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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厨娘快要吓死了,在厨子准备过来请罪之前,云昭就端着自己的饭盘离开了窗口。

    “好的东西永远都留不下来,坏的东西就能无师自通,明天就开会,把所有的先生都找来,我就不信了,富裕的生活养不出好人才出来。

    是我错了,我就不该把前几届的土匪们派出去打什么天下,他们就该全部留校,当先生!

    从今往后,只要是他们人在玉山的,统统给我滚去授课!

    否则,天下倒是打下来了,却要留给一群蠢蛋来祸害。”

    云昭的声音很大,听到的人自然很多。

    这一夜玉山书院无人能入眠。

    别人不能入睡的时候,正是云昭可以酣睡的好时候,所以,他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今天的大书房里静悄悄的。

    直到云昭处理完手里的文书,段国仁就在胳膊下夹着一本书对云昭道:“我的课要开了,就不陪你们说闲话了。

    县尊,书院的先生们应该都在等你开会呢,不走吗”

    云昭摇摇头道:“我不去!”

    “还在生气”

    “不是生气,是失望。

    都说生于安乐,死于忧患,这些人一点忧患意识都没有,我们现在还蜗居在关中呢,他们就已经认为我们已经到了歌舞升平的时候。

    你去,告诉他们,我等着看他们的表现,嘴上说的我一句都不信!”

    段国仁耸耸肩肩膀道:“也好,响鼓也需要用重锤。”

    段国仁去了玉山书院,獬豸就把自己看了一整天的文书拿给云昭道:“白莲教已经为我所用。”

    云昭看了半个时辰的南京周国萍发来的文书后,摇摇头道:“告诉周国萍,白莲教即便是再有力量,也不是我们这群干净人能利用的力量。

    白莲教,弥勒教,这些人只会出现在我们的灭除名单上,命她不可牵扯太深,否则有噬脐之悔。”

    “有没有改造这些人的可能呢”獬豸犹豫一下道。

    “没有可能!

    他们走的不是正常的道路,不是一条前进的道路,甚至连倒退都算不上,他们走的是邪路,走了这一条路的人,就没有回头路了。

    因为,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是在用人的眼光看世界,而是被别人用他们的眼睛来替他们看世界。最终只能成为一具具的行尸走肉。

    这些人我们不要。”

    “利用一下呢”

    “我怕脏了手!

    告诉周国萍毁掉他们,立刻,马上!”

    獬豸见云昭意志极为坚决,想了一阵子,最终同意了云昭的意见,开始草拟文书。

    南京城。

    从清晨开始有人卖花开始,秦淮河畔就萦绕着一股子甜腻腻的脂粉香气。

    史可法从一艘画舫上下来,肉揉一揉发红的眼睛,瞅着碧波荡漾的秦淮河叹息一声就乘车离开了这片温柔乡。

    跟勋贵们打交道是离不开秦淮河的,他们已经习惯躺在万花丛中与人商谈事情。

    昨晚的聚会是保国公朱国弼发起的。

    他几乎邀请了南京城中所有说得上话的勋贵以及官员,巨贾们,就连致仕在家的田舍翁他也没有放过。

    十余艘巨大的画舫被铁链锁在一起,铺上木板之后,几可跑马!

    在这片巨大的水上平台,朱国弼边歌边舞,手持马槊细数了云昭的二十六条大罪,说到激动处,朱国弼须发酋张,说到深情处他又潸然泪下。

    天上明月皎皎,地下上百歌姬齐声应和,满座儒冠皆痛哭流涕,顿首北拜,希望王师可以克定关中,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不等诸人回魂,又有侯方域冷面站出,褪去外袍,露出后背,旧有鞭痕入骨,道道清晰可辨,言说蓝田云氏贼心不改,驾驭百姓如驭牛马。

    又说,寇白门,顾横波等名家尽落云昭之手,被他淫辱之后,竟然发配青楼为妓,门前车马簇簇,恐不在人世久矣。

    又说冒辟疆之流难以忍耐苦劳,不得不屈服云贼之手,日日被贼寇亵玩,已经类同行尸走肉。

    史可法闻言,不以为然,但是,眼见江南士子群情激奋,也就闭嘴不言。

    张晓峰,谭伯铭两人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听到云昭暴虐的淫辱寇白门等人之时,伸长了耳朵想要听到细节,可惜,侯方域这个大才子却一言掠过,让人扼腕不已。

    “可惜县尊只许我们暗中渗透,不许我们摆开车马征战,这般好机会,若是有火药千斤,定能让县尊的耳朵根子清净不少。”

    “也不用火药,这些人今日能贬斥县尊多狠毒,将来夸耀县尊的时候就能多肉麻。

    且把今日这些人的言论,诗词,抄录下来,编篡成书,将来按图索骥的时候,看看他们的才学到底如何,能否把今天的所说,所写圆过来,我想,那一定非常的有趣。”

    “对了,你给知府大人,同知大人,通判大人安排好工作了没有”

    “已经安排好了,知府大人明日要开始追查上元县赋税短缺两成的事情,他的对手就是那个学曹操横槊赋诗的保国公,应该有一番龙争虎斗,估计会忙到七月。

    同知夏永彝要处理小孤山卫所兵乱,昨日还来信说小孤山卫所冒领军饷,吃空额的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了,他准备重新整顿小孤山卫所,没有三五个月的时间回不来。

    通判陈大人对白莲教在南京城中大肆偷盗幼儿一事已经暴怒的几欲疯狂,不但用光了知府大人手下的兵丁,就连我手里的衙役也抽掉走了三成。

    听说,他一定要把那些孩童夺回来,根据周国萍这个白莲教的大师姐说,那些孩子已经被送到了扬州,陈大人马上就要去扬州办案了,一定能把那些孩子救回来。”

    谭伯铭嘿嘿笑道:“如此说来,偌大的应天知府府衙,就我们兄弟的官职最大”

    张晓峰笑道:“在未来的三个月的时间里,你应该才是应天府的知府。”

    谭伯铭抬头看着那些哀哀的抱着歌姬唱着歌的勋贵,官员,以及巨贾们点点头道:“这世上总归要有一些人来办一些实事的。”




第一六一章斩草除根
    第一六一章斩草除根

    史可法回到了府衙,才按着太阳穴准备看看今天的公文,就发现谭伯铭,张晓峰也从门外走了进来,就笑着道“昨夜是保国公出钱,你们也不肯风流一阵”

    谭伯铭道“一夜风流值万钱,我这个管理度支的郎中,舍不得。”

    史可法有瞅着张晓峰道“你又是什么理由”

    张晓峰怒道“你们都不肯同流合污,为何独独小看了我”

    史可法哈哈大笑道“君子慎独是好事,不过和光同尘也是处世之智慧。”

    张晓峰摇摇头道“我自知不是一个意志坚强之人,这种事情还是莫要开头,一旦开头我很担心我会把持不住,最后沉沦于这十丈软红之中。

    这叫有自知之明。”

    史可法叹息一声道“有两位贤弟为我等看守老巢,某家无忧矣。”

    谭伯铭摇摇头道“我们两人也只适合成为看家之犬,若要我们与保国公这等巨擘争斗,终究上不得台面,只恨不能为府尊分忧。”

    史可法站起身,拉着两人的手道“我们结识于逆旅,相交于风雨飘摇之际,只盼两位贤弟莫要忘记我等最初之雄心壮志,为这摇摇欲坠的大明天下撑起一片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

    张晓峰忧愁的道“北方果然无救了吗”

    史可法痛苦的摇摇头道“民乱,兵灾,旱灾,水灾,蝗灾,地龙翻身,再加上瘟疫横行,北方已经糜烂透了。

    再有云昭这般虎狼在侧,已经无力回天了。”

    谭伯铭不解的道“云昭至今未出潼关。”

    史可法苦笑道“人未出潼关,然全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名字,都知晓关中才是真正的乐土。”

    “可是,昨晚保国公还细数云昭二十六条大罪,定能揭开云昭的伪善面目。”

    张晓峰冷笑一声道“你真的以为朱国弼是为国为民依我看,他是不满云昭夺走了他的禁脔,心生不满才借着酒意说了那番话。

    我敢保证,朱国弼现在一定惶恐不安,悔恨莫及。”

    史可法冷笑道“他想留在南京享福做梦去吧,本官已经上书陛下,希望陛下能够把这些勋贵全部调任顺天府,他们是勋贵,享受了大明百姓民脂民膏数百年,也该为这些百姓做点事情了。”

    谭伯铭笑道“去年的时候,这些勋贵们给我们缴纳了大量的银子,却把粮食留在手中,本想囤积居奇,府尊下令我等去蓝田县购置大批粮食回来。

    这些人还想继续用银子高价购买我们投放到市场里的粮食,卑职就一口气卖给了他们二十万担粮食,把他们给活活撑死了。

    南京今年粮价贱如草,却没有人有银子继续收购,所以,卑职就用去年卖出十万担粮食的价格,收了勋贵们库藏的三十四万担粮食。

    现如今,府库之中白银还有八十四万两之巨,粮仓也有官粮六十八万担。

    府尊此时如果向京城解送白银二十万两,粮食二十万担,我想,不论府尊提出什么样的建议,陛下都会答应的比如将南京城的勋贵们全部调任回北方京城。

    没有他们从中阻碍,府尊就能大展宏图了。”

    史可法闻言大喜,搓着手道“确实如此,确实如此,只是,这样做会影响我们在江南积存钱粮的计划。”

    张晓峰呵呵笑道“府尊,钱粮是一种工具,府尊使用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有价值,府尊如果不用,他们就是一堆无用之物。

    府尊放心,我们兄弟在,一定会给应天府积存更多的钱粮,供府尊大显身手”

    史可法连连叫好,对这两个半路上结识的人才又多了两分信任。

    眼看着史可法心满意足的去睡觉了,张晓峰,谭伯铭就来到了自己的公廨,唤来小吏吩咐道“这几日里,府尊要从银库中提银二十万两,从粮库中提粮二十万担,你们莫要阻拦。”

    小吏看着谭伯铭冷冷的道“给我看县尊的手令”

    张晓峰道“事急从权”

    小吏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一下这两人,然后道“这是我蓝田县的粮食跟银子,据我所知,你们两个没有这样的权力来动用。”

    谭伯铭道“事情很急,我们马上就补手续。”

    小吏摇头道“等你们拿来手续之后,再来问我要粮食跟银子。”

    张晓峰来回踱步一会,又对小吏道“周国萍作保如何这是集体决定。”

    小吏的眼睛已经眯缝起来了,向前一步瞅着两人道“周国萍离开南京已经三天了,在她离开这里之前,并没有给我交代有这样大的两笔支出。”

    谭伯铭怒道“你们这些库藏管理出来的人都是这么认死理吗”

    小吏甚至懒得理睬这两人,转身就出去了。

    他与张晓峰,谭伯铭这种政务官不同,在蓝田县,库藏使者是一个单独的体系,他们的最高首领是段国仁,负责管理蓝田县所属的所有库房。

    有自己的升迁贬斥系统,独立于政务之外。

    因为吝啬死板的缘故,段国仁渐渐有了一个叫做貔貅的外号。

    就在谭伯铭,张晓峰两人焦头烂额之际,傍晚的时候,周国萍回来了。

    听了两人的诉苦之后,周国萍摇头道“你们记着,下次万万不可胡乱出头,我上一次倒霉就是因为不守规矩,你们要引以为戒。

    我们做事一定要周密,一定不能急,你们在蓝田养成的这种坏毛病一定要改一改。

    在蓝田的时候,只要事情做对了,县尊都会包容你们,哪怕是先斩后奏县尊也会通过作弊来帮你们清理首尾。

    我敢说,赵国荣弹劾你们的文书已经上路了。”

    谭伯铭拍着脑袋道“假如能用二十万两银子,二十万担粮食就可以清除南京城的勋贵们,这是一桩千值万值的好事,几乎有一战定乾坤的功效。”

    周国萍迅速在两人拟定的两份文书上签字用了印信之后,就派人快马送去了蓝田。

    当库吏赵国荣再次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时候,仔细查验了周国萍,谭伯铭,张晓峰三人的印信之后,这才轻轻点点头,表示史可法可以随时从库房里提走这些东西。

    对于史可法这个应天府知府无权动用应天府府库中的粮食跟银子的事情,不论是周国萍,还是谭伯铭,张晓峰都没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讨论的。

    他本身就没有动用的权力

    应天府府库中支出的任何一两银子,一斤粮食,都是经过玉山大书房同意之后才进行的,而且都是经过财务司统计核算之后,根据事实要求拨付的。

    史可法可以随时动用的不过是府衙私库而已。

    处理完这件事,谭张二人就像是被剥掉了一层皮一般,心中隐隐对那个从来都没有笑脸的赵国荣起了畏惧之心。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多了,折寿现在想起来还是梦魇一般的存在

    “我之所以从扬州回来,就是接到了县尊的加急文书,县尊不满白莲教的所作所为,命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尽快清除南京白莲教这个毒瘤。

    我们商议一下,该如何做,才能达到县尊要的目标。”

    谭伯铭吃了一惊道“白莲教现在已经成了我们手中的棋子,进可以驱使火并,退,可以栽赃陷害,这么好用的一颗棋子,如何能现在就处理掉”

    周国萍摇头道“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是如何尽快处理白莲教的问题,县尊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可以拖延的口子。

    也就是说,南京白莲教死定了。”

    听周国萍这么说,谭伯铭,张晓峰两人也就立刻熄灭了要继续利用白莲教的心思,转而开始寻思该如何才能将这里的白莲教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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