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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眼看着很多人都支持不到潼关,为娘就命人去潼关买来粮食,在一路上设置粥棚,即便是这样,为娘还是在原野上看到了饿殍。”

    云娘说着话,眼角渗出眼泪,掏出手帕擦擦眼角又道:“进了洛阳城,偌大一座城池街上行人都没有多少,只看见大队的兵丁在沿街砸门。

    看到两处欺男霸女的,为娘命你虎叔收拾了他们一顿,还给了他们一点钱要他们好生安家。

    谁知道到了晚上,你虎叔就告诉我,白天帮的那两户人家,全家齐齐的上吊了。

    还以为是贼人害的,你虎叔却说是自己上吊的,你看看,为娘好心救人,却害了人家全家。

    这就没天理了呀,左良玉就是一个畜生!”

    听了老娘的哭诉,云昭轻轻拍着老娘的后背道:“以后不喜欢看见这些,就好好地待在咱们蓝田县,这里还是有天理的。”

    云娘擦干眼泪,咬牙切齿的道:“蓝田县遭灾的时候,咱们全家都在吃糜子饭,吃黑馍馍,我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馋一口猪肉,为娘都舍不得,就怕来年继续遭灾,家里断顿。

    他福王可好,洛阳城外边饿殍边地,民不聊生,他办一场寿宴就花了七万两银子!

    有七万两银子他拿来跟我们蓝田买粮食啊,我们又不是不卖给他,只要是赈灾粮食,为娘宁愿亏本卖给他。

    七万两银子的粮食们救活多少人?这不比他花了那么多的银子找和尚道士来给他念经祈福更有福报?

    就这,福王妃还有脸对我说,这是历年来花的最少的一次,办得寒酸,让我看笑话了!

    儿啊,你说,这样的一群人,他们不死,谁死?

    冯英就该攻破洛阳城,把那个肥的跟猪一样的福王捉住塞井里!”

    云昭用怪异的目光瞅着母亲道:“据说福王有三百斤重,塞井里会卡住的。”

    “那就用木棒捣下去!”

    云昭点点头道:“娘亲高见!”




第一四一章不一样的幸福都是幸福
    第一四一章不一样的幸福都是幸福

    拍母亲的马屁云昭不觉得有半点羞耻感,只要能让她高兴起来,云昭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无耻一点。

    母亲的社会觉醒是自发的,也是初级的,她对社会的看法就像很多普通人的看法一般,那就是——人可以被剥削,但是,一定要有一个底线,不能让人家吃不饱,不能让人家卖儿卖女!

    以上就是蓝田县最大的地主婆的社会觉醒。

    很朴实,也非常的真切。

    冯英的文书母亲不给云昭,而是坚持自己收起来,好像云昭只要拿到那些文书,就会立刻公诸于众。

    会坏了冯英在旁人心中的美好模样。

    云昭其实是很理解冯英的。

    既然已经当贼寇了,既然已经起义造反了,再用一些小小的比如挑拨离间,比如李代桃僵这样的小计谋很正常。

    从冯英设计让红娘子跟李信反目一件事来看,冯英真的很在乎她拉起来的这一枝小小的人马。

    在乎到让她可以放弃往日里的为人。

    这种事情对于云昭这种阴谋家来说,没有什么难度,喝水的功夫就能完成好几次诸如挑拨离间这样的小事。

    对于冯英可能会很难,甚至会在她心里留下一定的阴影。

    回到房间的又枯坐了一会,云昭瞅着阴沉的天空,低声道:“该出动了吧?”

    小楚踉踉跄跄的在雨地里走着,只要看到有同伴趴在泥水里,就大声的呼唤几声,再摸摸同伴的脖子看看有没有脉动。

    发现一个活的,她就会大声叫唤,欢喜的将对方的脑袋抱在怀里大笑,如果那具身体没有动静,她又会哇哇的大哭。

    总之,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小楚满身是泥,一会笑,一会哭的让人很想把他抱在怀里安慰一下。

    冯英坐在一个棚子里,桀骜不驯的左深被人按着跪在她面前,一声“臭婆娘”还没出口,他的人头就被一个独眼老兵给斩了下来。

    眼瞅着被俘虏的左良玉军卒,开始有些哗变的模样,冯英一声令下,百十颗人头就跌落在泥水中。

    处理完俘虏,冯英疲惫的靠在墙上闭目沉思。

    再有一个时辰,被她暂时放弃的后营大队人马就会在红娘子的统领下来西峡县跟他汇合。

    彭寿已经带着前锋营进了西峡县城,冯英只希望这座县城里有足够多的粮食可以让她安置后军的老弱。

    官兵的增援军队很快就会到来,现在,攻守之态已经发生了变化,仓促前来救援的官兵,必定会退却,准备再弄一个更大的包围圈将他们这些贼寇包围住。

    这就很难了。

    借助伏牛山地形,将冯英这些人困住不算难,那是因为伏牛山的出口不多,堵住出口就算包围了。

    在平原上包围住这六千人,就不是左良玉手中不多的一万八千人所能做到的事情。

    在潼关白白丢弃了将近两万人马,已经让左良玉痛不欲生了,最让他难受的是,这些人马依旧属于他,可是,他一兵一卒都调动不了。

    这些人马,可都是他的精锐啊。

    冯英是知道这些情况的,有云氏的当家夫人支持她,蓝田县很少有事情能瞒得过她。

    所以,她现在不但不担心左良玉会跟她硬拼,甚至还想着等后军人马到来之后,她还可以直接进入淅川县,趁机扩大一下战果。

    “小姐,我们死了好多人。”

    小楚哭哭啼啼的从雨地里跑回来,抱着她的胳膊又开始嚎啕大哭。

    安慰了一下小楚,冯英低声问道:“战死了多少?”

    “一百二十七个!”

    冯英点点头,这个损失在她的预料之中,甚至比她预料的还要少。

    可是,小楚却因为这一百多个人的战陨伤心欲绝。

    冯英仰起头,她不想让小楚看到她眼中的冷漠。

    红娘子一身的红衣,在雨地里显得格外醒目,她一手撑伞,一手抱着婴儿,走在横尸遍野的战场上,笑吟吟的像是一位走在花园里赏花的贵妇。

    “终究是赢了呀,你这个妮子确实厉害!”

    冯英站起身迎向红娘子,瞅着这个包裹着红头巾的女子道:“你来处理西峡县的后事,我要走了。”

    红娘子愣了一下道:“去哪里?回去成亲?”

    冯英抹一把脸上的雨水道:“淅水县!”

    红娘子瞅着冯英道:“人困马乏的你还要袭击淅水县?”

    冯英道:“这是最好的机会,左良玉的防御圈子已经出现了漏洞,不拿下淅水县,我们在西峡县待不了多久。”

    红娘子将孩子递给冯英道:“我去。”

    冯英道:“还是我去吧,你留守西峡县,只要我等到左良玉援军撤退的消息之后,我立刻出发。这一次,我们有很多马。”

    红娘子来了,冯英立刻就换了一套干爽的衣衫,倒头就睡,直到彭寿来告诉她,左良玉派来的援军已经撤回去了。

    冯英二话不说,就推醒酣睡的小楚,主仆二人立刻出门,带着匆匆组建的八百骑兵,直扑淅水县。

    “小姐,这种扣子老婆子还是第一次见。”

    何常氏拿起一枚小巧的玉石,瞅着上面的四个小小的孔洞觉得非常新奇。

    正在一针一线缝制长袍的钱多多停下手中的针线,看了一眼何常氏手里拿的玉石扣子道;“这是从蓝田县军服上借鉴的,他们用铜做扣子,亮闪闪的,很醒目,我就找了一些碎玉石,做成了这些扣子,没想到用上去还不错。”

    云春正好缝制好了一颗扣子,抖抖手里的皓纱制作的内衣高举着瞅瞅之后,再看看钱多多笑道:“里面穿这个就够了,肚兜什么的全都不要,少爷看了一定会流鼻血的。”

    钱多多傲然道:“里面本来就是什么都不穿的,要是穿了,我干嘛还要用这种透纱做里衣?”

    云花吃吃笑道:“穿这个跟没穿有什么分别。”

    何常氏笑道:“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穿了这个比不穿更好看。”

    几个人一边干活,一边说着闲话,中间还打趣几声,一时间,小小的舱房里笑意融融。

    钱多多翘首看看船舱外的模样不由得发愁道:“这条破河走不完了还是怎么的?”

    云花道:“你运气好,梁三叔说今年汴河今年水多,很多断的地方开了,初春的时候我们还能坐船到河南是大运气,老天看在你急着成亲给的脸面。”

    云春靠着船舱睡醒了,伸出脑袋朝外看看道:“外面好热闹啊,我们不坐船了,改坐马车。”

    何常氏朝外瞅瞅脸色顿时就变了,将云春扯回来关上船舱道:“外面全是流民,不要乱看。”

    云春不满的道:“流民有什么可怕的,都是可怜人。”

    何常氏道:“他们为了一口吃的就能杀人。”

    云春道:“这很正常啊,没吃的,当然要抢的,抢有钱人的。”

    何常氏哭笑不得道:“我们现在就是有钱人。”

    云春楞了一下马上暴起道:“他们要抢我们?我们家就是干强盗的,他们居然要抢我们?”

    钱多多一脸无奈的将云春拖得坐下道:“让梁三叔去处理,我们继续做衣服。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我们管不过来,等我们真正进了河南境内,那才叫可怕呢。”

    云花嘿嘿笑道:“冯英就在河南当贼寇呢,多多,你说,要是我们被冯英抓走会是什么模样,先说好,我跟春春是少爷的丫鬟,她一定对我们很好,你就很难说了,会不会把你嫁给一个独眼瘸腿的贼寇?”

    钱多多咬断丝线,将针在头发上擦一擦道:“第一,她没有这个本事,第二,只要是阿昭,他成什么样子我都嫁。”

    “呸呸呸,净说晦气话,少爷好好在家等着做新郎官呢。”

    钱多多恨恨的丢掉手里的衣衫,抓住云花的耳朵用力的扭,一边扭一边大声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云花连忙求饶道:“好,好,我说错话了,你今年一定能一胎生八个!”

    钱多多松开云花的耳朵,笑眯眯的道:“一胎八个太多,要是能生两个还是很不错的。”



第一四二章 嫁衣之祸
    第一四二章嫁衣之祸

    河道狭窄,船只只能鱼贯而过。

    对于河岸上的人,钱多多也无能为力,这样的场景她以前见的多了,只是,那个时候没心情理睬,自己还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裙子底下还藏着一个小猫一样弱小的弟弟,哪里有心情去理睬别人的死活。

    关上窗户,就算是隔绝了外边的苦难与喧嚣。

    “这个花蕊部分要把金线打毛,这样才好看。”

    钱多多见云春准备把整根金线缝上去,连忙阻止,这是她的嫁衣披风,一串金丝菊花朵是要用来映衬她头上的牡丹金冠的。

    云春,云花两人的样子虽然很像男子,可是对于女红手艺,她们两个可是下过大功夫研究的。

    不这样做不行,云娘早就呵斥过她们两个,说她们两个没有一个好相貌,如果连女红都做不好,就该拉去喂猪。

    所以,两个人从小姑娘时期,手上就没有离开过针线活。

    云春迅速的用细针打毛了扁平的金线,还用手捏成花蕊模样,得意的拿在手上看了看,正准备缝到披风上,就听船舱外边传来一声妇人凄厉的惨叫。

    云花不想理会,可是,妇人的惨叫声实在是太气惨了,就打开了船舱窗户朝外看。

    只见一个头发散乱的妇人紧紧的抱着一个婴儿,坐在地上双腿踢腾着威胁周边的人不要靠过来。

    很可惜,这样的威胁实在是太弱小了,她的一只脚被一个男人捉住了,还有人趁机去抢她的孩子,妇人的惨叫声越发的凄厉,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挣脱了那个捉住她一只脚的男人,连滚带爬的来到河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见云花趴在窗户上看她,居然用力一丢,就把手里的孩子丢进五尺开外的云花。

    一个孩子飞过来了,云花自然习惯性的伸手接住,孩子不大,也就两岁的模样,瘦的跟一只猴子一般,可能是受到了惊吓,只会哇哇的哭泣。

    那个妇人见孩子被云花接住了,就大喊一声道:“救她!”

    喊完了,还拿着一柄木头簪子朝那个男人冲了过去,看她面目狰狞的样子,似乎要跟那人拼命。

    眼看着妇人被男子一脚踹倒在地,云花那里受得了这个场面,把孩子丢给同样愤怒的云春,大吼一声,就钻出船舱,一个纵跃就跳上了岸,一只手掐住那个男子的脖子,用力往下一拖,那个男子就一头栽倒在地上,然后就被云花那双大脚重重的踩踏在脑袋上,河边泥土松软,愤怒的云花直到将男子的脑袋完全踩进泥土里,这才抬开脚,探手接住云春丢给她的火铳,朝那些围着妇人的人群毫不犹豫的开了一枪。

    “轰”的一声,火铳里面的铁砂喷了出去,那群人顿时倒了一地。

    围观看热闹的人,见云花提着一柄火铳杀气腾腾的模样,大叫一声“杀人了”就四散奔逃。

    抱着双臂站在船头的梁三看到这一幕叹息一声摇摇头,对部下道:“多买些粮食来,我们的粮食可能不够。”

    部下瞅瞅河岸边密密匝匝的流民道:“这里一定买不到粮食!”

    梁三道:“除过船舱里的四个……不,五个女人我们每天吃两顿,挨过这里到了中牟就好了。”

    眼看着云花从人堆里把那个妇人挑出来丢到船上,梁三再次叹口气道:“这个口子要是开了,就会没完没了。”

    见云花得意洋洋的跳上船,梁三哼了一声,就跳上了后面的一艘船。

    云花把云春怀里的孩子要过来,往那个妇人怀里一塞,不理睬磕头如捣蒜的妇人,冲着依旧做针线活的钱多多扬扬下巴道:“我刚才救了一对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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