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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国家观念的形成是一个很高级的概念,在我大明国家概念这才真正开始执行,我不相信这些野人一样的国度会如此快的形成国家概念。
我更愿意相信,占城国王婆阿苏统治国家的基础其实就是——武力镇压!让别人害怕他,从而不敢反抗。”
“这是国家恐怖主义,阿昭很早以前就说过这种统治方式,想要破除这种统治方式很容易,那就是——击败婆阿苏,让占城国的百姓看到他们昔日害怕的人,其实就是一滩烂泥。
打破他身上所有的光环,什么神灵光环,什么无敌光环,什么巫毒光环,什么神授光环。
当这些光环彻底被剥夺之后,婆阿苏会立刻卑微到尘埃里。“
金虎与云舒商讨清楚之后,就决定放弃镇压附近的百姓,开始执着的应对与婆阿苏将要到来的大战。
装饰精美的战象从树林里排山倒海一般冲出来的时候,金虎没有跑。
这在婆阿苏看来就非常奇怪了,他甚至认为自己的无敌战象已经把明国人吓坏了。
手握长戟的婆阿苏坐在一头巨大的亚洲公象的背上,一边”哈拉拉“的喊叫着,一边手舞足蹈的在大象背上跳来跳去。
金虎放下手中的火铳……距离太远了,火铳打不到婆阿苏。
云舒哈哈笑道:“这个土王不会认为,战象真的就是无敌的吧?”
金虎道:“在跟暹罗,南掌,交趾人的战斗中,战象发挥了难以想象的作用,所以,你要允许婆阿苏这样想。”
在两人闲聊的功夫,战象排成一排已经即将来到明军的挖掘的壕沟跟前。
这道壕沟很宽,战象不可能跨过去。
壕沟也很深,战象一旦掉进了壕沟,基本上就没有办法依靠自己的力量爬上来。
“哈拉拉……”
头戴羽毛冠的婆阿苏,脚踩着大象的脖子站在大象的脑门上,张开双臂,像极了神灵的模样。
不仅仅婆阿苏是这个模样,那些骑在大象身上的贵族们,也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亚洲象硕大的脑袋上,挥舞着长戟,有的还拉弓射箭,将羽箭送到全副武装的大明火铳兵的军阵前。
云舒丢掉手里的烟蒂,拿起火铳对金虎道:“留下大象,早点结束战斗,我们也好尽快进入占城,希望,这个土王的家里能有一些值得一顾的东西。
”砰!“
金虎扣动了扳机,一个衣衫最华丽,动作最夸张,座下大象奔驰最快的占城国贵族,如同一只花蝴蝶一般从大象身上掉了下来,随即,便被狂暴的大象群踩踏成了肉泥。
大明军中的火铳击发的声音并不算密集,不过,因为都是优中选优的缘故,每一个有资格开枪的火铳手,都是神枪手。
一头大象背上背着的平台上有四个人,一个将军,三个扈从,三个扈从中,有两个背着弓箭的弓弩手,主将手持三丈长的大戟负责近战收割敌人的生命。
”哈拉拉……“
在战象群后面,还跟着一群奇装异服,将脸用白色颜料绘制成各种各样的凶恶模样,他们载歌载舞,无畏的跟在战象后面,一边舞蹈一边向明军发起进攻。





明天下 第一三四章突如其来的死亡
第一三四章突如其来的死亡
战场上非常的嘈杂。
相比占城国王婆阿苏军中发出的各种奇怪的噪音,金虎军中发生的响动就要有韵律的多。
火枪不紧不慢的响起,战象背上就有人不紧不慢的跌落。
战象对于背上少了一两个人是纯粹没有感觉的,它们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前进。
眼看着战象群已经到了壕沟前不足十米的距离,金虎就带着守卫在第一线壕沟的大明军卒撤离。
就在刚才那一场火枪与弓箭的较量中,金虎的部属由于有壕沟作掩护,几乎没有伤亡。
他们迅速的跟着长官撤离了第一道壕沟,眼看着那些无人控制的战象滑落壕沟。
有人控制的战象则停在了壕沟前边,等后边的神棍加油队伍给战象用木板铺好道路之后,战象队伍再一次雄赳赳的出发了。
这一次,从战象背后冲出来了很多衣衫褴褛的军队,他们冲在战象前边,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挤成一团向金虎的战线拥挤过来。
小口径的火炮,不紧不慢的喷吐着火焰,一颗颗不大的炮弹落进敌人群中,绽放出橘红色的火花,久经战阵的蓝田火枪手,依旧无视那些黑乎乎的战奴们,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站在战象上大呼小叫的占城国贵族。
距离太近了,而战象又过于高大,以至于这些身着彩衣的贵族们成了最好的靶子。
他们身上的藤制铠甲,以及那些五颜六色的衣衫挡不住铅弹,一个个纷纷中弹,就像被打中的小鸟,相继从战象上栽下来。
占城国的贵族们总体上来说还是勇敢的,这么多人已经战死了,他们还是不断地催动战象向大明军队的战线碾压过来。
婆阿苏的战象上竖起来了一圈巨盾。
这些沉重的巨盾不像是占城国的出产,尤其是巨盾上明显的饕餮纹证明,这些巨盾来自于大明,或者大元,亦或是大宋。
霰弹炮在阵地上肆虐战场之后,那些屋里哇啦乱叫的战奴们暂时躲到了战象后面,这样就很方便,神枪手们一个个继续清除占城国数目繁多的贵族。
金虎很快就放弃了第二道战壕,第三道战壕,乃至于第四道战壕也被他毫不犹豫的给放弃了。
此时,占城国的战象群已经变得孤零零的,死伤惨重的战奴们紧紧靠着战象,在战场上形成一个又一个紧密的战团。
这一次,金虎不再退让,一声令下,一群群身着蓝绿色的衣衫的大明军卒就从隐蔽处跳了出来,在少尉的指挥下,他们迅速在平地上列阵。
以三段击的阵势迎接以及用刀子割破脸皮,发誓要踩死所有大明人的占城国王婆阿苏。
一把把黄色,红色的粉末在战场上蔓延开来,这是占城军队不断抛洒两种颜色东西的结果。
战象在黄红色的烟雾中若隐若现,真的如同神迹一般。
火枪再一次被证明是战士最可以依赖的伙伴。
尽管占城国王催动大军不断地前进,火枪还是可以让占城国王刚刚组建起来的冲锋队形一次又一次的溃散开来。
”呜“。
一声嘹亮的战象的哀鸣声传来,一块巨大的石头落进了金虎的军阵中,刚刚还大呼小叫的开枪的两个战士,一瞬间就变成了肉泥。
“散开,投石机!”
原本整齐的队伍迅速变成了散兵线,那些手握火枪的大明军兵们警惕的瞅着半空。
果然,就在众人散开不长时间,黄红相间的浓雾中再次飞出来了十几块巨大的石头,这些石头没有经过雕琢,还是原始的样子,威势十足的从半空落下来,“嗵’的一声就落在占城柔软的土地里,然后一动不动。
”云舒怎么搞得,到现在都没有清理掉投石机。“
金虎嘟囔一声,就再一次下令部下撤退,继续拉开与占城王的距离。
战争进行的如火如荼,农学的张春却在明军少尉田成文的帮助下,已经在周边村寨里收到了足够多的占城稻稻种。
也就是通过收集占城稻的种子,田成文才对占城人的富裕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所谓的富裕,其实,就是家里的稻米多……
实际上有很多稻米的人本身就是富人,可是,就连一个寡妇手头也有五千斤稻种的时候,这就让张春很是怀疑蓝田县的富裕程度。
就蓝田县目前而言,一个寡妇家里也没有可能一口气拿出五千斤稻谷。
尤其是拿这五千斤稻谷换了十个肉罐头。
果然如金虎预料的一样,在面对富裕的占城人的时候,罐头,糖果,果然要比炮弹,枪子好用的太多了。
这些人果然没有形成国家概念,他们更认同自己的村寨。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婆阿苏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让他们没有办法抵挡,世上就不会有什么占城国。
这里的百姓,更希望把自己的族长当做皇帝来看。
收买百姓,打击贵族,以及国王,就是金虎制定的平占城国的策略。
就目前而言,两方面进展的都很不错。
傍晚的时候,婆阿苏离开了金利原,在被金虎消灭了他多达八十七名重要贵族之后,他决定回到占城去,依靠城池来打击这些胆子很大的明国人。
金虎其实很不明白,不明白这些该死的占城贵族哪来的自信心,认为自己可以对付,打败强大的大明国猛士。
刚刚离开金利原的婆阿苏就听到了一个巨大的噩耗——有一支明国军队趁着他作战的功夫,绕过金利原,利用当人骗开了占城城门,现在,彻底的占领了占城。
狡猾的婆阿苏,并没有像金虎想象的那样立刻回师占城,夺回自己的老巢。
而是带着剩余的大军,扭头就冲进了近在咫尺的南掌国。
“这里的土人其实并没有太强的家国概念,占城丢失了,对婆阿苏来说确实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可是,这样的打击并非是致命的。
他只要拿下南掌国,一样继续当他的国王,至于别的,真的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云舒见到金虎的时候很是有些惭愧,他一心在准备防御的工作,没想到,婆阿苏不但没有回头夺回自己京城的行为,甚至都没有仔细想过,就一头钻进了南掌国。
“别自责了,能拿下一个完整的占城,对我们来说就是很好的结果了,我这里也捕捉到了一百二十一头战象,也不知道符合不符合陛下的要求。”
两人都没有什么兴趣继续谈什么占城国,自从云舒进入了占城之后,占城国这个国家就自动从蓝田皇廷的地图上消失了。
云猛进入占城之后,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看起来好像更加糟糕了,面色灰白,说两句话就有些气喘吁吁的。
如今的交趾国正处在一种极为微妙的环境当中,云猛觉得自己是一个粗人,没办法经营这么复杂的局面,就把交趾的事情丢给洪承畴之后,自己便匆匆来到了占城国。
“陛下命我返京述职,看样子老夫终究是要离开军队了,你们两个以后好好地混,万万不敢折损了我天南军的名头。”
听云猛这样说,金虎,云舒第一次发现这个从不服输的老强盗似乎真的老了。
“从今往后,老夫将会享受醇酒美人,快快活活的将剩余的寿数活完……”
云猛坐在占城王的宝库里,转动着脑袋四处观望,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糜烂的意味,一双虎视眈眈的贼眼,却暴露了他对占城王宝库的满意程度。
这里的宝石太多了,再就是金沙,珍珠,玳瑁,珊瑚,以及各种形状的银饼子。
云猛手里握着一株两尺高血一样艳红的珊瑚,瞅着金虎,云舒道:“把这东西放进我的棺材里去,我要用这东西陪葬。”
这话说出来就很晦气了。
金虎笑道:“您现在强壮的能打死老虎,莫要说这些晦气话,想要红珊瑚,我跟云舒两个就当没看见,您尽管拿。”
云猛黝黑的面庞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从背后那个小女人手里接过一碗温热的汤药,一口喝干之后,就往嘴里塞了一把糖霜,对金虎道:“我前些日子受了风寒,风毒入骨,已经快没救了。
临死前就想给自己找点值钱的东西陪葬。
看来看去,只有这一株珊瑚能入眼。
你们两个自然不会盯着老夫的,可是,韩陵山,钱少少两个却不会让老夫如愿,古城小妞妞,这一次你就当没看见如何?”
刚刚接过药碗的古城手猛地一抖,那只漂亮的青花瓷碗就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云猛摆摆手道:“别害怕,不是你工作失误被老夫看出来了,你的身份是老夫特意去信问了小昭,是小昭告诉我的,这天下说到底是我云氏的。
我是小昭的亲叔叔,他不会怀疑我的,只有韩陵山,钱少少这两头怎么都养不熟的恶犬,才会把一视同仁的派人监视老夫。
我就要死了,我知道,大限就要到了。
老夫干了一辈子强盗的事情,怎么死都不算夭折,吃亏。
金虎小子,不管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一次老夫还会帮你成为将军,我就不信,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谁敢让老夫闭不上眼睛!”
金虎膝盖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云猛脚下,泣不成声。
在每个统帅都嫌弃他的时候,只有云猛一力收留他,且给了他所有能给的权力,给了他力所能及的帮助,即便是眼前,他已经病入膏肓了,心头还惦念着他没有当上将军的事情。
“天南军,小昭不会交给洪承畴的,这几乎是一定的,洪承畴已经开始为自己经营退路了,你们要把他看的紧一点,别让他在这个时候犯错……不值当的。”
云猛交代完了后事,就心满意做的抱着那座珊瑚,被几个云氏老贼抬着回到了房间。
当夜,一代贼王云猛在占城国国王的皇宫中去世,据说,那一夜,有五十个美人陪伴着他,在他的床头,还放着一颗熠熠生辉的‘天南珠”以及一株超过两尺高通体血红的红珊瑚。




明天下 第一三五章信息差很麻烦
第一三五章信息差很麻烦
云猛在睡梦中去世了。
没有影响到蓝田大军下一步的行动。
在这方面,蓝田军队有着严格而缜密的流程。
副将云舒在第一时间接过了军权,军法处长官,第一时间就任副将职位。
云舒在接过军权的第一时间,就向全军发布了进攻的命令。
因此,随着云猛的去世,天南军的攻势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得到了加强。
这就是蓝田军与以往所有大明军队不同的地方,不论是君主死了,还是大将死了,不是蓝田军队虚弱的时候,恰恰是蓝田军队最好斗,最残忍,最危险,最不讲道理的时候。
金虎怀着巨大的悲痛,带着部属来到了交趾与占城国交界的地方,开始执行逼迫张秉忠进入暹罗的大计。
一队快马快速的穿越了整个交趾来到了镇南关,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镇南关头的狼烟就冲天而起,一连起来了三道狼烟……预示着蓝田大军大将亡故。
狼烟一路向北移动……
第二天的时候,玉山城头三股狼烟腾起,玉山书院的铜钟,也在同一时间响起。
只要是听到玉山书院铜钟声响的团练,在第一时间披上甲胄,挎上长刀,提起自己的长矛向里长公廨所汇集。
玉山书院的学子们也纷纷离开学堂,直奔武器库,按照班级开始领取武装。
凤凰山大营同样有钟声响起,正在操演的新军,立刻换上了作战时才能用到的武装,一个个排着队在校场盘膝坐下,将长刀横在膝盖上,默默地等待着兵部的召唤。
钟声刚刚响起的时候,云昭已经来到了大书房,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他的大书房里已经站满了全副武装的人。
“三柱狼烟,有大将战死,狼烟来自于镇南关,死的不是云猛便是洪承畴!”
韩陵山刚刚进入大书房,就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一半。
“镇南关无战事,云猛进入了交趾,青龙还在镇南关,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的情况下,这一次死伤的恐怕是——猛叔。”
随后赶来的钱少少,再一次提供了更加确切的消息。
云昭面沉如水,瞅着面前的文武百官低声道:“谁能告诉我,在我军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情况下,猛叔为何会战死在交趾?
如果八万天南军连自家主帅的安危都无法保证,这支军队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张国柱在众人的怂恿中站了出来,拱手道:“启禀陛下,臣下以为,云猛将军为敌人所趁的机会不大,就算是交趾的的实权派,郑维勇,阮天成两人也明白,一旦伤害了猛叔,交趾必定会被陛下的怒火焚烧成灰烬。
因此,臣下以为,最大的可能是猛叔的寿数到了。”
云昭低低的怒吼道:“猛叔上一份奏折上还说的很清楚,他至今还能上马杀敌,每顿饭肉食不绝,怎么就有了寿数到了这么可笑的事情?”
云昭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他正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怒火,此时此刻,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说明,关中已经集结起来的大军,很可能会在下一刻开往交趾。
作为复仇的军队,蓝田就没有留活口的习惯,只要这支军队进入了交趾,说不定连天南军都是他们问罪的对象。
钱少少拱手道:“启奏陛下,崇祯十三年秋,猛叔腿疾在云南发作,腿疾发作之时痛不可当,关中派遣名医前往,用了半年时间,方才让猛叔可以正常行走,然,此时猛叔的双腿,已经不能过度操劳。
崇祯十五年十一月,猛叔腿疾再次发作,这一次,猛叔的腿关节已经肿大,军医以炙烤法去处风疾,并以玻璃管穿透皮肤,直插关节处,取脓水两杯,猛叔修养至来年五月方才能下地行走。
而后,猛叔已经不良于行。
崇祯十六年中,猛叔自知腿疾严重,自忖不能担任平定西南的大任,于九月上书陛下,希望朝中可以派遣干臣前往云南接替他,完成陛下托付的千秋大业。
到了十七年,猛叔基本上已经不能行走,行军作战,都需要亲卫们抬着才能上战场,即便如此,猛叔,在平定西南之后,并未止步于镇南关,而是带着大军进入了更加潮湿的交趾。
鉴于以上情报支持,臣下认可国相之言,猛叔的寿数到了。”
云昭呆滞的坐在椅子上,瞅着钱少少道:“为何不早报?”
钱少少摇头道:“猛叔不许。”
云昭很想冲着钱少少大吼大叫一阵,突然想起猛叔的音容笑貌,两道泪水就从眼角滑落,让猛叔离开他一手组建的军队,他可能死得更快。
他从七岁的时候就进入了强盗窝里当了一名快乐的强盗,直到现在,他一直以强盗的身份愉快的活着。从来没有想过改变这个身份。
即便云氏已经完成了从强盗到官兵的华丽转身,他依旧认为自己是一个纯粹的强盗。
他喜欢过打家劫舍的生活,喜欢过与官兵游戏的生活,他甚至偏执的认为,只要不是抢来的东西,就不是真正属于他的东西。
哪怕在云氏已经统治了关中,他断然拒绝了过平静的无聊生活,甘愿带着一些云氏老贼去云南重新开辟一片可以当强盗的地方。
可以说,强盗生活,才是他希望过的生活,他最希望的死法是被官兵捉住,然后在闹市区被凌迟处死,这样,他就可以高歌一曲,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中被千刀万剐。
他讨厌平静的死去……现在他的目标达成了。
既然是病死的,关中再召集军队就完全没有必要了,云昭痛苦的挥挥手,这时候没有必要执行什么复仇计划了,即便是云昭贵为皇帝,他也无法向死神复仇。
此时的云昭,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他只能抱着最微弱的一线希望等待,在他的心里,他更希望死去的人是洪承畴。
云昭回到了家里,冯英已经披挂好了,钱多多也少见的换上了戎装,就连云娘今天也没有穿她喜欢的裙子,而是换上了一套猎装。
“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娘见儿子面色惨白,特意提高了声音问儿子。
云昭抬头看了母亲一眼道:“有八成的可能是猛叔去世了。”
“当啷”一声响,云娘用来保持镇定的道具,一个精美的茶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怎么可能,你猛叔的身子一向强壮。”
云昭拍着脑门道:“是孩儿疏忽了,一个在干燥的地方生活大半辈子的人突然到了潮湿的云南……自然是有些不合适的。
而猛叔刚去云南的时候,那里的条件不好,整日里在潮湿的树林子里的钻来钻去,就这样落下来病根。”
“如此说来,猛叔是病故?”
钱多多见婆婆跟丈夫的心情都不好,冯英在这个时候历来是不会多嘴的,因此,只有她大着胆子把心中所想问出来。
“什么病故,你猛叔是为我云氏活活累死的!”
云娘的身体颤抖的厉害,钱多多的话刚刚问出来,她就冲着钱多多咆哮呵斥。
钱多多连忙跪在一边,见婆婆眼珠子乱转着找东西,像是要砸她,就特意跪在丈夫身后一点。
“准确的消息还没有传来,最快也应该是在十天之后了,母亲,您说家里应不应该起灵棚?”
云娘面色苍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你猛叔身体壮着呢,死的一定是洪承畴,不可能是你猛叔!”
她嘴上这样说着,却抬手将自己头上的金簪子抽了出来,同时也摘掉了耳环,以及手腕上的一些饰物。
将这些东西胡乱丢在地上,就匆匆的回到了后堂,不大功夫,后堂就响起了急迫的诵经声。
“通知虎叔,豹子叔,蛟叔,霄叔,命云卷前往交趾接猛叔回来。”
云昭跟秘书裴仲吩咐了一声,就懒洋洋的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悲痛劲在大书房的时候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此时,云昭只是觉得自己全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就想一个人在书房呆一会。
冯英陪着云昭回到了书房,只留下孤零零跪在地上的钱多多,钱多多见周围已经没有人了,就迅速站起来,快步跑进了云昭的书房。
“洪承畴还在镇南关,没有入交趾,猛叔是带着云舒,沐天涛进了交趾的,交趾那片地方自古以来就民风彪悍,且对我大明仇恨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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