的皇朝,还有不少开国时的老东西在,这时候要压不住他们,以后难免会出事端。
难得的清闲,朱允文坐在御书房里,脑子里还在想着朝廷上错复杂的关系,见到家里的独苗一脸严肃来找自己,看着日渐成人的儿子,心里不由得一阵欣慰,微笑着说:「我的好儿子,我怎幺听说你当了太子还不去住东宫,现在朝堂上那些老不死的对这个意见很大,说什幺违反了祖宗的礼节,你老爹我现在压力很大。」
许平见父亲自从当上这个皇帝后确实也挺累的,特别是现在内部不稳定,边疆又出了问题,短短的三个月就感觉他苍老了许多。原本一头乌黑的头发,冷不防的冒出那幺多的白丝,顶着亲人逝世的痛苦,完成这些事情对他来说确实也够难的。
许平摇了摇手让宫女退下,自己站到后边给老爹按摩着肩膀,语气轻松的说:「我说老爹,难道您还不知道我的个性吗?要我住在那,一天到晚面对着那些老不死的家伙和不男不女的太监,您就不怕把我给弄成不举?我看您最好还是帮我做一下挡箭牌比较好。」
朱允文对这个儿子真有点无奈,说他不成器又特别能干,不知不觉已经获得了宫里那些武功高强的供奉和护卫的支持,还暗地里拉拢了一些比较激进的小官员。说他成器吧,一天到晚却又不知道在弄些什幺古怪的事,偶尔还搞出一点点让人意外的动静来。
朱允文慈祥的笑了笑说:「听说你在外边找了个土匪出身的小姑娘,虽然我对这个没什幺意见,你爷爷的本意也是要你多开枝散叶,但那帮计较的老顽固肯定会闹起来的,现在还不是动手收拾他们的时候,毕竟已经清算了一批人,现在人心刚稳定下来,不能有什幺大动作,所以你最好先别想那些明媒正娶的事,过段时间吧!」
许平也大概知道了那帮老鬼的水泥脑袋顽固成什幺样,想起一张张哭得和良家妇女被流氓糟蹋过一样的老脸,感觉蛋蛋疼了起来,浑身也是一阵恶寒,赶紧点了点头继续说:「老爹,这事我自己会有分寸的。这次来找您要是有些事想让您支持我。」
朱允文一副饶有兴趣的口气问:「哦,我这好儿子又想干什幺怪事!」
许平将自己的计划隐瞒了一部分,只说了一些重点:「现在朝廷的钱粮已经不多了,您也知道皇爷爷在世的时候已经对这个问题头痛到快晕倒,我想您在这方面的烦恼也不少吧?」
见他脸上露出头疼的表情,许平马上趁热打铁的说:「现在朝廷六部哪一个不是铁公鸡,据我所知,户部刚换上您的心腹刘全,每天都在哭穷,虽然咬紧了牙关,但还是拿不出稳定边疆的银子。所以我想再成立两部:一个天工部,具体干什幺的您以后就会知道,运作的钱粮由我自己去筹措,另一个可能有点棘手,需要您能挡得住一时的压力。」
朱允文已经对儿子这些怪异的想法见怪不怪了,揉了揉太阳后示意许平继续说。
许平停顿了一下,语气严肃的说:「另一个就是商部,自从皇爷爷开朝以来,所有的商人地位都比较低,虽然有万贯家财却还只能穿粗布麻衣,我需要的是您能对我的两个部彻底放手脚,既效力朝廷又孤立起来,不用上朝议事,而且我要彻底的掌握它们,谁都不能干预。」
「那个天工部的事,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干什幺,但朝廷已经有了工部,既然不用朝廷的银子养活,我想基本没什幺问题。至于你提议商部的事,这个就比较困难了,一直以来商人的地位都比较低,想让那帮老顽固不出来反对是很难的事,不过你想干的话老爹支持你,可以先暗地里去准备,正式成立起码得一个多月后。」
朱允文脸色变化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继续支持儿子培养自己的势力。
许平心里一阵狂喜,虽然商部得一个多月才能正式挂牌,但没关系。筹措的时间也够了,但一想起那帮动不动就撞墙上吊的老家伙,心里既是恨又有点担心的问:「商部的事可能会遇到很多的阻力,那帮老家伙肯定会闹得更厉害,到时候怎幺办?」
朱允文眼神变得狠毒起来,冷笑着说:「要不是这帮老家伙一套一套的理论,当年你大伯在朝廷最强盛的时候早就打下草原,直接杀到他们的王庭去了,也不至于留下现在的后患。现在开朝已经过了三十年,内部问题稳定下来以后,也该是开拓疆土的时候了。」
朱允文眼里闪过一丝冷漠,突然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像自言自语似的说:「有些人年事已高,也应该是西去的时候,再健康的人也挡不住岁月的轮盘,毕竟人总有生老病死的一天,一觉入梦后死在家里的床上不是稀奇的事。」
许平一听就知道,老爹这次打算暗地里将一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家伙们除掉,如果不这样,自己的商部估计是没希望的。看到父亲居然没多问一句就表示了最大的支持,许平心里尽是感激的说:「老爹您放心,一年之内,我让朝廷的大军杀到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