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明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可阮大钺却认为是东林先辜负了他。

    天启四年的官位之争,阮大钺也并没有真正的胜利,他清楚,江南士子不会容忍他的做法,于是一个月后他便弃官回到怀宁老家,但即便这样,与东林决裂的结局已无能改变了。

    卑职以为,对于一个一心想坐官的人,有官不敢坐,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痛苦吗?

    就因为此人无德,才能为我蓝田所用。

    现如今,此人避居安庆和南京一带,招贤纳士、谈兵说剑,写诗作曲。

    期间,他还努力与东林党讲和,为他们慷慨解囊,而东林党也很有意思,钱我们用了,照样不理睬此人。

    所以卑职以为趁着此人还有些许威望,应该招纳于我蓝田麾下。

    将此人用在别处自然不妥,用在对付东林党人身上,绝对是一柄锋利的宝剑。”

    云昭长叹一声道:“这就是权谋啊,是我最讨厌的东西,更是我极力避免的东西,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并不愿意用阮大钺。

    这会给我们的事业开一个很坏的头,会让其余的同伴们认为,只要能达成目标,就能无所不用其极。

    我们的队伍的纯洁性很重要,这就是为何到目前,我一直在用我们自己的人手的原因,也只有这些人,才知道我们想把大明变成一个怎样的大明。

    杨雄,我们的团体是一支由纯粹的狼组成的团体,我不想有一只狐狸混进来。

    哪怕放慢我们前进的脚步,也绝不能以队伍的纯洁性为代价。”

    说完话,云昭就起身离开了大书房,杨雄冲着云昭的背影微微叹口气道:“过刚易折。”

    云昭回过头笑着对杨雄道:“一个时代的缔造者必须拥有强烈的个人风格,如此,才能把这一股子个人风格代入到这个时代去。

    就因为云昭累世盗贼,我们才有勇气去打破旧的世界,建立新的世界,就是因为有这一股子气,我们的子弟才会散布在大明做着世界上最危险的事情,韩陵山因为有这一股子,去了辽东建奴那里想要打通我们跟建奴那里潜伏的伙伴的联系。

    就因为这一股子气,韩秀芬在大海上仅仅凭借一艘船,就想给我们划分一块大大的海疆!

    高杰在蓝田城,张国柱正在吸纳天下流民建设我们的新城。

    李定国,段国仁去了宁夏,就是为了代替大明朝来巩固我大明边疆。

    与这些气势磅礴的大业比起来,东林党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让我从心底里看不起,他们还自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中流砥柱!

    没有脊梁的人**再庞大,也不过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肉!

    杨雄,你家学渊源,这是你的长处,也是你的短处,善用之,把你的目光放长远,莫要盯在一些末节上,说起刘邦这样的成功者,我更喜欢项羽这样的失败者。

    男子汉大丈夫来到人间,不痛痛快快的干一场怎么行!”

    杨雄面如土色,长揖不起。

    云昭心情愉快地去了后宅,这一番话是对杨雄说的,其实也是对他自己说的,既然是新的时代,自然要有新气象,绝不能重新回到历史的漩涡中,在那里不断地徘徊,这才是对中华的不敬。

    云昭把白白胖胖的云彰抱在怀里,瞅着这孩子流着口水直勾勾看着他,白日里的所有的不愉快都消散了很多,再看看钱多多抱着肚皮在地上走动,心情已经变得有些愉悦了,当头上绑着布帕的冯英坐在床上收拾着孩子的尿布,云昭就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光明。

    “穿了新鞋不能走老路!”云昭深情的对儿子道。

    “下流!”

    钱多多以为云昭在暗喻她还说的很流氓。

    “我们那里就是旧鞋了?”钱多多再一次把冯英给拖下水。

    “你一只脚上穿上一只鞋子已经很不错了,难道说你还想要更多地鞋子?”

    冯英也觉得大有道理,也转过头瞅着云昭,眼中满是警惕之意。

    云昭起身把儿子还给冯英,还趁机在冯英的胸膛上抓了一把,没有得逞,冯英一巴掌就打掉了云昭的手。

    钱多多嘻嘻笑道:“今晚你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我回去了。”

    云昭瞅瞅解开衣襟准备喂孩子的冯英叹口气道:“不成,你这两天就要生了,还是我陪着你吧。”

    钱多多大笑道:“两只鞋子你就忙成这样,要是再来几双,你岂不是要疲于奔命?”

    善解人意的女人就是这样的。

    从第一眼发现丈夫神情不对,她就知道该怎么解开丈夫的心结,不论是流氓话也好,还是色色的举动,只要能让丈夫的心情变得好起来。

    钱多多在闺房里根本就不会在乎什么形象。




第二十四章少年心
    第二十四章少年心

    云昭横躺在锦榻上,絮絮叨叨的说着最近遇到的难题,偶尔瞅一眼正在吃奶的儿子,每到这时候,他的喉结总会上下滑动一下,不过,很隐秘,以至于钱多多跟冯英两人都没有发现。

    “那些老朽我是不想要的,一个都不想要,我只想要那些没有被那些老朽垂暮之气沾染的少年,这些人不但不能成为社会,国家前进的动力,甚至已经退化成了阻力。

    可是呢,他们偏偏不这样认为,认为自己老成持重的模样才能保证这个国家,民族安稳的持续下去。

    我想做出改变,可惜鞭长莫及……”

    钱多多靠在云昭身上,她现在很重,原来的狐狸脸变成了关中人喜欢的满月脸,粗壮的腰身还需要云昭揽着,免得她滑下锦榻。

    “夫君啊,这个阮大钺我在应天府的时候是见过的,此人多次对我献殷勤,开始送财物,见我不喜,又开始卖弄诗文,被我驳斥之后,他又开始写戏文,还邀请我去听,被我拒绝之后,他就立刻销声匿迹了,是一个懂得进退的人物。

    不会因为沉迷某些事物就迷失自己。

    江南的士子大多都是如此,越是高明的才子,就越是如此,对这些人来说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喜欢一个人或者喜欢一个物件,他们都有自己的底线,超越这个底线之后便会立刻放弃。

    跟这些人交往之后,妾身发现,最让他们耿耿于怀的就是——诗文!

    他们总觉得江南文风鼎盛,文采风流应当引领天下风潮,可惜,自从蜀中杨慎那首《临江仙》问世以来,压得江南才子喘不过气来,多年以来,他们不断地作诗文,却没有一首可以与杨慎媲美,就算是辞藻华丽,终究少了那股子大气度。

    所以他们就专攻书画,以及戏曲,即便出来了很多东西,终究比不得《临江仙》的磅礴大气。

    夫君在很多年前就做过半篇《中国少年说》,妾身自以为读了这篇文章让人浑身血气翻涌,道出了少年人之豪气,如果夫君能够把全篇补齐,定当可以光耀千秋。

    而那些江南士子们,也会对我蓝田县刮目相看。”

    云昭听了钱多多的话,撇撇嘴道:“我从不在意这些东西,诗词文章不过是小道而已,不能经世大用,如果需要,你夫君张嘴就来,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钱多多亲昵的用脸蹭蹭丈夫的脸颊腻声道:“妾身就是喜欢我夫君胸无点墨,却豪气干云的模样。”

    云昭将钱多多的胖脸从脸上推开怒道:“说真话的时候怎么就没人相信呢?”

    冯英抱着儿子在床铺上轻笑道:“既然夫君如此自信,就以您刚才提到的人才来一首,好让我们两个无知妇人开开眼界!”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

    不等冯英声落,云昭就迫不及待的念出来了龚自珍的《乙亥杂诗第九》,此人一百五十年之后才会出生,所以,云昭毫无剽窃诗文的羞愧感,毕竟,正主没法子指摘他剽窃的时候,这首诗就是他的,就是不知道龚自珍以后再作出这首诗的时候会不会被别人打。

    冯英愣住了,钱多多扳着云昭的脑袋观察了一阵子道:“夫君这几天忧愁此事,心中有感,才催生出来了这首诗?”

    云昭叹口气道:“你夫君少年豪雄,多年辛苦布局,征战才有眼前的局面,可惜我满怀经世之志、治国之略,却不得大力施展,在江南碰了一鼻子的灰,使我清醒地认识到此时正处在“平生进退两颠簸……”

    唉,以后想要好的诗文,就问你夫君要,你们孜孜以求的大诗人,其实就是你们的枕边人。”

    钱多多离开了锦榻,迅速抄录了这首诗,拿给云昭看的时候,还被云昭呵斥了一顿,有两个错别字!

    钱多多第一次低头虚心受教,小心的靠在丈夫身上用甜糯的声音撒娇道:“给妾身来首有情义隽永的。”

    云昭打了一个哈欠懒懒的将钱多多的脸扳过来瞅着自己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吗?”

    钱多多激动地道:“云蛟把我装在口袋里丢在地上,我从袋子里爬出来就看见了你,那时候你好肥……不过我很喜欢。”

    云昭拍拍钱多多的胖脸道:“看在你将要生孩子的份上,就给你一首,你听好了。”

    钱多多,冯英一起点头。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匆匆的念完了这首纳兰词,不理睬已经傻掉的钱多多云昭又把头转向冯英笑道:“你要不要?”

    冯英摇摇头道:“太糟蹋了,等妾身到了重要的日子,再问我夫君要。”

    云昭点点头道:“好,想要的时候告诉我,要多少都成——啊!你咬我干什么!”

    钱多多狠狠的一口咬在云昭的肩胛骨上,让云昭痛不欲生。

    钱多多不管,啊呜啊呜的叫着不断撕咬,过了片刻这才消停下来,再看云昭的肩胛骨上皮都破了。

    “这算是爱到骨子里了?”云昭一边揉搓肩膀,一边埋怨钱多多。

    “快写下来!”

    肚皮如同皮球一般的钱多多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是要把云昭拖下锦榻,云昭担心伤到孩子,马上起身,提笔将这一首纳兰词写了下来。

    钱多多瞅着这首词,一会傻笑,一会悲伤,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云昭就把龚自珍的那首诗一并抄写了一遍递给了冯英:“好好收着,以后会价值连城。”

    冯英笑着收好那一幅字,连连点头道:“一定会的。”

    钱多多终于从迷幻中清醒过来,深情的瞅着云昭道:“夫君,没有诗名。”

    云昭大气的摆摆手道:“床上诗!”

    钱多多立刻气急败坏的捶打云昭两下道:“你从来就不肯好好待我。”

    云昭握住钱多多的拳头笑道:“东西给你们两个了,你们愿意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名字好了,哪怕你们跑出去说是你们写的都成。”

    见钱多多跟冯英都很满意,云昭就拖上软鞋,准备起身离开。

    冯英低声道:“您今晚不是要在这里安歇吗?”

    钱多多立刻抱住云昭的胳膊道:“去我那里,我还有事要说。”

    云昭摊摊手道:“多多刚才说的很有道理,我确实应该把《少年中国说》这篇文章写完,交给玉山书院的学子们,这几年下来,我发现他们似乎已经沾染了一些暮气,需要这篇文章来发人深省一下。”

    听云昭要办正事,不论是冯英还是钱多多都不再纠缠他了,只是儿子云彰可能忍受不了房间里的酸臭气,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抱起胖儿子,云昭立刻就神清气爽,哪怕这孩子已经拉了一堆。

    夜深了,云昭一个人坐在宽大的大书房里,背影映照在窗户上,任何从窗前经过的大小官员都自动放轻了脚步,二更天了,县尊依旧在辛勤的办公。

    他们都明白,县尊批阅的每一份文书都代表着蓝田县有一个难题得到了解决,很多人都想把县尊辛勤办公的剪影永久保存下来,好告诉后来人。

    “第一段绝对是不能要的,留着别人会不知所谓……老年人如鸦片烟,少年人如泼兰地酒。老年人如别行星之陨石,少年人如大洋海之珊瑚岛。老年人如埃及沙漠之金字塔,少年人如西比利亚之铁路……这一段也是不能要的,这老东西作文就不能多用古典吗?非要弄一些不西不东的玩意出来。”

    “任公?梁任公?自吹自擂?去休,云昭曰为好。”

    “当初为了向被人炫耀花大力气背下了原文……这是给自己找麻烦啊,课本给改成那个样子自然是有道理的,现在还要重新改一遍,真是自找苦吃。”

    “康乾盛世?这是什么鬼?去掉!”

    “龚自珍,玛志尼?都是没出生的人物,去掉……”

    等云昭将洋洋三千七百余言改成两千六百余言且重新誊抄一遍之后,天色大亮。

    亲手烧掉了原文,云昭桌案上还堆着厚厚一叠稿纸。

    杨雄进门的时候,见云昭呆滞的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就轻轻地靠近,看了放在桌子上的稿纸开始只是默默颂念,后来声音逐渐变大……“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恋心;惟思将来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恋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进取……”

    云昭看了看沉迷其中的杨雄,轻声道:“刊印出去,凡我蓝田县所属官吏,学生,人手一份,务必要背会,务必要领会其中精神。”

    杨雄拿起厚厚的一叠稿纸低声道:“县尊一夜未眠,该休息了。”

    云昭低声道:“江南老儒已经老了,不堪大用,我们只要少年,只要你我一般的少年,我想用少年人的热血,梦想,朝气,力量打造出一个全新的大明世界。

    杨雄,我们都是年轻人,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我就不信,年轻人的朝气梦想会缔造不出一个光明璀璨的新世界!

    这篇文章,就是我们出发的号角,是我们征程的方向,也是我们的血,我们的泪水,我们的骄傲,我们的心中充满了光明,我们是潜龙,是乳虎,是雄鹰,是奇花,是宝剑,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为我们准备的。

    我们没有理由放弃,旧有的,腐朽的,黑暗的,终将会被我们的光芒所融化!

    杨雄,这就是我一直在强调的少年心!”




第二十五章宣传造势
    第二十五章宣传造势
1...169170171172173...46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